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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蓝田日暖玉生香

远清,远澈兄弟二人往书房去了以后,上官氏又对玉柔玉和两姐妹说道“其实啊,你们母亲的手才巧啊,从前她做的菊花糕,和你们梅姐姐做的梅花糕真是妙啊,我敢说宫里的也未准有她两个做的好吃呢,只是你母亲事忙,许久不做了,不然叫她做给你姐妹俩吃,夏日里吃这个,最是解暑了。”一旁倒茶的鹦哥听了上官氏的话说“夫人想吃菊花糕嚒?其实我也可以做!”上官氏听了笑问道“噢?你也会做?”鹦哥说“桂姨知道夫人喜欢吃,于是早教过我做法,说让我日后可以做给夫人吃。”上官氏点头对柔儿两姐妹说道“你们母亲最是周到,不是我在你姐妹两个面前夸口,女孩子家,还是要多学学你母亲,勤谨奉上才能讨公婆和夫君的喜爱呢!她对我自是不用说的,你瞧她对家里哪一处她不是料理的井然有序的,你们他日嫁做人妇也当学她不亢不卑的气节,知道吗?”柔儿点头,和儿还太小,完全听不懂上官氏在说什么,只是在玩手里的翻绳。上官氏又对鹦哥说道“既然你会做,那你就去做些来,给他姐妹午觉后吃,再备一些给两个少爷送去。”鹦哥问到“夫人不吃么?”上官氏摇头笑道“孕中的女人要少吃寒凉的,这也是生活的知识,你日后也要记得,女孩子对自己的身体可不能大意。”鹦哥点头称是。

少时,李太医来请脉,柔儿两姐妹从上官氏处出来了。这位李太医是专门为王公府里的内眷们调理身体的,自从上官氏有孕以来,他受辅国将军郑元涛之托,几乎每天都要来请一次平安脉。请脉过后,鹦哥将上官氏近日胸闷气短的症候告诉给李太医,请他酌情用药,李太医说道“夫人这是因为暑热引起的,并且,夫人此胎并非一胎,倒竟像是两胎,故而夫人常常觉着力不从心,我再在方子里添些补气的药就是了。”说罢,上官氏身边的小丫头珠儿捧了一个梅子青釉盖盅进来,说道“桂姨身边的雀儿给您送来的葡萄干粥,说一则解解暑气,二则也可解您的气虚之症。”李太医在一旁听了便说“此物极好,夫人可以常饮此物,也比药的苦涩要和您脾胃的多了。”上官氏微笑点了点头。李太医又说“昨日去上官府请安,老太太还问起您的情况。”上官氏说,“多谢你帮忙转达了。”说罢,李太医写了方子,便从上官氏处出来,正要去向镇国公与辅国将军请安,下人告知说二位都去宫里了,于是李太医直接出府,回了太医院。

上官氏慢慢品着葡萄干粥,觉着不错吃了小半碗,便对鹦哥说“这个不错,你把它放着吧,然后就去准备做菊花糕吧,顺便叫厨房制些梅子汤,多加些蜜,送去给你桂姨。”鹦哥称是,便退了出来,房中只留珠儿和翠儿照料上官氏,上官氏因和高氏并孩子们说了好半晌话,现在觉得疲乏,于是欠身睡下。

话说李太医从郑府出来,回复宫中,正巧遇上准备回府的郑元涛,于是郑元涛便问道今日去府上诊脉一事,李太医因回到夫人腹中可能怀有双生胎,郑元涛欢喜之余亦十分担忧夫人身体,又忙嘱咐李太医希望给其夫人好好调理身体之后,双双道了声再见,郑元涛便急匆匆的赶回府中。

