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917400000076

第76章 枫叶红时(二)

越过一道山梁,他们就沿着山边的小径穿行在峡谷里。山径上堆满了厚厚一层落叶,还夹杂着敌人不惜血本从飞机上撒下来的大量传单。脚步踏上去,发出索索的响声。山谷里的稻田,已经抢收完毕,高粱只扦去红穗,剩下的高粱秆儿在飒飒的秋风里摇摆着。

他们愈往前走,炮弹坑愈多。矮矮的松树和灌木的枝条都被烧得黑乌乌的。敌人的炮兵校正机,在头上不死不活地哼哼着,一阵阵排炮不时落在这边和那边的山谷里。师长毫不理会,只偶尔抬起头来望望那架校正机,照旧走自己的。快要接近前面山口的时候,团部带路的小通讯员,忽然停住脚步。他长得又虎势又机灵,圆乎乎的小脸上,闪动着一双猫眼。他把冲锋枪往后一背,沉着小脸说:

“首长们!前面就是敌人炮火封锁区。平时我服从你们,这会儿你们可得听我的了!”

师长望望他那天真而又异乎寻常的严肃的神态,不由得微笑起来。

那个小鬼又说:

“等会儿,敌人的排炮一落地,我们就猛跑过去,谁也不许慢腾腾的!”

“好,好,我们大家都归你指挥!”师长点点头笑着说。

说话间,一阵排炮打在山口,立刻腾起一片黑烟,接着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小鬼喊了一声“跑啊!”接着猛跑了几步,回头一看,师长和周仆只不过加快了一点脚步,并没有跑。小鬼急得什么似的,两个猫眼骨碌一转,从挎包里拿出两个蒜瓣,一个鼻孔里塞了一个,连声喊道:

“快快!毒气!毒气!”

小鬼说着,箭似的猛跑过去。师长和其他人也不自觉地跟着他跑了起来。等到跑过山口,大家才放慢了脚步。师长一面喘气一面擦汗,说:

“什么毒气,我怎么没闻见味儿呀?”

“我也没闻见什么!”周仆说。

参谋们纷纷地问:

“小鬼!你闻见了没有?”

小鬼脸偏向一边,眨巴着一双猫眼鬼笑着,还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儿。师长斜了他一眼,说:

“哼!别问了,我们这些老兵都叫他骗了!”

大家哄地笑起来。

师长有兴趣地望着小鬼,问:

“这个小家伙,你多大啦?”

“十六啦。”他眨巴着眼。

“你什么时候参军的?”

“才不几天儿。”

“好,不几天儿,你就学会骗人啦!”师长哈哈笑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春。”

“他的小名叫大乱,是凤凰堡杨大妈的儿子。”周仆代为介绍说,“自从杨雪牺牲以后,杨大妈就又把他送来参军了!”

“噢!……”师长感情深沉地应了一声。隔了半晌,才感慨地说,“真是一位英雄的母亲!我好多年没有见她了。”

师长赶上几步,和杨春并着肩膀走,一面说:

“杨春!下次给你妈妈写信,一定替我问个好。我在你们家养过伤,你一提她会记得我的。”

说过,师长又抚着他的肩头说:

“小鬼!你这次来朝鲜,可要好好干哪!”

杨春咕嘟着嘴说:

“我有心好好干,就是他们不放我到前方去。”

“这还不算前方吗?”师长笑着问。

“这算什么前方!我要到步兵连去,一枪一刀地干。”

师长回过头对周仆笑着说:

“你看你的这个兵思想还不通哪!……看起来,这小嘎子,跟郭祥是一类角色!”

大家向前走了一程,向左拐进一条更窄的山沟。这里弹坑十分密集,几乎一个挨着一个。许多大树被炮火拦腰斩断,地皮烧得乌黑。周仆指指前面一座歪脖山说:

“前面就是鸡鸣山了!”

话刚落音,从前面矮树丛里跑出两个人来,向师长恭恭敬敬地打了一个敬礼。师长一看,正是三连连长郭祥,后面跟着一个挎冲锋枪的小通讯员。他们虽然满身泥土,但都扎着皮带,把腰煞得细细的,裤脚也用带子扎紧,显得十分利索英武。

师长显然很高兴,一面赶上去握手,一面带有批评的意味说:

“又不是外宾,还来接我们干什么!”

