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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仇恨

一间豪华的客厅。客厅内的摆设,如字画,瓷器,茶几,沙发,电器一应俱全。但有两个人的争吵声在客厅空气中回荡者。

只听一个少年的声音道:“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啊!“

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道:“我的钱很容易来的是吗?“

少年的声音道:“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别那么多废话!“

中年男人的声音道:“给你钱,你去打游戏,我凭什么给钱让你去打游戏,一天到晚除了打游戏你还干点别的吗?“

少年的火一下子蹿了上来,声音放大了,“你管我是吗?啊!你管我?啊!“

中年男人也有怒气,却不敢发作出来,“我是你老子,我为什么不能管你?“

少年一听,火气一下子冲了出来,随手一拍,木架上放着一个瓷器花瓶,掉在地上,打个稀巴烂。他那里是瓷砖地板,瓷碰瓷能不碎吗?他也不知道这个瓷器是古董还是市面上买的装饰品,也不知道值几个钱。

少年怒砸花瓶之后,怒气攻心,说话声音吼了起来,“呸,窝囊男人,什么东西,也配做我老子?你只把我当做赚钱的工具。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也没想到,这竟是一对父子,而且还是亲生父子。父子关系闹得如此地步,真是一点也不夸张。但这是事实,天下像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有父女的。亲生的不亲生也有。大多发生在家里比较富裕的家庭。

中年男人姓伍,叫伍仁,另一个少年叫伍健。伍健就是这个大发败家脾气的少年。要是有人叫他名字。他会发火。一般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暴,不生气的时候跟平常人一样,生气的时候,六亲不认。他也不想听到有人叫他伍健。

非得叫老五,年纪大的叫他小五。那个伍单人旁去掉了。原因是他不想跟某个窝囊男人同姓。还有,那个名字叫伍健,伍健,念多了,一听这名字多贱,伍健音同吾贱。这么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取的名字。伍健心里面一直很计较,一直很气愤。对这个名字非常不满意。一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就上火。所以他不想听别人叫他名字。

身边的同学朋友兄弟都清楚他的个性。在学校里也算是大有名气的人物。不但家里面有钱,这个人脾气也不好。学校里的老师从不点他名字。直接忽略了。实在非叫不可的时候,只能叫小五,大家都知道叫小五的人是谁就可以了。

伍仁听了他儿子这般话,火气直往上冲。憋着一肚子火。使劲忍着,就是不敢发出来。刚才那个花瓶,他花了十几万块买的,一下子就毁在他儿子手里,十足的败家。

伍仁就是不敢发作,只想着他现在还年轻,十六七岁的人在这个时候,正处在叛逆期,试问,谁在那个时期没有叛逆过?等他长大了,说不定还会变好起来,想了想,他也忍了。

这时从房间出来一个中年夫人,脸色红红,面容憔悴,眼睛也湿湿的,显然刚刚哭过。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快要到哭泣的临界点了,“儿子,快来。“

伍仁一直压着火气,有这么一个败家仔,谁没有火气?伍仁这个名字,伍仁伍仁,音同吾忍,就是我忍的意思,名字里有个仁,真是仁到家了。还别说,这个名字挺配合他的。

伍仁有火不敢发,换作其他家庭,或者换个脾气大的老子,碰到这样的败家仔,早就一巴掌或一脚踢过去了。但是伍仁不一样,他打不过伍健,也不敢对伍健大吼大叫。他了解伍健的脾气,只要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他还真敢动手打他老子。被打过好几回,嘴巴都流血了。这个滋味他倒记住了,所以不敢发作。

伍健听******呼唤声,就知道他老子不给钱,他妈一定会给。只要跟他老子吵起来,他妈就会难过,心软,只要是为了钱吵起来,他妈就会给钱。这叫给钱消灾,图个清静,一家人能过得片刻安宁日子。要不然再吵下去,必然又会大打出手。

伍仁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他儿子一把一把的拿去打游戏。他心中一阵肉痛。以前伍健还没有接触电脑游戏时,他非常痴迷电子产品,特别是手机,平板电脑,其次是笔记本电脑,再是台式机电脑。

伍健对于手机的追求到了狂热的地步,只要是有什么新款手机,不管是什么牌子,什么系统的智能机。只要是新上市的旗舰机型,他非要在三天内弄到手不可,否则,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特别是那个特别坑爹特别昂贵的,而且被狗咬了半口的水果手机。只要出新一代了,只要哪个商场有的买,不管卖多贵,第一时间就得去买回来。

