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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永远的守望(4)

试想,若潘金莲长得不漂亮,没有那样的娇容玉貌,这样的悲剧会发生吗?就算潘金莲想风流,人家西门庆还不干呢。

潘金莲的人生悲剧坐实了“红颜薄命”的老论调,从而也折射出施耐庵落后的妇女观。

一个美女间谍的忏悔

薛来彩

2005年8月9某市特别法庭正在审理一起出卖国家秘密案。站在被告席上的是一位年轻秀丽的女孩苏春泥,文学硕士,是一家省级机关的干部,她爱好写作,曾出版过散文诗集《花开无语》,并作为副处级后备干部培养。可谁会想到她会成为罪犯?成为出卖国家秘密的人民公敌?

站在被告席上,她泪水涟涟地诉说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我是一个心性很高的女孩,初到机关被安排搞文秘,收收发发材料,使我感到平庸琐碎,我渴望一种全新的生活。在一个夜色迷离的晚上,我认识了一位画家后,我一下子便喜欢上了他。那天,我是在经过一家画店时,看到门口的路灯下挂着一个并不起眼的横幅,上面写着:高洁拍卖油画。我一下子被吸引了。在小学和初中时我学过绘画,并在省里得过大奖赛的二等奖,我一直幻想着成为一名画家。但到高中时,我不得不放弃这些,全力参加高考。

我走了进去,看到店里只有几个少得可怜的观望者,我的心里有一丝伤感。看到店主冷峻的脸上的愁绪,我故意表现出兴趣盎然的样子。我忽然看到一幅《夜色迷离》的油画,竟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住了。我拿着那幅《夜色迷离》的油画,走到店主面前问:“我想买这幅画,多少钱?”店主对我微微一笑,那是感激的笑容。

也就是在这一次我知道店主叫高洁,是一位流浪画家。高大冷峻的高洁,身上有一种很吸引女人的东西。他说话低沉,却富有感染力,尤其是那双眼睛,使我陶醉,使我痴迷……在他的微笑中,我的心仿佛从一片荆棘的沼泽地,升入满是阳光和绿草的山坡。他说起了这幅画的创意:一对热恋的情人,相约在机场见面,但女孩到机场后,却得知男友因有事不能来了,她泪如雨下,看着夜色迷离……

说到这里,高洁的声音低了下去。在那一刻,我彻底的被他感动了。我认真地对他说,我喜欢你的画,真的。高洁没有说话,默默地将那幅画包好送给我,而将我给的钱还给了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谢谢你。

当我转身向街的另一头走去时,秋风凉凉地掠过我的身体,使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清爽。

此后,我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高洁,莫名其妙地走到那家小画店。小画店改为时装店了,高洁去哪了?有一天的午后,天空下起了渐沥沥的小雨,我走在街上,不由想起高洁,心中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落。在雨中,一辆黄色面包丰突然停在我的面前,从车上探出头的居然是高洁,我心里一喜,兴奋得说不出话来高洁向我招手:“怎么会是你?”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欣喜地对他笑笑,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包放了很久的高级颜料,递到他手里,算是我补偿他的画钱。他从我的手里接过颜料,一下便无话了。他说,我要走了。便随手给了我一张纸片,“别忘了给我写信。”我接过纸片,那一刻,我真的是无法隐饰自己的失落。看着高洁坐的那辆出租车慢慢滑入熙熙攘攘的车流中,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夜里,望着《夜色迷离》的油画,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画中的女孩就是自己,而那个失约的男孩就是高洁,在梦中我不知流了多少的泪……醒来的时候,我立刻就在灯下给高洁写了第一封长长的关于思念的信,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已泪眼朦胧,恨不得一下飞到他的身旁。

不久以后,我收到高洁给我的回信。在信中,他也表达了对我的热切思念,并且在信中画了一幅漫画:一个男孩瘦瘦的腰身,大大的裤带。下面有一行小字:“为伊思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特别是他在信末写的那一句话,让我感动得想哭。他说,苏,在这个世界你是最懂我心的人。

父母渐渐地知道了这些,他们虽只见过高洁一面,但对他的评价极差,认为高洁没有稳定的工作,性格散漫孤僻,与我差距太大。觉得我对高洁的感情,是绝对的不可理喻。我在父母的激烈反对中,偷偷保持着与高洁的来往,并寻找一切机会见面。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见到高洁和收到他的信,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有一次我无意中将父母的意见告诉他,他听后许久默默无言。突然他站起来将桌上的一个茶杯愤然摔碎在地,狠狠地骂道:“他妈的!封建门第观念!我一定要砸碎它!”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粗鲁地骂人并摔东西,顿时我感到了一种陌生。

