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正对舞台冲来,右手将水晶球向前送出。那水晶球发出紫色光芒,呈弧形轨迹袭向穆琳琅。青漓双手张开呈抱球状,仿佛是在操纵着水晶球,娇喝一声:“紫晶弧转!”
离穆琳琅最近的自然是廖文杰。贝斯在手,他更加镇定,不慌不忙将穆琳琅挡在身后。
“叠音·缓行。”优雅的语调响起,廖文杰集中能量发动“控制”。有力的贝斯同音相叠,声音如油画一般层层渲染,每一次拨弦都形成一个细微的震动,传入水晶球内。那水晶球仿佛在空中受到了极大阻力,向前飞行越来越慢。
青漓心感奇怪,向前伸出左手喝道:“回旋。”水晶球疾速反向自旋,在空中停住,然后突然弹起向青漓的方向返回。
“竟然自投罗网啊!”廖文杰见状露出一丝微笑,指下音律骤然转变。“连音·疾速!”贝斯从低音向高音扶摇直上,单音相连,水晶球突然加速,如炮弹一般击向青漓。青漓吃了一惊,顾不上回收水晶球,迅速向后退去。
改变物体的运动状态,这就是“控制”的基本运用。叠音为缓,连音为疾,仅仅三天的时间,廖文杰非同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就将音乐和异能完美结合起来,创造了他最初的技能。
而从出生就将吉他和华光当作亲密玩伴的莫维勒,在体验过一次共鸣之后,甚至不需要思考就本能地知道了如何使用这种能力。“四弦·缠。”吉他四弦同奏,从弦上发出的四条华光如蛇一般缠住青漓的四肢。青漓无法闪躲,被水晶球直中胸口,击落在地。
另一边,张勇的鼓声如同怒涛一般。“十七击旋风爆!”陆痕身边的空气又一次突然接连爆炸,他慌忙闪躲,虽然没有被直接命中,却也显得非常狼狈。“C·白壁!”键盘的C和弦响起,中正平和却又坚韧的声音在陆痕四周筑起浅白色防御空间,将他关在了里面。
李梦婷没有廖文杰那样的头脑,也没有莫维勒和张勇那样的直觉,但她却有着对音乐极度的热爱。在她眼里,每一个调式和和弦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和情感,将这些运用在异能上很容易便得到了第一个技能“C·白壁”。白色代表安定,C和弦所筑造的白壁是任何物质都无法穿过的完全防御空间。
然而陆痕对自己的力道颇有自信。“刻拳!”他后撤一步,蓄力出拳,却一拳打空。白壁消失,陆痕定神向下看去,发现舞台上少了一个人。
“光之拳!”后方一个声音响起,原来隋星野已经趁着间奏来到了陆痕身后。他踩在另一个白壁空间上,李梦婷依然以C和弦为基,右手的旋律成为了空间行进的轨迹,将隋星野以最大速度送到了陆痕后方。
双手发出淡金色光芒,隋星野以光能量催动力量回拳砸向陆痕后颈。陆痕来不及防御,被一击命中,跌落在地。
白壁转回舞台上,李梦婷对自己的临场发挥很是满意:“这么用也不错嘛,合作愉快,少年!”
没等隋星野开口,就已经感受到了身后强大的能量蔓延。夜幕之中,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同时站了起来。
“切,再不拿出本事,要被人类小瞧了呢。”陆痕冷冷地说。
陆痕撑开两手,狂风沙暴从他手中喷涌而出。沙暴遮天蔽日阻挡了视线,待能够看清周围之后,隋星野发现,自己又处在了一片结界里。
学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沙漠,阳光如同正午,照射在沙漠之上,泛出一片金色。只有烧焦的仓库碎片还散落在周围,一半已经被沙子埋住。
“啊,这是第二次了,”隋星野想,“妖怪们都喜欢用这一招吗……”
好在这次“神意”的五人没有像上次一样被分开,隋星野抬头看向两个对手,他们的外形也稍稍有了些变化。
青漓反转手腕,两手合胸,水晶球渐渐变小,被收在袖里。她手臂下垂,掌心张开,从中吐出一金一银两把长剑。与此同时,她的手背和脸颊上渐渐出现了如鳞片一般的青色图腾,青衣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泛着鳞甲的光晕。
陆痕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头顶伸出了两只尖利的羊角。他向上擎起右手,手心风沙滚滚,俨然是一个小型沙暴。长发和白衣在沙暴引起的旋风中猎猎而舞,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
“蛇和羊?现在连这些东西都成精了?”隋星野显得非常惊讶。
“不,”廖文杰回应说,“万物有灵者经过修炼都可以成妖,自古以来妖族就多数是由自然生物或非生物转化的。青蛇和葱聋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而因为他们没有天生的能力,其修炼的方向就更不好推测,反而成为优势。”
似乎每次妖物张出结界时都会把穆琳琅屏蔽在外,这让廖文杰的心情好了许多。
隋星野再一次为廖文杰丰富的怪异知识惊叹不已。“葱聋?是一种羊吗?”隋星野问道。
“对,这是《山海经》里的名称,据说就是现在的藏羚羊。”廖文杰对着陆痕眯了眯眼睛,颇有挑衅的意味。陆痕冷哼一声,突然笑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葱聋就是藏羚羊。每当看到那些可悲的生物,我都会庆幸自己没有像它们一样被人类任意欺凌,而是成了一只妖,一只居于人类之上的妖!”陆痕扬起嘴角,虽然容貌没有一丝相似,其挑衅的态度却不亚于廖文杰。
“首先,人类并不都是虐待狂,何况藏羚羊是保护动物。其次,我怎么没听说过在人界里妖是居于人类之上的?”廖文杰耸了耸肩。现在穆琳琅不在战斗范围之内,他的表情语气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不过这次对方并没有被他影响。“妖王已经诞世,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青漓将话头接了过去,来到陆痕身边向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