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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立下约定

第二天晨曦初现,尼奥便起床了。

星石的意外发现使得他昨晚激动得几乎没合过眼,虽然目前暂时不知记录画面的功能可以用在什么地方,但尼奥内心至少清楚这东西从此再也不是凡品,往后更是要当成宝物贴身佩戴。

梳洗完毕后,他便走出了房间,只是刚打开大门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整齐的声音:

“少爷,早安!”

此时此刻在门口两端,各自俏立着十名女仆。这些女仆衣着服饰高度统一,都是白纹绣花齐膝连衣裙,细腰上还束着一条黑色小花带,而一枚半月形状的家族徽章紧紧缝在小花带的正前方,代表着她们是属于月归领地的人。

这一层楼的侍女年纪均与尼奥相仿,相貌普遍靓丽可人,最要命的是她们上衣都拉得很低,直接露出了性感的锁骨以及三分之一的诱人****。整体而言她们嗓音都非常清脆悦耳,配合上那被调教出来的乖巧温驯姿态,尼奥每日的好心情正是由此开始。

然而每到这个时候,尼奥内心都不由微微叹气。

说白了,这些女仆的职责就是全方位、多层次照顾他的“身心健康成长”,每天天还没亮便要站在房门前等其起床,而后轮番进行服侍。最开始时尼奥真有种如坠天国仙境之感,那些漂亮的妙龄侍女一个接一个地上来帮他穿衣梳洗佩装备,甚至还捶骨揉肩,替其活动筋骨,而尼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张开双臂,懒洋洋站在原地,尽情享受着着这堪比帝皇级的奢华服侍。

人间最美妙之事,莫过于此。

可是不久后,尼奥便是感到有些吃不消了,他开始明白为何领地内不管是士兵还是民众,都对自己这个未来继承人如此不屑,就从城堡将近三分之一数量的女仆都是伺候自己这一件事,便知道这个贵族少爷以前的生活有多糜烂。而最可怕的是,雷蒙男爵还是默许这种行为。

而尼奥怎么也不愿在这种小地方堕落一辈子,所以他立誓努力修炼,发愤图强,尽最大可能地隔绝那些欲望诱惑,而首先做的就是要求那些女仆早晨的时候不必再来伺候自己。

因为尼奥深知自己的身体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在美色面前很容易失控不能自拔,至少有好几次他都在这种边缘苦苦挣扎。但由于这些侍女全都是未成年,而尼奥潜意识里始终有些抵触,怎么也不忍心下手,所以每天除了让她们照料自己正常的衣食起居外,就没有其他“举动”了。

不过毕竟是领地未来的掌权人,所以作为侍女长的小雪还是安排她们每天象征式地站在门口静候差遣。尼奥见拗她不过,只能无奈接受了,而此刻他以习惯性的语气道:“我梳洗好了,你们去忙吧。”

经过一年时间的相处,侍女们显然也已经习惯了他这性情大变的作风,齐声应道:“是,少爷。”而后便各自退下了,其中仍有一两个人偷偷回头看他,眼中大有深意,其中一个便是伊琳娜。

从螺旋楼梯下去后,尼奥来到了训练广场,抬头便看到前方有一大批少年已经在努力锻炼,各种劲喝、搏斗、兵器激荡声不断响起。而在广场周围则有一支全副银亮盔甲、腰佩十字长剑的家族护卫巡逻,人数虽然还不到八十,可凭外表便知全是以一挡十之精锐。

每天上午,训练广场便是锻炼身体以及修习武技的集中时段,当然能够有资格来到这里进行训练的少年,都是从领地层层筛选出来的精英苗子,目前人数在一百人左右,被分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都由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教官负责教导。

这些少年在年满十五岁后便正式成为领地武装力量的新鲜血液,而最优秀的几人,不仅有幸当上骑士侍从,并且还能成为家族精英卫队“裂风”的一员。

所以教官们虽然都是军人出身,性情沉稳正肃,方法严厉冷酷,可对这些领地未来的精英苗子也不敢过于苛刻,即使是集训的时候学员们偶尔也会有停歇聊天的空当。

然而尼奥朝中央一路走去,极少有人主动向他打招呼,就是那些正面见到他的巡逻护卫队,也依旧昂首挺胸向前走去,连个眼神交流也没有。

每天都如此。

因为体内废源力的缘故,加上颓落糜烂、游手好闲的放纵生活,很多人心里都瞧不起这个男爵儿子,这点尼奥早已清楚,但是今天,他却发觉众人眼里对自己的蔑视,似乎比以前更明显更浓重了,一想之下,才醒觉必然是那天生日晚宴上,身为主角的自己都没有出席,极有可能让其他人以为自己身子娇贵不肯与民同乐,因此不满情绪暗自增加。

那晚遇袭一事被雷蒙严禁对外传扬,所以尼奥自是有苦自己知,但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要从根本上改变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提升个人实力!

