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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何美琪(1)

【何美琪简介】女,汉族,1975年生,湖南炎陵客家人,在炎陵县政协工作。自幼酷爱文学,因学过美术专业,对色彩和美的东西分外敏感,字里行间就不自觉地流露出画意来。擅长写意境优美、格调清新、优雅别致的“小资”散文。灵感乍现时,偶写些小诗,皆如炎陵山水自然清新,充满灵气,自嘲“婉约”一派。

喜欢文字,在文字间流连,欣赏,却不愿为文字所累。略有天赋,但勤奋不够。在市级以上刊物发表散文20余篇,在榕树下等文学网站发表作品多篇。获县第一、二届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二等、三等奖。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平乐乡距炎陵县城74公里,地处偏远,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高寒山区小乡。因种了千亩的锦绣黄桃,香飘山外,才让世人见识了这位含羞带怯的小家碧玉。

人间芳菲四月天,正值桃花烂漫时。周末,与文友相约,去平乐赴一场“红色之恋”。沿途,有紫色杜鹃一丛丛开得正欢,依偎在一片翠绿中,如少女美丽的笑颜。春风、阳光、花儿,如诗如画的美景,冲淡了一路颠簸的郁闷,心,也如水般荡漾开来,变得细腻柔和。“哇!好漂亮!”旁边的芳芳忽然欢欣雀跃起来,窗外,一大片粉红不设防地撞进视野,整片山坡都浸染着粉红的色调,远远望去,真是气势磅礴,如海如潮。我们急不可待地下了车,瞬间便被这浓浓的粉红所俘获。枝桠错综的桃林,小片衔着大片,竟然看不到边际。而这诱人的红,一树一树,缀满枝头,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宛若一场红色的大雪降过,和着乡村空气里迷蒙的青烟,眼际的桃林,似一带紫色的霞霭,朦胧了天地边界。和风轻轻吹,桃林阵阵漾,一股股馨香直透心扉。近赏,又是另一番景致,只见一株株桃树,托起一团团花瓣,像姑娘仰起的笑脸,粉红粉红,俏丽妩媚,似少女初妆,娇嫩得仿佛吹口气就能化成水似的。花开得正艳,这些可爱的精灵,或正,或侧,或仰,或俯,有如粉荷,有如胭脂,偶然碰到几枝懒起的,也含苞待放。由于它太小巧,太娇嫩,太动人,令人不忍心碰它,亲近它,而越发的惹人爱怜。那些大而艳的花,忘不了炫耀自己,早早挤于努力外伸的新枝上,争夺着空气和阳光。坐于树下,如置身于一把大花伞,真是处撩人心魄的好景致!蜜蜂也不甘寂寞,闻香而至,嘤嘤嗡嗡的在花间穿梭。于这朵骤然一点,于那朵骤然一点,忽然就又不见了踪影,待仔细寻时,发现它已在另一个花心里“戏弄”金丝般的花蕊呢。时而有风拂过,满树的桃花迎合着风势,一俯一颌,此时的风儿恰如一位母亲在为女儿梳头一般。美丽的或许都很短暂,有些早开的花儿,稍有一丁点儿风,便扑簌簌飘下几瓣残红。“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此番景象,若叫那个多愁善感的林黛玉看去了,定然又手持荷锄,悲悲凄凄地伤心,“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了。

正沉思着,不远处飘来几串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我略带伤感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同去的文友正殷勤地为几位美女拍照,忙得正欢,那些美女呢,傍着桃花,倚着桃树,时依时凭,笑得花枝乱颤,在林间留影。真是花美若人,人怜娇花,花人相和。精妙如此,不禁令人浮想遐思,想起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恍然间,似乎看见浪漫多情的诗人,衣冠楚楚,飘逸动人;似乎看见村姑身姿婀娜,眼波流转,面若桃红;似乎看见诗人空对桃花,惆怅暗叹。只是,现代女子可以勇敢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用寄情于花,将相思深锁闺中,空留惆怅和哀怨了。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行走于林间小路,一时间,恍然自己便是那《桃花源记》里的武陵人了。忽然,一阵爽朗的说笑声传来,原来是黄桃种植专业合作社理事长、人称“黄桃王子”的邝卫华正在向游人介绍情况,“就我们一个洞子村,黄桃的种植面积已发展到了1000余亩,黄桃已成了老百姓增收致富的主导产业,由于它产于高寒山区,色泽诱人,味道鲜美且无污染,成为株洲市首个通过中国绿色食品认证的水果产品,已获绿色食品证书。”听着邝卫华的解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新时代的农民,创新思维,努力奋进,带领家乡人民改变贫穷的意气风发。是啊,一枝独秀不是春,万花齐放才是春。一个邝卫华带动了全村人,一树黄桃致富了全村人!美丽妖娆的桃花,是殷实日子的向往。平乐,这个炎陵县曾经有名的贫困乡,正迈上致富的轨道,向着美好的明天前进!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淌,该向桃园作别了。归途中,但见一片片金灿灿的油菜,簇拥着阳光的金黄,也显气势,却终觉少了些层次;还有一片梨园,也正值飞花季节,可怜花色淡白,少了颜色,也索然无味。如此而来,更觉桃花的曼妙可人,韵味无穷了。

