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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同事

翟娇艳伸手去接水杯,刚沏好的开水本就很烫,一时没接住,水杯掉落在了地板上。

白洁花容失色:“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阿姨,没烫着吧?”

翟娇艳冷脸道:“不碍事,又没有烫着人,下次注意一些就是了!”说着转身出了病房去寻扫帚。

得知自己名字的前一刻,翟娇艳还一句一个‘儿媳妇’的叫着,可是之后却变成了‘你’,态度明显变的生硬了许多。女人都是细心的物种,更何况白洁又不是傻子,当然清楚的察觉到这一切的转变。

看来阿姨还记着七年前自己突然离开了志宽。白洁心事重重,蹲在地上去拾玻璃碎片,一不小心划伤了手指。

尚志宽见状,慌忙下了病床,将白洁受伤的手指含在口中。

“不碍事,只是一个小口子,你不用这么紧张!”

尚志宽说:“那怎么行呢!你看,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地上的碎片等会儿用扫帚扫就行了,干嘛这么着急呢。”

“志宽。”

“嗯?”

“你对我真好!”泪水一涌而出,不知是先前的委屈还是此刻的感动。

尚志宽一手按着白洁手指上的创口,一手揽着白洁的肩膀坐回了病床上。

白洁乖巧的侧过脑袋,依偎在尚志宽的肩膀上。

不知是看出了白洁的心思,还是有所感知,尚志宽坚定的说道:“白洁,不管我家里面的人是什么态度,但我向你保证,我的决心不会改变!我会慢慢说服爸妈,他们一定会同意我们的事情的。”

“志宽,我爱你。”

“我也是!”

“我不想失去你,真的!看得出阿姨还在生我的气,我害怕,她会原谅我吗?”

尚志宽亲吻着白洁的额头,说:“会的!”

两人相拥的更紧,亲吻在一起。

翟娇艳站在病房门外握着病房的门把手,并未开门而入。

这时,一名护士经过,问道:“阿姨,这门锁是不是有问题?我这就找人去修。”

“哦,不是!这锁是好的,你看!”说着,扭动门把手,开了病房门,并连声感谢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说着‘不用客气,应该的!’便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白洁拭着泪水,与尚志宽挪开了一定的距离:“阿姨,我手指刚才被玻璃划破,现在去外面找创可贴,桌子上有我早上在家做的饭菜,就麻烦你弄给志宽吃,我等会儿就回来!”白洁说着推门而出。

尚志宽起身说:“白洁,我陪你一块去吧。”

翟娇艳说:“你这还病着呢,就不要乱跑了,白洁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就别瞎操心了。哦,白洁,我是在担心志宽身上的伤势,你可别怪阿姨啊!”

语调还是这般的生硬,白洁心痛了,一阵一阵的痛,又有点儿胸闷。她压抑着,笑着说:“怎么会呢!阿姨说的是,志宽,你就留在病房里面陪着阿姨吃我做的盒饭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走出去的时候脑子里面还在想,怎样才能改善这种关系。不能坐以待毙,等候别人的审判,自己的幸福是需要自己主动去争取的。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性。倘若连这点本性都没有的话,那么人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那是走向毁灭的堕落,世界的尽头,地狱!

白洁走后,翟娇艳打开一个盒饭,递给了尚志宽,自己端起了另一个。

看得出尚志宽对母亲的转变非常的不满:“妈,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这样啊?”菜到嘴边又放下。

翟娇艳捧着饭盒,语重心长的说:“志宽,不是妈不喜欢白洁,你说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妈本不该说些什么,可是志宽,你忘记当初他们家是怎么对你的了?就因为你在这座城市没有一套房子。他们数落过你,讽刺你没本事!啦蛤蟆想吃天鹅肉。妈虽然不在跟前,可是妈不糊涂,妈能想象的到当时你很委屈。你很舍不得!为此你还生了一场大病,去看过心理医生,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况且她现在是离过婚的,残花败柳的寡妇一个,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个孩子带在身边,要是万一有个几岁大的孩子突然改口叫你爸,你能接受的了吗?妈这是在为你今后着想!志宽啊!听吗一句!啊!”

