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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敏儿睁着惊恐的双眸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紫影,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不小心踩到了白花花的脚。

“哎哟喂!”沉入呆滞状态的白花花终于在脚背传来重力的时候清醒了过来,刚一抬头就见一抹阴影正稳稳地压下来,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某花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悲剧的发生。

“咻”,眼见敏儿就要摔到白花花身上,紫影瞬步移到敏儿身边,稳稳拉住了敏儿的手臂,随后往旁一甩,敏儿顺着那股劲儿摔到了一旁的地上,而紫影却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是沉默地看着还没弄清状况的白花花。

“这,敏儿?老哥,你怎么把敏儿推到地上去了啊?”白花花清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摔在地上的敏儿,正欲起身去扶起敏儿,岂料脖端传来的阵阵疼痛让白花花刚抬起的屁股又重重地落在了椅子上。

“痛……”白花花捂着脖端被敏儿扎针的地方,面部纠结地挤在一团,又不敢随意乱动,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一直面无表情的苏尘慕将透着寒气的棕眸扫向摔在一旁的敏儿,冷如冰山的眼神让敏儿看了愈加害怕,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你刚才做了什么?”冷声从苏尘慕的喉间迸出。

敏儿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面带惊愕地说道:“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随即又转向歪着脖子的白花花求救:“夫人,敏儿真的什么也没做,您要救救我啊!”

虽然白花花一直都觉得敏儿是乔楚翎派到她身边的眼线,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敏儿的为人和性子,白花花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如果要对她动手脚早就动了,何必等到现在?所以,白花花完全有理由相信敏儿是无辜的。

看出白花花的犹豫,苏尘慕也不愿多言,只希望这个女人不要太天真就好,免得惹一堆麻烦事!

“我相信敏儿!”白花花坚定地看着不言一语的苏尘慕,扶着脖子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敏儿走去,单手扶起瘦弱的敏儿,并将她拉至身后,向苏尘慕示意“她是我的人,不许乱动”。

苏尘慕瞧了眼一脸正气盎然的白花花,又瞥了眼躲在白花花身后正佯装害怕的敏儿,苏尘慕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老……”白花花没想到苏尘慕会就这么走了,要是以前,老哥一定会微笑着走到跟前,宠溺地摸摸自己的脑袋瓜子,然后温柔地对自己说“花花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为什么今日老哥就这么走了?

看到自己躲过一劫,敏儿偷偷地舒了口气,但一看到托着脖子的白花花,敏儿又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

“发生什么事了?”乔楚翎突然出现房门口,不解地看着房间的两个女人,老远就听到白花花那义愤填膺的壮语,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匆匆赶回来却发现一切如常,只是,某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你脖子怎么了?”乔楚翎不等白花花说明刚才的情况径直走过来就把白花花拉近观察。

又,又这么近?白花花屏住呼吸,感受着乔楚翎那若隐若现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脖端,顿时全身酥麻了起来,连脖端的伤痛都忘却便整个人松垮了下去,幸好乔楚翎一直扶着自己,否则一定会像一团泥一样瘫在地上。

“大当家的,您累了吧?敏儿为您……”见到乔楚翎,敏儿的心里一阵雀跃,红着小脸走到乔楚翎旁边小声说道。

“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乔楚翎瞧都不瞧她一眼,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浇熄敏儿的热心,双手捧着白花花僵硬的小脸,褐眸担心地在白花花脖端寻找异常。

敏儿脸上的笑容被乔楚翎毫无感情的几个字一点点地刮下去,却又马上恢复了正常,轻轻地福了福身子便安静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乔楚翎和白花花两人。在关上门的那刻,敏儿纯洁的小脸变得邪恶起来,清澈的眸子泛着浓浓的邪光,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我就不信这次还弄不死你,哼!”敏儿冷哼一声便急急离去,却完全不知晓在黑暗的角落有一双棕眸一直盯着她。

