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和侯洋坐在轮子上,张着大嘴,紧闭双眼,一副陶醉的表情。
“爽歪歪,用力!”
“爽歪歪,你是不是没劲儿了!”
“爽歪歪……”
看他们说得那么来劲儿,一脸开心的样子,“冰雪花朵”怀疑两人脑子出了问题。
轮子渐渐慢了下来,两人也睁开了眼睛。
“李晓果,你怎么变成女的了?”侯洋说完,哈哈大笑地转了过去。
“李晓果,你不仅穿了裙子,还扎了小辫。”大齐使劲儿冲眼前的“李晓果”眨眼睛。
“下来!”“冰雪花朵”一声怒吼。
“扑通”“扑通”两人从轮子上掉了下来,就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他们的话更像醉话。
“天啊,这怎么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的。”
“是啊,这脚下老是转来转去的,是不是到了仙境?”
……
等他们终于站稳了,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就像见到了真正的神仙,傻呆呆的,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我知道你们叫什么,也知道你们是哪个班的。”“冰雪花朵”的口气就像冷冻箱,把两人“冻住”了,“签字吧!”
“我,我……”大齐的思维还在仙境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冰,冰……”侯洋反应过来,马上改口,“邻居……”
“别跟我讲条件!”“冰雪花朵”一口打断侯洋的话,“你们俩玩这种危险的游戏,每个人扣掉10分,如果有什么意见可直接去找大队辅导员。”
大齐、侯洋吓得直摆手,谁要见大队辅导员,那真是脑子出了问题。两人无奈地签下了大名。
“你不是口口声称她是你的邻居嘛,可我怎么没看出来?”大齐怀疑地看着侯洋。
“我跟她是邻居,她跟我不是邻居!”侯洋有气无力地说。
两人这才想起李晓果,附近根本没有李晓果。
“李晓果真不够意思,值周生来了也不通知一声。”侯洋抱怨道。
“会不会是他把值周生引来的?”
“你说什么?”侯洋瞪着大齐,似乎他就是李晓果。
“你别这样看我!你这样一看,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大齐不满地说。
两人向教室走去,李晓果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哎,你们两个怎么走了?也不吱一声!”
大齐、侯洋一前一后夹住李晓果。
“你为什么自己跑了,不告诉我们?”
“是不是你把值周生引来的?”
“说什么呢?我让你们做神仙,不但不报答,还有怨气!”李晓果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我去了一趟厕所,你们就不见了,真是的!”
两人眼睛瞪得吓人,希望能发现破绽。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一想怎么应付司马老师吧!”李晓果轻描淡写地说。
一听这话,大齐和侯洋就像鼓鼓的气球,不知被谁扎破了,“噗”的一声瘪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司马老师那里。
“周大齐、侯洋!”司马老师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就知趣地站了起来,大家知道两人又惹事了。
“你们去什么地方玩不好,非得去那里。”司马老师的眼睛像五百瓦的大灯泡,快把两个人烤化了,“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侯洋看看大齐,大齐恨不得钻进地里。侯洋又看看司马老师,司马老师正看着他们呢,有种让他们非回答不可的意思。
“去做神仙……”侯洋小声地说。
其实司马老师不是追问,而是想告诉他们那样玩很危险,想不到侯洋却说出这种话。司马老师怀疑侯洋的神经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去做神仙。”侯洋不敢看司马老师。
看来侯洋病得不轻。司马老师转向大齐:“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去做神仙。”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口气,看来病得不轻的不止侯洋一人。
大家哄堂大笑。
司马老师也笑出了声:“你俩啊,你俩……”司马老师笑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司马老师笑了,大齐胆子就大了,他抬起头,看见李晓果笑得最开心,一边笑,一边还冲他做鬼脸。大齐忽然想到这是李晓果搞的鬼。
“司马老师,罪魁祸首是李晓果!”大齐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司马老师也笑出了眼泪。
六年级(2)班又没有得到纪律红旗,他们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得到纪律红旗了。女生一起向三个人飞“卫生球”。大家的努力就这样轻易地被几个人葬送了。
他们可以不在乎一个女生,可全班女生都这样对待他们,他们就受不了!三个人变得灰溜溜的,只有上课时才敢待在教室里。
下了课,李晓果又要溜,纪阳叫住他。
“我的作业已经写完了,而且写得很好。”李晓果老老实实地说。
“你的作业是写得很好,可你只能待在教室里,否则你就会给大家添麻烦。”
“那你让我干什么?”
“搞卫生!”
“搞……”李晓果差点背过气去,“你不是班长,也不是劳动委员,你只是学习委员……”
李晓果的话还没有说完,班长章添站了出来:“这是我们班委会的一致决定!”
“我也同意了!”劳动委员金多也站了出来。
“这是我们女生的共同意见!”女生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还讲不讲理?”李晓果喊道,“我还要去厕所,还要去外面透透空气,还要……”
“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你随时都可以去厕所。”班长章添说,“每个课间给你一次活动的机会,透空气,上厕所,剩下时间就搞卫生……”
“顺便补充一点:任何一个女生都可以监督你!”纪阳说。天啊!李晓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有自由了,我要上诉!”
李晓果向男生诉苦,男生集体不理睬,好像他们通通被女生收买了。
李晓果又找到大齐、巴奇和侯洋。
“对于你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大齐拿腔作调,声音悲悲切切。
“是啊,一想到你有这样的结果,我就特别难过!”侯洋用手使劲儿抹了一下眼睛,希望弄出些眼泪。
“如果我是章添,我就让你监督她们。”巴奇忽悠李晓果,“让她们天天搞卫生。”
这话李晓果爱听,一脸开心的样子。
“你还是好好表现吧,争取宽大处理!”大齐劝他。
“只要你表现好,感动了女生,她们就选你当卫生委员!”侯洋笑嘻嘻地说。
“我?”李晓果用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当卫生委员也不是不可能的!”巴奇又在使坏。
“那你们帮我一起做值日吧!”李晓果盛情邀请。
三个人表面态度友好,对李晓果的遭遇也深表同情,其实暗地里早就与他划清了界限。
“呵呵,这就免了吧!”侯洋笑嘻嘻地回绝了。
“你想过没有,我们一帮你,肯定会有人不高兴……”“谁会不高兴?”李晓果打断了大齐的话。
“当然是章添她们了。”大齐一副先知先觉的样子,“她们一不高兴,就会把这件事告诉司马老师;司马老师一不高兴……”
“司马老师一不高兴,会怎么样?”李晓果担心地问。
“司马……”大齐一着急,想不出下文了。
“司马老师一不高兴,当然你就要倒霉了。”还是巴奇反应快。
“司马老师不会不高兴的,她还会表扬我们呢。”李晓果据理力争,“表扬我们有团结友爱的精神,表扬我们……”
“拜拜!”三个人吓得落荒而逃。
李晓果气得牙根直痒痒,可又说不出什么来。
李晓果第一次知道了孤军作战的艰难。
每个课间,李晓果干得满头大汗。可时间一长,他就坚持不住了,下了课,就往厕所跑。
“哎,李晓果。”纪阳叫住他。
“俺要上厕所。”李晓果理直气壮。
“你不是……”
李晓果知道纪阳要说什么。
“上次是小的,这次是大的。”
纪阳还要纠缠,李晓果火急火燎地喊了起来:“啊,不行了,不行了……”
李晓果一头扎进厕所里,再也没有出来。
为了逃避劳动,李晓果几乎每个课间都去厕所。“他怎么又去厕所了?”纪阳嘟囔。
“嘻嘻,李晓果是‘跑厕所将军’。”大齐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