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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印象派最具代表性的画家

—踏访莫奈纪念馆和水上花园

印象主义是欧洲绘画史上一次大革命。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流行于欧洲的印象派,注重人对生活的感觉与印象,主张到大自然去。印象派画家汲取当时的光学理论,认为色是在光的照射下产生的,在不同时间、环境、气候等客观条件下,受光的支配而有各种不同的色彩。莫奈(Claude Monet1840–1926)是印象派中最主要的代表人物。印象派的名称(Impressionisme)的由来,即是从他的一张油画标题《日出·印象》中的“印象”一词而来。当时一位记者谈到对这幅画的观感,以嘲笑的口吻称这次美展为“印象主义者的展览会”。印象派的名称很快被人运用。这派画家直接取材于当时的社会生活与自然风景。真正的“外光绘画”从此诞生。莫奈可被称为“印象主义之父”。该画成功地将日出时瞬间之景象留在画板上。

莫奈是一位光的讴歌者,不断探索阳光照射下的自然景物。他对水和色彩的表现,有特殊的成就,被称为“水中的拉斐尔”、“色彩的发现者”。他捕捉时光瞬间的变化,认为景色最美之处,是阳光在水面上不停地移动,闪耀着金光。莫奈对同一主题,反复在一天不同时间写生描绘,画出不同的光景与气氛。显出光与色的鲜明感,交织成光与色彩的华丽交响诗,创作了印象派的巅峰之作。

他的足迹自巴黎到地中海岸,从法国到伦敦、威尼斯、阿姆斯特丹,在各地写生,作风景画。他爱观察水,观察河流、小溪和运河。画中光波粼粼的水景,花开的原野,阳光下快乐的人们……吸引人们的惊叹和赞赏。

莫奈1840年出生于巴黎一个杂货商家。十五岁时已是颇有名气的少年讽刺画家。1858年向画家布丹(Boudin)学画,接受布丹建议到户外创作,从此两人亦师亦友。1861年被征兵去阿尔及利亚,当地明亮的阳光,使他日后创作时特别重视光。1862年在巴黎的艺术学院和葛列尔(Gleyre)的画室中学画,认识雷诺尔(Renoir1841–1929)等画家。他们结伴去枫丹白露,在森林和大自然中作画,在那里结识了巴比松派画家们。同年结识马奈(Edouard Manet1832–1883)。莫奈两幅以海景为主题的画于1865年为沙龙接受。

1868年他发现塞纳河一带的景色是创作最好的题材,以后住在塞纳河畔小镇阿尔根特(Argenteuil)。河中的流水及田园风光深深吸引他。1873年他请人造了一艘被称为“浮动画室”的小船,莫奈乘这艘小汽船在塞纳河上漫游和作画,研究水的倒影以及光色变化。

七十年代后期他开始绘油画“连作”。那是指用几幅,十几幅甚至几十幅油画来记录同一景色在不同季节、不同时间下的光色变化,也即从阳光在景物正面移动的过程中,追寻光线和阴影的瞬间变化,第一套连作是《圣拉扎尔车站》,以后是《罂粟田》、《干草堆》、《卢昂大教堂》、《日本式小桥》、《威尼斯》等。

1890年莫奈在离巴黎76公里的吉维尼(Giverny)购下大片土地及一所住房。以后村附近的河流改道,流经他家的人工池塘,形成一座“水上乐园”。他在池塘中种植从日本进口的睡莲,池塘周围种植垂柳和多种花卉。他开始画睡莲,请庭园师傅在花园中凿莲池,这个水上花园即是他的户外画室。以后二十七年中的绘画创作,主要取材于这个花园。他不断观察花园中的莲花池,获得灵感画了无数幅睡莲。画中出现雾的湿润,水汽的散发,和冰的坚硬。水成为支配画面的主题,天空常常不重要,睡莲池从水里才见到了天空。正如他在威尼斯画的道奇宫,他画了运河中的水,天空被墙遮住而看不到,他也不在乎。他想探讨的是风起涟漪、瞬息万变的水面倒影。