“哎哟,你干嘛啦?这样很痛列!”白花花鬼哭狼嚎地想要推开正打算掰正自己脖子的乔楚翎。

“不要乱动!”乔楚翎用手臂稳稳夹住乱扭的白花花,在她那仇恨加抱怨加惊恐的眼神威逼下,毫不犹豫地将好看的薄唇覆上了白花花白皙的脖子,并不停地吸允着。

异常,这种亲密接触相当地异常!在乔楚翎薄唇挨上白花花脖端的那刻开始,白花花整个就完全石化,周围的事物瞬间停止,只能感觉到脖端那两瓣柔软正贪婪地吸允着,体内的血液不停地向脖端涌去,顿时觉得头昏脑胀、全身无力,终于,两眼一闭,在乔楚翎怀里昏睡过去。

“噗”,乔楚翎性感的薄唇染着点点血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白花花的脖子,快速朝地上喷去,半根沾着血液的银针随着一团鲜红的血液摔在干净的地上,银针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乔楚翎皱紧眉头看了看血液里的银针,便将怀里昏睡过去的白花花大横抱起轻轻放在了身后的大床上,并细心地帮她掖好被子,正欲起身去检查那半根银针,左手被毫无意识的白花花紧紧抓住,无奈,乔楚翎只好坐回床边。

看着白花花那熟睡却不安的表情,纤长的手指忍不住触上了白花花光滑细嫩的小脸,轻轻划过一个又一个让自己越来越不想忘记的地方。

“乔楚翎,救我,救我……”白花花猛地一翻身,将乔楚翎的手臂整个抱在怀里,想必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吧。

被白花花死死拉住的乔楚翎根本就无法动弹,聆听着身下传来的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乔楚翎无奈地小声说道:“也只有在梦中你才会唤我的名字吧?”随后撩起被褥,亦钻进了被窝,就着被固定住的手臂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白花花舒适地睡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种甜蜜的气氛让乔楚翎突然有了些贪恋,他撩开白花花脸上搭住眼睛的发丝,不由自主地朝那个亮堂的额头映上自己的浅吻,本以为可以拉回自己的贪恋,却在白花花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而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下体时清楚地明白一件事,有时理智是斗不过冲动的!

浅吻沿着额头、柳眉、睫毛、鼻尖一直到柔软的樱唇,起初是浅尝细腻柔滑的两瓣,但随着被窝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浅尝不再满足乔楚翎内心的冲动,火舌轻轻挑开微张的柔软,从带着点点甜味的牙齿再往里探去,火舌带着些许担心、紧张和冲动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酿造蜜汁的根据地。

终于,在触碰到那有些害羞有些湿润的小舌时,乔楚翎微微睁开了朦胧的褐眸,看见像是要苏醒的白花花时突然有种罪恶感,不该趁火打劫,正欲收回火舌,哪知刚开始还很害羞的小舌此刻正主动地触碰强压欲火的火舌,甚至发现火舌有收回的意图,立即用牙齿轻轻将火舌咬住,就那么含在嘴里。

小舌的主动让火舌顿时欲火焚身,迅速与小舌纠缠起来,吸允、乱舞、触碰、舔舐,乔楚翎和半寐半醒的白花花已经处于干柴烈火的状态,只要其中一个把持不住,估计明日就会真正地检验出白花花到底是不是乔楚翎的金身了。

乔楚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白花花的嘴唇,轻柔的吻沿着下巴、脖子一直落到锁骨,吻得那般小心,吻得那样珍惜,生怕会弄疼了那白皙肌肤的主人,被褥里的温度再度升高,灼热的欲火也跑来凑热闹,惹得一向冷静稳定的乔楚翎都快要被冲动打败了。