他老子伍仁可不一样,他一年到头连新衣服都不舍得买一件,别说是昂贵的手机了。他老子伍仁连国产两三百多块的都不舍得买。

伍健追求各种旗舰机型,酷爱新款手机,那些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玩几天就玩腻了。手机多得可以开店了。那些手机玩过时了,他就不要了,往家里的垃圾桶一扔,就了事了。

他妈倒是非常有耐心,一直留意他儿子的东西,他不要了扔了,他妈就捡回来,那些平板电脑,手机又被他妈拿到二手市场卖了,收回点钱回来。

伍健后来迷上了电脑游戏,对手机的追求欲望也没那么强烈了。对某品牌出了什么旗舰机,他也无动于衷,没了兴趣。他老子稍微松了口气,不用花大把大把的钱去买手机了。

但是电脑游戏有两种,一种是单机游戏,一种是网络游戏。玩单机游戏也就罢了,就是费时间费点电费和买游戏光盘。但是单机游戏要想玩的舒服,就要买高配置的台式电脑。

这个网络游戏可不一样,要想玩得舒服过瘾,必须得充值。不充值就玩不过别人。就会被别人欺负。充值几十块几百块都很平常。多的几千几万块也不算什么。有网络传言玩游戏充了一百多万都有,七位数字的钱,对农村来说,能够一家三口吃穿一辈子。他老子伍仁哪知道电脑游戏还分什么什么,他老子连打游戏和上网聊天混淆在一起,搞不清楚。

伍健打游戏的时候,这个家庭稍微安宁了点。他爸妈也没怎么在意。只要他不吵不闹,就谢天谢地了。他们哪知道玩网络游戏充值起来,比买旗舰手机还费钱多了。不过,他们家财多业大,一时之间,他儿子也败不光。

某一天,只听伍健的房间里“碰碰”声响。他老子恰好在家里听到了,进屋一看,伍健正在大发怒火。原来伍健玩某个游戏,一张银行卡十几万块钱全部充值了。游戏角色的装备搞到了顶级,跟别人在游戏里pk的时候,还是干不过别人,还是会输。可见比他充值更多更败家的人多了去了。跟别人比就是小败家仔见大败家仔了。

pk劈不过人家,满腔怒火顿时无处可发。这台陪他艰苦奋战几个月的电脑可就遭了殃。一肚子的怒火就发到这台电脑身上。伍健家里的经济条件,以他这样的败家,买台电脑当然是当年最高端最新出的桌面电脑配件。少说也得上万元。尤其是伍健迷上了几款单机游戏大作。对电脑配置要求更高了。

“碰碰”一阵乱砸乱踢,键鼠砸了,显示器砸了。完全报废,主机砸了。这台电脑主机完全变形,里面能用的东西估计只剩下cpu,那玩意紧贴着主板插着,又有散热器保护,不容易摔坏。其他的东西基本报废了。

他老子伍仁一看火从中烧。想骂他败家仔,但是不敢骂出口,只是气得“你,你几千块钱的东西,你玩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砸了,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的钱很容易来是吗?”

伍健正在气头上,怒火难消,不是砸一台电脑就能消火那么简单。火气冲上头时,恰好碰到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一时火从头上蹿上来,吼道:“要你管是吗?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的,给我滚出去!”

他老子伍仁不敢骂,使劲忍着。他不敢在言语中说一些责备的话,也不敢说得语气过重,怕惹怒了儿子,伍健会发疯打人。这时候伍仁只是心疼花几千块钱买的电脑,就这样毁了。这在谁心里都会窝火。“我是你老子,我就管你了,你这个无可救药的东西。”

伍健玩游戏憋了一肚子气,本来砸玩了电脑,怒气就会慢慢的消下去。没想到他老子插句口,这怒气可就再也消不了了。“我让你滚出去,你没听见是吗?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是吗?”

他老子伍仁忍不住怒气,冲口而出,“来啊!忤逆子!”

