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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妈妈的培育(18)

所以,我们从不重视她的分数,从不苛求要考进前多少名,从不把孩子的成绩与家长脸面等挂钩,从不说什么“你要为妈妈争面子……”从不邀功,说“为了你,我付出了……”即使她本人太在乎分数时,也加以疏导。

2001年10月17日阴

(8岁)

为分数抱怨

今天,语文试卷发下来了,我考了90.5分,第二名。很不高兴。

回到家以后,妈妈说,“你刚刚转学的时候,考二三十名,都没闹情绪。为什么现在考第二名又抱怨起来了?那是因为,考一二名的学生,对自己要求很高,一考不好就抱怨。考的中不溜的呢?更愿意收集课外资料,学习课外知识,不把分数看得很重,只要会了就行。”

听了妈妈的话,我明白了分数的道理。

当然,我要确保她每天做着一个正常学生做的事。应试教育下,即使家长不注重分数,大环境也是重视的,顺应环境的人日子更好过些。所以,我做了许多保障分数的事,如:帮孩子树立远大志向、进行早期阅读、养成预习习惯等。我知道,有这些作保障,她的成绩就不会差,我只是不希望孩子背着沉重的精神负担。

总之,没有来自家长的压力,琪琪的上学的日子还是比较轻松愉快的。至于到了高三下学期及大学,她猛然变了个人似的,勤奋到令我吃惊的程度,那属于她自己长大成人、自我加压的结果。快成年了,承受能力强了,加点压就加点压吧。

2.老师是良师益友

作为教师,我深知学生与老师、家长与老师关系的重要性,但这种关系不应该是庸俗的、市侩的。琪琪一向与老师关系好。爱老师,源于喜欢与尊重,我亦是发自内心尊重老师。

上学的日子,每天与老师相伴。所以,学生与老师如何相处,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学生在学校的生活质量。

尊敬老师。尊师重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古往今来,薪火相传。一个尊重教师的国度,才是有希望的国度。一个尊重老师的学生,才是情志正常的学生。试想,一个不尊重给自己“传道、授业、解惑”者的人,是何等冷漠,何等不懂“感恩”,何等情商低下。家长如果教不会孩子尊师,孩子的冷酷、不感恩早晚会用在家长身上。教孩子尊师,就是教孩子学会尊重、懂得感恩、提高情商。我常对琪琪讲,老师是年长者,老师比学生学识丰富,老师是仅次于家长的希望你好的人,必须从心里尊敬老师。

亲近老师。“亲其师,信其道。”亲近老师的学生,是不可能走上偏路邪路的。因为亲近老师,才会听从老师的教导,而老师总是把学生往正的方向引导的。我经常有意无意地向琪琪渗透某老师如何好,如何喜欢她。琪琪上小学时,我开完了家长会回到家,就告诉琪琪,我觉得哪几位老师在某方面特别好,我很佩服。一个小学生有多少自己的判断力呢?趁她把家长视为权威,有意渗透家长的想法吧。

琪琪上初中时,我更是利用与各位老师相熟之便,有意无意地给她灌输老师的各种好。“你看,张老师每天从黄岛赶过来上早自习,多么辛苦,多么敬业。”“刘老师可好学了,我好几次看到她在看英文原版书。”“任老师待人和气,见了我都要聊一会儿,如沐春风的感觉啊。”“韩老师水平高,退休了还被学校返聘回来。”“琪琪,你怎么这么幸运呢。遇到这么多好老师。”

她升入青岛二中后,我不认识那里的老师,无法先入为主地为老师先“造舆论”。第一次家长会后,我就告诉琪琪我对哪几位老师印象很好。“某某老师口才真好。某某老师特别看好你,特别喜欢你。”使琪琪从心眼里亲近老师,也就喜欢老师任教的学科。

当未成年人的认识水平还未成熟时,成年人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

琪琪对老师和班级的高度认可,使她听到对她的老师和班级不利的言论时,据理力争,“誓死捍卫”。

作为教师,深知老师和全班学生的关系不可能一样亲近,老师肯定更喜欢懂得尊敬老师、亲近老师的学生,老师这种由衷的喜欢又反过来让学生更亲近老师。琪琪和老师的关系一直处于良性循环中。

琪琪上高中后,第一个教师节与同学相约返回志成中学看望初中老师。一个月的分离,让师生关系更加亲密。琪琪和老师聊啊,聊啊,久久不愿离开。回到家还兴奋难抑,“程老师和我握手了,梁老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太高兴了!”一向敬重有加的老师给了她点肢体亲近,结果,“给点阳光她就灿烂”了。

