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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雍丘“奉茶”投毒 西湖“赏月”歼敌(2)

蔡襄忽闻呼救声,拔剑跳下楼。看着安长仁倒在地上挣扎,忙扶起安长仁:长仁,长仁,你怎么样啦?

安长仁脸色惨淡:蔡大人,我对不起您……我那天被逼下毒害少爷……

蔡襄急问:是谁逼你下毒?

安长仁口吐鲜血,有气无力:章,章……

安长仁在月光照耀下,死不瞑目,蔡襄为其合眼。

蔡襄(独白):原来是章府谋杀,我得保护现场。

黑衣人与义波对阵,戴着狰狞的面具,左手使杀手锏,右手使一条飞绳,旋风般地舞向义波。飞绳旋转如蛛网。义波左脚一点,跃向空中。(特技镜头)禅杖一挥,在月光下一道道闪闪银光射向黑衣人。黑衣人扑空,急转身使出杀手锏,道道银光逼向义波和尚。义波一闪在黑衣人背后,飞腿踢倒黑衣人。黑衣人只得在地上翻滚,躲闪禅杖……

义波又急腾空,禅杖一挥,黑衣人急抛飞绳缠住禅杖,禅杖在半空飞转。义波赤手空拳又闪在其背后,狠狠一拳,正打在黑衣人肩上,黑衣人哇哇直叫,跳墙逃跑。义波不追赶,连忙跳上楼环视四方。

章望之脱下夜行衣,化妆成店小二,端着茶壶上楼:客官,楼下有人在斗殴,你们要小心,不要下楼……茶水放在这……我走了。

葛清源扶护着蔡匀。

蔡襄、义波巡视着楼房四方。

义波:那个黑衣刺客被贫僧打伤逃跑了。

蔡襄:安长仁被杀,要保护好现场,天明快报官。

义波:安长仁被杀?……蔡福呢?

蔡襄:他在厨房熬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送汤药来?

义波:贫僧去看一看。

义波下楼到厨房,发觉蔡福躺倒在地,忙叫醒他:阿福,阿福,你醒醒!

蔡福摸着头:我的头好疼啊……难道有人向药壶下毒?

义波扶着蔡福上楼。

蔡福:老爷,我被人打晕在地,药壶里的汤药不能喝,可能下了毒。

蔡襄:大家要小心,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都是朝着我们来的——是一宗谋杀案。

蔡匀:娘,我口渴得很。

葛清源(独白):汤药有人下毒,只能喝点茶水止渴了。

于是,葛清源倒碗茶水让蔡匀止渴。

10.古城客栈日内

提刑官带着一班人马进古城客栈。

提刑官等检查安长仁被杀现场。

提刑官等到厨房检验药壶里汤药是否有毒。

提刑官等到蔡匀客房检验茶壶,观察蔡匀病状。

(旁白):闵大人驾到!

蔡襄、义波和提刑官一班人在客厅迎接。

闵大人:蔡大人莅临应天府,本官未能派人护卫,请见谅!

蔡襄:下官奉旨返府,路过宋都为小儿治病,不敢惊动大人,却没料到昨夜客栈发生谋杀案。

提刑官:禀报二位大人,下官观察现场,检验死者安长仁被刺胸膛身亡,匕首还在。死者怀里藏着一包砒霜毒药,被血染红过半。厨房药壶里汤药未见有毒。蔡公子住房桌上的茶壶却有毒,是砒霜毒液,与蔡公子中毒症状吻合,他现在奄奄一息。

蔡襄顿感精神恍惚,悲痛万分。义波忙扶其坐在椅上。

义波:敢问提刑官大人,既然厨房药壶没毒。蔡福为何被打晕在地?

提刑官:可以推断,安长仁被逼掀开壶盖下毒,由于受到良心遣责,没有将砒霜放进去。而打晕蔡福的是另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胁迫安长仁下毒的在逃凶犯。

闵大人责疑:安长仁为什么会被杀害?

