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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非洲民间寓言(1)

穿皮鞋的狮子

豺偷偷地吃掉了一头牛,然后把牛皮剥了下来,它把牛皮撕开,为自己缝了一对牛皮鞋,豺穿着牛皮鞋大摇大摆地走出家门,向其他动物炫耀去了。

狮子正好从山下走过。它看到了豺,它看到豺的那双鞋子很漂亮,便说:“豺,你能给我也做一双吗?”豺答道:“没问题,我非常愿意帮你做。不过,这张我做剩下的皮已经干了,没法再用它做鞋子了。你给我送一头肥牛来,等我将它杀死,然后用它的皮给你做一双非常漂亮的鞋。当然牛越肥越新鲜,做出来的鞋就越结实好看。”

狮子送来一头又肥又健壮的母牛。豺说:“这头牛很好。我们把它的皮扒下来,牛肉我们还可以做几道菜。”狮子杀死了牛。豺把牛皮剥下来,它将牛皮裁剪好后说:“此事不难,我马上就给你缝好。”狮子跑出去,找来针和线,交给豺。

豺对狮子说:“现在请你躺下,把脚伸直,我要给你量一量尺寸,得把鞋子做得合脚一点。”

狮子躺在地上,伸直四肢。豺试探性地用针扎了一下狮子的脚,说道:“这没什么可怕,对吧?你肯定能忍受得住的,只有我才能把你的鞋子做得很合你的脚。”说着,豺便开始把鞋子直接牢牢地缝在狮子脚底上。狮子被捅得直哼哼,豺说:“狮子老兄,拜托你别叫了,你一叫我就没法集中精力做鞋了,忍着点吧,马上就好了!”

豺将鞋子牢牢地缝在狮子脚底后,便说:“行了,你肯定很满意。现在请你到那边太阳底下去,仰天躺着,将你脚底朝上。这样,鞋子便能很快晒干,脚马上就不会痛了。”狮子站起来,但是它脚底刚一着地,就痛得大叫起来。它怒火冲天地张口去咬豺。豺却喊道:“哇,你这么对我,太不公道了吧?”豺叼起牛肉便逃走了。

狮子忍着痛把脚放到太阳底下晒。它本指望这样会好受一点,但谁知道新鲜牛皮经太阳一晒,便拼命地收缩,勒得狮子更痛了。

过了好些时候,有两只松鸡从这里路过。松鸡问道:“你怎么啦,狮子兄弟?”狮子说:“快过来,你们看看,那该死的豺竟对我干了一件怎样的恶作剧?”两只松鸡略微走近一点,但它们始终不敢过份靠近狮子。它们看过后,问道:“这是什么?”狮子说:“豺在我脚上缝了一双鞋子,我就病了。你们能将我治好吗?”松鸡说:“你得向我们发誓,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后,你都不伤害我们,也不能吃掉我们,我们才肯给你治病。”狮子立即发誓:“我永远不伤害一只松鸡,保证永远不吃一只松鸡!”

松鸡这才走了过来。它们到泉水边,用嘴含着水,用翅膀沾了水;回到狮子身边,把水滴在狮子受伤的脚上。直到被太阳晒得收缩在一起的伤口略微松开一点后,松鸡便用尖嘴将线一根一根抽出来。然后,它们叫狮子离开太阳,躺到树荫下面去。狮子站起身来,它痛得大声咆哮着。它对松鸡张开血盆大口说:“我今天要不是发过誓,现在就会把你们吃掉的。”松鸡一听,马上飞走了。它们翅膀击拍出的嗡嗡声把狮子吓了一跳,狮子说:“我差点就不守诺言了,是松鸡的翅膀拍击声让我醒悟了。”

自此以后,狮子一直都不敢对松鸡无礼,因为松鸡是它的救命恩人。

狮子的哭声

小狮子的父亲去世了,这本来是件伤心的事,但小狮子哭不出来。动物们都感到奇怪,于是想出了一个主意。大象、犀牛、河马、水牛、长颈鹿和其它一些大动物,轮流到狮子那里去哭,希望小狮子也一起难过,哭出声来。可是,这一招没有成功。动物们聚集在一棵树下正在发愁,无计可施。突然树枝上出现了一只斑鸠:“唉,朋友们,你们都去过小狮子那里了,谁都没有使它难过吗?那么现在我去试一试吧!”

动物们抬起头看了看,轻蔑地说:“我们这些大动物都不行,你去顶什么用!”

斑鸠飞到狮子那儿,落在了一根树枝上痛哭起来:“爸爸死了,妈妈也去世了,每当想起它们,我就禁不住放声痛哭,真是伤心呐!”