“我们怕首长认不得路。”郭祥笑嘻嘻地说,“你看这山都打成秃子的脑瓜了,要没人带,怕你还真找不到哩!”

师长见郭祥精神抖擞,满意地望着他笑了一笑:

“你们这一次打得不错,听说还有一些创造,所以我要来亲自看看。”

“创造?”郭祥不由一愣,红着脸说,“我们没有什么创造呀!”

“一号今天主要看你们的工事。”周仆解释说,“你先领我们看看,随后找几个人座谈一下。”

郭祥点点头,领大家上山。一时绕过大炸弹坑,一时跳过歪倒的树干。整个山坡,果然被打得像瘌痢头似的。再往上走,已经分不出弹坑,因为经过炮火反复地耕犁,已经成了一片暄土。郭祥回头看见师长和团政委深一脚浅一脚的,心中老大不忍地说:

“一号,你要了解什么情况,打个电话,我跑一趟不就行了?干吗非要亲自来看?”

“嗯,有些事就是要亲自看看才行。”师长从暄土里拔出腿说。

师长和团政委的到来,一方面使郭祥兴奋和感激,一方面又担心首长的安全。好在天色已经黄昏,正是前线上沉寂的时刻,只偶尔有几发冷炮落在附近。郭祥打定主意,想尽快地带他们看完工事,免得发生意外。在这一点上,周仆正与郭祥的想法相同。但师长却想利用这个机会,得到更多的东西。在这个经过炮火洗礼的阵地上,他的步态越发从容,煞像一个爱好风景的人,贪馋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师长站在交通壕里,首先看了看敌方。可惜暮色苍茫,只能看到敌人阵地的轮廓,和炮弹出口时的闪光。山下有一条小河,像一条曲曲弯弯的白蛇,静静地躺在敌我之间的山谷里。在我方的阵地上,师长立刻发现山顶上只修了一些假工事,真正的工事却修在半山腰里;根据自然地形,挖了一道半圆形的交通壕,就像罗圈椅的椅背一般。交通壕里修了若干有掩盖的火力点。在暮色的掩护下,战士们正在抢修被炮火打坏的工事。堑壕里发出一片小镐小锹的响声。师长顺交通壕走着,一面同战士们握手,一面进行亲切的慰问。指导员老模范和排长们,也纷纷赶过来向师长敬礼。整个连队都因为师长的到来,显得十分兴奋激动,听得出小镐小锹的响声都有点不一样了。

在交通壕外面的山坳里,也有镐锹的响声传来。师长往下一看,那里有一片模模糊糊的人影,就随口问:

“那里在挖什么?”

“正在埋敌人的死尸呢。”郭祥答道,“这几天天气热,死尸都发臭了。要不埋起来,明年春天瘟疫流行,对群众也不好。”

师长点点头,又问:

“在这个凹凹里打死的敌人不少吧?”

“伤的不算,光死的也有七八百头。”一个战士插嘴说,“胜利以后,在这儿开辟个苹果园,收成准错不了。都是上等肥料!”

人们笑起来。师长回头一望,见这个战士生得像小炮弹似的,精力充沛,性格幽默,很逗人喜欢,就问: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齐堆儿。”郭祥笑着介绍说,“现在是我们的四班长。是我们连的老资格了。上次,打敌人喷火坦克的就是他!”

“首长不认识我,我可认得首长哩!”齐堆儿笑着说,“一号,你当营长的时候,一讲话老爱说:‘同志们!这次打仗,我们一定要用刺刀杀出威风来!’有没有这话?”

师长的脸上浮出微笑,眯细着眼说:

“东西庄那次拼刺刀,有你吗?”

“有哇!”齐堆儿兴奋地说,“那时候,我年纪小,一个日本鬼子把我拦腰抱住,摔倒了。他骑在我身上,正要下毒手,我一瞅,他皮带上挂着个小甜瓜手榴弹,我就嗖地拉开了弦。吓得日本鬼子撒腿就跑,我就用他的手榴弹送他回了‘老家’。那次,你还奖给我一个小本呢……”

“噢,是你呀,小调皮鬼!”师长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握着他的手说,“你不是复员了么,怎么又来了?”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嘛!”齐堆儿笑着说。

郭祥老是担心首长的安全,见齐堆说个没完,就向他挤挤眼说:

“齐堆儿!首长的时间宝贵,你快领他看看你们的猫耳洞吧!”