提刑官:很显然,不管安长仁有没有下毒,他总是个知情者。他在蔡大人府上三年多,可能是凶手派来的暗桩。事发之后,必然会怀疑到他身上。凶手怕事情败露,就杀人灭口。

义波:还有一个黑衣人跳进墙里,被贫僧发现,忙拦住他厮杀一阵,他受伤后逃脱。请问有何意图?

提刑官:这就是凶手的策略。他想文武兼用。文者,暗中投毒;武者,动用武力。如果对方没能力武功护卫,他就可以轻易杀人,如果对方武功自卫,也可以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从而分散注意力,让投毒成功。

蔡襄:那个店小二在茶水下毒,抓到没有?应该问明真相,绳之以法。

提刑官:下官召集客栈老板、店员、勤杂和所有旅客,一一盘查核对,并没有如蔡夫人所见的矮小鼠眼的店小二。可见凶手残忍狡猾。他是扮着店小二混进来的,趁着外面厮杀上楼。如果你们怀疑药壶有毒,茶水下毒就可以蒙混过关。

闵大人:现在凶手潜逃,安长仁被害,死无对证。只能在案侦破。当务之急,是聘请良医拯救垂危的蔡公子,收埋安长仁。

蔡襄:谢闵大人亲自驾临关注!名医即将来会诊,安长仁后事已托人办理。劳驾诸位了!

11.洛阳江畔闽南大厝群中座日内

闽南大厝群坐落在洛阳江畔,潮声阵阵。

大厝群中座大厅,卢锡在八仙桌上摇卦。宗善在旁观看。

卢锡吃惊,脸色突变:金钱卦第三十二卦。你看,五个铜钱全是阳——无数卦。

宗善不解其意:卢先生,无数卦是凶卦吗?

卢锡:嗯,尘埋青铜钱,美玉陷于泥,何事重出世,再得显光辉……糟了!君谟此行不利,途中行人重病,亲人离异,姻缘有灾……

宗善:蔡大人途中多灾多难?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卢锡:遥隔千里,只有浮图义波在他身旁。义波年纪大,恐顾此失彼。如此重大灾难,非救不可!

宗善:卢先生,我去吧!

卢锡:可能来不及了,但你年轻有为,沿着去京城的路,日夜兼程,说不定能在途中相遇,为他分忧解难。

宗善:卢先生尽管放心,贫僧马上出发。告辞了!

卢锡:好,你先走一步,我处理完造桥事务后,也会赶去。

12.汴京章府侧房夜内

侧房灯光昏暗,寂静无声,显得阴森可怕。

章望之得意忘形:伯父,您的心愿正在实现。蔡襄的长子蔡匀已中毒身亡。尽管聘了许多名医会诊也无济于事——死了!哈,哈,哈!

章得象竖着耳朵:此事当真?

章望之:还会有假?蔡襄的长子十八岁就当了八品官,他失去了顶梁柱,不痛心才怪!

两人欣喜欲狂,奸笑一阵。

章得象:侄儿果然足智多谋,不失伯父所望。望之望之,章府果然后继有人。该赏该赏!……何管家!

何管家匆匆进房:奴才在,老爷有何吩咐?

章得象:取库银五百两赏银送给三少爷……还有,速摆一桌酒席,我俩今晚要喝个酩酊大醉!

何管家:奴才照办。(对望之)恭喜三少爷!

章望之点点头:谢谢伯父赏光鼓励!

章得象脸露笑容:贤侄啊贤侄,你为伯父出这口气,伯父高兴得三天三夜合不拢眼。五百两银子是小意思。如果除掉蔡襄,赏给你三千两银子,二十匹绸缎!

章望之:为咱章府报仇雪恨,侄儿在所不辞!我想蔡襄这时候应该是肝肠寸断吧!