尚志宽听不下去:“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什么残花败柳?什么寡妇?就算白洁现在有个孩子又怎么样呢?我能接受的了,你就不要再参合我们的事情了,行不行?”说着,猛望嘴里扒了几口米饭,使劲的咀嚼着。

翟娇艳极力辩解:“妈能不参合吗?她们家那么势力,现在肯定是看你终于有套房子了,有出息了,他们的闺女又离了,不好找对象,所以才肯走回头路!志宽,你可不要一时的犯糊涂!好马不吃回头草!妈不能看着你跳进火坑也不拉你一把!妈做不到!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志宽!你明不明白!”

尚志宽停下筷子,不再硬碰硬:“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根本不了解七年前发生了什么!离开她是我自愿的!因为我不能给她幸福!我认了!可是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我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去接受她,包容她,爱她呢?妈!我请求你,儿子这一生的幸福就在这了!希望你不要反对!妈!你要学会换位思考这件事情,倘若你是白洁的母亲,你会让你的女儿嫁给一个连房子这样基本条件都达不到的人去吃苦吗?”说着又扒了几口饭菜,吃着。像是在撒气。

翟娇艳沉默了一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妈还能说些什么呢?可是就算妈能同意,不还有你爸那一关嘛!若是你爸不同意,这事他也成不了。”语调明显若了几分。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她确实不会同意当初的婚事。因为她也抛不开那份人之常情。

尚志宽满嘴喷饭:“只要你回家不跟爸说瞎话,爸能反对吗?妈!我求求你了!就当你这个儿子第一次求你事情好吗?”

“可是。”翟娇艳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白洁靠在病房门外,泪水无声滑落。先前拾起的信心突然就因为里面的争吵而消失不见了。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有资格成为他们家庭之中的一员。还有萌萌。她会怎么想?今后长大了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这似乎不在白洁的能力范围之内。她开始有点儿想逃。逃离这些麻烦,她不想今后的生活中,婆婆会因为七年前的事情对她指指点点,并且时常抱怨她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势力女人,残花败柳的寡妇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自己就无所谓了,起码还可以忍受,可是萌萌呢?他们会接受这个不属于志宽亲生的孙女吗?白洁茫然了,就像陷入一团迷雾之中,找不清方向,也看不到未来。可是白洁需要他!白洁不想离开,为了那个男人,也为了自己,还有萌萌今后的幸福。白洁有时也在想,或许萌萌也会像其他的小朋友那样,渴望有个完整的家。有个男人可以叫他爸爸,而自己叫他老公。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她最后告诉自己,会有的!

傍晚,李小菲独自一人开着红色跑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不经意间来到一间酒吧。

趴在吧台前一面喝着酒,李小菲一面观看着调酒师千篇一律的调酒花样,发着呆。

此时,旁边一男人搭讪:“美女,一个人不开心啊?陪哥哥我喝一杯怎么样?”

李小菲转过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黑色皮鞋,下巴上一撮小胡子,看起来一脸病态,不怎么精神。

男人对柜台里面的服务员说道:“这位美女的酒水算我的,同样的给我来一杯。”

若是换做一般的女生,估计会心花怒放。有人请客,当然是好事,混到免费酒水不说,况且对方虽然不怎么精神,但是论长相也还过得去,搞不好还能成为有缘人。

可是李小菲却不吃这一套,因为身为丰利集团董事长千金小姐的她根本不需要这个。她有大把的钞票可以挥霍,她也可以和任何一位富家帅哥成为朋友。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她什么也不缺。而此刻的她只想静静的喝杯酒,发一会儿呆,所以她开始有点儿讨厌这个男人。她恶狠狠的对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起开,死一边去!”便将视线收回。她不想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在自己讨厌的事情上。这是她的天性。有些高傲,又有些不可一世。她有这个资本。

