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看着她的目光中包含着欣慰担心宠溺等复杂的情绪,他的头发微微凌乱了些,眼眶底下是淡淡的青色,整个人略显疲惫了些,阮心定定地看着他,不敢在往深处细想。
腾天竺就站在去沈墨之身后,定定地看着这个让他担心死了的小女人,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扑进自己的怀里,撒娇告诉自己让你担心了等等小女人般之间的撒娇话语,可是,这一切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她眼里的神情是不加掩饰的陌生以及点点厌恶,看的出来她的身体僵硬,似乎对他突然的到来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好像熟悉的一个人换了一个灵魂一样,还是熟悉的脸蛋,但是感觉她又把自己给生生地推远,那种心底里立刻产生的异样情绪令他很是不好受,好像感觉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一样。
“阿阮,你不认识我了?”想着,腾天竺并没有任何退缩,上前大步走,做到了床上,双手自然而然的覆上了她的肩膀,与她目光平视,他情深意切,而她目光中则是陌生和抗拒。
沈墨之和云若水对视一样,相继无言,然后沈墨之把云若水轻轻地扶了起来,两人慢慢地离开了房间。
对面男人的神情不是伪装的,可以看的出他真的很爱她,类似与情人之间的爱意灼烧她移不开视线,视线扫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锁骨他的身躯,还有他的味道,记忆中无疑都是熟悉的,熟悉的只要闻着他的味道心里就引起共鸣,可是,自己明明不爱他!
“我认识你,腾天竺…”微微向后倾下身,对他的近距离似乎很不习惯,她笑的淡且疏离。
眼前的男人太过危险,还是远离一点好。
不是没看到她细微的神情变化,还有她微微倾身的动作,无不一显示着抗拒,这对等了许多日子的他,心里疼的要命,怎么会这样,一醒来之后是这幅样子,明明认识自己却非要装的很陌生,怎么会…
左心房尖锐的疼痛起来,尤其是阮心不经意的把他的右手从她肩膀上拿下,笑的淡漠且疏离,本来他爱极了的灵动眼神,在深处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戒备,不,不,事情肯定不会像他预料外的发展,一定是搞错了哪个环节。
“阿阮,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睫毛低下,他掩饰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再抬头,眼中盛满情意以及希翼,包围着她整个周围,满满的。
阮心尴尬的笑了笑,想移开头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根本令人忽视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大胆的去面对吧。
“夫妻…”她开口,带着不确定,一双灵动的大眼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的神色,不知总地,她很期待看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男人的表情,似乎,从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无时无刻的牵动着她的心。
“夫妻…”从腾天竺的脸上依次闪过极淡的震惊,失落失望惊异等等复杂的神色,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嘲笑,也想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对吗?”她还是问了。
抬头看了她一眼,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眼睛,这些日子再到她醒来之后,她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在她回来的路上出了许多差错,这些都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让我好好爱你。
阿阮,我的宝。
“阿阮…”他眼中盛着泛滥的情意,倾身上前,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有谁知道,这些日子他多么想念她的红唇。
眨眨眼,眼看着男人越靠越近,他们之间暧昧气息也渐渐蔓延开来,这是什么节奏,阮心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对腾天竺的印象还停留在古代她与南天竺之间的相处模式,两人完全的不对线。
下意识的她往后退,眼里是小鹿斑比的惊恐,视线飘忽,不敢想象如果对面的现代版南天竺亲下去会是怎么样,她可是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可是,心跳这么不争气的跳动干什么。
腾天竺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就在对面的女人即将退缩到墙面上,他的大手猛地从后面绕过,摁在了她的后脑上,往前一带,如他所愿,唇齿间还是熟悉的味道,令他爱恋缠绵。