郑大人回府后得知国公爷仍未回府,便先往上官氏房中来,丫头们向他问了好,又告诉他上官氏睡着,他便悄悄地进到房中,看见榻旁放着上官氏看了一半的书,便拾起书来自己读起来。一会儿珠儿进来端茶给他,他便问到“前儿你桂姨派来服侍夫人的鹦哥怎么不见?”珠儿回道“鹦哥原在屋里的,因方才夫人想起桂姨做的菊花糕来,鹦哥说她也会做,所以夫人便叫鹦哥制些来,给柔姐儿和和姐儿歇过午觉以后来吃。”说话间,上官氏因房中有声音,便渐渐醒了过来,起身瞧见郑元涛在房中,便说“今儿到早,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郑元涛道“一则今天没有急务,二则我在宫门口遇到了李太医,他和我说了你怀双生胎的事,我一时心急,赶着就回来了。”上官氏不觉有些羞愧,说道“你急什么?也不是赶着就生了呢!”郑元涛道“你身子本就弱,怀胎辛苦,你这次又是双生胎,我担心你身子吃得消吃不消啊!”上官氏道“我自己会小心的,再说家中事务也无需我操心,桂姐料理的甚好,我是身心都得到轻松的人,自然不会有事的。你放心!”郑元涛又问“中午进的可好?我知道你最近因暑热又倒胃口,一直不思饮食,但是就算再不想吃,为了身子,也要勉强吃些,知道吗?”上官氏说“知道啦,你瞧中午桂姐还叫人送来了葡萄干粥,我进的很好。”郑元涛听上官氏说进的好很是开心,但是又不解问到“这葡萄干粥是个什么东西?味道可好?”上官氏笑他道“你这个富贵闲人,素来就爱在这些枝叶末节上用心,可这怎么一说到重点上,你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告诉你吧,葡萄干有补气的功效,桂姐估计是问了李太医,才想了这个巧方儿。”郑元涛一边听她说,一边看到了桌上的梅子青釉盖盅,想是那葡萄干粥,于是就打开,拿着汤匙把剩下的半盅直接喝掉了。上官氏看他这般忙说“你倒是叫人盛到碗里再吃呀,好粥要品才能出味儿啊,你这一仰头就喝掉了能有多大意味。”郑元涛笑着说“你不知道,这么喝有这么喝的乐趣,小口品味那是你们这些闺秀们该做的事,我们男子自有我们男子的乐趣也。”这时,鹦哥端着已经制好的菊花糕进来,看见郑元涛正摇头晃脑的演说大论,不觉得笑了出来,上官氏也忙笑着说“稳重些。”郑元涛不以为意道“此乃小儿女之乐也,何必做那老态龙钟之态呢,待吾迟暮时再做那严肃之姿吧!”上官氏道“罢了,刚叫你稳重些,你又开始唱戏了”郑元涛回头见鹦哥手里端着两种吃食,便问说“这一碟是菊花糕,这一碟是什么?”鹦哥说“回老爷,奴婢试做了紫薯玫瑰糕,因夫人不宜吃菊花糕,所以奴婢想说做些别的给夫人开开胃。”郑元涛道“紫薯固然是好东西,只是糕点中不宜多放,不然就如你这盘,颜色过深了些,夫人看了也要觉得闷得。”鹦哥不觉脸红,忙说下次改正。上官氏替她解围道“她才多大,有心思做这个该夸她才是,你素来只知道饭来张口,哪知道做这个要费多少心思,你还只说她。”郑元涛一听夫人之言,也觉得自己太唐突了,也忙说“若是遇到疑难,直接问夫人也可以,你别以为她直夸桂姨,那是因为你桂姨是她调教出来的,你桂姨的手艺虽好,但到底比不上夫人,你若看过她做的糕点,定会叫她师傅的。”上官氏看着傻站在那里的鹦哥,便说“拿来与我尝尝,正好,我也想吃些。”鹦哥忙取一颗紫薯玫瑰糕放在小蝶中,拿与上官氏,此时郑元涛也忙斟好了茶,送与上官氏,上官氏先饮了口茶,然后品了品糕点说道“味道很好,你多做做熟练了,就好了。老爷的话也是提点你,不必羞愧。”鹦哥答是。

少时,柔,和两姐妹歇了午觉便来上官氏处,进来见父亲也在,便先向父亲问了好。上官氏让她们俩先尝尝菊花糕。郑元涛道“你们桂姨还在忙吗?若是闲了请她过来。”说罢,又和柔、和两姐妹说笑一阵,一起吃菊花糕,上官氏见他父女三人说笑,自己也觉着舒心了不少。未几,高氏听说老爷叫她,忙赶到上官氏房中来。郑元涛见她来了,便让柔、和两姐妹先出去玩,待柔、和两姐妹退出房中,郑元涛才说“葡萄干粥不错,以后若可借得夫人的方便,还请桂姐姐多赐一碗于我。”高氏说“孩子们在时你到稳重,孩子们一去,你倒所幸也成了孩子。这有什么,我再给你预备一份就好了。”高氏看看上官氏,又看看郑元涛问道“老爷不会就只为了这粥把我找来吧?”郑元涛道“当然不是了,你太太她如今怀有双生胎,你这忙人只怕还不知道吧?”高氏道“这我倒真是不知了,爷怎么消息这么快?”上官氏道“他从宫中出来是碰见了李太医,李太医与他说的。”高氏高兴道“如此说来还真是要好好预备着了,我碰巧选了4个备选乳娘,若是双生胎,看来这4个是都要留下了的!”郑元涛问“乳娘这么早就招来了?”高氏说“太太的产期怕是腊月,那时现找只怕雪路南行,万一有个闪失,太太这边不要受苦?再说,外面的吃食哪有府里的精致,太太孕中辛苦,总不至于生产过后还要担心孩子的事情。不如先招进来,先把规矩事项叫清楚,这样也可避免日后大意冲撞到太太。”上官氏道“你看吧,家中有她,你还用操心什么呢?上至公公,下至下人哪一个不说她细致周到,你那么挑剔,只怕也挑不出她来了吧!”郑元涛道“如此甚好!”高氏又说道“既是双生胎,为保万全,还请爷在城中选几位名医,太太的产期怕是要过年关,宫中的太医们那是是最忙的时候,一旦宫中有事,岂不要太太受罪?”郑元涛道“你所言甚是,这件事我会留心的。”这时外面的小丫头来传话说“国公爷回府了!”郑元涛和高氏忙从上官氏处出来,出门迎接国公爷。

待国公爷回至书房,郑元涛才进去回禀上官氏乃双生胎的事,国公爷甚是开心,家中一次又要添两个孩子,对一个老人来说,真是莫大的喜事,他觉得人生虽然漫长,却处处有惊喜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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