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包啦!”
看到乔老爷子和爷爷奶奶们各自拿出一沓红包,贝儿跳脚欢呼,小脸上洋溢着兴奋,“我要好多好多红包!”
“来,这个给小丫头,睡时记得压在贝儿的枕头底下!”
“宝儿,蕊丫头、阿朗、阿帆、席安、阿乔……”
老爷子和乔振兴等长辈一个个分派,喜气洋洋,大家挨个领红包,笑眯眯的道,“谢谢!新春大吉大利!”
“今晚谁守岁?”倪朗扬声问道。
乔毓帆举手,“算我一个!”
乔席安正打算开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出一看,俊眉旋即蹙起,默了一瞬,道,“我不守岁了,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哎,你干嘛啊?你……”倪朗不解,脱口唤人,哪知他口袋里的手机也忽然响起了铃声,他忙掏出来,望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低咒了声什么,然后也匆忙说,“我也出去一下,但是我会回来的,我是个有节操的人!”
前后脚走了两个人,倪蕊惆怅的叹气,“哎,太不够意思了,他们肯定约会去了,可怜我……我去打个电话!”
于是,又跑掉一个,剩下乔毓帆嘴角不停抽搐,他斜眼看向许靳乔,“表哥,你总不会出去约会吧?咱兄弟俩守岁好了!”
许靳乔捏捏眉心,“不好意思,阿帆,恐怕得你一个人替大家守岁了,我昨晚没睡,萧琰发烧,我守她来着,这会儿困乏了,得回房间睡觉了!”
“啊?”乔毓帆崩溃,“你们怎么都这样啊?太过份了!”
萧琰抿着嘴笑,戏谑道,“谁叫你不约会呢?没有女朋友的人,可是很可怜哦!”
乔毓帆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无限呻吟,“我是不想谈好么?没看对眼儿的,不然你以为凭我乔二少的名望,我屁股后面会不跟着十几个女人跑么?”
萧琰笑,“呵呵,反正啊,我们要去休息了,你坚持住啊!”
老爷子等人年纪都大了,看着孩子们笑闹了会儿,也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许靳乔拍拍乔毓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老三,我看好你,坚持住!”
“……”乔毓帆默,欲哭无泪,他一个人怎么守岁?太没意思了吧……
可惜,没人理他,许靳乔牵着贝儿的手,搂着萧琰的肩,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回屋去了……
乔家老宅是中式三层别墅,许靳乔五兄妹在老宅每人有一间固定的房间,属于许靳乔的在三楼最里边。别墅定期有专人打扫,所以即使不常住,房间里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尘垢。
贝儿已经睡着了,房间里灯光明亮,按照中国祖辈代代传下来的老规矩,今夜是不熄灯的,需要长明到天亮。许靳乔把红包分别在三人的枕头底下压好,寓意新年大吉大顺,财源滚滚。
因为没有给贝儿准备单独的房间,所以今晚需要三人一起睡,好在床大,小丫头睡到左边,萧琰睡中间,许靳乔睡右边。
洗了澡,舒服的躺下,萧琰亲了亲小丫头的额角,柔声道了句晚安,然后转身钻进男人怀里,她满足的闭上眼睛,轻轻嗟叹,“老公,我感觉像做梦一样,真的不敢相信,因为你,我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亲人!”
许靳乔大手抚上她的长发,唇角勾笑,“我也感觉像在做梦,没想到还能拥有你,并且是爱着我的你。”
“所以,我的新年愿望,不是事业顺利发达,而是希望我们两个人,在下一年的春节,还能相爱相守。”
“我也是,但我的愿望比你多,我希望直到老,哪怕白发苍苍,我们还能在一起,不论风霜雪雨,直到永远!”
萧琰眼眶氤氲,“老公,我爱你!”
“傻宝,我也爱你。”许靳乔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薄唇缓缓映在她的唇瓣……
他的舌头伸过来,萧琰情动,刚欲回应他,却突然想到什么,忙道,“别,别吻,贝儿在呢!”
许靳乔呼了口气,怏怏的移开唇,不敢再乱点火,环抱着萧琰的双臂收紧,他压抑的轻叹,“我再忍一晚吧,明晚咱们搬回绿洲别墅!”
“搬回去你……是为了干坏事?”萧琰憋着笑揶揄他。
许靳乔邪气的咬她下唇,“你想干坏事么?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不我们去浴室,现在就去?”
“不要,我才不要丢人!”萧琰踢脚摇头,嘴唇被他咬着,说话都在漏气。
许靳乔饶过她,板起俊脸道,“东二环的公寓和你的出租屋都不适合我们一家三口人居住,贝儿的钢琴、大型玩具等都在别墅,包括咱俩的衣橱等等,而且李姐有时不回家,得住下来照顾贝儿,为了方便,肯定要搬回去的。你那个房子尽早退掉,知道么?”