齐堆会意,领着师长沿交通壕向前走去。走了不远,就看见交通壕的里壁上,有一个半人高的小洞。平常的猫耳洞,只能容纳一两个人,这个却是斜挖下去,像是很深的样子。郭祥和齐堆在头前领着,师长和周仆猫着腰随后钻了进去。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瞅不见。大约走了五六米远,师长停住脚步问:

“现在每个洞能盛多少人?”

“能盛一个班的兵力。”郭祥说,“敌人一开始炮火急袭,我们就钻进来待避,外面只留少数人观察。”

“出击来得及吗?”

“来得及。炮火一延伸,我们就立刻跑出去,一点都不误事。”

师长沉思了一会儿,用手指敲敲洞顶:

“一般的炮弹能顶得住吗?”

“没事儿。”郭祥笑着说,“上面的积土有两米来厚呢!”

“如果口子被堵住呢?”

“那边还有一个出口。”郭祥答,“原来的猫耳洞都是孤立的,一是盛人少,二是联系困难。我们就把它连起来了。”

郭祥说着,就转了一个“U”形的小弯儿,领着大伙从另一个洞口钻出来。

师长显然很高兴,拍拍土,回过头久久望着洞口,就像鉴赏什么艺术品似的,自言自语地说:

“噢,问题原来是这样解决的!”

沿着交通壕,都是这种“U”形的工事。

师长又问:

“还有别的工事吗?”

郭祥指指山的左侧说:

“那边挖了个屯兵洞,首长还看不看?”

“当然要看!”师长笑着说,“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大学呀!”

说着,就随郭祥转到山的左后侧。这里有个一人高的洞口,是从山腹掏进去的。师长和周仆随着郭祥走进去,原来是一公尺来宽的一条甬道,约有十公尺长。壁上削了几个小土台,点着几支蜡烛。借着昏黄暗淡的烛光,看见地上铺着柴草,放着背包。再往里是弹药和武器。郭祥解释说:

“前面猫耳洞不需要放过多的兵力,所以我们就挖了这个屯兵洞;再说一守好多天,弹药也要有个存放的地方。”

师长点点头,说:

“看起来这比猫耳洞坚固多了。”

“炮弹落在上头,就像敲小鼓似的。”郭祥笑着说,“前几天,敌人向这个山头打了好几千发炮弹,连我们的汗毛都没碰着一根。”

大家笑起来。周仆笑得眯着眼说:

“今天的座谈会,我看就在这儿开吧!”

不一时,参加座谈会的支部委员、小组长、活动分子都已来齐。师长和周仆坐在战士的背包上,大家围拢着他们,散乱地坐着。周仆刚掏出他那小拳头般的大烟斗,郭祥就凑过去了。周仆笑着说:

“喝!你的动作倒不慢哪!”

“政委,你就快让我们共点产吧!”郭祥嘻嘻地笑着说,“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闻到烟味了。”

“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怕还过不了这一关呢!”

周仆说着,让小迷糊掏出烟来。郭祥竟以主人的身份,会抽烟的每人甩了一支过去,大家在烛头上燃着,会场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周仆笑微微地望着师长,等待他发表讲话。

师长一直埋头在沉思里。这时抬起头说:

“还是大家多谈谈吧。比如说,你们这个创造,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郭祥美滋滋地喷出一大口烟来,说:

“齐堆!你先说说!这种工事还是你们班先出现的哪。”

“这都是我们连长的主意。”齐堆转向郭祥,“还是你先说吧。”

“这哪里是我一个人的主意?”郭祥说,“为这事,我们支部不知道研究多少遍了。”

“齐堆,叫你说你就先说。”老模范说。

“开头儿,我们班修的是掘开式工事。”齐堆说,“费了好大劲往山上扛木头,一两天才修成一个。结果几炮就打坍了。再说,木头也不好找。我去找连长解决木头问题,连长就对我说:‘齐堆!你是个老民兵了,在日本鬼子猖狂那时候,你那地道是怎么挖的?现在没有木头,你就不能把那个猫耳洞挖深一点?’一句话使我开了窍,这样就越挖越深。开头能盛下三两个人,后来就能盛半个班了。因为互相联系很不方便,连长又叫我们把它掏通,这就成了现在的工事了。”

齐堆说完,又笑笑说:

“叫我看,这也是叫敌人的炮火逼的。”

郭祥插嘴道:

“从客观上说,是叫敌人的炮火逼的;可是五次战役以前,为什么就没有逼出这样的工事呢?”