“热……”白花花突然不耐烦地推开了压在身上的被褥,小手也在胡乱地解着衣衫,立刻将雪白的香肩露在乔楚翎眼前,紧接着便是她的红色肚兜,那微微起伏的胸部立即展现在乔楚翎的褐眸中,诱人的无形绳索在一点点地把乔楚翎拉近快要褪去最后一块布的白花花面前。就在乔楚翎最后的一点理智快要被冲动吞噬的那刻,褐眸猛地一睁,快速将被褥盖在白花花过于暴露的身上,自己则很快翻身下床,不敢回头看那个让自己如此冲动的毒蛇。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之前也不曾对她有那方面的冲动,为何今天……褐眸慌乱地看了看地面,迈步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就一口喝尽,这才平息蠢蠢欲动的冲动。乔楚翎侧目看了眼再次踢开被褥的白花花,拾起血液里的半根银针便悄悄离开了房间,他今晚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乔楚翎带上门的时候不小心惊醒了本就睡得不太熟的白花花,她睁开杏眼眨巴眨巴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摸了摸有些微肿的嘴唇,又看了看过于凌乱的大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刚才那个吻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呢?那么温柔的吻到底是谁呢?

次日。

“夫人!夫人?”敏儿一大清早就端着漱口茶等候在乔楚翎的房门口,她不希望有人来开门,因为她相信昨日那根银针一定不会让白花花撑到今天。

哪知,“吱”,房门伴着某花夸张的伸懒腰声开了,衣衫不整的白花花正毫发无伤地站在敏儿面前。

“哐当”,敏儿手里的漱口茶杯掉到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溅了敏儿一脚,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睁大清澈的眸子盯着白花花,眼里尽是不敢相信。为什么她会没事?那根毒针明明就扎进去了,只要扎进体内不过一会儿便会在体内融化,与血液混在一起,如不及时服下解药就会很快中毒身亡,可为什么她会没有中毒?当时脖子明明已经开始僵硬了。

“敏儿?”白花花发现敏儿有些不太寻常,连茶水溅到脚上都没反应,急忙唤了声。

“啊?我……”被白花花拉进屋后的敏儿一直沉浸在不可思议当中,看着屋内如常的一切,敏儿更是不解了。

“敏儿,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啊?是不是昨晚上去偷情了啊?”白花花贼兮兮地勾起敏儿的下巴。

“啊?没有没有!”敏儿急忙澄清,眼神却突然瞄到了桌边的一滩已干的血液,清澈的眸子一闪,故作紧张地问着白花花:“夫人,那里为什么会有一滩血啊?该不会夫人你遭到袭击了吧?”

“血?”白花花这个大迷糊哪里会注意到有血,顺着敏儿手指的方向看去,自己也吓了一跳,走近一看,发现血量不是很大,拍拍小心脏说道:“吓死我了,这哪儿来的血啊?昨晚上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房里啊!”突然,某花的脑海里闪现乔楚翎在自己脖端吸允的画面,脸唰的一下红了。

“夫人?”敏儿看出白花花的异常,看这血的颜色也知道是已经中了毒的血,再回想起昨晚上大当家的也在现场,想必是大当家的已经帮她把毒吸了一部分出来,等等,大当家的把毒吸了出来?那大当家的不就……糟了,把这个毒吸出来的人也会中毒,只不过不会身亡,会神志不清,有点像是中了迷魂药一样,大当家的该不会神智不清的时候和这女人……

“敏儿啊,昨晚上我做了一个好奇怪好奇怪的梦噢!我梦到有一个男人……”白花花早已把地上有血的事丢到一旁,开始拉着敏儿讲述昨晚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说得脸羞红羞红,可敏儿却是听得脸惨白惨白。

果然是大当家的把毒给吸了一部分出来了,可恶,竟然这样都弄不死这个女人,之前在乔宅时,本以为让她一边喝我专门熬制的中药一边吃我专门做的蜜枣就可以慢慢地解决掉她,可没想到,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异样,跟那人的约定眼见就要到了,再不把她弄死就糟了!

