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电话,警局打来的,说是向我了解情况,我说好。
江煜言跟我一起去警局,他一直握住我的手,他知道我很害怕,我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江煜言对我说:“知涵,别怕,我们进去讲一下你所看到的情况,讲完我们就走。”
我冲着他笑了笑:“没事,我不怕。”
江煜言摸了摸我的头,我有点呆,这个动作实在太亲昵了,与亲吻所不同,我感受到的就是真正的小情侣之间的亲昵。
江煜言说:“知涵,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坚强,因为我在,所以你可以软弱。”
因为你在,所以我可以软弱;因为你在,所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软弱。
警察同志向我了解情况时,只能我一个人,江煜言只能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等我。
警察问我是怎么发现许琪的尸体的,我如实回答。
警察问我觉得许琪的性格怎么样,我回答很开朗,脾气很好。
警察问我发现许琪尸体的前一天许琪是否与人有过口角,我想了想,回答没有。
警察问我……
后来许琪的死亡被定义为意外伤亡。
我出来后江煜言问我情况,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抱住了江煜言。江煜言轻轻拍着我的背:“知涵,没事没事了啊。”
我不想说话,但我很想哭,我就抱着江煜言哭了。我一直是个感性的女子,我亲眼看着昨天还跟我说笑话的男子,今天就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我又如何不感伤?
反正我什么丑样子江煜言都见过了,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我把眼泪全擦在了江煜言的衬衫上,湿了江煜言胸前一大块衣服。他没说什么,一直抱着我,让我哭够。
我哭够了抬起头,用一双泪雨蒙蒙的眼睛看着他,鼻子发出哭泣后还余留的鼻腔。他叹了口气,用大拇指指腹为我轻轻抚掉剩余的泪珠。
他拥我在怀,又叹了一口气,似无奈又似宠溺:“唐知涵,我栽了。”
栽在你哭泣过后的盈盈泪光里,栽在你视我的胸膛为避风港湾的柔情里,栽在你害怕时愿意躲在我身后柔弱里。
江煜言送我回学校宿舍,毕竟我还是一个传统的女子,我还不能接受同居这样先进而时髦的做法。
我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
“喂,我是唐知涵。”
对方沉默了几秒:“嗯,我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开门见山:“我觉得你应该去参加许琪的葬礼。”
对方暴躁了:“唐知涵,你知道些什么?”
我平静地说:“我知道一些你做的事。”
比如我知道许琪也许不是意外伤亡,也许是被某个人失手推下去的,比如我知道许琪喜欢的人是周培翌,而某个人为了保护周培翌而要阻止同性之间的爱,比如我知道某个人曾经与许琪发生过争执。
终究,为了爱罢了。
对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
我说:“我知道,但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欠许琪的,你自己还吧,还有,恬恬,我从来不欠你什么,你不用这样仇视我,我跟周培翌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我……”我想了想,“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等她说什么,我挂掉了电话。我想起江煜言的那张脸,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