男人似乎被口中的酒水呛着了,咳嗽几声之后似乎惊讶的说:“小妞,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娘管你是谁!对你没兴趣,趁早给老娘滚蛋!”李小菲话语之间充满了蔑视。极其的不屑一顾。他瞧不上这个男人。不管他是谁,总之她瞧不上。打心底就瞧不上。

男人不怒反笑:“听过赵小强吗?在这一片儿,我小强哥的名声虽说是不那么的如雷贯耳,但也小有名气。美眉,哥是要面的人,你若是客客气气的接受我请客,给我道歉,兴许我还能念在你是一女的,不和你计较。”

“蟑螂?”

李小菲一脚直接踢了出去,赵小强没有防备,直接从吧椅上跌了出去,滚了一地。

伴随着酒吧内的躁动,六名男子一涌而出,围在赵小强身边,不时的喊着:“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你怎么样?”

在两名男子的搀扶下,赵小强立起身来,冲另外四名男子招了招手:“把那个小辣椒给我弄过来!我要她好看!”

赵小强话音刚落,四名男子便将李小菲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小菲此刻的神情道很镇定,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只见她淡定自若的坐在吧椅上侧着脑袋,一只手支在吧台上,托起下巴,另一只手冲面前的一名男子勾了勾小手指。其姿态傲慢的不可一世。

这是在嘲讽自己吗?那名男子两步上前,便朝吧椅上的李小菲扑去。很遗憾,那名男子扑落空了,一头撞在了吧台上。而此刻的李小菲正在他的背后,给了他屁股一脚。惨惨的跌落在地。

“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随着赵小强的一声暴喝,其余三名男子一同而上,挥拳踢腿,直击李小菲而去。

梦回乐队今晚上在这家酒吧驻唱,提前过来踩点儿,正好遇见这一幕。

“她怎么在这里?冤家路窄!”陈大辉嘴里念念有词。

“那不是那晚踢场的红衣美女吗?”乐队成员有人高呼一声。紧接着四个人便丢下手中的乐器,直冲了过去。看似要替李小菲解围。只有陈大辉还愣在原地不动。

“砰砰砰砰”拳脚无眼。人影一时飞出,倒在了地上。

酒吧内顿时乱作一团,消费的顾客皆乘机溜单,跑的比兔子还欢。酒吧老板急了,可是任他拼命阻拦,一个顾客也拦不住。

一刻钟不到,地上倒了一地的男人,只有李小菲一个人立于吧台前,不屑一顾的拍拍手。

乐队成员们郁闷,这帮忙道被红衣美女当成犯罪同伙给打了。不过红衣美女身手不凡,自己这帮人道是帮了倒忙。

李小菲结了帐,转身离去。但走到酒吧门口时,却被陈大辉拦住了去路。

“起开,好狗不挡道!”

李小菲这一声爆喝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被陈大辉给扯住了胳膊。李小菲反手锁住陈大辉的胳膊,背部使力,一个优美的过肩摔运用而出。陈大辉顿时倒地不起。

陈大辉吃痛的咳嗽着:“咳咳,我们是过来帮你的,你怎么好赖不分呢?”

这时,吉他手阿匡也走了过来,红肿的脸庞依旧笑着说:“队友,你没事就好,什么时候加入我们乐队啊?”

李小菲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可能打错了人。顿时红了红脸蛋。吐了吐小舌头。

酒吧老板跑了过来,问道:“你们在我店里闹事,这些损失该由谁赔?”

李小菲冲地上的几人努着鼻子,说道:“谁打输谁赔!”