大家都瞅着郭祥,他又继续说:

“因为那时候,我们许多人都有速胜思想。什么‘从北到南,一推就完,消灭美帝,回国过年’。就像咱们政委说的,这是‘一瓶牙膏’的思想。好像美帝国主义,还没有一瓶牙膏的寿命长。我自己就很典型,出国的时候,牙膏只带了半瓶……”

人们哄笑起来。郭祥又接着说:

“自从西海岸休整,传达了毛主席‘持久作战,积极防御’的作战方针,和‘零敲牛皮糖’的指示,我这种思想才纠正了。我就想,光战略上藐视敌人还不行,还要做到战术上重视敌人。牛皮糖一口吃不下,就敲它个十年八年。有了持久作战的决心,才会有持久作战的办法。如果还是我以前的想法,谁肯花力气去修这样的工事呀!”

大家都点头称是。接着又有几个战士发言。最后,周仆看大家说得差不多了,就望望师长说:

“还是请一号讲几句吧!”

“好,好,我讲几句。”师长笑了一笑,庄重地说,“说实在的,我从内心里感谢同志们的伟大创造。因为你们解决了当前朝鲜战场上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就是在我们的装备还没有充分改善的条件下,如何抵消敌人火力优势的问题。对我们指挥员说来,这是一个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但是同志们在毛主席战略思想的指引下,通过实践把它解决了。这就是同志们的伟大贡献!”师长望望大家,兴奋地说:“现在你们的工事,已经不是一般的野战工事,而是一种新型工事的雏形。这种工事在朝鲜战场上出现,意义很大。毛主席指示我们的‘持久作战,积极防御’的作战方针,可以得到贯彻了,战线也可以从此稳定并向前发展了。在这方面,我看不仅是一个战术技术的问题,而且具有战略意义。”

大家静静地听着。

“当然,我不是说你们的工事已经就很完美了;因为它是一个新事物,还需要继续研究,改善,提高。”师长沉思片刻,又接着说,“就比如,你们前面那些小坑道吧,积土显得薄了一点,还没有抵挡重磅炸弹的抗力。洞子过于狭窄,口子也小,出击还不算方便。”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屯兵洞,说,“再比如这个屯兵洞吧,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如果把它打通,以这条主坑道为骨干,再同前面的支撑点联系起来,这就会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那就任凭敌人倾泻他的钢铁吧,他的人别想上来,上来就叫他回不去!正像齐堆同志讲的,他们都是上等肥料,将来在这儿开辟苹果园,倒是很理想的。齐堆同志,到那时候,咱们俩就在这儿帮助朝鲜人民种苹果树吧!……”

大家哄笑起来。周仆把臂膀一扬,也笑着说:

“光你们俩就够啦?到时候,我也算一个!”

人们又笑了一阵。

“我今天不准备多讲了。”周仆在笑声里接着说,“我们一定要按师首长的指示,把现有的坑道工事,继续改进提高。我们要克服一切困难,把山打通,筑成一座攻不破砸不烂的地下堡垒。如果敌人不罢手,我们就在这里活活地磨死他们!”

这时,洞口外火光一闪,接着洞顶上发出一连串咚咚咚咚的响声,确实就像敲小鼓似的。壁上的蜡烛微微地摇曳着。敌人实行炮火袭击了。

周仆望望师长,笑着说:

“座谈会是不是就开到这里。你看敌人给我们打送行炮呢!”

“他那个送行炮倒不要紧。”师长一笑,“要紧的是客走主心安哟!”

郭祥和老模范送师长一行人出了坑道。周仆忽地想起了什么,把老模范拉到一边悄声地问:

“老模范,最近嘎子怎么样?情绪转过来了吧?”

