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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鞠躬尽瘁为国务

何香凝除较长时间主持国家“侨委”工作外,还积极参与了许多其他国务活动。她为新中国的法制建设和统一战线建设,为实现海峡两岸的统一大业,及为推进全国妇女解放运动都作出过重要贡献。现将其分述如下:

其一,何香凝在新中国成立初期,以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中央选举委员、宪法草案起草委员,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等身份,积极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反革命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兵役法》草案等等许多国家法律与条令的起草、审议和通过,并在这些律令公布后,一再强调认真执行它们——依法治国办事的必要性。她在论及中央人民政府第十一次会议通过的《惩治反革命条例》时指出:这个条例“是今日巩固人民民主专政,维护革命秩序,保障广大人民利益的必要措施”,“发扬维护人民祖国利益的积极性,协助人民政府检举反革命分子,严厉镇压反革命分子,这是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全体人民的责任。”她在谈到《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法》时认为,“我们的选举制度较之任何资本主义国家的选举制度有无比的优越性”;该选举法明确规定:“凡年满十八岁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不分民族和种族、职业、性别、社会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和居住期限,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使全国各民族、各阶层人民与国外华侨,都有相当的代表。因此,我们的选举法是巩固中国人民大团结的选举法。”她作为全国贯彻婚姻法运动委员会负责人,在动员和指导全国广大男女群众认真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她在任“侨委”主任期间,还协助制定了一系列的侨务工作法规和条例,将之作为国家法规和总政策中不可分割的部分,认真地切实加以贯彻实施。

何香凝亲自参与过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的制定,并多次宣传与称颂这部宪法。她指出:“宪法是我们国家的根本大法。它一方面要将我国人民革命所取得的伟大的成果、所得的伟大胜利,在宪法上固定下来;另一方面必须正确地反映中国人民革命胜利以后的我们国家的实际情况,反映我们人民革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所出现的社会关系的伟大变革”,“把我国人民要在我国逐步建成社会主义社会这一个共同愿望肯定下来。”她认为这部宪法“真正集中了广大人民的智慧,表达了广大人民的意志,因而也就是属于广大人民、服务于广大人民利益的宪法”,“是社会主义类型的真正民主的宪法”;“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三十次会议通过并公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草案》,这是一个令人欢欣鼓舞的事,也是中国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个重大事件。”由上可知,何香凝曾为新中国的法制建设,积极地作出过重要贡献。

其二,何香凝作为全国政协副主席和“民革”中央的主要领导人,始终为巩固和扩大新中国的爱国民主统一战线与国际反帝统一战线而努力奋斗。她深知统一战线是中国民主革命取得最后胜利的三大法宝之一,故在新中国成立后坚决拥护以中共为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并为这前所未有的“全国所有党派的大团结”感到万分高兴。她多次指出:“共产党……为中国各民主党派、各民主阶级、其他爱国人士所围绕的核心”;我们今后“必须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不断地巩固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全国各民族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参加这个统一战线的各民主党派,以及一切爱国人士,都应该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民革”的党员则更应在这方面,为其他的民主党派做出表率。何香凝还在1961年6月30日率领各民主党派向中共中央献词时说:“在革命的每一个重要关头,党都及时地给我们指出前进的方向,指出正确的道路,真诚地团结我们,诚恳地教育我们,耐心地帮助我们”,“今后,我们一定要在党所领导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中,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永远跟着党走”,“在建设社会主义事业中,积极贡献我们的力量。”

与此同时,何香凝还为巩固与扩大中国人民同亚洲和世界各国人民的反帝统一战线而奔走呼号,并为把爱国反帝统一战线扩展到海外侨胞中去,做过不少卓有成效的工作。她经常在讲话和文章中,号召人们要牢记孙中山关于“联合世界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的教导,在五项原则基础上同全球的友好国家建立和加强睦邻邦交关系,为反对战争、保卫和平而奋斗。她还特别强调要加强中国人民同亚洲各国人民的反帝大团结,巩固与扩大亚洲地区的反帝统一战线,以同美帝国主义等进行长期、坚决、有效的斗争,以奋斗来换取和平。此外,何香凝在努力将爱国民主统一战线扩展到海外华侨爱国分子中间的同时,还一再要求广大侨胞应在我国建立、巩固和扩大广泛国际反帝统一战线的工作中,遵循我国的和平外交政策,自觉地成为祖国和平友好的使者,发挥促进祖国人民与当地人民和平友好和相互理解的桥梁作用。显然,何香凝为新中国的国内外统一战线之建设、巩固和扩大,进行了不懈的努力并贡献了力量。

