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不过艾尔莎知道祁天绝不止那么点收获，因为神兵终究也是剑客御使，就如同赤兔如果没有吕布、关羽这两位绝世武将，也不过是匹被达官显贵收养起来的宠物而已，怎能绽放千古留名的绝世风采？当然，反之亦然。
果然，就听祁天接着说道。
“不过此行最大的收获，却是我的剑道，我已经明了心中所愿，知道了前进的方向，不日将会踏入「意境」，而更重要的却是，我已经有了真正插手妖刀之事的能力，因为我在「剑中之界」中自创了一式五境剑法，能够破碎虚空的「踏七星」！”
“……不过现在有些麻烦。”祁天言语间有些不好意思。
“唉？”艾尔莎不明所以，“怎么了？”
祁天把剑又缠在腰上，才重新坐好，脸上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苦恼，“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如今我的境界忽上忽下的。”
“唉？？”艾尔莎最近也听祁天说的多了，对于剑道境界乃至武道境界都有了些了解，这种东西虽然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跌落，但大多都是外因引动内因，例如受了重伤，使得境界掉落，又或者因为情绪引发的心魔，让境界跌落。
但只要是和境界有关，那都是大问题，因为力量不会无故消失，而驾驭力量的境界不够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控制不住力量，以至于力量反噬，这种体内的东西一造反，那必然是非死即残的大问题。
“安心啦。”祁天一看，就知道艾尔莎应该是误会了，赶紧安慰、解释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没什么危险，而且说到底我开始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哪有什么内力反噬的机会。”
艾尔莎一听，也是放下了心，的确，祁天最开始不过是凡人而已，就算那控火之能，听他的说法也是借来的，如今看来，也在夜叉一战后消失了，那确实不需要担心。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也有些猜测吧？”
“嗯，我是有些想法……”祁天稍稍回忆，解释道：“在和夜叉一战的时候，由于夜叉引动了某种强大的力量，破了我的心境，使我心湖起大浪，不复平静。但也因此让我创出了「踏七星」这一五境剑法，不，只是一式剑招而已。”
“但五境就是五境，但怕只是一瞬，也足以力压天下境界不到者，就像叶……”祁天没有说完，因为叶孤城之事实在是玄幻，太过蹊跷，祁天自己也不确定那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他微一顿，接着道，“古岛明夫四境都不稳，此生无望五境，等我理顺感悟，稳定了三境「剑境」境界，自然能够与他一战。”
“不过问题就是我这五境一剑毕竟是机缘巧合领悟的，威力波动极大，更有后患。”祁天有些无奈的说道。
“原来如此，现在的境界波动就是后患吧？那威力波动又是怎么回事？”艾尔莎不解的问道。
“这两件事其实是同一件。”祁天脸上表情怪怪的，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这一剑要破了「心境」，所以境界才会起伏，说到底境界就是控制力，而心灵就是控制者，这「心境」才是一切境界的根基，才是控制力量的根本，所以破了「心境」，自然境界就不稳了。”
看着艾尔莎点头表示明白，祁天脸色更怪，“而更麻烦的是我那一剑的威力完全取决于「心境」波动的大小。”
“我说过，我的心境在灵魂层面，或者说是灵识里表现出来的是一座湖，湖水越平静，我的「心境」就越稳定，也越能发挥力量。”
“而我的五境一剑，却是需要掀起滔天巨浪，露出湖底，那湖底里有着高低不同的七座山峰，如同北斗七星，这和九皇剑相辅相成的景象才是踏七星的威力的来源，我能看到几座山峰才是踏七星威力的体现，看到的山峰越多，踏七星的威力也越强。”
“这也太巧了吧？”艾尔莎听了也是目瞪口呆，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太过让人无语。
但祁天思索片刻却接着说道：“我其实并不认为这是巧合，而是我的心湖有异常的关系，我给第二层剑道境界命名「心境」，自然是在梦中人的身上感受过这境界，这一境界完全是心灵的体现，那些正统剑客、修士，心灵锤炼坚韧，迈入这一境时就有了体现，无论是小到石块，大到佛陀，都是他们心境的坚韧的具现，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我的「心境」是一座湖，根本原因是因为我对「心境」的理解，‘心如明镜，波澜不起’、‘心如止水’，我的意识中，一直把「心境」确定为水，而在‘我’梦中练剑之处，那山明水秀之地，就有着一座湖。所以我的「心境」才会展现成湖的样子。”
