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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桑大人戏谈入主厘金局(2)

主意已定,赖文光顿生豪气,命马弁拿酒来,和众人痛饮一番,以壮行色。马弁说,哪里还有酒?赖文光苦笑一下说,没有酒,我们只好喝马尿了。妈的,拿下赊店,老子要痛饮闻名海内的赊店老酒,喝他个三天三夜,一醉方休。王党记起赖文光在确山时,曾经发誓,要在占领赊店以后,痛快地到妓院里嫖上一气,过过神仙日子的说法,此时却不说了,可见美酒比美女更壮英雄胆。

咸丰七年(公元1857年)八月十二日擦黑时分,王怀义和苗赞圃等十几个人经过长途跋涉,接近赊店。王怀义决定,让其他人暂且在河南街一个祖师庙里休息,自己和苗赞圃一起,渡过赵河,进入街内,去找冯贵鲜,让冯贵鲜把镇内的捻子集合起来,作为内应,里应外合,一举突破赊店镇。陈小黑扯扯张国正的衣襟,请求大当家的也派他前去,张国正不屑地说:“在这支队伍里,连老子都没有说话的地方,你算什么东西?屎壳郎爬到锅底下,显不着你那一疙瘩子黑!”陈小黑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走开了。

苗赞圃和王怀义潜入街内,没有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冯贵鲜。冯贵鲜对王怀义还算热情,但对苗赞圃却非常冷淡。苗赞圃知道也许是自己不辞而别,耽误了人家孩子的学业,心里不高兴的缘故,所以没有介意。

王怀义向冯贵鲜说明了来意,没有想到,冯贵鲜一口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冯贵鲜说:“请你们回去转告头目,这种缺德事儿别说贵鲜不能干,而且根本不想干。”

苗赞圃着急说:“贵鲜兄,想当初你吸收我加入捻子的时候,曾经说过,要镇里的捻子做好准备,接应捻军的呀!”

冯贵鲜冷冷地说:“是的,我以前是那么说过,可现在我不能那样做了。”

王怀义说:“为什么?”

冯贵鲜说:“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愿做坏血八辈子良心的人。”

王怀义说:“你的表亲王党这次亲自来了,难道你不想见见他?”

冯贵鲜坚定地说:“不想见他,在我看来,你们捻子的作为与蹚将没有二致。这样的朋友我宁可断交。”

王怀义对冯贵鲜的突然倒戈,很不理解,忍着气说:“我知道,你怕人们说我们攻打赊店是你引进来的,落下骂名。我们不让你背黑锅。你看能不能这样办,你只要把赊店的防务情况给我们说一说就行了。”

冯贵鲜说:“你们既然来了,我没法阻止,赊店街少不了又是一场劫难。我不能出卖良心,街上的情况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打与不打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王怀义和苗赞圃见从冯贵鲜的嘴里套不出任何情况,只得向冯贵鲜告辞,临走时王怀义警告说:“贵鲜兄,你可以不向我们提供情况,但你不能出卖朋友,把我们到来的消息透露出去!”

冯贵鲜说:“恕不远送。请你们放心,贵鲜还不是那种靠出卖朋友过日子的人。对于你们的到来,冯贵鲜根本就不知道。”

王怀义和苗赞圃在冯贵鲜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想找到其他参加捻子的人了解情况,可王怀义人地两生,苗赞圃只对一个叫做刘三的捻子印象深刻,对于其他那些表兄、表弟,一概都不认识,而且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家住什么地方。没有办法,两个人只得溜出了镇区,回到了祖师庙。