两人又是一阵狂笑,露出凶相。(定格)

13.古城客栈大厅日内

客栈大厅设蔡匀灵堂。灵堂外风雨交加。

葛清源抚棺痛哭,蔡襄、蔡母及家人在其灵前悲恸欲绝。

义波和尚念经祷告,家人焚香烧纸钱……

蔡襄满眼泪痕:淮水漠漠淮山青,昼风索索夜雨冥。六郎你天性聪颖,孝悌好学。年方十八将作监主簿。如今阴阳阻隔,独语谁诉?涕泗盈襟,抚棺永诀,我的儿啊,一路走好!

蔡母悲愤交加:乖孙儿啊!是谁狼心狗肺,害你命丧黄泉!令白发人送走黑发孙儿,天理难容啊!

葛清源抚棺顿足,泪眼通红:匀儿,你醒醒!十八年来你朝夕陪伴为娘左右,如今撒手人寰离我而去。你被恶人毒害,肝肠寸断。娘思念你,断肠百结!你怎么能忍心走啊?你是顶梁柱不能倒呀!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你,你不能走啊,要走一起走吧!

葛清源几乎哭晕了,由白梅和蔡荔扶持着。

白梅呼喊着:少爷,你不能走!一家人这么悲惨,你能忍心走吗?

蔡荔痛哭着:哥,你临终前还说要去建洛阳桥,要帮爹写《茶录》,你千万不能走啊!

蔡旬哭泣着:哥啊,你不要走好吗?你答应过我,要教我读书写字到白头。你还答应我洛阳桥建成后要带我去玩,你不能走啊,哥!

蔡福扶着蔡母,哭得眼睛通红:少爷啊,你从来不把我当下人看,你老是亲切地叫我阿福伯。可我没有呵护你,让你受害,让你受苦,受煎熬。看你咬紧牙关,忍着剧痛,还安慰家人,我的心碎了!(打自己的头)我,我太没用了……不能减轻你一分痛苦!

(旁白)闵大人驾到……

闵大人带一班官员上香吊唁,礼毕。

闵大人安慰蔡襄: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便!

蔡襄还礼。

(旁白)欧阳大人、王大人、孙大人等驾到……

欧阳修、王素、孙甫等官员上香礼拜。

欧阳修劝慰蔡襄:令公子英年早逝,蔡大人乃一家之主,宜节哀!韩大人、富大人等公事在身难以奔丧,余大人调往广州。顺代他们致哀。面对乱臣奸贼,蔡大人一定要坚强活下去!

蔡襄道谢:诸位大人远道而来吊唁,蔡某举家涕零致谢!

14.汴京章府大厅日内

章承之:爹,听说你前天晚上和三弟喝得酩酊大醉。

章得象:是啊,痛快,从来没这么开心!我还赏银五百两给望之。

章承之:你以前已经给他不少钱了,赏银也不一定那么多。

章得象训斥:男子汉妇人之见!爹虽平时舍不得花钱,但要看值得不值得花。如果他真能杀掉蔡襄,就赏给他三千两银子又何况!

章承之:这可得看情况啊!

章得象责怪:小气,看什么情况?

章承之提醒:望之堂弟虽然鬼精灵,但油腔滑调。应该仔细调查落实,才赏钱也不迟。

章得象:你是说他敢骗我?不会吧。

章承之:难说,你以前不是说他爱财如命?

章得象(独白):嗯,我以前心性多疑,这次怎么会轻信他呢?杀蔡襄心切吧。

章得象:这样吧,为父年老多病,不便出远门。浙江是蔡襄必经之地。你在桐庐任职,情况熟悉,看看虚实。如果他真能为咱报仇雪恨,该花钱还得花钱。

章承之:孩儿遵命。

章得象:不过你不能露面参与,你虽然被降职,仍是朝廷命官。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你要懂得处处自保。

章承之:孩儿不会贸然行事,此行只起监督作用而已,爹尽管放心!

