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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威廉·夏普(1)

虽然近年来金融市场名声不太好,但它们肩负着对各生产领域资源进行再分配的重任,同时使企业得以对办公楼、员工和设备进行投资,因此在经济的运行中作用重大。金融市场还能反映企业的前景和风险,向投资者提供影响其投资决策的线索。

1990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由哈里·马科维茨(Harry M. Markowitz)、默顿·米勒(Merton H. Miller)和威廉·夏普三人共同获得,以此表彰他们“在金融经济学理论方面的开创性工作”。“别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虽然是一句人们耳熟能详的警语,但也只是长期停留在警语的层面。直到20世纪50年代,哈里·马科维茨提炼了这条箴言的精华,并将其应用到了自己的投资组合选择理论——一个通过“差额投注”来降低投资者风险的体系。

十年后,威廉·夏普成为一批独立研究者中的领军人物,他们以马科维茨投资组合理论为基础发展出了一种金融资产定价通论,即资本资产定价模型(CAPM, Capital Asset Pricing Model),以此对金融资产的价格形成机制进行市场分析。夏普1964年发表的论文《资本资产价格:风险条件下的市场均衡理论》体现了其作出的开拓性贡献。

根据资本资产定价模型,一个投资组合的结构取决于该投资者对各类证券的前景评估,而非他对于风险的态度。当投资者在包含风险投资及无风险投资(例如短期国债)的投资组合与借贷之间进行选择时,就体现了这一理论。在没有获得特殊信息的情况下,投资者很有可能会得到一份标准的股票市场投资组合。

虽然差额投注减少了整体的投资风险,但投资组合中的每份特定投资仍给整个投资组合带来了风险。我们所知道的股票“β值”其职能就是指出股票的潜在风险和预期收益。资本资产定价模型显示,风险可以被转移到资本市场之中,并在此进行买卖和评估,这使得投资组合决策更具连贯性。

CAPM被视为现代金融市场价格理论的模型,同时它是很多不同领域的重要决策基础。除了马科维茨投资组合模型之外,它也构成了全世界金融经济学课本的框架。

威廉·福赛斯·夏普于1934年6月出生在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市。夏普的双亲都是学者,但由于当时战争一触即发,1940年他父亲所在的国民警卫队分队转移到了德克萨斯州,后又迁至加利福尼亚州的河滨市。夏普在那里长大并接受了“极好的”公共教育。1951年,他进入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科学和医学,一年后转至洛杉矶分校学习工商管理。然而,比起会计学夏普更喜欢经济学,于是他很快又换了专业。他对两位影响他职业生涯的导师——阿尔蒙·阿尔奇安(Armen Alchian)和弗雷德·威斯通(J. Fred Weston)——尤为称赞。前者“教导学生要万事存疑”,后者首次向夏普介绍了哈里·马科维茨的著作。

1995年夏普获得了经济学学士学位,并于次年获得了文科硕士学位。在短期服役之后,他于1956年成为了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的一名经济学家。在那里,夏普得以和马科维茨本人共事,后者为他的论文《基于证券间关系的简化模型的证券组合分析》提供了帮助。

夏普于1961年获得了博士学位,之后迁至西雅图,在华盛顿大学商学院教授金融课程。在那里,他开始将其早期成果整理、提炼成一篇新的作品,并于1964年9月将其发表在《金融杂志》上,而这就是资本资产定价模型发展的基础所在。

1968年,夏普来到了加利福尼亚大学尔湾分校,但不久他就接受了斯坦福大学工商管理研究生院的聘用。1973年,夏普获得了斯坦福大学丁肯财务学教授(Timken Professor of Finance)的称号。他曾任美国金融协会主席,并获得过多个奖项。

1989年,夏普从学校退休,开始在包括美林公司(Merrill Lynch)、富国投资咨询公司(Wells Fargo Investment Advisors)和瑞士联合银行(Union Bank of Switzerland)在内的多家企业担任顾问。

夏普已婚,育有两个子女。

养老保障

退休

我们在尚未开启职业生涯之前就应该关注退休财务问题。为什么?两个原因。其一,当我们退休时,肯定会有某项社会(政府)政策向我们提供一定的退休收入,以此保障我们的最低生活标准。无论作为这类项目的参与者还是普通公民,我们都应该对相关事宜有所了解。其二,为了退休后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们需要把收入的相当大一部分用于储蓄和投资。因此对于退休财务问题,我们了解得越多越好。

纵观历史,退休是个相对新兴的事物。在1900年时发达国家的人均寿命还不超过五十岁。当德国首相奥托·冯·俾斯麦在1889年制定首个强制性的政府退休金规定时,只有极少数人有望活到能领取退休金的规定年龄(最初为70岁,后于1916年降至65岁)。但时代已经变了。20世纪50年代初,在世界较发达地区出生的孩子有半数活不过66岁。但在2000年,在同样地区出生的孩子至少有一半人有望庆祝自己的77岁生日。安格斯·麦迪森(Augus Maddison),《世界经济千年统计》(Paris:OECD,2001)。得益于现代医疗事业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全球人口的预期寿命得到了大幅增长。

经济生命周期

图10.1展示出了我们生命周期中收入和开支的大致走势。美国人口普查局2010年消费支出调查,表3。这张图绘制出了2000年美国各年龄段的每个消费单位(家庭)的年平均税前收入及支出。虽然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尽相同,但所有人的一生大致上都遵循着同一个周期。