王党和萧匡带三百多名精兵赶到后,王怀义和苗赞圃向他复命,说了冯贵鲜不愿配合的情况。王党骂道,原来冯贵鲜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其实,冯贵鲜绝对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而是自从江海潮回来探家以后,心境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尤其是江家老少全部被害,更让冯贵鲜痛心疾首,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他从小就恨洋人,恨富绅,恨官府,想用一切手段同这些他恨的对象对着干。上次对厘金局征收很重的军饷发恨,有意地组织赊店的捻子,煽动街上的人,砸抢了厘金局,为自己出了口恶气。没有想到,没过多久,镇上又出了一起蹚将血袭江家事件,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经历了这些变故,冯贵鲜越想越觉得,相比之下,无论富人或穷人,他们中间都有好人,也有坏人。江海阔一心一意地护卫赊店,虽然有些做法过激,但他是不得已而为之。江家老少有什么罪,竟然惨遭荼毒?每当看到江英子那可怜、可爱的模样,冯贵鲜就想脱离捻子,再也不与他们为伍。特别是听说张国正投奔了捻军,他更加对捻子产生怀疑。他没有少听说,捻子队伍到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他们的作为,并不是救国救民,为老百姓打天下,只不过是一些寨主、劣绅,利用了百姓反叛朝廷,反抗暴政的心理,自立为王,过花天酒地的日子,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

对于苗赞圃和王怀义的突然到来,冯贵鲜确实吃了一惊,思想上顿时产生了激烈的斗争。他知道自己若同捻军合作,赊店镇难免又是一场血光之灾。冯贵鲜决不能给乡亲们带来祸害,落下千古骂名。所以,想都不去想,当即拒绝了王怀义和苗赞圃的要求。

王怀义和苗赞圃走后,冯贵鲜犹豫了很久,认真盘算,自己是否去向江海阔和戴广兴报告捻子即将到来的消息。但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冲动,他不打算向江海阔、戴广兴告密。别说王怀义和苗赞圃告诫过他,而且自己也不敢这么做。因为向江海阔告密,就意味着自己参加捻子的事情败露。赊店面临的灭顶之灾,如果让人知道与自己有瓜葛,难免裤裆里塞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孰轻孰重,精明的冯贵鲜掂量得出来。

主意一定,冯贵鲜反而心情坦然起来。他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家老小都在镇里,率先逃亡也是不妥当的,同样让自己从来不示人的另一面暴露出来。于是采取了紧急措施,没有使唤手下的相公,而是自己一个人赶紧忙活,把金银细软全部收拾起来,藏在了后院秘密的地窖里。夫人对他忙忙碌碌的行为不解,说他接待了两个客人后,怎么像蚂蚁搬家,瞎胡折腾个啥?冯贵鲜也不明说,只是严肃地告诫她,即使百日无贼,不可一日无防,情势紧张时,你要带两个孩子和英子赶紧躲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地窖里,外边的事情由我来对付。

不说冯贵鲜未雨绸缪,再说赵河南岸的兴隆街上,已经有人发现了王党队伍的动静,立即派人飞奔到镇里,向江海阔和戴广兴禀报,说一群可疑的马队突然出现在地面上,从衣着打扮上看,不像是官军,八成是捻子的队伍要来进攻。江海阔和戴广兴大惊,尽管还没有看到这伙人进攻,恐怕来者不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两个人立即商议对策,及早做好准备。

天色已晚,戴广兴丝毫没有犹豫,紧急召集了团练队伍和自己广盛镖局里所有人员,分派他们,把守好断断续续的寨墙缺口处和其他要道口,自己带领快枪队,守候在瓷器街南头的豆腐街口处,摆放沙袋,严防这些人从正面进攻。

与此同时,江海阔、王掌柜让孙六等人把街长们叫来,召开了紧急会议,向众人通报了眼下的严峻形势,要求全镇各条街道都要严防死守,决不能让匪徒进入街内半步。街长们迅速回到自己的区域,把坏消息带给了商社士民。全镇上上下下,一片慌乱,家家户户埋藏值钱的东西,也有人准备外逃,鸡叫狗吠,惶惶不可终日。

江海阔又赶往厘金总局,向桑宝大人通报镇里面临的危机。一向安之若素的桑宝桑大人,顿时慌了手脚,他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只知道皇上遇到类似情况,也会紧急避难,逃出紫禁城,到其他安全的地方去。江海阔说,大人,现在的战火可能一触即发,请桑大人让百长把那五十名官军派到前沿阵地,协助团练保卫镇区。

