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名登山。
“大哥,这次咱去哪啊?”一个脸上留着疤拉的男人对着坐在虎皮椅上的男人说道。
“哼,她妈的,现在这世道也不行,兄弟们都快断粮了,这次就找个收成好点的,弄他一票。”坐在虎皮椅上的男人摸着自己身前的驳壳枪说道。
疤拉男摸着脸上的疤拉,沉思了一会,说道:“要说这十里八乡,今年收成比较好的,嗯,那就是东关村了。”
“哦?东关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东观镇的吧!”
“嗯,就在东观镇,这个村子人不少,收成还算平稳,比起这丰州十里八乡,算得上一流村子了。”
坐在虎皮椅上的男人一拍扶手,说道:“老二,叫兄弟们都过来!”
不一会,大堂里就聚集了几十个人,穿着不一,但手里都拿着步枪,黑漆漆的,让人看着胆颤。
虎皮椅上的男人站起来,对着这几十个人说道:“兄弟们,好久没活动活动身手了,十天后,咱们在东观镇的东关村****娘的一票,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几十个人吼声不一,但总的来说,吼的真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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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子哥,你等等俺啊!”二狗急急忙忙的追向王三水道。
可王三水并未停下脚步,只是放缓了速度。
二狗总算追上了王三水,他拉住王三水的胳膊道:“哥唉,跑那么快干啥啊?”
王三水甩开二狗的手道:“你奶奶的别说话,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以后见小翠花躲着点,躲着点,你耳朵塞驴毛了,不听俺的话啊!”
二狗嘿嘿一笑道:“水子哥,咱这不是习惯了么,之前和小翠花玩的好好地,改不了了么。”
王三水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刘二麻子最近在咱村里呢么。”
二狗笑道:“就那怂包,你怕他?”
王三水苦涩地笑道:“不是怕他,他,他不是小翠花他爹的未来女婿么!”
二狗拍着王三水的肩膀道:“水子哥,他算个球,不就是有个地主爹么,咱是和小翠花从小玩到大的,虽然咱是贫农,但咱是最了解小翠花的,他刘二麻子除了祸害女娃子,还能有啥本事。我听说刘扒皮最近不让小翠花出来了,今个见小翠花怕都是不容易呢。”
王三水一皱眉,说道:“她爹是不想让小翠花和咱在一起吧?”
二狗点了点头。
王三水一叹,“罢了罢了,本来就不该有啥。”说完又扛着锄头向前走去。
二狗道:“俺发现你也真够行的,她喜欢你,你喜欢她,咋个就不成了,大不了,你带着小翠花走么。”
王三水一听,赶紧放下锄头跑过来捂着二狗的嘴道:“你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天经地义的,你说这话是干哈,是要反啊?”
二狗放开王三水的手道:“你就是这老思想,人家城里人都不行这,人家都是,都是,那个,对,那个自由婚姻。”
王三水白了一眼二狗道:“你这哈是跟谁学的?你最近咋神神的,咋竟说这怪话?”
二狗挺了挺胸道:“俺表哥给俺说的,人家说城里人都是自由恋爱,说是,受国家保护呢!”
王三水掏了掏耳朵,抬起头看着天空,过了一会道:“俺再想想!”
丰州的景色还是很怡人的,东关村的地里有着几个壮汉顶着太阳翻地,不时地用衣服抹一把汗,王三水也在地里除着草,倒也显出了一副和谐的景象。
二狗蹲在树底下看着忙碌的人们抠着鼻孔,还不时的把抠出来的玩意抹在树干子上。
此时,初夏,年份: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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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俺不嫁给刘二麻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与旁人居住不同的大院里对着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道:“那刘二麻子是赵村赵大麻子的二子,那赵大麻子比咱家都富,人家和咱镇上的什么镇长都有关系,人家出了三根黄鱼,******三根,你以后别在我跟前提什么王三水,一棒子穷鬼,等他啥时候能出得起三根黄鱼,我就把你嫁给他,哼!”
男子说完一甩袖子直径进屋去了。
这女子就是小翠花,此时的她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大大的眼睛也肿了,亮晶晶的眼珠戴上了一丝迷茫,看样子,也已经闹得不少时间了。
刘扒皮就是小翠花他爹,小翠花大名叫刘花。他爹本名叫刘启德,是他爹给起的,希望他能有道德。可刘启德却少时不学好,他爹让他读书他也不读,只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在村子上闹腾,久而久之他爹也就放弃他了,他到刚好,和一群狐朋狗友开始混迹起来,没成想在这东关村竟也能混起来,他先是去镇子上混腾,走了每五个月带回来一票人,在这东关村无恶不作,抢地霸地,可这国民政府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关村的百姓基本上都遭过刘启德的欺负,王三水家也不例外,本来就只有几口薄田,却也被占去一半,怪不得叫刘扒皮呢。
可东关村的人们都挺喜欢小翠花的,因为小翠花并没有仗势欺人,反而和村子里的人们玩的很好。刘启德一看自己生了个没带把的,也就不管小翠花了,只给他吃喝住穿,剩下的也就放纵她了,只等着啥时候能赚一笔彩礼。
小翠花擦完泪,刚准备出门,刘启德就从屋里出来对小翠花说道:“你给老子去南房的屋子里带着,别他妈去找什么王三水了,就收拾收拾等着去赵村吧,看着就烦。”
日头也慢慢下去了,黄昏临近的东关村又是一番景象,东关村如同被黄金笼罩,好不美丽。
二狗蹲在树下闲的无聊,就去把小胖叫来一起玩石头棋,这石头棋是王三水几个人闲的没事发明的,其实就是象棋,不过农村穷,他们也只能那石头代替。
“呦呦呦,这不是二狗和小胖么!”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
二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年身后跟着两个大汉走了过来,少年不高,可以说有点矮,只不过刚达到二狗的脖子那里。
二狗咳了一声道:“刘二麻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胖没有见过刘二麻子,一听是刘二麻子,胖胖的身躯急忙站起来和二狗并排站着,个子低低的他却摆出一副凶脸。
刘二麻子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这巴掌把二狗扇的发蒙,有些站不稳,错点倒下。
小胖一看二狗被打,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刘二麻子往后一退,身后的两个大汉往前一档,小胖竟然被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二麻子哈哈一笑道:“王三水了,叫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