高洁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去了美国。只在临走时才写信告诉我。此后便沓无消息,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在那段时间里,我简直像个无头苍蝇,整日的坐立不安。两年后,强独无望的我终于向父母妥协了,不再去想高洁。而且在家人的促合下,我嫁给了一个出版社的编辑,尽管两人没有多少爱的感觉,但生活得还算幸福。婚后,我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很快被提拔为秘书科长,并且作为法规处副处长的后备干部培养。

当我偶尔路过那条街道的那家小店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高洁,除了隐隐的歉疚外,就觉得那已经是一段很遥远的记忆了,就像我童年时玩过的一个美丽的风筝一样,遥不可及。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过去……

一天,我下班回家,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我的家门口。等我走近了,我才看清:是高洁!我不由一怔。三年不见,他显得更稳重和更英俊了,见到我也表现得比以前亲热了许多。他说他现在己弃画从商,做美国一家公司在中国的总代理。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质问他为什么到美国四年,竟不给我一点音讯?!他满脸愧疚地说:“我想干出一番事业来让人看看,你爱上的人没有白爱!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嘛,我们重新开始吧,还恨我吗?我的小宝贝!”他捏了捏我的鼻子。

“不!不行!我已经结婚了。”我哭泣起来,泪水像流淌的记忆,唤起了我往日的情怀。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假如你不答应我的爱,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说着,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准备划向自己的手腕。我一把抢过水果刀,对他的全部怨恨顷刻间轰然倒塌,竟情不自禁地接受了他的拥吻。此后,他常来找我一起逛街、唱歌、跳舞……我们就在这样情天爱海里沉浮、享受,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有一天,他到我家来,在一阵热吻后,他问:“听说你们单位正在制定一项稀有资源进出口应对策略的文件?”我点了点头,不禁疑惑起来:那是省里刚刚讨论通过的一份绝密文件,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高洁说:“这对我的公司很重要。我想先看看,好早做准备,以免陷于被动。”我知道这封文件的份量,一位副省长开玩笑地说:“这封文件,一字千金啊,

如果卖给国外间谍,这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了。”

见我不答应,高洁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说要不要把它寄给你丈夫和你的同事?看着那些我和他在床上一丝不挂的裸照,我满面羞红,头脑一下懵了,脊背发凉。

“你卑鄙!你无耻!”高洁狰狞地一笑:“今晚我来取,给不给有你定。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俩的事情,尤其不想让你的丈夫知道。”

高洁走后,我一下瘫软在沙发上,仿佛有许多人指着我说:“你是一个无耻和肮脏的女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最终将文件草稿交给了他,并叮嘱他尽快还给我。

在此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提心吊胆,天天做噩梦。每当听到警笛声,我都会紧张得不敢呼吸。

我把自己恐惧的心理告诉了高洁,高洁爽快而果断地说:“和我一起到国外吧,否则万一发生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几句话说得我头都大了,我觉得高洁对我还是有情义的,就决定抛弃亲人和他一起到国外去,才是安全之策。

我们商定由高洁帮我办理护照、签证和机票,第五天后把我所掌握的全部机密文件都带去机场,他在机场等我……

正当苏春泥坐“出租车”准备去机场,去享受西方世界的自由时她却被“出租车”送到了国家安全厅。在那里她才知道高洁根本就未帮她办理什么签证和机票,他只是为自己买了一张到美国的机票,一切都是骗局,她只是在做梦而已。而且在国家安全厅,她才知道高洁在美国所做的一切。

高洁跑到美国后,才发现画画根本买不了钱,再加上言语不通,迫于生计,被境外间谍机关发展为间谍,然后又派往大陆,以做生意为掩护,专门搜集我内部经济、科技情报。高洁看她有接触内部密级文件的条件,便将目标选在了她的身上。他利用旧情人的身份和她重归于好,最后利用裸体照逼她下水。所幸的是,高洁刚刚将她的草稿整理缩印成微型胶卷,准备带出国时,在海关即被查获,现已被国家安全机关拘留……

最终,苏春泥因犯泄露国家秘密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她被带走了,坐在囚车里,看着窗外夜色迷离,一行悔恨的泪水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