一吻,似乎相隔千年,跨越异时空。
腾天竺的别墅中。
从那一吻结束之后,一连数月过去,阮心的整个状态在南天竺眼里都是闷闷不乐,吃穿住行完全不再状态,就连跟他的亲昵都像是如临大敌,让他很不是滋味,单薄的身躯站在高大的落地窗之前,她仰望天空的风向,被敞开的落地窗一扇吹进来的风把她身上宽大的衣衫吹起,好像随时就要被风刮在,悬在他的心尖,他想要抓住她,却又怕把她的抓的太紧,怕她随风消逝,想起她这一个多月的抗拒,无论他怎么做做什么,似乎仍然挤不进她的心里,若即若离,她无意的给他的心脏中插上一刀又一刀,心血淋漓,可她浑然不知,而自己却依然强挤出笑容,跟没事人一样。
仰望天空,那天空上的小鸟儿自由飞翔,一如现在的她,好想离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好想无拘无束的自由奔跑,心底的压抑由着想法越来越盛,她眼底渐渐聚集了雾水,无声的悄无声息的落下了一滴,紧接着下一刻,腰身被有力的围绕住,男人温柔的呼吸在她头顶上,宽阔的怀抱,抱着她娇小的身躯,有一种感觉,恨不得将她揉进血骨里,恍若珍宝的动作让她情绪复杂,不知道是该抗拒还是接受。
“阿阮,云若水说过,你只是在穿越过程中失去了记忆,忘掉了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从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这一次,换我来爱你…”南天竺低低的话音从她头顶上慢慢上传了过来。
阮心怔了,他再说什么,是告白吗?温热的呼吸包围在她周围,直接打乱了她的思绪,她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了。
“阿阮,我的宝…”更低的声音自她头顶上传来,带着嘶哑压抑的爱恋痛入心骨,不等她回味,紧接着,她的头顶点冰凉又一点散了开去。
他哭了?第一想法。
“你…”她挣扎,有一股很大的冲动想看看他是不是哭了,不过,这如果哭了又怎么样?
“阿阮,我们去领证好不好…”腾天竺又祈求道,像是一个小孩子,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他的语气,无一不用力的拨动着她的心房,一声又一声在她心里回荡,痛苦喜悦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咬唇,竟不知该怎么办。
似乎在等她的答案,腾天竺将她抱得更紧了,似乎她不答应就不松开的架势,实际上是他心里太痛了,他不想放开,好想就这样抱着她过一辈子,也不要看她眼里那陌生抗拒的眼神,那比自己辛苦建立起的商业帝国坍塌还要难受,不,比这更甚一百倍。
午日的阳光倾洒过来,落在了两人的身上,虽是温暖,但是内心的阴凉慢慢蔓延开来,遍布她的手脚,麻木,似乎她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原地,那么,她就接受命运这一切的安排吧,谁让她太过弱小那。
半响。
“好…”低低几乎细不可闻,被风吹散,连带着上方南天竺的喜悦之情。
骑马场。
为了能让阮心在大婚当场之前把自己养肥,状态什么的一切好起来,腾天竺最终想到,她酷爱骑马,也许带她去散散心,能好点,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果然,她久不见笑容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好像一束阳光一样,将他心里的阴嚯扫除了一点点,只要她高兴,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微风徐徐的吹来,吹倒了那一片的绿油油的草地,细碎零星的鲜花多多点缀在里面,入眼全是一抹绿,抬头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偶尔有鸟儿划过天空,留下长长的弧迹,鸣叫声伴随着清风拂过她的身躯,一股来自大自然的清凉被她深深吸入肺中,整个人顿时清爽了许多,她张开手臂,任风儿吹过她的全身,任风儿拂过她的秀发…
缓缓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惊羡了在她不远处的男人。
站在阮心不远处,他一只手将她的白色外套搭在胳膊上,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略微倾斜地站在草地上,长身而立,与这蔚蓝清新的天地似乎要融为一体,他身上的气质远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这种气质仿佛与生俱来,随着他的动作浑然天成,他不受意识的靠前,想要永远他眼中美好的小女人,可是,又止住了脚步,怕生生地破坏了这幅他眼中最美好的景色,双瞳四起涟漪,瞳中满是宠溺地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小女人,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柔和且美好。
如果,能够这样有多好,她在草地上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笑声如铃铛一样,叮当作响谱成一曲美妙的歌曲,回响在这天地之间,墨丝没有被束缚,随着她的动作,飞速的旋转了起来她快乐的像个精灵一样,整个人在腾天竺眼里是世界最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