桑宝稳了稳神说,江镇首,这事情不能这样办。我这五十个兵士,再加上你的那些练勇,一共不过百十人,寡不敌众,恐怕对付不了那些歹徒。我看当务之急是我带领人赶紧到南阳府去,找何怀珍和邱联恩两位大人搬救兵,不然解救不了赊店街的燃眉之急。

江海阔知道这个桑大人要临阵脱逃,但也没有办法。他请求桑大人留下一些人马,桑宝断然拒绝,说本座安危倒在其次,但如果在路上遭遇强敌,没有人手怎么能行?要是把信儿捎不到南阳,一切打算全都泡汤了。

江海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桑宝和那个百长带人从镇西部出发,乘着黑夜,向南阳府方向逃离。

第二天一大早,王党派人送达了一封战书。派来的人举着一个纸牌,上写着“向赊店送信”,骑马度过关卡时,一个练勇要开枪打他,被戴广兴制止住,放他进来。

来人被带到山陕会馆,向江海阔递交了一封苗赞圃以赖文光名义写的亲笔信:

江海阔镇首及诸商会会首:

我捻军乃正义之师,仁义之师。所到之处,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今日途经贵地,“打捎”银两、粮米若干,务请你们协助,限今晚三更前给予答复。如若不从,后果自负。

捻军总蓝旗主赖文光示

信后附银两、粮米数量。

戴广兴说:“简直是欺人太甚,把这个家伙拉出去砍了!”

江海阔摇摇头说:“戴兄不可莽撞,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放他走吧。”

戴广兴夺过来人的马鞭子,狠狠地抽了这家伙一鞭子,骂道:“还不快滚!”

来人满面羞惭,匆匆骑上马出逃后,江海阔立即让王掌柜和孙六他们把商会会首们请来,商议对策。

等会首们聚齐以后,江海阔把赖文光下的通牒向众人念了一遍。大家无不义愤填膺,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咬牙切齿,有人捶胸顿足,有人面带惧色。江海阔制止大家说:“时间紧迫,不说那些没有用的,大家想想办法怎么对付吧。”众人立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靳效好、顾阿谦打算息事宁人,干脆多少筹措一些粮草,把这些人打发走算了。

也有很多人不同意,老谋深算的段如霖问:“这伙人有多大来头?”

江海阔说:“不很清楚,不过四五百人。”

段如霖说:“不多,不多。人数不多,要的东西却不少,超出那次砸厘金局时,官府要的军费两倍了,这么大的口气,就是讨价还价,也砍不下来多少,谁能负担得起?”

视财如命的商人无不气愤地表示,就是拼上老命,也不能白白地给这些贼人送钱花。

常华远说:“我早就听说,僧格林沁大帅的队伍与他们在内乡交战后,这起儿捻军已经大败,没有多少人马了,一下子钻进了深山老林里。他们这次来,难道是死灰复燃?”

徐源湘说:“我也想,八成是一小股匪帮,打着赖文光的旗号敲诈我们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镇上有团练,练勇有快枪,我看完全对付得了。”

段如霖分析道:“再说,捻子的军队,历来漂泊不定,我断定,他们不会也不敢在这里久待。要这么多东西,限定一日之内,就是神手也准备不及,说明他们着急。桑大人去搬救兵了,也许来得及赶上帮助我们。我看还是稳他们一下,只说一天不够,拖得他们退了最好。”

常华远说:“不必那么啰嗦,不理他们就是了,到了明天不见回话,识相的自然就退了。”

说良心话,江海阔对于捻军来袭,心中是害怕的,不想再惹是生非,给镇里百姓带来更大的麻烦。到了这时,硬着头皮也得撑起来这片天地。于是,听从大家的意见,安排戴广兴把练勇分派好,任凭捻军再催,也不理他们,看他们能把赊店怎么样,要是真的像大家说的,捻军不能在此久留就好了。

主意已定,江海阔吩咐大家坚壁清野,严阵以待,尤其是练勇和商会里能用的力量全部集中起来使用,抓紧把工事修筑起来。

正是:

黑云压城城欲摧,

苍生聚财财要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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