就像雷蒙男爵,正是由于有着出类拔萃的个人战斗能力,所以使得管辖下的领地多年来一直是基连城之内最强大的领地。

尼奥苦苦修炼出一阶源力的动力正是出于此。

“来了。”一个身材高大显眼、面孔棱角分明的黑衣大汉,向尼奥轻轻挥手示意。尼奥来到他面前后,微微躬身道:“佩斯老师,早上好。”

尼奥身份特殊,教他武技的人自然也不普通,眼前此人便是统领所有训练事项的总教官,在男爵不在场的情况下,整个训练广场就数他权力最大。

“你父亲已经跟我谈过,我也大概了解他的想法。虽然要彻底剿灭敌人是一件漫长而艰难的事,但是好好提升个人能力,总是没错的。”佩斯缓缓抽出了腰间的轻型弯刀,淡淡道:“我现在就把自己最得意的刀法传授给你,你可要好好学习。”

尼奥知道作为训练总教官的佩斯平日事务繁忙,并不是每天都会来这里,但是每次一来,必有新内容要传授给自己。此时一听,更是喜形于色,然而还没开口表达出惊喜之意,这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佩斯大人,您不是说过基础剑术尚未完全纯熟之时,都不能学习更深层次的武技吗?”

说话者乃是一个短发精壮少年,浑身散发出刚劲有力的气息,尼奥微微一愣,很快记起此人。他名叫亚文,是土生土长的领地居民,而且是核心的那一层次,因其父亲颇有点身份,乃是里弗斯家族骑士长阿尔法的一名副官,加上他本身天赋条件不错,武技修炼有成,所以是铁定能入选精英卫队“裂风”的才俊。

其实在这里的少年们内心虽然都不太承认尼奥,但谁也不敢过分表露出来,可亚文却是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公然挑衅。

对于尼奥来说,他心中当然是有些不快的,可也不得不承认亚文的天赋确实相当不错,在源力以及武技的领悟方面隐隐就是众少年之首,确是有着骄傲自恃的本领。

佩斯面无表情道:“他的基础武技已经掌握,我自有我的分寸。”

亚文却摇头微笑:“佩斯大人,在过去的一年里虽然我们不少人都跟尼奥少爷对打过,可终究只是切磋性质,在那么多约束之下,其实我们都见识不到少爷真正的实力。”

若是一般的少年在这种训练时段如此啰嗦,而且顶撞的还是总教官佩斯,早就当场进行严厉体罚,没有个把月休想伤愈。可是亚文的父亲毕竟是阿尔法的重要属下,所以佩斯也只能耐着性子道;“你想怎样?”

亚文注视着尼奥,眼里透露出了浓浓的轻蔑,嘴角上扬道:“我至今都还没机会与少爷交过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与少爷进行一场公开的比试,我的意思是,没有任何束缚条件的那种,否则只是浪费时间。”

佩斯一听,眉头大皱,学员以切磋的形式进行武技上的磨练,有利于实战能力的提升,这是大力支持的。可是完全放开手脚无所顾忌地比试却是明令禁止,毕竟刀剑无眼,这个年龄的人很容易失去分寸闹出人命。

如今月归领地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手力量。在广场的每一个少年都是难得的精英苗子,若是独自私斗受伤致残,佩斯也要挨骂,严重的话甚至还会降职。况且亚文要挑战的还是领地未来的继承人,他更是万万担当不起。

另一边,尼奥同样皱眉苦思,他很清楚论个人实力,与自己同年的亚文已经修炼成了二阶源力,而且三个月前还得到了他父亲传授的上乘剑术,实在不是此时的自己能够应对的。可是如今人家却指名道姓要找自己比试,若是当场拒绝,虽然没人敢当面奚落或者嘲笑,但恐怕以后在众人的心中再无任何地位,而且必定还多了个“懦夫”的外号。

一想起以后每天都要活在那种永远翻不了身的蔑视眼光里,尼奥心中骤然涌出无限反感,冲口而出道:“这有何难,就应你要求好了!”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

完全没想到这一幕的佩斯,吃惊道:“先不必冲动,你完全可以拒绝,倘若你有任何损伤的话……”

虽然尼奥也知道此时的自己绝非亚文对手,可是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来气较劲,提高声音,清清楚楚道:“老师不必多说,区区一个比试而已,我也很想看看自己真正的水平在哪!这事我自会跟父亲解释,不会让你为难,至于时间……就定于半年后,亚文你觉得如何?”