其三,何香凝作为一位伟大的爱国者,十分关注祖国海峡两岸的统一问题;她作为一个同台湾国民党当局有着长期历史联系的革命老人,始终为争取台湾回归祖国、早日完成祖国统一大业,做了大量有效的工作。在20世纪50年代初,她多次强烈谴责美帝国主义破坏世界和平、干涉中国内政的罪行;再三强调“台湾向来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决不容许美帝和蒋匪继续强横侵占。解放台湾是中国人民的光荣任务!”并坚信“伟大的中国人民,完全有信心、有能力粉碎美帝国主义的任何阻挠破坏,解放台湾,实现祖国的完全统一。”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尤其是1955年春季国民党政府原行政院长翁文灏,及作为“国军五虎将”之一的卫立煌相继由海外回国后,新中国的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等,在不同的场合多次提出过解放台湾有两种方式——战争方式与和平方式,并表示愿尽量采用和平方式来解放台湾,乃至再实现第三次国共两党合作。何香凝坚决拥护中共中央的这一正大主张。她在1956年的一次讲话中强调:“热爱和平的中国人民,愿意在可能的条件下,用和平方式解放台湾,但任何‘两个中国’的想法和做法,都是中国人民所坚决反对的。”后来她又对“民革”中央副主席朱学范强调说:本人的夙愿是“用和平方式解决台湾问题”。我们“‘民革’应该运用与台湾国民党的历史关系”,在和平解放台湾方面,“协助共产党多做些工作”。何香凝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她在1955年9月至1962年6月间,利用纪念孙中山与廖仲恺及辛亥革命的机会,先后发表了19篇涉及两岸统一内容的文章和讲话,再三表示深深地怀念着台湾的800万同胞,尤其是过去认识的老朋友,一再呼吁他们要牢记孙总理的遗嘱,并要求国民党台湾当局拿出自己的实际行动,共同来尽快实现祖国的和平统一。她多次期望台湾的军政人员能站到爱国主义的旗帜下,深入了解共产党和祖国人民“不咎既往”及“立功受奖”的政策,本着爱国无先后的原则,“及时猛醒,权衡轻重,善为抉择,早日站在祖国人民的队伍中来,为实现和平解放台湾献出力量”。

何香凝还在一些诗词中表达与寄托了对台湾老友熟人的怀念之情,及对祖国早日实现和平统一的强烈渴望。如她1958年秋同孤居台北的老友、前国民政府监察院长于右任的唱和诗《遥念台湾》(《人民日报》发表此诗时题为《遥望台湾》,但《双清诗画集》及《双清文集》仍是原题目),至今仍是海峡两岸诗坛交流中的上乘佳作。那一年,于右任在无意间重获20多年前自己题诗的一幅《松竹梅图》(又名《岁寒三友图》)。他马上回忆起20年代末和30年代初曾几次与何香凝、经亨颐、陈树人合作完成此画的往事——一般是何画梅,经绘松或竹,陈描竹或松,于本人则总在画上题同一首诗。于右任这时已80岁高龄,经、陈两人均在大陆作古。他仔细重睹这画的题诗时,发现末句“无聊来写此时情”竟漏写了“时”字,因而补书之并赋诗两首,内有“三十余年补一字”,“泉下经陈知不知?破碎山河容再造,凋零师友记同游”等句,表达了其思念大陆故旧和盼望两岸统一的真情厚望。

同年11月12日,《人民日报》转载了于右任的这两首诗。何香凝在读了这位台湾旧友的诗文后,回忆起过去同游北京香山碧云寺及拜谒南京中山陵等往事,深深感到于诗不仅仅是其个人的伤感而已,而且是代表了许多台湾老友的心境。于是她当月即步原韵奉和成诗三首,内有“‘青山能助亦能界’,二十余年忆此诗。岁寒松柏河山柱,零落台湾知未知?”“遥望台湾感慨忧,追忆往事念同游,数十年来如一日,国运繁荣渡白头”等句。这字里行间表达了她对台湾故友的关怀与思念,对祖国和平统一的强烈渴望,及殷切期望海峡对岸之旧友们能归来为国效力,在国运繁盛的新中国共享幸福晚年的衷情。

次年3月,何香凝又读到于右任1958年写的两首《明月》诗,诗内有“老夫行乐无穷尽,明白清风天下公”,“痛心南来零落雁,不忍哀号过战场”等句,抒发其老大飘零的忧伤。她读过于诗后又奉和《雁》诗一首:“忧心零落南飞雁,风雨飘摇瞬息间。若不奋飞图挽救,殖民主义噎台湾。”何在此诗中表达出对台湾前途的担忧,并再次呼吁于等一批在台之亲朋故旧,应立即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入侵,为和平解放台湾、统一祖国贡献力量。

