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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缘起:梦魇(四)

“好,我做你徒弟“

”当我徒弟可是很痛苦的事你确定“

”哪怕是死我也甘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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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后

孟烟楼斜靠在一棵古树下看着一身黑色锦衣的小女孩反复练习着昨日刚学的一套剑法,看似动作敏捷实则步法不稳剑法凌乱,孟烟楼低头垂眉“太过急于求成”。

不远处的水阁之中一个白衣男孩站在窗前看着正在练武的小女孩“她就是父亲收的徒弟”身后婢女将琴放在桌子上走到小男孩身旁福了福身子底声回道:“禀少主,正是此人”,“她叫什么”“无人知其名”小孩皱了皱眉“无人知其名父亲还将其带回并收为徒弟真是有趣“。

”她很努力却不懂如何去努力“婢女看着不远处的黑色身影”少主要帮她吗?”

小男孩并未回答只是座在琴边拨弄起了琴弦乐声轻缓如水般从小男孩的十指之间流出,婢女看着小男孩欣喜的问道:“少主此曲名为《定魂》是否”小男孩温和的笑着“就你见识广,她虽将剑法熟记于心但却急于求成始终无法将剑法融会贯通只能停留在练的阶段无法做到用,《定魂》乃是静心之曲若她悟性较高相信她定能明白此中道理,若她不懂我也无能为力了”

婢女看着小男孩笑容渐敛“少主,很难吧”(《定魂》乃千幽殿《绝情谱》中第四章直至如今都从未听闻九岁男孩能练到此章)

小男孩琴声一顿“今天就到这吧,你先将琴带回去吧”

婢女底着头“少主,秦玉多嘴了”

“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秦玉抱着琴离开了水阁

小男孩静静的座在桌前垂下眼帘“很难,但是我要变强不能放弃”

-----------------

小女孩听见远处的水阁之中传来琴音原本烦躁的心情渐渐便的平稳了,手中的剑也好像变得有灵性了,自己对剑法似乎又有了新的理解,不到片刻就将剑法练得纯熟无比。小女孩将剑背于身后看着水阁有一丝疑惑到底是谁想帮她。

孟烟楼听见琴曲的那一刻便石化了,这世间竟真有人能弹出《定魂》很久之前曾听师傅弹过,不过当时师傅只弹了一半,从卓倾颜哪里得知此曲名为《定魂》乃是《绝情谱》中第四章是一残曲,想不到竟能在梦魇之中听到全部。

夕阳西沉天渐黄昏。小女孩收起了手中的剑向住所走去,途径水阁她放缓了步伐,水阁的门是敞开的沉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照在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小男孩的身上,他就那样静静的座在桌子的前方,他好像与光辉融为了一体安然自在。

黄昏下水阁外小女孩的凝视,水阁内小男孩的静默便成了她与他的第一次相遇。

小男孩似乎意识到了有人在看他便抬头向门外看去,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小女孩黑发半垂遮住了半张清秀小脸目光交汇墨色的眼瞳毫无感情,清冷无比。

小男孩温柔的向着小女孩一笑“你好”

小女孩冷冷的心在那一刻像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似得,有了一丝的温暖,“你好,你是那个弹琴之人吗?”

“是的,有何不妥之处吗?“

”没有,谢谢“小女孩低着有小声的道了一声谢。

”你的悟性很高不然我再怎么弹都是没有用的“小男孩笑着解释道

“无论怎样还是多谢”小女孩一脸正经“天色渐晚我先回去了”

“请”

小女孩得到了小男孩的回答便转身离去了但才走不远就听见水阁之中小男孩的呼声“对了,我叫楚月白,你呢?”小女孩转身向楚月白盈盈一笑“孟魇

孟烟楼听见小男孩的介绍是不由一愣,她竟然是楚月白。

楚月白傻愣愣的站在水阁门口看着孟魇的笑容,不由的感叹道倾城一笑也不过如此吧。

从那之后孟魇每天习武便都能听见水阁之中传来琴声,从未间断。

直到五年后的某一天

这天水阁中突然没有了琴音,孟魇习了一天的剑都心不在焉。

傍晚孟魇急匆匆的收拾了东西便向水阁奔去,宁静的水阁之中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孟魇走近拆开了信(小孟,明天我就要闭关了今天要整理所以不能来抱歉,今晚望你能在这水阁之中帮我饯行,楚月白),孟魇看完之后将信紧紧地握在手中。

楚月白一进水阁就看见孟魇一袭黑衣座在桌子一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小孟,你没有回去吗”

“恩”孟烟楼冷冷的回道

楚月白却笑得更温和了想是因为在信中没有提及时辰害怕错过所以才未曾离去的吧“小孟,我很高兴还能见你”

“你要闭关是怎么回事”孟魇每次看见楚月白的笑容就忍不住柔下声来,

“因为想要早些救回母亲所以才会选择闭关”楚月白的笑容中透出了一丝伤感。

“哦”孟魇低下了头掩住了那墨色之中的不淡定。

楚月白看见孟魇的反应不由心中一痛“小孟我一定很快的闭关完,到时候我一定天天弹琴给你听“

“好”孟魇在暗处露出了一丝苦笑

“小孟,在离开之前我能提出一个要求吗”楚月白有些忐忑的看在孟魇

“什么要求”孟魇询问到

楚月白深吸一口气“小孟,我能看看你的容貌吗?”

孟魇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定格了,楚月白见了孟魇的反应立刻慌了神“小孟,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只是----”

“可以”一切终归还是会来的,梦终究只是梦,现在就是梦醒的时候了,孟魇你到底在奢望些什么。

孟魇缓缓掀开了那遮住脸的青丝露出了妖艳的血红色的魇字,楚月白惊愕的看着孟魇,孟魇心中一阵苦涩,她放下了头发”我先走了“就在他们身体交错的瞬间楚月白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孟魇的手,孟魇瞬间定格她僵硬的转身看着楚月白”你不怕吗“楚月白心疼的看着孟魇”为什么要怕,因为那个胎记吗“孟烟楼点了点头,

第一次看见孟魇这样可爱表情的楚月白忍不住在孟魇的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孟魇伸手碰了碰眉心呆呆的看着楚月白,楚月白看着孟魇可爱的要紧笑得更温柔了”等我“

”嗯“孟魇低着头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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