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尘往事（一）

白倾月本是想要带她一起回青丘，但是碍于明日她就要拜师，所以也不是特别的急切，毕竟来日方长。呆了一会儿，他便走了。

白倾月走了以后，花效乘风把蓬莱转了一个底儿朝天。蓬莱的景色和仙气是十分好的，虽然万年没有见，而如今除了冷清了一点也没有其他的区别，花效爬到一棵树上看夜空闪烁的星子和又大又圆的月亮，思绪不由得飞到了九重天上。想起她和司空墨第一次有深刻交集的事。

飞升上神，是每一个神仙必须经历的劫，若是躲得过劫数，修为则又上一个层次，若是没有躲过，则是灰飞烟灭。

而花效的第一个飞升大劫，发生在她一万零三千岁时。那一天正逢鬼族的大乱，这且不说，神仙大多数都能推演出解决的方法，但是花效却没有这个能力，那时她的年纪本就太小，而且法术又不精进。

在讨伐鬼族的两个月前，花效提着一篮子蟠桃找到了白倾月住的狐狸洞，难得礼貌的恭恭敬敬的温温顺顺的向他行了一个礼。白倾月看见一身流苏白，发髻轻绾，美得出尘的花效，不由得一头黑线，问道：“花效上神今日登门拜访可是又有什么祸事。”花效闻言像是习惯了一般，并没有多大反应，自顾自的把篮子放在桌上，并且挨着白倾月坐了下来。笑了笑说：“听说司空神尊，最近要去商量，哦不，讨伐鬼族的孽党。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有正义心，这种大事我怎能不去，可是司空神尊那个不会转弯的木鱼脑子死活不同意，所以特地来求你到时候去时，把我也带上，我们这么多年交情……”。

花效说得很认真，可没等她说完，白倾月就已经打断道：“不用说那么多，直接捡重点就是让我带你去参加讨伐鬼族余孽对吧。”花效点了点头：“正是，我们这么多……。”还是没等花效说完，白倾月摆了摆手说；“你以为是去玩乐吗？现在神族自洪荒以后就仅仅只余下司空墨，我还有你这三个，段不能一起冒险，而且带你与不带区别也只在乎多不多一个累赘而已。”花效听完白倾月这句话，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她嘴角抽了一抽，又忍了一忍，还是耐着性子磨着白倾月。

最后还是花效有耐力，硬生生的说服了白卿月，于是她欢快的踩着一朵祥云回了自己的东海蓬莱。只是她不能以现在自己的身份去，只能变作一个小物件让他带着，到时候再放她出来，不然司空墨那个性子一定会把自己撵回去。

那天她想变作一朵桃花，可是又怕太没存在感，为了存在感，她也是下足了功夫，它变作了一尾狸猫窝在白倾月的怀里，通体纯白，灵气逼人。为了不被发现，她还特地让白倾月封了她的灵力。

那天九重天上，祥云瑞气一朵接一朵凝聚在一起，佛铃之音轻响。司空墨一袭白衣，紫色华发束起，脸上的神色淡漠，依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依旧仙气逼人，他的脚下生出一朵一朵紫色的莲花，履着祥云，众仙都不敢抬头直视。天兵天将都跪在后面工整喊道：“恭迎神尊。”

他就是司空墨，现在的天地共主。

白倾月看见这副阵仗，不由得想从心里夸一夸司空墨的气势，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朝司空墨的祥云里飞去，花效在他袖子里探出了雪白的脑袋。“你这神尊真是越来越气派了！”白倾月感叹道。映入花效眼帘的则是司空墨那一头紫色的发丝，和她额头的佛铃花颜色丝毫不差。在往上看，花效已经被司空墨抱到了胸前。“这个小家伙儿哪里来的”？司空墨向白倾月挑了挑眉毛。“捡的”。白倾月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既然如此不如赠予我，你也晓得九重天上实在太过清净”。司空墨道

“可是..”没等白倾月说完，司空墨就打断说：“我又不会亏待它，若是舍不得，借我几千年也好。”那时白倾月在盘算，花效这丫头平时最没有个样子，法术也低，说不定呆在司空墨身边几千年可以磨练磨练她的性子。于是他眯了眯眼，伸出手来，把花效眼角的泪水擦干净说：“好”。

花效表示不满，小爪子使劲扑腾，又是呲牙又是呜呜的叫。好歹自己也想拜他为师，他居然这样对她。明明知道她对司空墨存着一大把的畏惧之心。司空墨没有理会她，只是捏了一个定身术把花效放进了袖子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群仙，他皱了皱眉，不就是收个鬼族余孽，又不是去打仗，他和白倾月两人已经足够了。所以他立即下令让这些仙人和天兵散了，自己和白倾月兵分两路前往鬼都。

一开始说要兵分两路，白倾月是拒绝的，想着两人一起好歹也有话说免得无聊。不过他又想了一想，司空墨这样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章法所以也就应允了。

司空墨御风了一个时辰，把花效从袖子里面拿出来，对着她说：“你以为你让白倾月封了你的灵力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花效当时被施了法，不然她早就抖了几抖。她转念一想既然如此司空墨不应该当场把她送回东海吗？她想开口说话，却只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司空墨看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笑了：“你这样也很是可爱，我还真想养上个几千年。”这时花效愤怒的望向了司空墨，扫到他的眼睛时又变回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司空墨的眸子深沉得像九天的银河，陷进去让人感到满满的安静，花效突然觉得司空墨其实是一个很好看的人。

呸呸呸，你在想什么。

“白倾月说你很怕我，原来是真的，动动爪子，你也可以说话了”。司空墨对她说。花效动了一下酸痛的爪子，瑟瑟缩缩的爬到司空墨的袖子里面说：“神尊，可否把封印给我解开”？

“不可”。

“..”

花效的确怕司空墨不假，因为六界里关于司空墨的传闻，实在是不得不令她对司空墨存下畏惧之心。他百战不殆，法力深不可测，当年一人从妖魔两帝君设下的绝杀阵法里走了出来。而且他治理事务十分严谨，虽然仙界可以通婚，但白倾月始终对师徒这种关系发生姻缘的表示重责，一但犯这个罪责，一般都要在诛仙台上灰飞烟灭。

她想得出神，司空墨已经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