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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六月初来,华灯初上

天上没有不散的云霞,地上没有不朽的年华,一个开始总有一个结束。

六月初来,华灯初上,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即将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对于有的人来说就是结束。这其中的意义,到底什么在心里占的比重大,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毕业季,少了一些多愁伤感,少了一些离愁别绪,不再似初中毕业时候的难忘不舍。多的是一分期待,一分收获,一分自由,还有一丝坦然。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不再害怕未来的路会怎么样,也不再害怕走出了班级,走出了学校就是再也不见。其实是真的再也不见。

上完最后一次政治晚自习,老师面带笑容:终于没有晚自习了!

我们就说:老师你可以去钓鱼了!你就放假了。

他会说:钓什么鱼?你给我背孩子呀!

然后他笑我们也笑。每一个来给我们上课的老师总是会面带微笑,总是会对我们说终于把课上完了。好像他们挥一挥手,潇洒得似神仙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就好像只剩下我们在惆怅,在怀念。

最后的每一天晚自习都在敲响离别的钟声,然后这每一个晚自习老师们都会赶着赶着写他们的作业。他们是故意把作业留到最后,用忙碌代替每一场欢送,用忘记去躲开每个人的挥手。

总有毕业生说,老师就是无情,毕业了,好像巴不得我们离开。

毕业了,不离开,难道留下来吃饭吗?

有时我也会想,老师是不是真的对毕业生们没有感情,然后偶然间想起来,去年补课的时候,历史老师上课上课的就会停顿一下,上课上课的眼里就会包含水花。问他怎么了?

摇摇头说:每年的这几天都会很惆怅。为什么?因为这几天考上的都回学校填志愿了!

每当一走过那些空空的却很熟悉的教室门口,习惯性就要走进去。以为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还拿着一张卷子,站在熟悉的位置,看着空空的桌面才会反应过来,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拿,而下面除了整整齐齐的桌椅,就只剩下燥热的空气中吹动的微风。

还是这个教室,下一个秋天就又会坐满了人,又会变成熟悉的人,又会变成再见的人。

或许那时候,他的眼里包涵泪水,是因为在那样一个班,又看到了那样一些人在做曾经的一些人做过的事。

其实生活也是很文艺的,宿舍管理员的大嗓门,对每一间宿舍都是很凶很凶,唯有对我们的宿舍,更多的是温声细语。因为我们不会在毕业之际报复她,和她唱反调,所以我们是乖的。那天煮面的时候,我对她说了千百遍同样的话,她听了千百遍的同样的话,然后谁也不多说。煮好的时候,她对我们说:还有一个周要走了吧!

对呀!还有一个周,然后就,走了。

我都还没有记清楚这个地方是什么时候赶集,是几月开始上山偷人家的樱桃,那条老街有多长,什么时候会涨潮,对面的房子是什么地方。然后就走了。

我以为我的高中三年会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而我更多的是羡慕别人的故事。要结束了,在这个承诺的年华,我承诺过的梦想,以及我承诺过的人。

愿不久之后,我还能在多愁善感,为诺年画上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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