虽然祁天一直没有明说，但是艾尔莎还是听出了潜藏的意思，“你是说，你的「心境」并没有经过正统的心灵锤炼，反而受了外物、意识的影响？”
“没错。”祁天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毕竟根基虚幻，源自梦中，哪怕如今由虚化实，梦境成真，也不能否定缺少了在现实中那长年累月的苦练，更没有锤炼过心灵，所以才会成为容易受到影响的「水」。”
“但是错有错着，‘水无常势’就是说明水容易变化，传统修士、剑客，心灵坚韧，破了「心境」几乎没有从来的机会，等于是废了。而我则不同，虽然现在身无超凡之力，但是就算修炼高深内功，或是传说中的修真法诀，我的「心境」起伏，也不会太过影响之后的修炼，只是会有一段时间平复心湖的虚弱期。”
“更主要的，这更是我「心境」仍然可以变化的表现。”祁天摸着自己腰间不显眼的九皇剑，“我想是因为我握到了九皇剑，更是对北斗九星有所领悟，我的心湖才会有那种变化。”
艾尔莎仔细的想了想，也只能点头，这大概是最玄幻但也最靠谱的猜测了。
“那你说的后患到底是什么？这不是并不会影响你之后的修炼吗？”
“这依旧是一个问题。”祁天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好运还是坏运，“所谓‘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是华夏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中的荀子说的一句话，是以水喻民，告诫统治者‘水’才是国家的根本。”
“但这也是世间的常理，引申开来，说的就是水有反覆之性。于我来说，心湖波浪越高，我看到的七星越多，踏七星威力也越大；但相反的，波浪越高，落下时威力也越大，滔天之浪砸下来，我在那时候几乎就等同于废人。”
“因为说到底，心湖乃是我「心境」的体现，滔天之浪时，我还能使出踏七星，但浪没七峰，那时候我不但使不出踏七星，更是连「心境」都维持不住，可想而知那时候我有多脆弱了。”
祁天回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而从现在看来，我用出踏七星后，到现在心湖还未平静，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十个小时，以我的推算大概还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彻底平静，恢复力量。”
祁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好笑的说道，“说起来浅草寺镇压神兵的一叶观音倒还真是挺有用的，只不过镇压错了苦主，哦，对他们来说倒也没错，毕竟神兵可不会跑去吃人，那夜叉却是要吃人的。”
艾尔莎眼睛一亮，“那观音能镇压心湖吗？”
祁天听了，想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心湖终究不是真的水，那观音如今想来，大约是华夏的佛门高僧所铸，镇压某一地洪水，机缘巧合镇压了能掀动血海的夜叉，那夜叉也是倒霉。”
“而要镇压我的心湖，这尘世之物恐怕没用，需要有真正大德高僧，诵念经文才有可能平复，或者找到一具观音之相，不过大德高僧还有些可能，观音之相嘛，那相当于观音大菩萨的一丝魂魄，找到了我也不敢用啊。”祁天苦笑着摊了摊手，“而且如今时间紧迫，我们也没时间去其他国家找什么高僧了，而在十一区，我看那些高僧和我们大概还是敌对阵营的吧，不，十一区所有的人和我们应该都是敌人，毕竟我们要毁了可是一把真正的妖刀，各种意义上。”
“所以我们现在是过街老鼠咯？”艾尔莎打趣了一句，又若有所思的说道，“又或是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祁天念了一句，“这自然是一个好方法，不过有机会的话，还是要速战速决、一击必杀，我们的目标始终不是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利益、大计，甚至和国家也无关，我们的目的终究只是毁了遗祸无穷的妖刀村雨，是为了人类，哪怕是十一区的人类。”
艾尔莎点点头，虽然两人都不承认，但是她和祁天一样，都有着堪称天真的正义感，就像祁天面对银行劫匪，虽然找了许多理由但依旧挺身而出，艾尔莎也在考古、探秘中，遇上过许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为了坚持心中的正义，她依旧无怨无悔的做着没有人知道的好事，有些甚至能救一城之人的生命。
他们为的不过是认同自己的「人类」的身份，为「人类」尽力做点事儿，哪怕他们都已经和普通人类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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