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林
那天天晴得毒,没有一丝风,四处下着火似的。而我—一个小报记者,正行走在田间小道,准备去完成我的采访任务。我实在受不了太阳的曝晒,口渴得冒烟似的。我走进了一户农家小院。
小院主人瘦,也黑,正在侍弄着院里的一株枣树。我看到他并不是给它浇水、施肥,而是拿着一把镰刀,赌气似的砍着树干。
“这树长在这儿不好么?”我问。我疑心他的审美观了,担心他准备砍掉这棵树。
“这树好呀。”他咧开嘴笑着说。“那干吗砍掉?”我又问。
他笑得更厉害,说道:“读书人,我这不是在砍树哩。我是为了让秋天里有甜甜的枣儿呢。”
我更加迷惑了。他手中的镰刀分明让枣树干伤痕累累,又怎么是让它结枣呢。他又说:“就是枣树干受伤的缘故,枣树叶便不再那么茂盛,枣儿才能吸收多的养分,才长得更大、更甜。”
我恍然大悟。哦,枣树只有受了伤后,才会有又大又甜的枣儿。人呢,不也是这样吗?
喝了一口水,我没再歇息,赶忙上路了。因为,那毒辣的太阳根本算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