何香凝多年来在寄望于台湾的亲朋故旧的同时,又一再苦口婆心地劝说台湾之当权者应该认清形势,为完成祖国统一大业出力。她期望国民党的所有军政要员,都能“学习孙中山先生爱国反帝的思想,审度时势,选择自己的光明前途,为解放台湾、统一祖国建立功勋”。她寄语台湾最高当局者:“作为一个国民党员,应该是热烈的爱国者,一己的利益可以牺牲,而国家民族的利益决不能丝毫受损,不然就将成为中华民族的罪人”;并希望他们能尽早省悟,以便通过双方谈判、以和平方式解决两岸的统一问题:“我们都是中国人,和为贵。人孰无过,过而改之,可以重新团结。自孙中山先生和廖仲恺逝世以后,两党两经分离、两经合作;又转眼三十多年,为今之计,化敌为友,言归于好,为子孙万代幸福着想,重新合作,此其时矣!祖国正在进行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和谈的大门正向你们大开。作为一个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奉行者,首先应该是一个热烈的爱国者……我们不可为仇者快、为亲者痛。当机立断,请你们不必疑虑了!”

1965年7月17日,曾经担任过南京国民政府副总统、代总统的李宗仁,毅然从美国回到了广州,投入祖国怀抱。这件事在海外国民党人中引起巨大反响。何香凝于9月间在寓所会见了李宗仁夫妇,对他们自海外归来表示热情欢迎,并赞扬其心念故土、落叶归根的爱国思想与行动;随后,她又在11月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99周年时撰文,呼吁台湾当局及其军政人员应以李宗仁先生为榜样,忠实于自己的祖国,并作出明智抉择,为和平统一祖国效力。何香凝上述充满爱国主义激情的和平统一祖国的思想主张,是她留给海峡两岸人民的一份宝贵精神遗产,它对我们今天实现祖国的和平统一,仍有着启迪指导意义。

其四,何香凝在新中国成立后长期担任全国妇联的名誉主席,一如既往地关怀与指导着我国妇女运动的发展。她在文章和谈话中指出:旧中国的广大妇女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压迫下,过的是不幸和痛苦的生活;而在我们新中国,由于有中国共产党、毛主席、中央人民政府的英明领导,广大妇女同胞和全国人民一样地得到了彻底解放,达到与男子平等的地位。我们大家要饮水思源,衷心感谢毛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她从认真指导妇女落实婚姻法等入手,切实保障广大女子应享的各项权利,并为新中国妇女能真正当家作主,过着幸福、自由和快乐的生活而感到欣慰。何香凝在谈及此时说:“每当我站在检阅台看到中国妇女和男子并肩游行的时候,每当我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看到妇女和男子一起开会、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每当我旅行各地看到妇女和男子一起工作、劳动和学习的时候,特别当我知道很多妇女都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各项工作中,做出一定成绩和贡献、成为先进模范人物的时候,我心里都充满了喜悦的激情。”这表达了她庆贺中国妇女获得了新生的欢悦与祝福之情。

何香凝充分肯定广大妇女在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事业中的地位和作用。她多次指出:“劳动、生产、学习、保育后代,建设新中国,都是我们妇女人人应负的责任”;广大妇女“有高度政治觉悟,在劳动中又富有创造性、积极性,这是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而且随着今后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妇女的贡献必将日益增大”。何香凝强调“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是中国妇女的光荣事情”;我国妇女有广阔的就业途径:“宣传、教育、卫生、保育、纺纱、织布、家庭副业如饲养家畜等各项,都适宜于妇女担任。”她殷切期望战斗在各条战线不同岗位上的广大妇女,“继续发扬革命斗争精神,努力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主席著作,提高社会主义觉悟,学好文化科学技术知识,勤俭建国,勤俭持家,成为一代新人,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贡献更多的力量!”何香凝在谈到妇女作为母亲有保育爱护儿童的社会责任时,发出了庄严的号召——“一切为了国家的第二代”茁壮成长!她号召并要求中国妇女与世界各国妇女一道,在为争取世界和平、保卫儿童美好幸福的未来的斗争中,贡献自己的力量。

此外,何香凝还不时前往各地视察工农业生产和其他建设事业,并指导各方面的工作。她为祖国山河面貌日新月异的变化,及社会主义事业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感到骄傲与自豪,并为此即兴写下了不少诗文,如《咏(长江)大桥》、《为国生财》、《工农干劲》、《积肥》、《农村》、《记参观顺德丝厂》、《采桑》、《勉归侨》等等。这些诗词抒发了其颂扬及讴歌全国人民大干社会主义事业的思想激情。

综上所述可知,何香凝在新中国成立后,“老骥伏枥,壮心不已”,对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全国政协主席邓颖超后来在纪念她的文章中指出:何先生晚年的建树,证明了她不愧“是我国德高望重的领导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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