上大学之后,琪琪还和部分初中老师保持联系。

高中三年,班主任邹欣老师成为琪琪的良师和益友,琪琪学习或生活中的事情都跟邹老师交流,邹老师认真倾听并给予指点和鼓励。琪琪对老师更加信赖,说,“邹老师是懂我的人”。即使上大学后,生活中的起起伏伏还第一时间向邹老师汇报。

大一,琪琪加入陈萌老师的课题组。由此,陈老师成为琪琪的科研的启蒙者和引路人。陈老师把一个“懵懂”的大一新生引入科研的殿堂,让琪琪与科研结下了不解之缘,奠定了未来发展的方向。琪琪对陈老师敬重有加。在莙政项目(由李政道和夫人秦惠莙设立的中国大学生见习进修基金,旨在让本科生尽早参与科学研究)和望道项目(复旦大学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得名于前任校长陈望道)结题报告的致谢部分,琪琪深情地写道,“在此我要感谢陈萌老师。他鼓励我自己阅读大量文献,寻找研究方向,自己计划和设计所有实验,所以我才体会到科研工作的无穷乐趣。即使在我实验不顺利、完全失去信心的时候,他也一直相信我能做出好的结果。今天,我已经发表了多篇SCI论文,基本具备了独立开展科研工作的能力,这都要归功于陈老师能够始终毫无保留地信任和支持一个本科生。老师的知遇之恩,学生永生不忘!”

琪琪上学十几载,每个学段都有许多老师让她敬重、喜欢。同时,老师也对她喜爱欣赏,这种良好的师生关系,助推着她走得更远。作为家长,借此机会,向琪琪所有的老师表示由衷的感谢!

在琪琪的各个学段,我都注意与孩子老师保持沟通。大约一两个月就电话联系一次,因为孩子在家里的表现和在校的表现不一定一致。每个班里都有几十个孩子,只有孩子出现严重问题时,老师才会主动联系家长。小问题、小毛病是不会向家长“告状”的,但等小问题酿成大问题时,麻烦就大了。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家长必须主动询问老师,了解孩子在校的情况,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另外,孩子知道家长经常和老师沟通,无法耍“两面派”,也会有所忌惮。这样,就实现了家、校全方位无死角监护,确保孩子在校期间健康正常地成长。

家长会也是个不错的与老师交流的机会。但弊端是,家长会上老师面向全体家长讲话,涉及自家孩子的内容不多,而家长最希望了解的还是有关自家孩子的情况,想了解孩子各科的学习,而任课老师还不一定露面。为了使一次家长会的收获最大化,我都在家长会之前半小时到校,先不进教室,而是直奔各科老师的办公室,与每个任课教师交谈几分钟,充分了解孩子在各学科中的表现。做到对孩子心中有数,然后奔教室聆听老师讲些共性的问题。散会后,是家长们“围堵”老师的时刻。此时,老师往往应接不暇,对每个学生的表现只能说三言两语。而我,早在家长会之前,就与各科老师进行了较为充分的沟通,所以就不必再凑热闹了。

琪琪上的初中就是我任教的学校,这给我和她老师的随时交流提供了便利。每次家长会前,班主任都说,“王老师,你不用进班开家长会了。反正安琪的情况咱们平常沟通得不少,你坐在教室里我还紧张。”但我觉得,班级是孩子在家庭之外的主要生活环境,家长也必须多了解孩子常驻环境中的人和事,了解孩子的同龄人。你了解越多,越不会犯“官僚主义”错误,越容易走进孩子的内心。

走进孩子的教室,坐在孩子的座位上,你才能亲身感受孩子每天八小时的“小世界”。她的书桌上摆放着什么,她离讲台的距离有多远,看黑板的角度怎样,墙上张贴的内容是什么,大概会对她有怎样的影响,她周围是哪几个同学。端详他们的家长,大概知道这几个同学有怎样的秉性。只有那一刻,我才体会到什么叫“设身处地”。对孩子的理解更深了,就容易站在她的角度和立场上思考问题。这样,孩子更容易听得进,容易信服家长。

家长会上老师讲的内容,我都认真做笔记,以便回家与孩子交流分享。琪琪几乎每次都在老师表扬的学习优秀者之列。但有两次家长会,老师表扬班里为班级做事的同学,如:从家里带盆花美化教室,给挡门的砖头包上包装纸,运动会上服务本班运动员……我没有听到琪琪的名字。回家后,我对琪琪“汇报”家长会时说,“我非常赞赏老师表扬的这几个同学,人生活在一个集体中就应该热爱集体,为集体做些有益的事,不能只顾自己的学习。只学习好的人不是个完整的人。情商比智商更重要。我希望以后的家长会,不但能在学习优秀者名单里听到你的名字,还希望在为班级做贡献者名单里听到你。”高二起,琪琪毛遂自荐担任生活委员一职,尽职尽责为同学服务。高三,担任班长,承担了许多班级事务。这些工作当然要占用学习时间,但让她不只关心自己的学习,还关注整个班级的人和事,提升了她的责任感。

