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
吉尔奥老将军,努力的扶着地面爬了起来,回首望了望身后的将士,一个个伤痕累累,不停的喘气、叹嘘,眼睛无力的放空,满地的盔甲刀枪,城外还不停的传来战马的嘶吼和弓箭的飞驰声,唯一不变的还是呻吟声,城楼上不停的更换士兵,大堆大堆的尸体向后区搬运,吉尔奥的双手还在不停的流血,手边的长矛感觉愈是冰冷。。
“将军,将军,您不要紧吧,来人啊,军医!快来人…。”
吉尔奥朦朦胧胧的听见“来人…啊。。”他的神经已经很模糊了,感觉地在转天也在转,眼前的事物变得偏偏的,白花花的一片,吉尔奥瘫软的双手再也撑不住他的沉重的身躯,卜咚~~哐~当啷啷~盔甲散落了一地…
时间停止了,
时钟…
指针。。
生命的沙漏,几乎已经流尽。
做梦一样。
吉尔奥昏昏沉沉的,几乎已经进入濒死了,
“主啊,你在诏我过去吗?”吉尔奥感觉眼睛一阵阵刺痛感,想要睁开那沉重的双眼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上下眼皮像是一对磁铁一样,刚好一正一负。一段光束射进眼睛里,光束的那头传来轰鸣声和一股浓烟让人喘不过气来,那烟雾和光线像是巨大无比的双手推着吉尔奥走向死亡,“哦!主啊!”沙哑的像一只年迈的山羊,老而无力…“我一生没做一件背弃天良的是啊!我永远的信奉您,您怎么也要用戴着光圈的美丽的天使来接我啊,而不是这恶人的尸臭和这死亡的光线推我下地狱吧,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卡拉奇这逆贼一天不死,我国一天不得安宁啊,在宽恕我几天时日吧主!”尽管无力的嘶吼,双眼依旧是紧眯这,柴瘦般的手臂努力的向前方伸展,不知道在抓什么,终于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死亡的请帖已经生效了,死神就在不远处的石碑枯树旁披着一层厚厚的破布,肩上扛着一把残缺的镰刀,手里翻阅着死亡日志,意味深长的看着吉尔奥,还发出咯咯的声音。。
这不是的。。
不是真的。。
不…是。。
生命的沙漏流尽了。死神的笔记又新添篇章。。黄沙漫天飞舞,军旗摇摇欲坠。士兵的斗志正在逐渐减小。
“他。。死了。。吉尔奥将军病逝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皱着细眉,稚嫩的双手捂着嘴,呜咽起来。身后的众人看着木床上憔悴的老将军,心中一阵酸楚,一半是老将军的逝世,另一半是敌军马上就攻过来了我们又缺少一位领导者,这场仗很难再打下去了。大家都脱下头盔低下头小声哭泣,而那个年轻的骑士却躲到一旁,不敢过去,他选择了逃避。。不敢大喘气,匆忙的向马棚跑去,一不留神被地上的石头绊倒,重重的摔在草地上,毕竟身上穿着盔甲,多少较少点伤害,他慌乱的爬了起来,他并没有理会那掉地的头盔向前奔去,盔甲踩在草地上发出“搓搓”的声音,双臂无力的下垂,目光呆滞,身体不禁的摇摇晃晃。。
他站住脚步,呜咽着,眼泪顺着脸颊滴淌着,无力的右手扶着杨柳树,“‘恒恒恒~唔~’。将军。这座城池怎么办啊?人民呐?‘呜呜。。’我们呢?现在该怎么打啊。。‘恒恒唔。’”嘴里紧绷绷的根本没法听出他在说什么,左手紧握成拳直接打在树上,杨柳树被打的莎莎作响,树叶像雪花一样,缓缓落下,终于归根了。。
“一个人躲在这哭吗?懦夫!”粗狂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大汉,身上仅仅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原本雪白的蚕丝布,又添了点红色的标记。右持战斧,走过小草地,弯下腰捡起了伤痕累累的头盔,吹了吹上面的灰,走到骑士身边,一把塞给了他,骑士的身体像棉花一样,大汉只是把头盔推在了胸处,并没有太大力就把骑士推了一个踉跄,“拿着,保护好你的脑袋!乳臭未干就不要来打仗。。你。。”话音未落,“轰”得一声巨响,大地也在颤抖,这一下可把年轻的骑士吓坏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咚~咚~咚~嘭~。”一连串的声音敲击着他的心。。
“不好了。东门失守了。咳咳~”士兵的嘴角还在不停的流血,身后插了几根箭,满是鲜血,“北门也快不行了,他们有三门投石机,。。额啊~快撤吧”最后的一句话声音很小没有听清,然后就倒下了手里的长斧咣当的砸在地上,接着的又是一片厮杀声,和钢铁的碰撞声,二人还没缓过神又是一声巨响,北门失守了。。战马铁蹄声,声声刺骨。
大汉得知大事不妙,也无法挽回局势,随手拿起一件大衣,塞给骑士,“带着它,会有用这还有一些干粮,也拿着,快上马!艾尔奇,一会你只管跑就行了,不要回头今后的路就看你自己走了。自己一定要活下去。。”艾尔奇匆匆上马,慌乱的收拾一下东西,准备逃亡,但是一支骑兵队已经杀到御马场了,大汉挥手向马屁股打去,那重重的一掌拍在马腿,战马的后蹄几乎快跪在了地上,疼的拼命嘶吼,向西门方向飞驰,刚刚的一掌可是给马打的够呛,后肢一瘸一拐的,勉强能奔跑。那大汉满意的后头看了看,“。咴儿咴儿”一群马在喘气,不错,敌人的骑兵就在眼前齐刷刷的一排,那大汉怒吼一声,二话没说端起斧子冲向人群就是一阵乱砍乱劈,马群的嘶吼,士兵的呻吟。。兵器在和黄沙一起挥舞。。
一只豹子可以对付一头狼,可是一群狼。。就是不一样的,大汉的身上又是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最终还是死于乱刀之中,重重的倒在血泊里。。
然而艾尔奇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