酒鬼诗人

薛来彩

陶晓明爱写诗,也爱喝酒。他说他曾创下一晚上写出一百诗的记录,但发表的并不多。他借钱自费出了一本诗集,诗集的名字很美,叫《春雨杏花江南》,并在诗集的扉页上,郑重介绍自己是东晋诗人陶渊明的后裔。当然,他的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依据,有人提出质疑时,他便跟人翻脸,于是大家都不在说这事。

陶晓明写诗的名气,远没有喝酒的名气大。他曾在一次朋友聚会中创下一气喝下一斤半白酒的记录,虽然当时舌头就大了,留下一句“不会……不会喝酒的人绝不是好……好诗人”。然后趔趄着下楼,有人要送他,他不让,“我……我还早呢。我……我从来就、就没醉过。”他下到楼道口后,便支撑不住,吐得一塌糊涂,吐完便在朋友家的楼道口呼呼大睡。正好有个小偷经过,顺手将他的手机、衣服通通脱下来带走了,他只穿了条内裤,在地上睡了一夜。

我是在宣传部组织“青春诗会”时认识他的,他当时在一家纺织厂当宣传员,厂里推荐他来参加,我们便熟悉了。本来诗会要求每位参加者只能朗诵一首诗。他那天晚上又喝多了,轮到他上台时,他掏出一个笔记本,一下朗诵了10首诗还不肯下来。我也急了,后面的人还等着,最后不得不叫主持人将他拖下来。我记得他朗诵的诗中有一首叫《生活咏叹调》,内容就是“啊唉哈哦”四个叹词。

以后他逢人便说是我的朋友。我那时还是单身汉,有一次他带几个诗友到我宿舍来喝酒,酒喝到一半时,我有急事离开,他们喝完两瓶酒后,见酒没有了。陶晓明一眼瞥见我宿舍墙上挂着的一把吉他,就将吉他取下来,拿到小店去当酒来喝。那把吉他是我女朋友送给我的,他们只当了两瓶酒。等我回来时,见地上又多了两个空酒瓶,他们才告诉我将吉他拿去当酒喝了。我那个气啊!后来,我不得不掏出比那两瓶酒高一倍的钱,将吉他赎回。

不久听说,他和师院中文系的一个女孩好上了。据说他是到师院卖那本诗集时,和那个女孩相识的。他吹嘘自己是陶渊明的后裔,一副才情横溢的样子,深深地打动了那个女孩。不久,那个女孩便瞒着学校和家人,和他在外租房同居。

他的诗集没有卖出去几本,但所借的钱要还,债主们追得他东躲西藏。那时他所在的厂濒临倒闭,已经有半年没有发工资。他只得拆东墙补西墙。有一次,他到朋友家去喝酒,见朋友不在,就将他家的电视机抱走,刚走到楼下,便遇到那个朋友妻子回家,她一眼便认出自家的电视机,立即向派出所报了案。

在派出所里,他说自己是酒喝多了,以为是在自己家里,才抱走电视机的。因是作案未遂,被拘留了一个月。据说师院的那个女孩对他十分痴情,曾到派出所跪着求民警放了他。我们听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出看守所后,他便离开了我们这座小城到外地去了。此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不知他还写不写诗了?

绿意茅山

薛来彩

茅山满眼是绿,苍绿的树木、翠绿的竹林、浅绿的青草、墨绿的青苔,层层叠叠的绿铺满了山坡沟壑,绿得耀眼,绿得诗意。九霄万福宫的道家仙乐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在古老的森林中回荡,悠远飘渺,置身在这样的山中,你会真切地感受到生命中少有的宁静。

沿着整修一新的山道拾级而上,很快便被静谧清幽所感染,成片的树木绿得耀眼,时有轻盈的薄雾在林间飘荡。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感全身舒畅。作为道家圣地的茅山,处处体现了道家顺其自然的思想,道、宫、观、亭、阁深藏于青山绿树间,宛如天成,清新秀美,亭台楼阁尽是画,山水风物皆有情。

越往里走,绿意愈浓,景色愈丽,似乎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清香,似乎目光所及的都是美景。塔台、石坊、华表、石像、石雕、石刻……星星点点散落在茅山上,像历史的留痕,使人顿生怀古之情。

茅山齐龄的喜客泉,在郁郁葱葱的花木掩映下,一汪清泉如同娇羞的少女,游人在泉边鼓掌,泉底便会随掌声不时冒出一串串珍珠般的泡泡,仿佛在欢迎远方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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