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不少寺院,山门背面多见“回头是岸”四个字。
昨天,一信士问我:师父,你寺院的山门背面怎么是“莫向外求”四个字?
是啊,我知道呀,但就是这样的啊。
“回头是岸”,好,有警醒作用,但总给人感觉:我们都在作恶多端、为非作歹,都在不肯回头、不知回头。
当然不是,为此,不用“回头是岸”,怕刺激来者。
可也不能不用啊,这是传统,也是惯例。想想,就改用“莫向外求”吧。
“莫向外求”,禅家风骨的句子。为什么?佛性在自身、慈悲在自身、智慧在自身、超越解脱也靠自身。所谓“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是也。要得安心自在,要内求。我们禅坐,禅向何边呢?即使禅向浩瀚无边,也还是禅向自心的区区一隅而已。
还有,门外红尘滚滚,何必要外求呢?何苦要外求呢?
佛早就断言:有求皆苦。
又说:无求品自高。
在佛家,好事尚且不求,何况未必是好事呢。况且灵山在心,心无外物,那就等同虚无,谁求虚无?虚无如何求呢?
曾经,我愤怒于善翼禅师,因为在我眼里,他藐视了佛陀:人家问他几时成佛,他竟然说人家此乃逼良为娼。后来,我又看到:人家问他为何不肯承担,成佛这么好的事情为何不干,他回答说“好事不如无”。
“好事不如无”!天,何等高妙的话和理!
此时,我又敬佩起善翼禅师来了。
是呀,世界有好多好事,假如都给我,我消受得了吗?
我这求那求的,有福德求得所有吗?
其实,无须回答这两句,但只好好体会“莫向外求”四个字即可。如果某一天,我忘记了什么,就可以看看山门背面的那四个字,我应会悟点什么的。
莫向外求!
让我们莫向外求吧!
其实,在莫向外求中,我们会无求而得,得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