“小灰领”的大快乐

或许是办公室坐久了,疏于锻炼,智慧不长,肥肉倒见长,为了控制形体肆无忌惮地横向发展,下了无数次决心,终于于某个冬晨六点起来跑步。

一出门,就和冷空气来了个亲密接触,只觉得每个毛孔都被冷尖锐地浸透了,不禁打了个寒颤,本来还睡眼惺忪着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小城静悄悄地,路灯在雾纱中闪烁着清冷的光,众人皆睡,唯我独醒,这种感觉真好。我稍稍热了下身,穿过小巷,准备环城一圈,没跑几分钟,就看到两个身穿橘黄色衣服的环卫工人在扫地,一个麻利地拿起把超大的扫把,顺着街道打扫,在她身后,留下一堆一堆的垃圾,另一个拿着铁铲,熟练地将这些垃圾铲到推车里,两人一前一后,不发一言,却配合相当默契,扫地的沙沙声和铁铲铲地的声音,如一支欢快的乐曲在空中飘荡。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呀,我不禁为自己刚才小小的得意而汗颜起来。

天色渐渐放亮了,晨练的人也多了起来,看来炎陵这个地方,强身健体、休生养性的理念是深入人心了。跑跑停停间,花了近个把小时,竟出了一身汗,呼吸着富含负氧离子的清新空气,顿觉神清气爽,生命在于运动,果真如此。“阿琪,阿琪!”一声呼唤从后面传来,回头一看,是个身穿橘红衣服的环卫工在叫我,细细看清,竟然是老家的邻居两口子,按辈份,我该叫他们叔公叔婆了。“咦,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们来了好几个月了,负责这条路段的卫生清扫。”叔婆快言快语地说开了,“反正家里也冒吗格事,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两个人出来,一个月还能拿到1700元呢!”60来岁的叔婆笑得一脸灿烂,像朵盛开的金丝菊,背着把大大的扫把,倒像个凯旋的将军。叔公推着辆小推车,粗黑的手皴裂了,横七竖八地布满了裂纹,有些地方甚至还渗出了血丝,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只在一旁憨憨地笑着,灰白的头发上凝着水珠,不知是露水还是汗。小推车上挂着个大袋子,是分拣垃圾用的。叔婆说,“碰到可回收的东西就放在袋子里,卖到废品回收站去,也是一份收入,搞得好,一个月也能挣到百多块呢。”她自豪地说,脸上一直挂着笑。“每天这么起早贪黑的,很辛苦吧?”想到自己六点起床都下了好几回决心,何况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了。“农村里的人,反正是做体力活的,也冒什么苦不苦的,习惯了。我们每天五点不到就起床了,七点左右清扫完,白天要保洁,晚上要趁夜深人少的时候把垃圾清理掉,反正,路面要随时保持得干干净净,看着才舒坦呀。”“那你们要多注意身体,毕竟年岁大了。”想到六十岁,城里人都休闲享受晚年生活了,而他们却还在起早摸黑地干活,不禁替他们感到有点难受。“冒事,农村里的人,做做事,出点汗,身体还更好,闲下来反倒闷得慌!”一直憨笑着的叔公说话了,“头几年家里盖了栋新房子,儿子去年结了婚,还欠了点账,我们想帮衬着把账还了,过几年,就回家里带孙子罗!”叔婆微笑着望着老伴,在一旁不断地点头。

多质朴的愿望,多可爱又可敬的老人呀!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工作卑微,收入菲薄,生活清贫,是典型的“灰领阶层”,但他们却不抱怨,不愁苦,以乐观的心态,面对困难,用勤劳的双手,充实生活。正是有了他们的辛劳付出,我们才拥有了一个干净美丽的生活环境,才能带给人们愉悦和美的享受,才能让“清洁家园,美丽炎陵”不只是一句口号,而是名副其实。顾城说“人生如蚁而美如神”,意思是,人生下来像蚁蝼一样渺小,但只要有希望,有目标,就可以通过努力使自己的人生精彩。苦日子轻松过,不仅需要坚韧还需要智慧。这对清洁工老夫妇,正是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这句诗的美好,“小灰领”也有大快乐。