小狮子听斑鸠哭得真切,触动了它的伤心之处,它也放声痛哭了起来。

陷阱里的豹

豹在树林里走来走去,无所事事,因为它吃饱了。突然,一个不留神,它掉进猎人设计的陷阱里去了。豹躺在陷阱里,没人来救它。每当他听到有动物走近陷阱时,它就呼叫救命。等到那动物问:“谁在呼叫?”它便回答:“是我,是豹。我掉进这个坑里了,你快救我。我会报答你。”但是每个动物都回答:“你是不是经常追逐我们,要杀死我们的那个?现在你不过是躲在坑里骗我们。不,谢谢你,我们不会让你抓住的。”于是它们仍让豹躺在下面,扬长而去。

几天以后,豹饿得前心贴后心,一只老鼠刚巧从这里走过。豹听见了,便问:“上面走过的是谁?”老鼠回答说:“是我,老鼠。”“喂,老鼠先生,”豹哀求道,“你快救我出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噢,是你啊。”老鼠说,“是不是你经常来抓我们?眼下你够笨的了,被困在陷阱里,你以为我们会帮助你出来吗?”“老鼠先生,”豹回答说,“我在你脚下发誓,我凭着把我弄到这里来的灾难发誓,如果救我出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这些话引起了老鼠的怜悯,因此它找来一棵攀缘植物,把它咬弯,帮助豹出了陷阱。豹刚一出来,便对救命恩人说:“那完全是真的,我发过誓要报答你,可是我现在饿得几乎要昏过去了,如果我放你走,我就要饿死。我已没有力气去捉别的动物了,因此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吃掉你了!”

“啊,豹!”老鼠说,“你就这样报答我吗?”

它们正说着,走过来一只蜘蛛:“你们在争吵什么呀?”等它弄明白了,便对豹说:“我不能相信这么小小的老鼠能把你从陷阱里救上来。”“噢,是的,那是真的。”豹回答。“那么你再回到陷阱里去,”蜘蛛说,“让我亲眼看看,我才能对你们的的争论发表意见。”因此豹重新跳进了陷阱里,与此同时,蜘蛛把攀缘植物拉了上来。“现在你可以躺在你的陷阱里等着了!”蜘蛛冲下面喊着,“如果有人对你做了好事,不要用做坏事来报答他!”

老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它很感激蜘蛛,于是它们手拉手走了。

蜘蛛和国王

饥荒再次降临大地,蜘蛛饿坏了,它的儿女更是饥饿难耐。

有一天国王的一只羊跑到蜘蛛家里,蜘蛛马上捉住把它宰了,煮熟,全家饱餐了一顿。

国王丢了羊,下令挨家挨户搜查,查到蜘蛛家里,全家正在吃剩下的羊肉。

“你们吃的是什么?”

蜘蛛不知怎么回答好,它的孩子高兴地叫道:“羊肉!羊肉!”

蜘蛛被抓到国王那里,国王告诉它,羊是属于神的,谁杀了羊就要被处以死刑。

蜘蛛回家去向孩子们告别,它问:“如果我死了,你们会怎样哭我?”大儿子弗里说:“我这样哭。我的父亲呀!我的父亲呀!”

大家说的都一样,只有小儿子说它要这样哭:“我的好父亲蜘蛛,你在哪里呀!”

于是蜘蛛派小儿子到住在悬崖上的獾家里去,请獾给它挖一条地道。獾来了,帮它们挖了一条通向地国之神的很深的地道。

蜘蛛叫孩子们都躲进地道里。

国王派人来杀蜘蛛,走到它家,只听见有人在什么地方唱歌:“蜘蛛离不开自己的小孩,离不开,蜘蛛离不开,如果蜘蛛死了,家里不再有快乐和愉快,饥饿就会到来。蜘蛛离不开!蜘蛛离不开!”

歌声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来人都以为这是地神的声音。便放了蜘蛛,国王也以为这是神在说话,其实这是蜘蛛的孩子们在唱歌。

蜘蛛一家人自由了,它们生活得很快乐。

蜘蛛惹的祸

大饥荒席卷了整个大地,大地上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这一天,蜘蛛正在外面觅食,忽然看见死神在磨面粉,它高兴地说:“今天运气真不错。”

它满满地装了一口袋面粉,回到老婆孩子眼前,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

它的邻居——也是蜘蛛,听见笑声,不知是怎么回事,便叫它的小孩来打听。小孩走过来,看见炉子上放着罐子,罐子里煮着稀饭,便眼巴巴地等着。稀饭煮好了,蜘蛛分给它一份,小孩高兴地拿回去给它父亲看。父亲一看是煮得又稠又香的稀饭,便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要死了!谁叫你要人家的稀饭?快给我,我把它倒掉!”

父亲叫孩子走开。孩子刚走,它便端起稀饭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直烫得眼泪往下淌,孩子进来问他:“你怎么哭了,我的父亲?”

父亲回答说,可怜孩子,因为稀饭里有毒,谁喝了谁马上死掉。然后他自己跑到邻居家里去,问面粉是从哪里弄来的。邻居要它明天来,再告诉它。这个蜘蛛便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它一夜都没有睡着。清早第一遍鸡叫便起了床,到邻居家去,它大声叫邻居的名字——杰楚耶维,也没有人答应。这时,杰楚耶维已经走了。这个蜘蛛决定抄近路去赶。他看见杰楚耶维了,便躺在地上,大声喊叫:“快来帮帮忙!快来帮帮忙!”

