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杜瑜和张致远两人就看得眼都直了，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两人一个是拥有银针器魂，二十八岁就拥有自己医馆的医界天才。一个是行医问诊三十年，经验丰富的老大夫。
就他们看来，刘莽所用的方式，就好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的道理。
此时此刻，刘莽已经用行动，将这层窗户纸给捅得千疮百孔，两人心里都同时升起一声感慨。
“原来，疗毒还能有这种方式！”
不过明白归明白，这种疗毒方式，对于患者和大夫，都要有必须的先决条件。
首先，患者必须是处于麻醉的，不然这种疗毒方式的痛苦，绝对会让患者挣扎，从而令手术失败。
其次，大夫对下刀的轻重也要拿捏精准。骨头不同于肌肉，没有弹性也不知厚薄。下刀轻去毒不彻底，患者白受痛苦；下刀重压出裂痕，毒素进入骨髓，反害患者性命。
“老朽真是有眼无珠，错把神医当外行啊。”张志远感慨摇头，“活到老学到老，原来世上还有这种疗毒方式，简直就是贫苦百姓之福啊。”
不单单是贫苦百姓，这种疗毒方式，受益最大的其实是士兵。
他们身份低危，却时刻承受着死亡的召唤。有了这种疗毒方式，不知道多少士兵，能因此活命。
“他是谁？他到底是什么人？百兽门的兽奴，绝对不懂这样的疗毒方式，更别说会用这种疗毒方式！”
杜瑜暗暗抽了一口凉气，眉头皱成了一团疙瘩。
刮毒结束，彻底清除毒素后，刘莽还有时间去厅堂药柜抓几味草药，力大如他只需放在双手一搓，草药已成药粉。
厅堂里还有目睹刘莽上门求医的百姓，见他自个出来抓取草药都不知情况，却见张致远跟在后面默默点头。
“这几味药……止血生肌，相辅相成，用得秒啊。”
百姓闻言好奇心起，心道他不是来求医问药的么？怎么一下子自己抓药，还得到张大夫的称赞？
刘莽回到单间里面，将药粉敷在猎户伤口上，在用布条包扎起来。
”杜掌柜，可以给他施针，让他醒来了。”
“好。”
杜瑜也想看看刮骨疗毒的效果，在施银针解封穴位。
猎户不一会就醒了过来，先是龇牙咧嘴的的摸了摸右腿，随后一愣，不可置信的坐起来，抱着右腿道。
“咦？我的腿还在！还能感觉到痛，没有截肢！！”
蛇毒真的清除了！刮骨疗毒真的有效！张致远和杜瑜两人虽有心理准备，当真听到猎户惊喜的声音时，仍忍不住感慨。
这时在厅堂等待的猎户妻子闻言，两步抢进单间，脸上还挂着泪水，却已是喜极而泣，扑通一声跪倒咚咚磕了两个响头。
“谢谢杜善人，谢谢张大夫，你们救了他的腿，也救了我们一家的生计啊。”
张致远可好意思受此一拜，忙道：“快快起来，帮他去毒的并非老朽，而是这位神医。”
猎户妻子一听，见张致远指着刘莽，也不起身直接换个方向又是两个响头磕下去，嘴里连呼谢谢神医。
刘莽明白，对于一个打猎为生的家庭，截肢所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条腿而已，忙扶起猎户妻子道：“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嘛。回家后别急着乱动，好生修养，营养跟上。养好伤，才能养好一个家。”
“神医说得太有道理了。”猎户估计读了两天私塾，文绉绉的说：“神医救了我的腿，恩同再造……”
叭啦叭啦一大堆没说完，厅堂里看热闹的百姓也听明白了，议论纷纷道。
“他不是刚抱着个人来求医的么？怎么一下子变成神医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是来求医的，但只是来求济续散，以他的医术，早知道病情了。”
“可他来时，也没直接就要济续散啊？”
“这还用明说么？”某人压低声音道：“同行是冤家嘛。”
“哦~~”
“……哦你妹……”
送走猎户夫妇，刘莽和杜瑜在回到后堂，小胖墩睡得正香，伤口已经完好如初。
“杜掌柜，你看我刚才刮骨疗毒的手段，能抵多少银两？”
“这……刮骨疗毒，的确神乎其神。可用不起百毒解的，都是穷人，又那里能抵什么银两？”杜瑜唏嘘不已。
刘莽又道：“贫苦百姓当然是给不出多少银两，可你挡不知贫苦百姓的基数庞大呀？这技术咱注册专利，所有大夫都能学，学会后给人疗毒，治一个咱抽一钱银子，十个就一两，百个就十两。要遇上两国开战，发了啊！”
杜瑜听得直发晕，“刘兄说什么注册专利？这方法要交给他人，我们怎么可能还收得到钱呢？”
呃……二逼了，这可没什么专利保护。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可都藏着腋着，闷声发大财呢。
刘莽眼珠一转，心里又蹦出个想法，“杜掌柜，我想问问，整个济善堂里，就你会针灸麻醉？”
“这倒不是，张大夫也会。不过是因为我有银针器魂，效果更佳罢了。”
“那除了张大夫呢？”刘莽追问道：“我的意思是说，有多少大夫懂麻醉病患者的法子？”
杜瑜摇摇头，“那倒不多，针灸之道入门不易，精通更难。好些病患就是受不了疼痛，白白死去。”
刘莽拍案而起，哈哈笑道：“如果我这里有份药方，煎服下肚就能麻醉病患，不知道能不能顶三千两银子？”
“汤药麻醉么？这种药方并不少见，但对于截肢之痛，难以压制。不知道刘兄手里的方子，效果如何？”
“这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刘莽拍着胸口担保，华神医的麻沸散，那可是喝下去后，直接开膛破肚刮骨头都没问题的。
杜瑜点了点头，又加上一句：“刘兄可先配出一剂汤药，别告诉我配方。先看麻醉效果，再看配方的保密程度，最后我才能确定能抵多少银两。”
不愧是当掌柜的，还没拿到配方，先要确定配方不被人识破。
当年华神医，可真是医者父母心，处处为患者设想。就算最后入狱，也不忘把平生所学记录下来，托人留传后世。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华神医，是真正做到了医者无国界，想要把更好的医术发扬光大，从没想过要留一手。
像他这样高尚而伟大的神医，在配方上做保护手段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