铁瓦仙游记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正是踏青好时光。周末,约了几位好友一起去位于炎陵县大院农场与石洲乡交界的一景点——铁瓦仙郊游,也算户外运动,减下压吧。

沿青石板路拾阶而上,路面有点湿滑,有些地方还布满了苔藓,因此一些险要路段加了铁索防护。道旁古木参天,落下厚厚的枯叶像铺了一层绒毯,杜鹃花正含苞待放,据说这里单是杜鹃就有二十多种,有白的、淡紫的、火红的、淡蓝的、粉红的……小径崎岖,峰回路转,时缓时急,平坦时风轻云淡,陡峭时可望前人足底。在荫翳里走着,如走进一条阴凉而幽深的长廊,珍贵的银杉群和红豆杉群随处可见,葱郁挺拔,偶有青面猴悠闲地荡着秋千,松鼠窜上窜下,好奇地打量游人,受惊的锦鸡留下惊鸿一瞥,就不见倩影……动静相宜,人、动物、自然浑然一体,如一幅美妙绝伦的油画。

阳光慵懒地洒在身上,令人有些微的醉意,约摸走了四十多分钟,说说笑笑间,临倨峰顶的铁瓦仙终于近在眼前。放眼四望,山峦重叠,绿海苍苍,山下排排梯田,座座村庄,白云环绕,美不胜收。真是“青山不墨千秋画,流水无弦万古琴。”好一处人间仙境!

刚爬到山顶,便见一块菜地,莴笋、青菜长势茂盛,白菜花开得正艳,一片粉黄点缀于崇山峻岭间,平添几分活力和朝气。白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黎道士见我们来了,一边热情地倒茶,一边娓娓讲述铁瓦仙的由来。铁瓦仙又叫团苍庵,是一道教场所,海拔1784米。相传炎陵有“五子”(即神农天子、罗浮孝子、铁头太子、孟姜女子、钟馗才子),铁瓦仙就是铁头太子的修道之处。铁头太子乃一绿林好汉,杀富济贫,深得民心。后率农民起义失败,便抽身隐逸,在这绿水青山、翠碧丹崖中修道养性、放情山水。整日穿布衣,着草屐,枕顽石,卧藤床,不问尘事。仙逝后,人们为了纪念他,便募资在山顶建一祠庙,供信女善男顶礼膜拜。因山高风大,屋顶盖着生铁瓦800多片,募捐者把姓名刻在铁瓦上,其中最大的一片铁瓦是宋朝浙江信士王陵昌敬献,长2.5寸,宽1.5寸,重12.5公斤。虽历尽百余年沧桑仍清晰可辨,“铁瓦仙”也由此而得名。

仙顶凸出一巨石,酷似人头,传说正是“铁头太子”的化身,有额、眼、鼻、嘴,神工鬼斧,令人叹为观止。庙宇内香烟袅袅,我们倒卦祈福后,又意犹未尽地爬到仙庵后殿,那里有一岩洞,有3米宽11米长,于峭壁悬崖中,如倒悬的锅。幽深黑暗的洞中,一泉眼从石缝间涓涓流出至小池。捧而饮之,清凉而甘洌,据说喝了可以祈福祉保平安,被称之为“圣水”。清康熙《酃县志》载“岩中有小池,石泉注入不盈不涸,兼多奇花异鸟名果,真神仙洞也”。在洞里只呆了一会,就觉冷风飒飒,一股阴凉之气自脚底升腾,赶紧从洞中出来,正午的阳光,白得刺眼,奇怪的是此时的太阳似乎已没了热度,微风徐来,凉爽宜人,如安了自然空调,真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我们拾阶而下,来到仙庵下去约二里的“吐雾岩”,“吐雾岩”真是名如其景,变化多端,神奇莫测。据说雨转晴无风时,吐出的雾气似一柱神香,直上云霄;南北风相会时,则云彩四散,好像无数只仙鹤在空中翩翩起舞;雨后斜阳,雾霭则呈现出五颜六色,好似朵朵莲花,又如彩虹萦绕,煞是好看。

游玩间,不觉已是中午时分,肚子也在提出抗议了,我们只好恋恋不舍地下山去。相信不久的将来,隐于莽莽林海中的铁瓦仙,这位含羞带俏蒙着神秘面纱的少女,会以自己绚丽的风光,独特的地理优势,深厚的道教文化,吸引更多关注的目光,成为一枝大放异彩的奇葩。

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从小就耳熟能详的这首诗,让我对美丽的草原充满了渴望和向往。今年七月份终于有机会成行,终于可以揭开她神秘的面纱,揣着那份激动和兴奋,感觉就像去会一个倾慕已久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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