亚文大喜,立即爽快应道:“很好!我期待半年后能得到少爷的亲自指点!”

众少年闹哄哄一番后,很快就散开继续训练了。

佩斯无奈地叹一口气,道:“那个……你想清楚了吗?如果雷蒙大人都同意的话,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那小子连我都不得不承认,将来必定是个人才。”

刚才的话显然有极大的冲动成分在内,尼奥此时虽然有些后悔,但自己既然已经主动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宣布,连那些巡逻的卫兵都听见,而且不出三天这消息肯定会传遍领地各个小角小落,自己又岂能当缩头乌龟?

他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笑道:“老师,如果你支持我,请好好教我武技吧!”

以军人出身的佩斯当然清楚若是出尔反尔的话,会在家族护卫的心中产生多么恶劣的影响,所以只能肃然一叹:“希望你有勇气承担这一切吧……关于武技,有些话我不得不重提,我最擅长的始终是剑术,但你始终偏好用刀,而就算我传授自己认为最精妙的刀法给你,威力也是不大的。”

尼奥顿时想起雷蒙说过的话,他说假如自己接受剿灭黑风盗贼团的重任,那么就会全力辅助自己提升实力,其中就包括让阿尔法亲自指导武技。而如果最后能成功铲除领地大患,甚至还会考虑请基连城的梅林术士收自己为徒。

当然学习术法是比较遥远的后话了,至少目前能保证的是阿尔法的真传。

如今在整个领地之内,谁都知道个人实力最强者是雷蒙男爵,其次便是阿尔法。身为骑士长兼护卫总统领,阿尔法不仅身份地位不遑多让,其强悍霸道的武技更是威名远扬,佩斯都要对其甘拜下风。

所以一想到这里,尼奥便不怎么在意佩斯的刀法了,反正多一门武技也无碍。后者脸色恢复了冷漠,正色道:“看好了,像往常一样,新的武技我只演习一遍,要领部分我会稍稍放慢速度,但是全部演习完毕后,能吸收多少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虽然溺爱尼奥的男爵,武技训练也是让资历上乘的老师来教导,但是由于之前的“自己”根本无心向学,整日懒懒散散,耽于玩乐,颓靡不堪,弄得那些极重个人尊严的武技老师都非常反感,但是又碍于领主大人的面子不好说什么,久而久之,人人心灰意冷,传授的时候也是随随便便,应付了事,包括佩斯。

只是在过去的一年里,尼奥的勤奋努力让很多人大感诧异,所以佩斯在教导的时候也相应认真严格起来,但是一个废源力的人又能在这条路走多远呢?

无论如何,这就是无法规避的残酷事实,别人两三年就能把一阶源力修炼成二阶,但以实战方式修炼源力的尼奥,恐怕没个四五年都不可能晋级到相同阶数。

所以佩斯肯认真演习一遍,已经体现出极大的耐心了。

尼奥不由皱眉,内心着急起来,论个人实力,身为总教官的佩斯是能排进整个领地前五名的,就算自己往后有阿尔法的教导,可是他的刀法也不容小觑,当日尼奥得以在家族斗兽场力战一阶巅峰魔兽,靠的就是师承于佩斯的狠厉而实用的基础刀法。

而佩斯武技总体风格走的是迅猛路线,当初学习那基础刀法的时候尼奥全程都没眨过一下眼,可由于动作实在有些快,所以最后他真正吸收到的大概也只是六七成,否则与那火纹恶犬死拼的时候,也许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佩斯活动着筋骨,即将开始演习。看着他利落敏捷的手脚动作,尼奥微微一叹,低声幻想道:“假如能把他的武技全程记录下来,那该有多好……”

话音刚落,尼奥浑身豁然一颤,而后以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对了,说不定星石可以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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