作为教师,我深知学生与老师、家长与老师关系的重要性,但这种关系不应该是庸俗的、市侩的。琪琪一向与老师关系好。爱老师,源于喜欢与尊重,我亦是发自内心尊重老师。但十几年来,我们从未向老师请客、送礼。只有一次在琪琪初中毕业之后,请初中各学科老师吃饭,只为谢师,不为让老师多关照。本来打算琪琪高中毕业后,再答谢高中老师,但琪琪高考发挥不佳、情绪低落,只得作罢。

爱老师,自然爱学校。琪琪对自己的母校有深厚的感情。

2014年5月9日,《青岛晚报》刊登对琪琪的专访文章—《最美“复旦学霸”有颗青岛二中心》。文中写道,谈起高中,张安琪说,“二中真的很自由,并给学生提供足够资源,支持学生自主发展,这一点和复旦很像。”有了当年在二中培育的“基因”,她相信自己更能成为一名“能文能武”的科研工作者。让安琪特别感激的还有二中的老师们,“我的班主任邹欣老师很理解我,鼓励我去实现梦想”。晚自习时间,安琪经常是在阅读图书馆里借来的英文原著,这也为她后来的成功奠定了坚实基础。

张安琪说,她很想利用赴美前的时间,和二中的学弟学妹多交流,因为这是她回报母校的方式,“只要母校需要,我愿意随时站出来”。

在文章最后,青岛二中孙先亮校长做了点评。

“只要母校需要,我愿意随时站出来。”看到张安琪这句话,我被她的这种母校情怀深深感动了。学校的网站上至今还有张安琪夺得全国中学生英语能力竞赛全省十佳综合能力奖的消息,那个时候的她就有了“学霸”的影子。在当年的直升学生中,张安琪并不耀眼,但是她有目标,非常勤奋,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她在大学对人生的规划和对既定目标的孜孜以求一如既往,使她学有所成。但可贵之处在于,张安琪是一个“非典型”学霸—她有多种爱好;高三最紧张的时候接过班长的担子,热心服务于同学,不计较个人利益得失;热心于公益活动……我想,教育应当而且必须通过各种手段和方式来满足人发展的要求和实现发展的最优化。张安琪在青岛二中这样的教育环境中获得了各方面的发展,而且也会给她带来持久的影响。祝愿张安琪取得更大的成就!

2014年5月20日,琪琪当选为“复旦大学2014届毕业生之星”。按照惯例,这10名毕业生之星的高中学校的校长受邀参加复旦大学的毕业典礼。孙先亮校长当即表示,会如期参加6月份的毕业典礼,以见证琪琪和另外几位青岛二中学生成长中的重要时刻!

对此,琪琪十分感动。

母校恩情,永生不忘!

3.父母是心理咨询师

在抚养琪琪的过程中,我操劳的确不多,这是因为早早培养了她生活自理、学习独立。我承担更多的是身不累而心累的工作—抚慰情绪、疏导心理。

常有人问,“王老师,也看不到你多么劳累,孩子就很优秀。你真有福气啊。”

其实,哪有什么福气之说。“不行春风,哪得秋雨。”在抚养琪琪的过程中,我操劳的确不多,这是因为早早培养了她生活自理、学习独立。我承担更多的是身不累而心累的工作—抚慰情绪、疏导心理。

抚养孩子最重要的当属身体健康,排在第二位的我认为是心智健全。心理不健康的学生,自己痛苦,家长痛心,学业就更不必提了。有的心理疾病甚至终生不愈。

必须让孩子远离心理问题!

首先,不正常的家庭关系容易“造就”不正常的孩子,扭曲的心理来自扭曲的环境。所以,我尽量创造融洽、和谐的家庭氛围,减少孩子产生负面情绪的可能,让孩子在家庭这个避风港里感到安全、踏实、愉悦。

夫妻争吵当然不可避免,但年幼的孩子不懂得这是大人生活中的正常现象。争吵时父母的敌对,撂下的狠话都容易使孩子害怕、无助。他会觉得他生活中最亲近的两个人彼此是敌人了,家庭要离散了,这是最令孩子惶恐的。如果长期处于这种负面情绪中,孩子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中国的家长有个有趣的现象,吵架时不注意孩子是否在场,亲近时却绝对避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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