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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已不再

今天是星期天,天下起了雨,早晨一早王大发的爸爸打电话给王大发,说今天让他们别去医院了,他自己一个人应付的来。

马米在电话响的那一瞬间立刻清醒了过来,这样的下雨天本是睡觉的好时间,可是她现在怎么也睡不着,身上懒懒的,不想动弹。这时王大发打完了电话,一只胳膊伸了过来,要搂住马米,被马米轻轻地推开了。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累了!”王大发不想破坏他们刚刚好转的气氛,尴尬地放下那只一时不知何处安放的胳膊,讨好地笑着说:“我去做饭去了,等会我叫你你再起床哈!”

马米全身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在那里疯狂着撕扯着。很明显,王大发现在想和好,想回到过去,回到他们那彼此信任的那个过去,可是现在的马米已不是以前那个视老公为天的马米了,儿而王大发也可能不再是以前那个王大发了吧。现在的很多事情,甚至是房间里的一样小东西都会让他们想起那痛苦的几年吧。话总是说得容易,真正做到忘记怨恨,忘记隔阂,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吧。

现在马米不敢跟王大发说工作上或其他任何方面的不满或不顺,因为这会成为她日后吵架时,被拿来说事,被拿来羞辱的砝码。所以这首先他们已无法做到信任对方。

可是他们有了小米米,这是最让马米纠结的地方,以后若是自己不再婚,那小米米可能会缺失父爱,但如果以后再婚,那小米米可能会被欺负。

若她跟王大发还是吵吵闹闹,分开可能会更容易些,可是现在,他真心想和好,马米又困惑了,更加犹豫了。所以她现在明白,不要看着别人发生什么事情,就说我要那样,我会怎样怎样。因为若自己遇上,不一定会比这个人做得更好,还说不定不如人家呢。

马米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被王大发的声音拖了回来。“米,吃饭了,快起来吧!”王大发边说着,边走进了卧室。

“嗯好,你先出去,我这就来。”

王大发想说几句我哪都看过之类的话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可是想想又算了,所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的!”

马米走进餐厅的时候,看见王大发正在那发呆,而王大发此刻想的是,趁热打铁,晚上准备一个浪漫的晚餐,肯定能打动马米。王大发想得太过投入,马米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问到:“做得怎么样?”此刻的王大发就像个渴望表扬的孩子,真诚,急切。令马米有那么一刻的走神:这个才是自己当初爱上的那个男孩子吧。

马米笑了笑,回道:“嗯,很不错,比我做得好吃多了。”王大发听了就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从里往外地笑了。

这样的气氛,让马米模糊地觉得,他们还是相爱的,还是有未来的,可是她的这个美好的幻想就像是吹出的泡泡,马上就被打破了。

王大发的电话响起,是马米的公公打来的,王大发的手机音量开得很高,马米隐约听见说是:你妈妈有事找你。王大发眼神示意了一下马米,就走进厨房讲电话去了。

等王大发出来的时候,脸已经不是刚才那样的孩子气,而是换上了一张成熟忧虑的脸,凭着这些年的相处,马米一看就知道有事,而且是有关自己的事。如果真的爱过,在婚姻中,或恩爱,或相残,或吵架,或冷战,剥开层层迷雾,直问自己内心,你就会感知到对方的心。有些时候,我们不愿去感知,而有些时候,则是我们不敢。

马米先开口说道:“你有事情去办就行,我没事。”王大发假装没接到那个电话似的,回答道:“我们晚上一块吃饭怎么样?”马米想了想回答道:“好啊!”

王大发听到这句肯定的回答,又重新高兴起来,收拾了一下出门了。可是出门后,想到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心情又有些暗淡。刚才在电话中,他妈又再次让他去相亲,说是这次亲戚介绍了一位留学回来的女孩子,让他一定一定去见见,王大发不同意后,他妈就开始各种要挟,所以王大发说好,这是最后一次。而他心里已经决定,去了就跟人家坦白,自己已经结婚。

可是,人生往往就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你想做的事情我偏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决心去做。于是,王大发的相亲对象,不仅仅是个留学回来的漂亮女生而已,而且是他的第一次暗恋对象,人们往往有这样情结,爱恋的和初恋的总是难以忘怀,于是乎,王大发鼓起的勇气再次被欲望钻了个空子,瘪了。以至于,情不自禁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很自然地,邀请了这位相亲对象共进晚餐。而和马米的晚餐他则忘得一干二净。

在家里的马米早就意识到了晚餐之泡汤的可能性,她那点朦胧的好感也已不在,于是,她在王大发走后,就收拾了一下,去她妈家看小米米去了。

因为晚上要赶一篇稿子,所以马米晚上没在她妈家住下,而是赶回了家中工作。当稿子总结时,开门的声音传进了马米的耳朵里,王大发回来了。

这次值得夸赞的是,王大发确实长进了,竟然对马米没有一丝愧疚之情,他还陶醉在刚刚甜蜜的约会中。

马米对走进门的王大发说道:“我们分居吧!”王大发还没回过神来,含糊地答道,嗯。马米听到这个字,心里有些惆怅,最后还是走了这一步,不知道当初在纠结什么。

马米甩甩头,试图赶走那种突来的失落感,说道:“那以后你就睡那个小卧室吧,过段时间我们冷静冷静再做打算吧。”女人就是这样,总是给自己留着幻想,可是大多数时候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王大发听到马米的话,刚刚反应过来,他是挺享受今天的约会,不过让他立刻跟马米分居,他还是有些纠结,现在这样可能是最合适的结果吧,于是他回道:“那好吧!”两人各怀心事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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