“劲头很足。”老模范说,“他这人一上阵地就没事儿;一松下来,怕就要想起那件事了。”

“最近有表现吗?”

“没有。就是临上阵地以前,有时候,他悄悄地拿出那个小圆镜子来看。”

“什么小圆镜子?”

“就是小杨留给他的一面小圆镜子,还有一支钢笔。”

“这也很难免哪!”周仆叹了口气,“他对小杨的感情是很深的。以后你要多安慰他。”

“自从上次政委交代,我跟他谈了好几次了。”

说到这里,只听师长在前面喊:

“老周哇!这地方你不让我们多待,你在后头老磨蹭什么呀!”

周仆疾步赶上前去。一行人说说笑笑离开鸡鸣山阵地。师长多日来锁着的眉头舒展开了,感到特别的轻松愉快和充实。在归途上,他深有所感地说:

“老周,主席讲:在人民中间,实在有成千成万的诸葛亮。确实一点不错!今天,我觉得群众给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周仆也点点头,深思着说:

“是的,历史就是这些普通人创造的。不过,你今天也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

同类推荐
  • 乡官

    乡官

    《乡官》以春江县东风乡党委副书记李子文等乡镇干部的工作、生活为主线,以东风乡中心工作为背景,生动地刻画了一群普通乡官的形象,揭示了乡镇经济社会发展中各种深层次矛盾,折射出现阶段乡镇的社会风貌,反映了乡镇干部的喜怒哀乐、成败得失,演绎了当代乡官的五味杂陈,传导出普通乡官在处置农村各种复杂问题时的艰难阵痛。作者胡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高安农家子弟、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高安伍桥人,曾多次在国家级、省级、市级报刊上发表短篇小说和散文,《乡官》是作者的长篇小说处女作。
  • 毒咒

    毒咒

    主人公吴耀祖厄运连连,他的两个不到十岁的儿子都在后花园自缢而亡。听从缅甸高僧的指点,他到中国秘密祭祖,在深山中遇一古刹,却意外发现了先祖的许多秘密。经过许多波折,他才发现让他噩梦连连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身上佩戴的祖传玉佩。这块从明末传到现在的玉佩竟然是先祖吴三桂和大明王朝血泪恩怨的起点和终结。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波折后,玉佩终于回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
  • S7 红蚀

    S7 红蚀

    2016年的一个夏日,有机陨石坠落裴吉特岛,导致周边生物蚀变,国际恐怖分子故布疑阵,企图掠夺放射性陨石控制地球,“游客”S7的“羽”挺身而出与恐怖分子、圣战“骑士”、异兽等展开殊死搏斗,故事一波三折,情节跌宕起伏,冲破重重难关,最终完成使命。但是面对神秘的“业火”即将轮回,神马是“业火”?谁又在幕后坐庄操控呢?酷炫、帅气、身负使命的“羽”又该如何hold住?
  • 残镇

    残镇

    《残镇》以资本家常冀昌四代人的家族史折射了20世纪浦东的变迁史。常冀昌本是爱国抗日、德高望重的实力派商人。解放后,常家的田地分了,商铺公私合营了。因为大儿子常明德在台湾,连累了一家老小,当京官的二儿子常明诚追于政治斗争的压力而自杀,上海的家业日趋衰落。小儿子常明义本应是家族最理想的接班人,但却摊上了一个不允许他做主下决断的年代。第三代常尧仁时来运转,遇到改革开放,重现祖父的辉煌,却因遇见了初恋情人姚芊铃走了一段弯路,成为常家从落寞走向辉煌,又从辉煌走向沉溺的主宰人物。
  • 书侠

    书侠

    本书是一部长篇纪实文学,记录了中国黄河草书研究院院长张来生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作品展示了张来生书武同源的民族文化精神,其功夫书法,开创了中华书法的新的天地。
热门推荐
  • 那年夙愿

    那年夙愿

    那年,我们还是小学,见到了彼此。现在,我们已步入高中,却还是像以往,但之中已有了不一样。在这个表面繁华,内里肮脏的城市中,寻找宁静的地方是一种奢望,那我只愿我们不忘初心,即使不是天使,化作恶魔,也依然彼此守望着,只愿你们安好。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 众神日记