坏了,伍仁说完就觉得要出事了。伍健提起身旁的电脑椅甩将过去。不过,电脑椅有点沉重。他公子哥儿的身体能有多少力气,除了天生长得结实外,又没有锻炼过肌肉。电脑椅扔出去不到两米,便落了下来。连伍仁的衣服也没碰到。

伍仁见电脑砸将过来,虽没有击中他,但还是吓得往门外躲去。“噼啪”的一声响,电脑椅落地。搞得动静很大。伍仁也没想到他儿子真的敢动手。招呼也不打。说来就来。下手真够狠的。“你疯了是吗?把你妈吵醒了,你不知道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伍健哪管那么多。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伍健扔完了电脑椅,人也跟着扑过去,一拳打在伍仁的脸颊上。“谁让你啰里啰嗦的!叫你滚没听见吗?”

说着又是一拳,嘴角都流血了。他妈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心里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儿子砸电脑也好,砸手机也好,只要不去砸人就已经是祖宗烧高香了。他要玩游戏就随他玩,就算他一辈子玩也没关系,一辈子无所事事,一辈子养着他也没关系。他们家条件好,钱多。养着他一辈子都没问题。

他妈只管拿钱出来给他。只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花点钱也无所谓。能够过个安宁日子就不错了。他妈拉着伍健的手,在手里塞了张银行卡。一般银行卡存的钱不少于1万块。他妈说“坏了没关系,再去买,再去买吧。”

他妈说的声音微颤,泪水盈眶,想要哭出来,但他妈还是忍住了。他妈一出来,这火气就止住得差不多了。他妈经常给钱,事事顺着儿子,伍健有火也不敢跟财神爷发。

这时他老子突然接了个电话,“喂喂,是是,好好,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带血的嘴巴突然笑了起来,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电话那头的人态度极为恭敬。

伍健还不时的讽刺一句,“妈,也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看上这个窝囊男人的。”

他妈道:“人家再怎么样也是在努力赚钱呀。”

伍健道:“哼,天下就他一个会赚钱吗?”

他老子是个做生意的,在伍健小时候做生意的时候经常带着他。做生意刚开始非常艰难。为了做好一庄好生意,免不了跟那些大老板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拍马讨好。这一幕幕伍健都看在眼里。有时候生意忙。长时间不在家,他们关系变得越来疏,最后如行同陌路。

从小起他老子在伍健心目中就是一个窝囊,软骨头男人形象。对待外人就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拍马讨好。对待他儿子就不一样,在伍健的感觉中,他老子把他当作赚钱的工具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年纪大了越来越受不了那口气。也从没有考虑他心里的感受,他的恨意于是就与日俱增。

他们家逢年过节,只给钱,除了给钱,还是给钱。从来不买什么礼物。于是伍健渐渐变成这样,这习惯行为慢慢养成了。他爸妈要他做点什么事,伸手就是要钱,不给钱不干活。给着给着他老子就心痛了。伍健有多少要多少钱,从来不嫌钱多。这钱给着心痛,后来什么事都不让他做了。

伍健也懒得做,终日闲得慌,不玩游戏,他能干嘛。这回又是要钱充值游戏。所以才有开头那场争吵。他老子哪愿意给呢?一翻争执,眼看又要大打出手,他妈出来了。

伍健知道他妈最

好说话了。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从没有骂过一句,说半句不是。

当然要钱太容易,对他妈要钱太容易太简单,手到钱得。所以呢,问他妈要钱,越来越没趣味。越来越没有挑战性。有些事太简单了。做多了就没意思了。所以伍健几乎没主动问他妈要过钱。但他妈既然给了,他也不能不要,有总比没有好。

他老子越是不想给,!伍健要得越是带劲。******钱轻易就到手了。他老子愣感觉一样感觉是不给,这让他无名火起。对伍健来说,能从伍仁手里直接拿到钱,那是一种成就。那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就好像打游戏打通关那种感觉一样。又像打boos爆装备一样。

他妈出来了。在伍健手心里塞了张银行卡,卡里寸6位数。伍仁见了又是一大笔给他儿子败去了。他心中肉痛不已。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好办法。现在年纪还在上学期再长大一点,成了年之后还是这样,要吵着闹着买房子买车,特别是名车,那就败大了。伍仁想都不敢往下想。

伍健手里拿着银行卡,毫无半点得胜时的喜悦滋味。有的只是更多的烦躁。钱一到手伍健手里,他老子伍仁像斗败了公鸡一般,垂头丧气。伍仁心想,这个败家仔还要养到什么时侯才到尽头啊。