15.运河渡船上日外

葛清源抚棺痛哭不已,身体虚弱,面色苍白。白梅劝其喝点汤水。(无声镜头)

蔡母及家人眼泪盈眶,愁云密布。

义波劝慰蔡襄:蔡夫人痛失爱子而得病不轻,大人重任在身要自珍。二公子少年聪慧,有望成才,大人不要过于悲观。

蔡襄:清源情绪悲观,体质极端衰弱,到了杭州拟请教良医,尽速治疗。

义波:路途遥远,她体弱经不起颠簸。到杭州一定要治好夫人的病,让其康复……唔,大人这几天辗转难眠,也瘦多了。

蔡襄(眼睛通红):这几天,我老是想,凶手主谋应该是那个矮个老鼠眼而伶牙俐齿的家伙!

义波:我也觉得我太麻痹了。雍丘奉茶棚里那个管家和商丘客栈假店小二应该是同一个人。

蔡襄点头:是同一个人!正如提刑官所说此人狡诈阴险……他是章得象老贼派来的!

义波:既然大人知道,为什么不告他?

蔡襄:安长仁临死前说章……章,就断气了。指控章府死无对证。匀儿生性以仁为善,没有宿敌。我在朝廷无情弹劾奸臣,章得象被罢宰相要职,他心性残暴、狡诈,绝不会罢休。所以我暂时不打草惊蛇。我估计他还会勾结奸党冲着我来的。

义波:有备无患,我们得多加小心!

16.杭州安宁客栈夜内

章望之、章承之、易乡情和“黑蜘蛛”在套房客厅饮酒。

章望之:诸位豪杰兄弟,今晚特地为我大哥承之接风洗尘,大家应尽欢而欢……小弟敬大哥一杯!

章承之沉着: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这二位大侠?

章望之恍然大悟:恕弟见哥心喜,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至交,外号“江阴飞侠”,以飞镖出名,姓易名乡情。

易乡情起立向承之敬酒。

章望之指着“黑蜘蛛”:这位是名噪江湖的“黑蜘蛛”大侠,惯用飞绳和杀手锏。当他大喊三声,对手必死无疑!

“黑蜘蛛”:三爷过奖了……粗人敬大少爷一杯!

章承之摆着官架子:本官有幸结识二位大侠,回敬一杯,不成敬意!

易乡情(激动地):俗云,打铁趁热。咱沿途跟踪至杭州,为何迟迟不让我俩动手?

章望之闭了闭眼睛:目前有“三不宜”。一、不宜马上动手。蔡襄痛失爱子,必加倍警惕,应该冷却一下,以观动静;二、不宜在杭州。蔡襄与孙太守是故交,住在府内必有官兵把守。暗杀是阴招;阳谋嘛,偏僻之地行事为佳。三、本人与大哥不宜露面。大哥是朝廷命官,不宜直接出面。而我本人已装扮管家在雍丘奉茶,化妆店小二在商丘客栈下毒。我的特征体态,他们必有觉察。不是我贪生怕死,实有不便。

章承之:堂弟不必多虑。蔡襄只是个文官,我们有武艺高强的二位大侠独当一面,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章望之:蔡襄虽是个文官,但在京郊皇帝围猎时箭法精准,令武官刮目相看。他的剑法虽比不上武将,但还娴熟。还有那个和尚,禅杖飞洒自如,好像耍筷子一样。“黑蜘蛛”大侠麻痹大意而受伤,所以不能轻敌。我们必须选择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就是杀死一百个蔡襄外界也不知道。

章承之:贤弟分析透彻,有高见!

易乡情:其实望之兄不必过高估计敌方。一个文官,一个和尚,有什么了不起?

章望之:蔡襄是你不共戴天的情敌,易贤弟至今未婚,心情可以理解。耐心等几天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章承之:原来易大侠宿怨深似海,武艺又高强,一定让蔡襄死无葬身之地!

章望之:为确保复仇计划成功,小弟还想和牛头帮结盟……

易乡情不耐烦:唉呀,杀鸡何用牛刀?望之兄既然看不起我们,就告辞了!

“黑蜘蛛”劝说:易大哥别性急,反正望之兄不会少你的钱……

易乡情脸一沉:钱,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我爹家财万贯,我都不屑一顾……你别以小人之见度君子之腹!

“黑蜘蛛”恼了:你说我是小人?我好心劝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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