“知道啦。”萧琰撇撇嘴,表情无奈,却抑制不住心里的甜蜜,几次搬走,又几次搬回去,来来去去,总是逃不脱爱情的宿命。
许靳乔见她精神还好,便斟酌片刻,试探着问道,“宝儿,贝儿是你在福利院收养的吗?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收养的她?”
萧琰陷入了回忆里,神色说不出的复杂,她沉默了好久,才道,“原本,我答应过贝儿的亲生母亲,绝不把贝儿的事说给第三个人听的,所以,我才瞒着所有人,包括白烁也只知道贝儿是我从外地带回来的弃婴,并不知具体原委。但是老公,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们三番四次产生误会,坎坎坷坷的,既然你问起,我也答应过以后不再瞒你任何事,所以,我全部告诉你吧!”
许靳乔大掌轻抚她的背心,欣慰不已,“你说,我听着。”
“这件事情,嗯,说来也算是巧合吧,大概命运注定我和贝儿有缘。在你走后一年,我毕业了,开始到处征演角色,有一次,听说邻市H市有影视公司为一部戏找演员,我便乘动车去了H市,结果我运气不太好,到达那晚,天下大雨,我淋了雨感冒了,第二天状态不好没法面试,我便去了H市的医院看病。”
萧琰陷入了回忆里,她仔细回想着当日的情况,“在门诊楼输完两瓶液体,我绕道去了妇科,打算顺便复查一下我的宫颈炎,因为自从流产后,炎症总是反反复复,谁知,我查完妇科出来去卫生间时,竟在楼道的拐角处与人相撞,对方是个年轻女孩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孩儿,女孩子满脸泪水,当时我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我撞疼了她,我便赶忙道歉,顺便看了眼那个小孩儿,结果发现小孩儿很不对劲儿,那位妈妈告诉我,孩子患有黄疸和先天性唇腭裂,才出生一周,她正要带孩子去做检查,可是发现钱包忘在车上了,她得回去找钱包,便托我帮她抱一下孩子,她交待我抱着孩子在专家诊室外面等待,说她的车在较远的停车场,可能需要许久的时间,为了不耽误我的时间,她会打电话给孩子的爸爸,请孩子爸爸过来接孩子,但是因为孩子先天性疾病,她不希望被人知道有关这个孩子的任何事情,所以要我保证,永远不对第三人讲,我想想也是,毕竟孩子不健康,做母亲的不愿被人指点的心理是正常的,于是我答应了她,在她走后,便抱着小孩儿走到指定的诊室外面等。”
“谁晓得,这一等,从上午等到晚上,根本没有人来接孩子,包括孩子的妈妈也没有回来,孩子饿了哭闹,我只好买了奶粉和奶瓶给孩子喂奶,那天直等到晚上十二点多,我实在乏累的不行,便带着孩子离开医院,回到了我下榻的酒店暂住,第二天一早,又跑去了医院,希望能找到孩子的家人,可惜又等一天依然无果,我不死心,一连在那家医院等了五天,最终徒劳无功,孩子没人要,我不能丢掉她,或者送去福利院,这个孩子是有大病的,没有人精心给孩子治病抚养的话,孩子这一生就完蛋了,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容貌很关键,我不忍心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被毁掉,尤其当孩子在哭闹时,紧紧抓住我的手指头不松开,生怕我扔下她似的,我便心软了,我决定带她回A城,我自小便是孤儿,我也无父无母,那种滋味我感受得最深,我想,当年川北地震,我与你相识,你收养了我,那是我们的缘份,现在我和这孩子也是缘份,人心向善,不是么?后来,那部戏我没有参加面试,直接带着孩子回到了A城。”
“那时,白烁已经在绿洲别墅租住,他知道我要收养一个患有重病的弃婴后,对我的决定表示支持,但是孩子来路不明,没有户籍在A城根本无法合理的存在,于是他托人找关系,给孩子在A城落了户,跟我姓萧,取名萧贝儿,作为一个父不详的小孩儿,名字填写在了我的户籍下面,成为了我的女儿。接下来,我们便给贝儿治病,在A城儿童医院住了20天,治好了黄疸,在她八个月大时做了唇裂手术,但是贝儿体弱多病,一岁两个月时又得了肺炎,并且平均每半年就复发一次,又连接住了三次院,由于抵抗力低下,中间断断续续小病特别多,比如手足口病、湿疹、水痘、口腔病等等,小丫头还容易发烧,而且每次都是高烧反复不退需要住院治疗。就这样,我为了照顾孩子,没有多少时间接戏赚钱,基本等于坐吃山空,你留给我的一百万,四年下来,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