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2）
“哦？”
阿虎嘴上叼着一根香烟，一愣，见自己小弟居然被外人打成这幅模样。阿虎气急败坏，目光在茶馆内扫射一圈后，锁定住一旁悠闲散漫的张大伟。
在那个年代有一句众人皆知的俗语，打别人家的狗，就如同打狗的主人。现在，虽然挨打的不是狗，但是却是阿虎的小弟，就如同给阿虎一个重重耳光。跟何况，现在还是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阿虎，是这一带小势力的头儿，年二十五岁。听名字让人是感觉是一个雄壮的大汉，然而眼前的阿虎瘦干瘦干，穿着一间内衣，感觉弱不禁风。嘴中叼着一根香烟，自以为神气十足。入行八年，手下的兄弟百十号人，作恶多端。当地明智的人一般不会去招惹他们。
气急败坏的阿虎一手指着张大伟破口大骂道：“你哪家的杂毛，敢跟老子作对？”
吃过亏的小弟们见自己大哥为自己撑腰，连忙添油加醋的大喊道：“虎哥，弄死他狗娘养的王八羔子。”
周围其他的混混也闻风而来，堵在门口准备看好戏。见自己兄弟都来了，阿虎更加得意忘形，跃跃试欲。
张大伟自幼跟着张伟海长大，四处闯荡，经历过不少大风大雨。更是学得张伟海一身犯罪本领，在加上张伟海天资聪慧，现在已经算得上一名合格的犯罪天才。即使整天都是打打杀杀的阿虎，相比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但现在这个局势明显对张大伟非常不利，就算张大伟是练过盖世武功，双拳难对四敌。
实际上，张大伟也没有这么想过。
其中一个凑热闹的人对着张大伟怪叫道：“喊他娃儿喝烟茶。”
烟茶是当地的一个称呼，主要的意思是拿一个杯子，然后将烟灰放进去，最后众人吐一口痰进去，就成了烟茶。在这个县城，叫人喝烟茶算得上是“超社会”对其他人的一个惩罚。这个惩罚虽不受皮肉之苦，但实在是有损与人的尊严。当然，在他们眼中就像看戏一般。
张大伟站起来，不再耽搁时间，伸出手，略带一分和睦的口语说道：“我两合作，你并不用这么大动干戈，这对你我都没好处。”
阿虎冷笑一声，指着一边受伤的四个混混，恶劣的说道：“你他妈就这样来找我合作？把老子兄弟打成这样。”
“修正一下，不是我找你合作，而是你必须和我合作。”张大伟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私下议论纷纷，就连周围的一些居民和小贩都聚拢而来。
阿虎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想到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敢来自己的地盘撒野，今天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匹不怕死额黑马，心中就隐隐发怒。
正准备挥手下令群殴他，张大伟冷哼一声，迅速从黑皮大爷中掏出一把USP手枪对准阿虎的脑袋。
这下，阿虎倒吸一口凉气，他彻底的糟了，脸色突然死灰。他根本没有想到张大伟手中有枪支，一时有些欲哭无泪。
中国对枪支的制度管的非常严格，为了维护治安秩序，枪械在中国始终受到严格控制。一般都只有重案组和军队才能配制。更别说当时这些当地的地头蛇连枪都没碰过。
因此，当张大伟拿出手枪后，众人明显的慌了神。俗话说，没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四周的小弟也都慌了神，四处畏缩，不改如何是好。一些定力稍微不好的，吓得惊慌失措的逃离茶馆。
“我擦，搞火险，跑锤子。”阿虎暗自大骂一声。
张大伟丝毫不理会他人的目光，拿着手枪对着阿虎的大脑，阴冷的气息直逼阿虎。
阿虎大气不敢出，脑中一片空白，衣服被冷汗大湿一大片。
他本以为张大伟会杀了他，但令他意外的是，张大伟不但没有杀他，而且说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
张大伟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可以帮你灭掉其他势力，成为一方霸主。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说完，张大伟收回USP手枪，轻声笑道：“不知虎哥可否愿意帮小弟这个忙？”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多嘴杂。”
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就走出茶馆。
走进一间客房后，张大海也不耽搁，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述说出来。
大概的意思是帮助阿虎灭掉中江县的其他小势力，使他成为这里霸主。而代价则是借助阿虎的人来劫狱。将一个名叫张伟海的中年子放出来。事后，在为阿虎提供一笔不菲的资金。他的用意很明了清晰。
听完后，阿虎点燃一根香烟，陷入沉思。
“那我不就是上了你的贼船？答应你之后我们就是同一根绳的蚂蚱，你死我也得死。”
张大伟冷哼一声，说道：“你只不过是从贼船上跳到另一条船上，我既然能放话出来，肯定会保住你的性命。”
“再说，你愿意继续呆在这个小地方苟且偷生？你只是一个有野心没胆子的废物而已。”
张大伟既然能够这样说，绝非是花了一段时间将这个圈子摸透。只要帮助阿虎落稳脚底，自己就有足够的人手来帮助自己劫狱。
被数落一顿，心中虽有不爽，但张大伟却是说的没错。被这么一说，阿虎不由一阵的脸红。
经过一番谈话后，阿虎答应帮助张大伟劫狱，不过得先帮助阿虎成为霸主。两人达到默契后，张大伟选择离开这里。
离开前，张大伟对阿虎扔给一个老款诺基亚，嘱咐道：“有什么事情我会通过这个手机通知你，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拨打手机上的号码。”
在90年，手机还不普片流行，因为手机的昂贵，通常人根本就买不起。
张大伟穿上黑皮大衣，戴上衣帽，走进人群，消失在黄昏中。
望着张大伟离去的背影，阿虎一时觉得有些呆然。
自从大闹茶馆一事后，迅速的传开在中江县城的大街小巷，一时成为饭后聊点。
平常嚣张过度的阿虎一群人，出乎意料的安分起来，每个人都十分警惕。丝毫没有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
几日后，阿虎接到一个电话，电话另一头说：
“明天晚上九点，小南街大排档，砸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