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谈起了治国之道,很是有趣,当司徒晴发觉厉靖存用侥有兴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连忙又禁不住拉紧了被子,红着脸道:“王爷,这些话还是改日再说吧,我累了,想要睡了。”说着话,又躺了回去,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跳得厉害。尽管司徒晴累了是真,但是更多的,却是有些羞赧,看着厉靖存的目光,就觉得有些不知所持的感觉,这在平日里,可是从来没过的事情。
看着司徒晴的样子,厉靖存微微一笑,仍旧是伸出手来,替她拉了拉被子,盖严的肩膀,继续说道:“平常人娶妻,只要能识文断字,便是认为了不得了,却没有想到,我会娶了一个女圣人。”说话的语气中,颇带着几分玩笑之意。
司徒晴缩在被窝之中,听得厉靖存的每一句话,都觉得心跳得厉害,此刻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轻轻地笑着:“只不过是读了几本书,就被你当做女圣人,那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是圣人了?”
厉靖存不禁失声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平日里,厉靖存也曾是这样说过司徒晴,但是多是在两个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的时候,可是眼下的语气却是完全不一样,带着溺宠和调笑的意味。
听出了厉靖存温柔了口吻,司徒晴掩着口也是吃吃地笑着:“若是没有这伶牙俐齿,怎么能和王爷一争高低?王爷在这言辞之上的风头,可是丝毫不比我差呢。”
“今晚倒是我赞了你一句,你便要回敬我十句不成?”厉靖存哑然失笑,觉得这样乖巧可爱又冰雪聪明的司徒晴,怎么看怎么可爱,禁不住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又是轻轻地一吻。
如同蜻蜓点水,只是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可是却带着无限的爱怜,在厉靖存的眼睛里,也是满满的疼爱之意,完全没有****的味道,倒像是对着一个珍贵至极的珍品。
从来没有见过厉靖存这个样子,司徒晴禁不住有点受宠若惊了,呆呆地看了厉靖存半晌,才轻声说道:“王爷今日,真的是和平日里不一样。”
拨弄着司徒晴的发梢,厉靖存淡然一笑:“只是在刚刚,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哦?”司徒晴脸上带着惊讶,“王爷想通了什么事情?”
“你平日里是如何的一个人,我是清楚的,我心中明白你的为人明白你知道的分寸,也便可以相信,你会做什么事情,不会做什么事情。既然我信你,知道你笃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么,对于你所要保留的秘密,我又何必苦苦追问呢?”厉靖存的声音很是淡然。
就在刚刚他终于制服了司徒晴,面对着她隐忍又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的时候,厉靖存忽然明白,他必须要信任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只要看到这张脸,厉靖存心中就会确信,她和王府中的其他女人们都不同,她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也没有太多的心机和城府,否则,凭借她的聪明才智,想要瞒过自己的眼睛,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决计不会背叛自己的!既然自己又如此的信心,那么对于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又何必苦苦纠结呢?
不错,自己是亲眼看到了司徒晴和厉善天在一起,也看到了司徒晴抱了一下厉善天。
但是如果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奸情,又怎么会在河岸边这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直接躲在厉善天的营帐之中不是更好吗?况且那拥抱是那样的短暂,只是一个瞬间,两个人就分开了,里面丝毫没有任何男女****的味道,反倒像是一个安慰。
确实,那一天司徒晴对于有人去见她,矢口否认,可是如果真的是偷情,怎么会在大白天,还在客厅中见面呢?半夜中偷偷摸摸岂不是更好么?
想通了这些关节,厉靖存忽然豁然开朗,发觉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庸人自扰,原本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却被自己想得如此复杂。
听得厉靖存的话,司徒晴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怀疑,盯着厉靖存看了许久,可是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欺骗或者是谎言,表情很是坦然,半晌,司徒晴才终于信了,对着厉靖存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道:“王爷会这样想,实在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司徒晴在此,也敢对王爷说一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情,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在刚刚河岸边上,司徒晴与厉善天畅谈的时候,厉善天提及若是日寇诸多王爷发生了争执,自己可能会与司徒晴各为其主,司徒晴尽管明白这样的事情迫在眉睫,但是她那样信任厉善天,也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厉善天而背叛厉靖存,没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念头。
见司徒晴一脸的坚定,厉靖存不由得笑了一下,揉着她的头发,道:“我又不是要你诅咒发誓的,我只是告诉你,在我心中是相信你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问心无愧,我自然是能看在眼里。有时候,凭借你的身份,面对一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罢了,那些流言蜚语,就任由她们说去吧。”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厉巍当的事情。
“王爷,”司徒晴的眼中流露出感动的神情,“其实有些事情,我也是做过考虑的,有时候确实如你所说,身不由己,有时候,也是我自己任性了。”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司徒晴知道,自己在很多时候,故意和厉靖存针锋相对,只要让他不开心,有些事情明知道做的不对,自己也偏偏去做了。如今厉靖存能这样对待自己,司徒晴心头不禁一热,对于以往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愧疚之意。
“既然过去了,便不要再说了,日后懂得分寸便罢了。”显然厉靖存并无意追究之前的事情,今日里想通了不少事,令得他心绪也变得好了起来。
司徒晴微微点头,脸上略略一红,心中想着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厉靖存也是有所误会的,看来他这个人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个不讲理,而平常他做的一些事情,似乎也都是为自己好的,可是自己大约是心中对他有误解的缘故,总是想得偏了。
两人袒露了心迹,之前的很多事情也解开了心结,彼此之间仿佛靠得更近,心中的隔阂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司徒晴望着厉靖存,笑着说道:“王爷,之前我尚以为,你刚愎自用,听不得别人的话,如今看来,却是我自己先入为主了。”
“却也不怪你,在之前,我的想法确实是有些偏颇的,尤其是对你。”厉靖存的目光落在司徒晴的脸上,久久地凝视着,“不知道为何,我总是觉得,你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和之前的样子全然不像。不过,也就是因为你和我说过那些话的缘故,才让我想通了这些事情。当初的你,不过是个平常女子罢了,在众人之中,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如今——”说到了这里,厉靖存停了下来,嘴角的笑意,自然是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闻听厉靖存这样讲,司徒晴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对于自己身份的真相,她是决意对所有的人隐瞒一辈子的,可是今日厉靖存对自己说了这些话,反倒是让司徒晴觉得为难了起来,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经历了生死,对于一些事情难免就看得透彻了,之前只想着苟且度日,能保证自己活命也就是了。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忍气吞声保护不了自己,别人想踩在你的头上,想践踏你的尊严,断然不会因为你的屈从就罢手了,反倒是因为你的懦弱,而更加纵容了对方的放肆。因此,想要保护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既然都是在这世间活一次,索性就由得自己的性子,想怎样便是怎样了。”
思来想去,司徒晴最终还是无法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厉靖存,但是她这一番言辞,却不是谎言,而是自己心中真真正正的想法。
对司徒晴的过往有所了解,厉靖存自己是丝毫不怀疑,也明白司徒晴口中所说处处找她麻烦的人,是欧静双,听得司徒晴娓娓道来,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之意,厉靖存心中莫名有一种冲动,拉着司徒晴的手,道:“现在我还给不了你什么承诺,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可以如你对我一样对你。”
“嗯?”司徒晴一愣,并没有明白厉靖存的意思。
厉靖存的唇边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你待我忠贞不二,我也会待你始终如一,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