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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等等讨伐黄巾这也算是合纵吗?

赤土高坛,巍峨庄凝;四灵众宿,环列八方。

台下列了分为两排的草席,但却只有两人分左右跪坐其上;而在那两人之前,则是一名国字脸大汉,手捧玈弓玈矢,静静祷颂着祈请文。

“敬白祈愿事。”

“夫道德之先,始出帝鸿,老庄再肇,而衍《繁露》;儒礼之初,源本先王,今古二流,别分六经。”

“昔圣人言:数之今日,乃观千岁;察以一二,则知亿万;审诸周道,始知上世。道儒虽异,其中一也;经治济理,其数同也。”

“然今,御宇诚历百传,世风乃渐浇漓。”

“瑞凤不至,祥麟不出,人心不淳,奸邪并生。四夷举兵革,八荒动干戈,伊优坐北堂,抗脏倚庐边;鲜闻理世安民之政,未见安国兴邦之谈。”

“爰余苟为武门余胤,受生于弓马之家。仅继箕裘之业以来,远叹后王之道失,近忧叔世之及乱。再欲兴帝都衰微,治国家之扰乱,致君于尧舜,救民于涂炭之外,素怀非他矣;一日片时,未置心于泰山之安,造次于是,颠沛于是。”

“而闻山崩河涸,地裂海涌,三光无常,五行非时,黑虹击殿,牝鸡化雄,蜺堕殿中;俗云天公无口,使人代言,此是之欤?”

“又闻张角起涿鹿之间,倡乱八州,犯诸远境,恣意而不教睿虑,不用武命;妖孽月盛也,日茂也,葛藟相连,无奈之何者也。”

“两叶不去,却用斧柯。今既如此,其可待乎?”

“然仆一介武夫,无拳无勇。此寡对众,恰似螳蜋挡车,鸡卵击石。非赖天佑,争得胜之?”

“子氏之讨桀于鸣条,受二日相争之梦;姬氏之破纣于牧野,有雨洗义军之象。嘉兆一合符契,见诛戮凶徒于目击之间必矣。”

“固余伏捧一矢,暂充苹蘩之奠而祷。”

念诵到这里,大汉一顿。身后那两名顶盔贯甲的武将,则随着大汉一同下拜。

“今举义兵,非为私用私欲;望起王道之衰,救士民之危也。”

“伏惟昊天,敬祈是听!”

话音未落——

一柱白光,从天而降,正照台心。

刚刚抬起头的武将们又仓惶拜了下去,把头紧紧地压在席子上。

“……”

一片沉默。

隋和揉了揉眼,揉去似乎还在眼前闪烁的白光。而映入眼帘的,则是三身活像遗体上所盖国旗的大披风。

“我说,这真是无限流吗?”

那只有隋和自己听见的声音,马上就被台下的叫喊盖过。为首那头戴赤帻,面容英武,有一张国字脸的大汉站起身来,振臂高呼。

“……这是上天所派来的军师!苍天回应我们的号召了!”

“苍天!苍天!苍天!”

台下明明只有三个人,环视周围,这也只是间简陋朴实的宅邸。但连绵不断的喊声响起之后,却似有豪气万丈。

隋和一时哑然,数分钟后才开了口。

“那个……打扰一下。”

台下的几人终于停下了庆祝,转而抬头看来。

“军师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方便的话,能搬架梯子来吗?”

赤土法台,台高三丈,不附楼梯。

“……梯子就来。”

---------------------------------------------

(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

(为人壮直,骁勇善战,但也不迂腐,懂得因时行事。)

(虽然现在才一八四年,那些能表明他性格的事情——杀王叡,斩张咨,讨董卓,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演义中都还没发生,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何况,按照这次选择的前提条件来看,孙坚虽然颇具吸引力,但绝对不是排在前面的候选。起码不用担心被分到汉少帝那种……)

“梯子来了。”

隋和回过神来,缘梯缓缓爬了下去;赤帻大汉和另两名武将则在下面扶着梯子,直到隋和双脚落地方才放手。

“真是有劳了。”

“哪里哪里。军师请。”

赤帻大汉扬手一指大屋,回身向门前走去;隋和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那像是孙坚的人。然而一时无人开口。

短短的几步路上,隋和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呃……怎么称呼?”

“……”

“……”

身后的两名武将并未开口,赤帻大汉也愣了一下,方才答话。

“……某家孙坚,字文台。”

“……文台公?”