老板又跑到倒地不起的几人面前,在看到赵小强后,脸色如吃了一颗苍蝇一般难看。似乎很是惧怕他,什么都没说就匆匆的走了。

“你等着!早晚你会哭着求我请我原谅你!”赵小强临出酒吧前,恶狠狠的说道。然后随着他的六名兄弟一同离开了酒吧。

“等着就等着!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李小菲鄙夷的对这几人竖起了中指。

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李小菲郑重的向梦回乐队成员道了歉,也算是相识一场了。不过今天遇到这档子事,扫了兴致,也不想在酒吧待下去了。便准备离开。

“美女!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阿匡问道。

“李小菲!”

望着李小菲而去的背影,阿匡嘴里重复着:“李小菲!”

“阿匡!你怎么不邀请她入队啊!”鼓手、键盘手、贝斯手三人不约而同的凑到阿匡身边,同样望着李小菲离去的背影,花痴状。

陈大辉一手撑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四人跟前儿,同样朝那背影望了一眼,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看看四人,另一只手在他们前面晃了晃:“都走远了!别看了!”然后一瘸一拐的去拾起自己的电吉他。

“太美了!她的背影简直太美了!好man!好有型!我喜欢!”鼓手双手抱胸,嘴里念念有词,惹来同伴们的不满。

键盘手、贝斯手、阿匡三人一涌而上,将鼓手按在了地上,四人纠缠在一起,欲语还休,乱作一团。

陈大辉打开电吉他背包,一脸沮丧。里面那把7V电吉他从琴颈处断裂,已然报废退休。

数天后,尚志宽出院,同白洁一起送走了母亲翟娇艳。翟娇艳临走前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的出口。毕竟儿是娘的心头肉,她也不忍效仿王母娘娘帮打鸳鸯,破坏两人的感情。

站台上,尚志宽拥着白洁向列车挥手送别。

“我就说嘛!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不会反对的。”

“希望吧。”望着列车渐行渐远,白洁喃喃自语着,为幸福的未来忧心。或许拨开迷雾就能见到日出了。或许吧。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尚志宽牵着白洁的手,朝火车站外走去。

周三,尚志宽回公司上班。他休假的几天里,A策划组来了新同事,老板的女儿周倩,据说是过来实习的。

周倩二十二岁,正值花样青春,衣装打扮自然新潮时尚。米色上身短袖,若隐若现的黑色齐腰裙子,细长的高跟鞋,脖子上挂的是黑白相间的条形项链,染着暗金色的拉卷秀发,配着瓷娃娃似的小脸蛋儿,像极了时尚杂志周刊封面模特。若是换个时装发布会的场合,让她走一次T台,没人会怀疑她是一名专职模特。

陈济南毛遂自荐的介绍着周倩的学历,生活习惯,爱好等等,好像他就是周倩肚子里面的蛔虫,没有他陈济南不知道的事情一般。而事实上,他是在微博上得知的信息。现在在尚志宽面前装精。

“这位小公主可是老板千金,我们得罪不得!目前还不知道她进公司的真正用意,多了解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对今后促进关系有利,以后B策划组的那帮混蛋再也不敢小瞧咱们A组了,只要一想到杨伟那张愁容满面的黑脸,我就如有神助,工作起来也开心!嘿嘿嘿。太过瘾了!”

“小瞧咱们?哼,B组的人什么时候小瞧过咱们?”尚志宽寻思着:“你该不会看上人家的美貌,想要假借工作之名泡她吧?”

陈济南嘿嘿一笑,没有反驳。

尚志宽道:“你想泡美眉,我不管,只是公是公,私是私,你最好分得清楚,若是你在工作中开小差,可别怪我没有事先通知你!”

陈济南挤眉弄眼,搔首弄姿:“哪能啊!这公司里面哪个不知道老大你公私分明,铁面无私啊!老大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在工作中进行!”

听着陈济南信誓旦旦的保证,尚志宽始终有些不太放心,最后叮嘱道:“这样最好!周涛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你在他的公司里面泡他的千金,哼,到时你可就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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