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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杨花似雪(1)

早饭后,要上大会。

周怀忠一个人先回到房间,皮鞋擦了擦。把领带系上,一会,有他上台领奖。马勺子镇,是全区经济收入最好的一个乡镇。镇长周怀忠年年在双先表彰大会上,都要上台领奖。

大会堂里气氛十分热烈。主席台前排,一溜儿挂着十几面锦旗。主席台左侧,堆放着各种奖品箱。一队礼仪小姐们,手托花盘,在天幕后边,呼之即出。为劳模们献花的少先队员,敲锣打鼓,在门外边集队待进。

周怀忠第六个上台。接着是个女劳模上台领奖。给她颁奖那个领导还特别介绍她。说,这位女同志,是巴格县,西域枸杞制品有限公司总经理谢素贞同志。上一年的总产值,达一亿七千多万,仅次于马勺子镇,是全区乡镇企业经济收入第二大户。今年,她又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签订了一项枸杞产品出口合同,一次成交三千万人民币!大家鼓掌!给这位女状元鼓鼓劲!

周怀忠被刚才的介绍所惊惑了,这个女人叫谢素贞?!领完奖,劳模们一个跟一个往台下走。周怀忠这才一下看清了她的脸……天!是她,果真是她,就是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个谢素贞!

散会了,周怀忠紧追着谢素贞后边叫了一声:“谢总。”

谢素贞猛回头,一下也认出了周怀忠,惊喜道:“哎呀!周大哥,你是周大哥吧?老天爷,都变了,你一点都不像原来的样子,胖了。”

周怀忠十分感慨,说:“哎呀,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表彰大会上见到你。你一走,都二十多年了。嗳,那年,你怎么没到前进农埸,而去了巴格县吗?”

谢素贞听了,不说话。那可怕的前半辈子,如何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周怀忠知道谢素贞心里想的是什么,就理了理头发,没再说话。两个人,默默地沿着天山宾馆前面的马路,豪无目的地向前走。

谷雨到了,满街的杨花雪,纷纷飞舞。

一会,谢素贞站住,说:“周大哥,晚饭后,天还早,咱们到南站去走一走,好吗?你有没有空?”

周怀忠知道为什么要到南站,就答应了。他们叫了辆出租,来到新扩建的乌鲁木齐火车南站。这是第二条亚欧大陆桥中国西部最大的现代化火车站。

车站广埸,高楼耸立,灯火辉煌,车来人往。

刮了一天的杨花雪,还在广场上追赶着行人。

谢素贞抬头向四边看了看,就把周怀忠领到车站东南角一个维吾尔族大妈的烤馕炉跟前,拿出五块钱,买了一个馕,并叫那个维族大妈不用找她钱。

周怀忠不解地问:“会上你没吃饱?”

“吃饱了。五十多块钱一天的伙食,还吃不饱吗?”谢素贞笑笑,说。

“那你还要买馕吃?”周怀忠也笑着问。

谢素贞说:“我今天见到你,就特别想吃馕。”说着,也给周怀忠掰了一块。说,“嚼一嚼,香得很。”

周怀忠接过那块馕,光拿在手里,不想吃。

谢素贞说:“周大哥,你不想吃吗?可,我想吃……”说着,拿出手绢,擦起眼泪。

“忘掉它吧,都二十多年了。现在,你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不想得到的,现在也得到了,还去回想那么多痛苦干什么。人的一生,就像做梦一样,是那么难以莫测。回去,好吧?不去想它了。”

“不,忘不了,这一天,我永远忘不了。我每次到乌鲁木齐来,都要到南站来转一转,尽管有时一点事也没有。这一天,对我来说,太深刻了……”谢素贞望着高大的候车楼,想着曾经在这里留下的故事。

一九七六年。

四月的乌鲁木齐,满天飘着杨花雪。

傍晚时候,整个街上,冷得铁青。

远远的天山,杨花纷飞中,就像一块巨大的冰,朦朦胧胧,一个永远不醒的银灰色的梦。

火车站乱得不能再乱了,到处是人挤人,叫喊声,哭笑声,不绝于耳。整个车站,大约只有到深夜一两点,才有短暂的平静。

候车室西北角地上,蜷曲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怀里搂着个娃儿在吃奶。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从哪个省来的,也不知她蜷在这儿,已经是第几天了。面色苍黄,眼睛总是半睁着。嘴唇干干的,好像还在发烧。头上的辫子,很久不梳不编了,蓬蓬的,似一把乱羊毛。身上已经穿得很旧很旧的土灰色格褂,肩上补了几处。发黑的红平布裤,由于长期那样蜷着,膝盖上,隆起个好大的弯子。她身边放着一个黑被卷儿,白塑料绳绳扎着。