伍健拿着银行卡出去了。他妈拿银行卡止住了这场风波。当然她不想看到他们父子拳脚相向。除了给钱,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办法。

伍仁心里明白,慈母多败儿,这真实的发生在他们家中。当然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来。他妈夹在吵闹中间,这日子确实不好过。两头亲,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她丈夫,这伤心受累之人只怕是他妈,而不是伍仁。所以伍仁绝不能说那句话,再这么说,她心里只会更不好过。

伍健拿了银行卡,出门了,他来到了一个好朋友家里。是同学也是好兄弟。伍健没事经常往他家走。原因是伍仁在家,伍健不想见到这个人。所以就往外面跑。他朋友当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伍健脾气不怎么好,朋友劝不住,只好随他了。他们家的事,谁管得了呢。

伍健大大方方来到房门前,推开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旁边电脑桌前面坐着一个戴耳机的少年,他正在拼命的打游戏。对伍健来了完全不知道。

伍健伸手一拍那少年的肩头,道:“多少级了,搞到好装备了吗?”

那少年头也不回,就已经知道是谁了。手指在鼠标上点来点去。眼睛紧紧注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你是有钱老板,我的装备哪有你装备好。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一把好刀爆了,这玩个鸟,什么心情都没了。玩不下去了。我正到处劈人呢,我红名了,不想玩了。”

伍健哈哈一笑,“老六啊老六,你越来越牛了。尽欺负这些新手小号。有本事去高级练级区。那儿人更多。”

这少年被伍健叫他老六,并不是他叫老六,也不是他名字有个六字。更不是他在家排名第六,这个少年姓陆。叫陆风。姓陆,陆这个字,多念几遍,像某地方方言六。而伍健自己正巧姓伍,伍音同五,别人叫他小五老五,于是叫陆风为老六。决定这么叫法的还有一个原因,他还有一个好朋友姓戚,叫戚光。三人都是好朋友,好同学,好兄弟。他们三兄弟姓伍姓陆姓戚,音同五六七,他们三个刚好凑个顺子。人称五六七顺子兄弟。

这个戚光家离得远,没办法经常在一起。这五六算是凑到一起了。陆风边打游戏边答话,“杀小号那才好玩,一个技能死一片,你看全服务器的人都在骂我呢,骂什么红名狗,疯狗乱咬人。哈哈,不过玩个游戏嘛,有必要那么认真吗?越杀人越少,人都换频道了。”

伍健笑道:“你个缺德的杀神,杀小号怎能不招人骂,谁愿意继续在这个频道给你杀,人家不练级不做任务了吗?”

陆风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怎么不知道呢?我在这里杀了大半天了。全服务器的人都在骂红名,你怎么不出来帮忙,你是心痛那身装备吧,不愿意红名,怕身上装备被人爆是吗?”

伍健道:“我要是早知道你打算红名,我一定陪你大杀一翻,身上装备算什么,只要兄弟愿意杀,就陪你杀。大爷我什么时候怕过。只是我最近根本没玩。”

陆风玩了两下,就不理游戏了。“怎么不玩了,不是玩的挺好的吗?那正巧,我这个号杀成这样了。估计全服务器拉黑了。玩不了了。陪我半年的游戏,就在此刻终结了。哈哈!”

伍健道:“这款游戏是我们玩过时间最长的。玩到这个程度,在服务器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在游戏里混得也不错,玩到这个地步,也算没白玩一场。接下来,想不想换个玩玩?”

陆风道:“全国的游戏差不多玩遍了,好玩的也就那几款游戏。有道说,好游戏都让狗给代理了,这句网络名言太对了。那个北极动物游戏公司代理的游戏,老子实在不想玩,太******坑爹了。有好几款相当好玩的游戏,都是他狗代理了。真是老天无眼,咱们国人玩家最大的悲剧。”

伍健听到这话,也是极为赞同。“对,谁叫他们是全国最大的。国外游戏开发商他们只认钱,谁给的钱多,谁拥有的玩家量大,这些国外开发商就跟谁合作,他们才不管这个游戏代理商在国内的口碑如何。幸好还是有几款好游戏不是北极动物代理。终于给玩家们留下一条活路。不过,现在年轻的玩家们都被北极动物游戏公司给蒙蔽了心,变成他们公司赚钱的工具,心甘情愿把父母给的钱充进游戏里去。”

(人物名字属虚构,如有类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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