    众神日记

    李凌重生了,带着神话传说中天庭诸神的精神印记,重生到了一个家族大权被暗中剥夺的嫡系少爷身上,被发配到家族的马场养马。看李凌从马场崛起,如何逍遥于天地间!……本书讲述:重生后的李凌,融合天庭诸神印记,逍遥天地,并,重立天庭大道的故事……
  • 惊凰扰凤——红颜白发

    惊凰扰凤——红颜白发

    她,杀手出道,后转行做特工。却被自己的同门师弟设计,中枪溺海。不料竟狗血穿越,成了天硕王朝镇国大将军的嫡长女,被自己庶妹设计,坠崖而死。世人说她是转世妖女,克死亲娘。很好!就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妖孽。他,天硕王朝的战神王爷,人称‘鬼墨’。十四岁领兵出征,首战告捷,此后赐封幽州王,成了天硕最年轻的王爷。然冷漠如他却唯独对她情有独钟,一往而深。然而......再遇见,他震惊。“你的头发怎么......”“不就是惩罚我对你的不信任么。这点代价我还付得起。”她倚在他怀里,淡淡的回道。
  • 腹黑攻萌呆受

    腹黑攻萌呆受

    初相遇,他将他救出青楼之中,扔给了他一个钱包,而后一走了之,他看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道:“有趣。”第二次相遇,他去青楼寻欢,某男立刻风风火火赶到现场,推到后吃干抹净。“渊儿,这辈子你注定跟本王纠缠一起。”楚墨扬搂着秦渊到。“渊,你对我做的最残忍的事情便是注定我是你的——哥哥。”秦翊哀伤后退几步道。“倘若要我失去你,我会不惜跟整个武林对抗乃至神。”魔教教主冷血地说,可他却有着不同的温柔。他一世,只给挚爱之人知晓真名。“师弟,可否吹一辈子笛子给我听呢?”且看后头剧情各种腹黑攻N一萌呆受的剧情,详情请看下方!!!
  • 原来战争可以这么玩

    原来战争可以这么玩

    公元2020年,世界风云变色,几大国家集团势力之间相互鼎力。为了寻找非对称战争,各国都在培育自己的高科技武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铉天昊在街上无聊的走着,突然一伙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把他带走,随后风尘仆仆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只剩下倒在一旁自行车的脚蹬子还在转着。国防科工委下属国家安全局秘密实验室,一位将军在跟对面的铉天昊说了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出现在实验室?是什么让他突遇突变?他会完成怎样的任务又会有怎样奇异之旅?男主是怎样运用突发奇想改变世界军事格局和战争形态的呢?看男主如何玩转整个世界,搅敌国一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故事还得从那天下午说起……
  • 殇华漫颜

    殇华漫颜

    朝廷上,她是身份高贵特殊的凌陌郡主,江湖中,她是神秘强大的凌陌尊主。两世的家破人亡,成为她内心深处不可磨灭的殇。
  • 千古泪

    千古泪

    临走之时他对诺小苡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等三个花开花败后,不论在外面是成还是败,我都会回来亲手为你披上嫁衣,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诺小苡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看着四个花开,三个花败,盼了又盼的等着心爱的那个人回来,却想不到等来的却是一纸绝情书。
  • 那个神所支配的世界

    那个神所支配的世界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必须要开始反击了。夜黎衣开始记录这个过程,从必须群攻才可能干掉神族的龙族变为虐杀神族的龙族。“这个世界以及命运,迟早会被我们征服,只是现在没有能力而已,我们只要等待……变强的那一刻。
  • 花心总裁的天价逃妻

    花心总裁的天价逃妻

    她穿上白色婚纱,满心欢喜等待他的到来,期待共同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却不曾想等来了检察院的人,而他手挽其他女子,亲手送她入狱。他是浪漫又风度翩翩的电子商大亨,她是呆板又不解风情的媒体工作者。一个邪魅狂狷,一个寒冷如冰,当花心男遭遇面瘫女,故事会不会有不一样的风景?三岁的小布丁想有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爹,于是广发征婚帖。要求:男,不能有不良嗜好,要有能力逗妈咪开心,要五官端正长相白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最最重要是带的出去带的回来。咦,这位先生我看你面带桃花,有没有兴趣做我爹地?【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