“不必拘礼,唤我文台即可。”

孙坚一顿步,点了点那两名刚才起就刻意放缓步伐的武将。

“在下程普,程德谋。”

程普一身长袍大氅,身形与孙坚大致相同,同样披着鱼鳞铠的青健男子一拱手。

“吾是祖茂祖大荣,有礼了!”

隋和模仿对面两人,也抱拳拱手——虽然身上这身T恤短裤的装束完全不适合如此——“……等等!”

“怎么了?”

“黄公覆将军,和韩…………”

孙坚手下有四位大将,黄盖、程普、韩当、祖茂,但是这里只有两个?而且,最知名的黄盖怎么也不在场……

“韩……韩…………韩………………”

直呼其名无疑是种失礼。然而在口边打了半天转,却仍旧想不出来,

程普接过话来:“是要说韩义公?”

虽然不知道韩当字什么,“大概是吧。”

“哦。”

孙坚点了点头。

“公覆和义公,以及其他游侠儿们,都在城外。”

“为什么不带进来?!”

没听说过孙坚有这种示弱的爱好啊!

程普面带疑惑:“……军师,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堂上说吧。”

众人踏入屋内,分宾主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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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引了前几天时南华所做的解释,“凡欲参与玺印战争者,皆需上坛拜祭,如无异象则只能暂居城外。”

“那么如果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呢?”

“便会获得天授神力。”

“……………………”

隋和呆住了。

对啊,再怎么说这也是个无限流的世界;就便什么宗教魔法古风西洋各方面都加以涉猎,但一定是别于寻常的!而且,一定能把能力量化出来!

属性属性属性属性!

在心里连喊了十数遍后,似乎有一串淡绿色的文字滚动浮现在眼帘中。

隋和。

男。

年龄:22。

力量:8。(11)

敏捷:10。(11)

智力:14。(13)

体质:8。(11)

意志:9。(10)

体型:13。(13)

HP:11。(12)

MP:9。(10)

技能:无。

括号中数字为正常二十岁男性所具能力。

隋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军师,军师?”

好,不用说了。孙坚开口相询,程普祖茂也都纷纷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可是贵体不适?”

“不,只是一时走神而已。”

“喔,原来如此。”

孙坚点了点头。

“对了,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有位天使甫至,正在正厅内品茶。”

“天使?就是那种带着鸟翅膀的……………………”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尤其是刚刚还要在宗教世界、魔法世界和古代世界中选择一个加入的现代人的想法;然而对于这三位不折不扣的东汉人士。

房间里一片死寂。良久之后,祖茂才开了口。

“……不,是汉家使者。”

“嗯,来的人似乎是卢公。”

显然隋和不太清楚是在说谁,但后汉年间,著名的,姓卢的人,只有一位。

“那位卢公?”

孙坚颔首。

卢植。

世之大儒,名闻遐迩,文武兼备,清正贤能。

然而在这种要靠着怪力乱神决定一切的时候,即便是性情刚直的孙坚,在面对这位汉室重臣的时候,也多少有些心下不安。

毕竟,在座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准备颠覆这个时代。

“那么,去见吧?”

四人站了起来,走向正厅。

大厅并不大,只有十余块座席,但除了短几草席之外,几无他物的房间,却也显得冷清空旷;只在客位上,跪坐着一个高冠峨带的老者。

但众人还没走到堂上,他便已起身相迎。

“哪敢劳动卢公大驾!……”

“文台不必拘礼。君有帝气,安敢不恭。”

孙坚面色一僵。

虽说两人之前素无往来,然而孙坚此前无非只是一介佐军司马,不过千石;被这大名鼎鼎的海内儒宗顶上一句,当时脸色就有些发青。程普连忙上去打圆场。

“卢公此来,有何见教?”

“今日吾来,亦无他意。只是想请诸位,共讨张角。”

“……………………”

房间里陷入了真正的寂静。

只考虑目前的形势,的确是张角的势力最为雄厚;隋和虽然不是汉末人,清楚在这一桌七个人当中有三个准皇帝两个权臣一个准教宗,然而他所了解的也不是这个时代。

而当卢植的下一句话说出时,无论从情理还是从义理,抑或是从利益上来考虑,都已不能不答应了。

“袁本初、曹孟德已应此议,吾则犹未访余人。文台意下如何?”

“愿从征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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