我们在工作生涯的早期通常会用掉几乎所有收入,但之后为了能过上期望中的晚年生活,我们开始在消费之外有所结余。当我们离开了固定岗位或事业后,我们的收入将下降,甚至完全失去收入来源。但我们想在晚年仍拥有一定的收入。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在工作时期就将消费控制在低于税前收入的水平。

图10.12010年美国消费单位的平均收入及开支

(图略)

一般来说,各国政府会减少公民应缴的工资税并向雇主收取额外款项,再在公民退休后向其支付一定的养老金,通过这样的社会政策来为退休者服务。我们的工作单位也可能减除一些额外费用并为我们提供退休津贴。但是我们多半还会想存储结余的可支配收入并进行投资,以此来进一步平衡我们的长期消费模式。这么做需要我们把工作时期的收入转移到退休时期。而要实现这一目标,个人应该作出明智的储蓄和投资决定,这一点正变得日益重要。

通货膨胀

虽然许多商品的价格时常下跌,但更常见的情况是:维持某种固定生活水平的总成本往往会逐年增加。这种物价膨胀削弱了货币的购买力,长此以往,相同数额的收入将只能提供比过去更低质量的生活。

假设你今天打算往银行里存入100欧元。作为回报,银行承诺从现在开始的一年后返还你110欧元。通常我们会说你在这项投资中的收益率为10%。名义上来说的确如此。但假设这一年平均物价上涨了8%。那么一年之后你的购买力只增加了大约2%。也就是说,你的实际收益率只有2%。

1980年到2011年下半年间,主要发达国家(七国集团)的平均通胀率约为每年3.2%。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数据库,2011年。这个数字看起来似乎很健康,但即使通胀率处于这种相对较低的水平,同一笔金额的购买力在这将近22年的时间内仍下降了一半。要想避免损失,我们存款的收益率必须高于通胀率。

大部分时候,购买信用评级较高的政府所发行的一年期或更短期债券给我们带来的收益要高于我们因购买债券而放弃的其他收益。这类短期债券或票据所承诺的名义利率往往要高于购买后的通胀率。这种情况下,即使存在通货膨胀,我们最终也能获得实际回报。然而,如果在失业率走高(部分归因于央行举措)的时期,名义利率可能会低至极限,以致即便是品质最优的短期政府债券,其实际收益率也会为零甚至负值。

就名义收益而言,投资短期政府债券的战略或许风险较小甚至没有风险,但由于通货膨胀带来了难以预测的变量,这使得实际收益充满了不确定性。为了让投资者在不承担风险的情况下获取实际收益,大多数政府都发行通胀保值债券。这类债券通常期限更长,其兑换数额会随着生活成本指数的增加而进行相应调整。按实值计算,由信用较好的政府发行的此类债券是我们所能购买的在实际收益(购买力)方面风险最小的储蓄工具。

遗憾的是,当名义利率极低(或者为零)时,即使是高质量的通胀保值债券其实际收益率也可能为负值。2012年初,美国五年期通货膨胀保值国债曾一度连续数天年实际收益率为-1%!要想获得正实际收益,人们往往不得不购买期限为20年或30年的证券。

在经济更为正常的时期,高质量的通胀保值债券可以带来正实际收益。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收益一定也很小。这给那些不愿冒险进行民间投资,但又想为未来的消费积累财富的投资者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社会保障退休计划

事实上,所有发达国家都有社会保障退休计划。雇员和雇主双方需缴纳强制性的资金,该计划会在雇员达到指定年龄时(只要其仍健在)向其支付津贴。一旦社会保障退休计划开始支付津贴,其每年支付的金额就会随着通货膨胀而整体上升。通胀情况是根据政府生活成本指数计算得出的。虽然这些规定无法完整反映出每个人个性化消费的成本和品质变化,但这项计划的目的在于使退休者能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水平。

判断一个社会养老计划慷慨与否,标准做法是计算其“替代率”,即受益者第一年的退休津贴与其前一年所得收入的数额之比。图10.2呈现出了公民退休前的税前收入被退休后社会养老体系发放的退休津贴所替换的比率。这幅图表展示了八个国家不同收入水平的替代率情况,均由替代量占该国平均收入的百分比来表示。

图10.2突出反映了一个事实:如果一个公民单纯依靠社会养老体系发放的津贴来维持退休生活,通常他或她的收入水平在退休后会下降一半以上。图10.2还体现出另一个显著特征,即图中各国的高收入人群的养老津贴替换率要低得多。这是政府有意为之的。此类计划的设计目的就在于将高收入人群的收入再分配给相对贫穷的群体。

图10.2社会保障退休计划的替代率

(图略)

来源:娜塔莉亚·加拉巴托(Natalia Garabato)和艾琳·马希奥(Irene Mussio)。《建立私人养老金制度:社会保障与退休满意度的关系分析》。华信惠悦咨询公司,2010年。

一般来说,社会保障计划的意图并不在于充分地为每个人提供相对稳定的生活水平,而是为那些处于收入水平底层、希望能获得额外退休收入来源的人们提供一张“安全网”。

有人可能以为雇主和雇员向社会保障退休计划缴纳的资金会用于投资,而投资所得收益则会用于支付退休津贴,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大多数政府会将本年度劳动人口缴纳的部分甚至全部资金支付给如今已经退休的上一代劳动者。如果资金有结余的话也多半会直接或间接用到其他政府开支上。大体而言,这种体系遵循的是一种“随收随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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