杰楚耶维跑过来,对它说:“别耍花招了。”

它们便一起到死神那里去。

死神正在磨面粉,发出隆隆的响声。这只蜘蛛便往口袋里装面粉,满满地装了四口袋,杰楚耶维对他说已经够了,该满足了。但这只蜘蛛不听,杰楚耶维便先走了,这个蜘蛛还留在死神那里。

死神磨完了面粉,便开始煮稀饭,他的头发盖住了脸,不知道旁边还有人,稀饭煮好了,他开始吃,他吃一口蜘蛛也吃一口,他们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吃,后来钵子里只剩下一口了,蜘蛛伸出手,死神也伸出手,手和手碰到一起了,死神抓住蜘蛛的手,问:“你是谁?”

蜘蛛不回答。

死神用手撩开脸上的头发,蜘蛛趁机跑了。死神紧紧地跟在后面追,他们跑了很久,最后蜘蛛跑进了城堡。

死神看到城堡有很多人,他便放弃追杀蜘蛛,一口一口地吃起人来了。

蜗牛的婚姻

从前,蜗牛是住在城里的,它们长得跟人差不多,十分酷似。

蜗牛家族有一个小伙子名叫维楚韦。它年纪不小了,但因为人长得丑,没有哪个姑娘中意它。

这个城市的执政官有三个漂亮女儿,名叫阿福、沃沃和齐梅,但是她们的名字除了父母以外,谁也不知道。

姑娘长大了,该出嫁了。一天,执政官把心腹之人叫来,说:“向全城人宣布,谁猜中我女儿的名字,就把她们嫁给他作妻子。”

他还指定一个日子,全城都必须集合起来,看谁猜得中三个漂亮女儿的名字。

全城里的小伙子们跃跃欲试,都想猜中姑娘的名字,有几个还悄悄溜进执政官的院子里,想偷听有谁叫她们的名字,但什么结果也没有。

这时候,维楚韦挖空心思想办法,别看他样子长得丑,脑袋瓜子可灵着呢,鬼点子多着哩。

指定的日子快到了,维楚韦打听到执政官要带他的女儿去巡视庄园。它便在半路砍倒一根树,拦在路中间,自己躲到路边的树丛里等着。不久,执政官和他的三个女儿赶着马车来了,树挡住了他们的车,执政官叫大女儿阿福回家拿把刀来,阿福不愿意走路,便让二妹沃沃去,沃沃也不愿意,叫三妹齐梅去。维楚韦把三姐妹的名字听得清清楚楚,记在心里。

指定的那一天终于到了,人们集合在执政官家前面的广场上。执政官手牵三个女儿站在阳台上,问:“谁能告诉我,她们叫什么名字?”

维楚韦大声叫道:“我!”

执政官看见这个丑八怪,很不高兴,说:“假如你说不出来,我一刀剁了你!”

维楚韦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鼓,一边敲,一边跳着舞,大声说出三个姑娘的名字。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丑八怪要娶三个仙女做妻子了。执政官无奈,只好把三个女儿交给维楚韦,因为他是这个城市的首领,他要信守自己的诺言。

但是,广场上的人群都不满意,他们大叫着:“不行!不行!”

人群挡住了执政官的大门,不让三个姑娘出来,他们又把维楚韦团团围住,讥笑他是丑八怪,骂他耍了阴谋诡计。他们要求执政官改变主意,不能把人嫁给蜗牛。

维楚韦觉得人类的心理太阴暗了,于是它悄悄离开城市,到乡下去了。

兔子为什么躲避其他野兽

天好久没有下雨了,太阳依然是那么毒,地上的河流湖泊全干涸了。野兽们渴得要命,聚到一起讨论怎么生存下去。

“怎么办?我们怎样才能死里逃生呢?”

它们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每只野兽都把耳朵尖割下来,榨出油来,拿到市场上去卖,用卖来的钱买锄头,打口井,从井里打水喝。全体野兽都赞成这个决定。

“这个主意很好。”它们说,“我们大家都把耳朵尖割下来吧!”

它们这样做了,但轮到兔子的时候,它却不愿意割。

野兽们觉得奇怪,但什么也没有说。他们把割下来的耳朵尖榨出油,拿到市场上卖掉,用卖来的钱买了锄头。

回到家里,它们便动手在一个干涸了的湖底挖井,终于挖出了水,它们非常高兴。

“啊哈!”野兽们欢呼起来,“我们有水了,我们可以解渴了!”

只有兔子远远地躲在一边。中午,太阳晒得很厉害,野兽们都躲到家里去了。这时兔子拿了个大皮鼓到井边去,皮鼓拖在兔子身边,咚咚咚地响着,像打鼓似的。

留在井边看守的野兽听见响声,吓了一大跳。“这会是谁呢?”它们想。响声越来越大,守井的野兽吓得撒腿就跑了。

野兽跑回家,讲给其他野兽听,井边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吓得所有的看守都跑散了。

于是野兽决定,这天再也不到井边去了。

兔子很放心地在井里舀水。要多少就舀多少,接着它又跳到井里洗了个澡。把水都搅浑了。

第二天,野兽们跑去打水,看见井里的水全浑了。

“啊……啊……啊!”它们叫喊起来:“有人把我们的井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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