“起来!起来!”一个拖地的清洁工,一定要叫那个小媳妇起来。

那个小媳妇被大拖把捣得实在没地方再躲了,就慢慢拗起身。两个值班的两个乘务员,立即一个推,一个拉,一直把小媳妇母子俩送出候车大厅外的广场上。小媳妇再也无法忍受饥饿与寒冷的交迫,抱着娃,走到一个正在烤馕的维吾尔族大妈跟前。那大妈不懂她说什么,拉拉头上的蓝头巾,看看她怀里乱抓的孩子,想她准是饿了。就顺手拿了一个荷叶一般大的油黄黄的馕给她。小媳妇没有马上吃,而是马上骂了。搂着儿子,跪在那维吾尔大妈跟前。维吾尔大妈忙把她和娃儿扶起来。顺手从红红的炉膛里,又钩出一个热热的馕给她。小媳妇万分感激。连忙把娃儿抱到一堵避风的墙下,咬了一口香香的热馕,嚼碎了,先送到娃娃嘴里。

小媳妇喂了孩子,担心地望望快撒黑的天,便愁起过夜的问题。

这时,忽然听到“得得得”,一阵马蹄夹着叮叮呤呤马铃声,向她走来。走近了,才看清,驾马车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裹着黄羊皮大衣,拉起高高的领子裹着耳朵,怀里抱着鞭子。

“大哥……”

那男人喝住马:“你叫我?你叫我干啥?”

“不知道。”小媳妇有些害怕,直着恐惧的眼,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怕她是个疯子,一扬鞭,就催马要走。

“大哥!……”她确实又害怕他离开。

那男人一拉缰绳。马又站定:“你要跟车?”那男人看看天,又看看她怀里冻得直哭的娃娃,说,“上车吧。”

小媳妇十分激动,连忙抱起孩子,就往车上爬。“大哥你真是好人!”

那大哥没说话,给了大红马一鞭子,就走。走了一会,那大哥问:“你娃他爸咋没陪你一起来?”

“死了。他死了!”

“死了?”那大哥一怔。

“他是富农。说他写反标。是文化大革命斗死的!”小媳妇她说着,又撸起袖子拭泪。

过了好一会,那大哥问:“那你一个人到新疆来,咋弄?”

“哎!咋弄都比在家强。他死了,队上就让我跟民兵队长二癞子圆房。二癞子都四十七八了。我也是个念了初中的人。我不跟他,宁可死!”说完又哭。

“好了,别哭了,把娃儿抱好。你叫啥名?”那大哥问。

“秦素贞。大哥,你姓啥?”

“我姓徐,双人徐,徐怀忠。”

风卷着杨花,扎扎实实地刮了一天,到傍晚,才渐渐倦了下来。

车站上,乱得不能再乱了。

站内:那些排队上车的,人碰人,人挤人,人推人,人骂人。一个个拉的拉、扛的扛、拼力向检票口涌去。那些候车的,却又是另一番神态,一个个优哉游哉,坐着的、躺着的、吃着东西的、看着书的、唱着歌的,……一切的一切,显得那么安闲、从容和无所谓。

站外:在出口处接人的、扛着行李找车的、廊檐下,铺着被卷准备过夜的、脖子上吊着牌子拉客住宿的、还有卖小花刀、卖莫合烟的、烤馕炸油条的……叫喊声、哭笑声,不绝于耳。

整个车站,大约只有到深夜一两点,才有短暂的平静。其他时间,都是喧嚣、杂乱和繁忙的。

站内站外,都有许多戴大檐帽的、穿铁灰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在“满意在站台”、“为人民服务”的大横幅下,辛勤地忙碌着。他们当中,有善良温和的,也有恶劣厉害的。那些厉害的乘务员,乘客们就悄悄叫她们“黑猫警长”。