1909年5月在画商杜朗卢尔展出的《睡莲》系列的作品中,48幅即是不同角度、不同色彩、不同气候下他家的莲花池。1916年为了巨幅作品《睡莲的装饰画》,他盖了一个别具风格的画室。在二个大房间里,墙上挂着二十二块巨大的画板,围绕整个画室,提供他画莲花池的连绵全景。

《睡莲》(1916)是60幅以《睡莲池》为题的大型连作中最杰出的一幅。画中以粉红及黄色为主题所画出的成群的圆形睡莲,静静地躺在深蓝色、绿色、紫色的水面上。

1920年他将十二件巨幅睡莲壁画赠给法国政府。法国政府于1921年在卢浮宫侧翼重建橘园美术馆,于椭圆形的展览室展出他在吉维尼花园所画的作品,这被誉为印象派的西斯廷教堂。

晚年莫奈患肺疾患及白内障,仍创作了三百多幅作品,有些画大至12–14尺。由于健康关系,他是在工作室靠过去的观察和回忆作画,并非在水池旁画成的。

1926年12月5日莫奈去世,最后的遗作是壁画《橘园的睡莲》。

他一生留下了两千多幅油画、五百件素描及两千七百封信件。

出殡时克莱孟梭(Clemenceau1841–1929法国政治家,一战时为总理)等扶灵。

莫奈去世后,他的儿子米契尔于1966年在车祸中丧生。按照其遗愿,将莫奈的48幅画赠给美术学院,以后于玛摩丹美术馆展出。其中包括《日出·印象》、《卢昂大教堂》及多幅《睡莲》等。

法国政府1981年将他的宅邸,包括庭园和画室,指定为国家重要文物,辟为莫奈美术馆,开放给民众参观。

他的故居被道路分为两部分。北部为粉红色墙、绿色百叶窗的住宅,南部为水上花园,即当年的户外画室,有隧道相通。

莫奈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除了画画和户外活动,还爱读书和接待亲友来访。他爱读易卜生、梅特林克、福楼拜、左拉、托尔斯泰的文学作品,米什莱(Michelet1798–1874史学家)的《法国史》,圣·西蒙(Saint Simon1675–1755作家)的《回忆录》。常来访的客人为雷诺瓦、罗丹(Rodin1840–1917雕塑家)、富尔(Faure1830–1914男中音歌唱家)、莫泊桑以及法国政治家克莱孟梭。

他的巨大画室已改为售卖纪念品的大堂。墙上挂着莫奈当年在此作画时的巨幅黑白照片和巨幅的《睡莲》壁画。与克莱孟梭的合影中两位老人显得那样的朴实无华。

各种各样的纪念品琳琅满目,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不少是美国游客,这显然与附近有座美国印象主义派艺术馆有关。

莫奈的起居室墙上分为三格,展出他的画,但多非原作。窗户旁是他与米契尔的合影。他的卧室中展出11幅塞尚(Cezanne1939–1906)作的画及4幅马奈作的画。他与夫人的画像是雷诺尔作的。出生于意大利的肖像画家萨勤(Sargent1856–1925)为他画了两幅画:他在水上画室;他戴了巴斯克人的贝雷帽。他的浴室中挂着他十八岁时的画像及他作的风景画。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一入门的起居室、他夫人的卧室及餐厅,墙上都挂着多幅日本画。据他说这些画多以低价从荷兰购得。无可置疑,莫奈对日本的浮世绘有着浓厚的兴趣。

住宅对面那块地经过他策划的扩建、深挖、筑水闸和建木桥,这个水上花园长约60公尺,最宽处为20公尺。睡莲于5月末至9月末盛开,水上长满不同颜色的睡莲,莫奈就在那段时间画睡莲。

莫奈的家族墓地在一公里外的教堂墓园,浅灰色矗立的十字架周围种满了鲜花,刻有他的姓名和生卒日期的石碑,平放在大理石墓石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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