要说这些黑猫警长们,最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开春后,纷纷从口内各省流到新疆来的乞丐不如的盲流。这些人,天南海北,千里迢迢,甚至万里迢迢,溜轮船,扒火车,死流活流,流到乌鲁木齐后,所剩的,只有一口短短的气。

当然,对于这些人来说,服务态度好坏,已经是极次要极次要的问题了,带有根本性、实质性的问题是,这些活着的死尸们,接下来,他们还往哪儿流,哪儿才是他们的最后归宿,问谁,谁也不知道。

不过,他们在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怕小偷,一个个,只是裹着发黑的棉恕或印着尿斑的被单,蜷在不显眼的旮旯里,成天去担心自己的肚子问题。这些人也不害怕警察,或者什么当官的,最害怕的就是那些黑猫警长。

在黑猫警长眼里,他们永远就是老鼠。在墙边站着,黑猫警长们逮着就往门外推,走走走走走……五六个走字连着叫。在墙根或椅子下边蜷着,她们就用脚踢,起来起来起来……四五个起来一起喊。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

一个值班的黑猫警长来拖地。

她手里拿着个三尺来宽的大拖把,由东向西,一边往前耕,一边一次性地警告那些蜷在地上的家伙,起来起来,让开让开……

她耕到大厅西北角,站住。大声喊道:起来,起来,讨厌。

懒懒地蜷在地上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怀里搂着个娃儿。

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从哪个省来的,也不知她蜷在这儿,已经是第几天了。面色苍黄,眼睛总是半睁着。嘴唇干裂,好像还有点发烧。头上的辫子,很久不编了,蓬蓬的,似一把乱羊毛。

身上已经穿得很旧很旧的土灰色格褂,肩上补了几处。发黑的红平布裤,由于长期那样蜷着,膝盖上,隆起个好大的弯子。

她身边放着一个黑被卷儿。白塑料绳绳扎着。上边除了灰土,还有刚被那个黑猫警长捣脏的污水斑。

起来,起来……黑猫警长大声喝着。

她像只刺猬,蜷得更小。似乎有了些经验,黑猫警长们叫几声起来,最好不要马上起来,一起来,她们就会一不做二不休,把你推出门去。一经推出门去,要想再重新进来,那就要困难多了。要是被她们用拖把捣几下,也不要顶嘴,或瞪眼睛,她们站着干叫一会儿,会马上就走的。因为,她们每人每天都是刻死的值班时间。在这个刻死的时间里,她们要拖完大厅,还要倒痰盂、排椅子,根本没空跟你多纠缠,否则,是干不完的。

今天,这个拖地的,有些不比往常。她站在那个小媳妇跟前,用拖把拍着地叫,一定要叫那个小媳妇起来。说她在这儿睡了好几天了,脏死了,查卫生,总要被扣分。说,今天非要把这儿拖拖干净不可。

那个小媳妇,被大拖把捣得实在没地方再躲了,就慢慢拗起身,抱着娃,歪歪地站起来。站好后,又弯下腰,伸手去抓地上的黑被卷儿。

黑猫警长手里那拖地的拖把,报复性地使劲一捣,她的黑被卷儿滑冰一样,滑出老远。

小媳妇又追上去,抓。

黑猫警长气呼呼地又是一捣。

小媳妇站住了。她吃力地往上抱了抱娃儿,然后,伤心地用手去拭泪。

这一回,小媳妇终于完全彻底地被赶出了大厅门外。看门的两个黑猫警长,立即一个推,一个拉,一直把她母女俩送出候车大厅外的最后一个台阶。

母女俩猛一阵激冷。

娃儿呛得直哭。

她抖着牙,连忙裹紧衣服,尽量用自己身体中的一点余温,去温暖自己的女儿。

一到室外,首先教训她们的,是广场上日落前的风。那些剌人皮肉的他们,一见到这对已经饿得无力抗争的母女,马上飕飕从楼房间、从树林中、从电线杆上、从一切空旷的地方,迅速窜出来,夹杂着杨花、沙土、糖纸以及大烟囱里的黑灰,猛力地往她们脸上、身上抽去。

不仅是抽,还将烤羊肉、烤馕和炸油条的香味,一阵一阵往她们鼻子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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