“敏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白花花发现敏儿心不在焉,不高兴地推推她的肩膀。

“啊?恩,敏儿有听!夫人说的那个梦啊肯定会实现的,因为您有大当家的啊!他肯定像您梦中一样,既温柔又体贴!”说到乔楚翎,敏儿不自觉地犯起了花痴,因为她好想感受一下乔楚翎的温柔。

“主上!”一个清新淡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恩?这么早会是谁啊?敏儿来这儿两天了,却没发现这里有除她和白花花以外其他的女子,突如其来的女子声音让敏儿有些在意,急忙起身去开门。

“主……恩?你是?”骆灵芸满怀欣喜的小脸在看到敏儿之后立即被错愕代替,为何主上的房间会有一个陌生女子?

敏儿倒是觉得更加好奇,这个女子长得超凡脱俗,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大家闺秀气质,会出现在御庄,想必跟大当家的关系不浅,但不能露出马脚,立即堆起笑容:“呃,我是……”

“美人?你来了?”白花花斜眼一瞄就看到站在门外好奇看着敏儿的骆灵芸,笑嘻嘻地向房门走去。

骆灵芸看着又莫名出现的一个女子,心中更是不适,惊愕地看着对自己傻笑的白花花:“你是?”

“啊列?美人,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白花花啊!”见到骆灵芸竟然不认识自己,白花花顿时觉得伤心透底。

白花花?!主上刚过门的妻子?眼前这位衣衫不太整的女子?等等,她姓白?那前两日随主上一起回庄的那位白公子该不会就是……

见骆灵芸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似的,白花花决定原谅才两天就不认识自己的她,笑嘻嘻地拉着她进了屋,问道:“美人,怎么这两天都未见到你人啊?本来还说把敏儿介绍给你认识的,这个破御庄全是男人,女人却只有我们三个,所以啊,我们三个女人得团结起来,免得被那些男人欺负!”白花花说得咬牙切齿,太过明显的意有所指吧!

“啊,原来您就是夫人常提到的美人姑娘啊!”敏儿很识时务地向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骆灵芸表示友好,她知道骆灵芸在御庄和大当家的心中的地位,巴结好这个女人很有必要。

“啊?我叫骆灵芸,你叫我芸儿就好!”骆灵芸一向不讲究尊卑,虽然一眼就看出敏儿是白花花的侍女,但她依旧客气地介绍着自己。

“原来你叫骆灵芸啊?真好听的名字,比我名字好听多了,真不知道老爹当初为何要给我取这么一个没有建设性的名字!叫白板、白皙、白天都比叫白花花好,白花花白花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唤银子呢!老哥的名字就比我好听不少,哼,老爹真够偏心的!”白花花这才弄明白骆灵芸的大名,结果把重点放在了自己的名字上,让旁边的骆灵芸和敏儿只能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

“夫,人?”骆灵芸尴尬地唤了声还沉浸在研究自己名字世界的白花花,再一想到子风那日跟自己说的话,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对,她长得的确挺漂亮的,而且性格也很直率活泼,但温柔……好吧,勉强算是温柔,但怎么看都觉得挺别扭的,她真的是主上的金身?

“恩?哎哟,你干嘛也叫我夫人啊?叫我花花就好!”不知为何,听骆灵芸这么唤她,心里觉得很别扭。

“……呃,花花,我学过一些中医,看你脸色不太好,不妨让我帮你看看吧!”骆灵芸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搞得白花花和敏儿一脸雾水。

“那个,我脸色不太好吗?”白花花猛地摸上自己的小脸,使劲地揉捏,脸色不太好?难不成是昨晚上做了那个梦造成的?不行,一定不能让变态乔看出来了,否则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折磨我。白花花心中一紧,急忙把手伸到骆灵芸面前,瞪着杏眼紧张地说道:“赶紧的!”

骆灵芸轻轻将白花花的左手手掌心翻至向上,冰凉纤细的手指慢慢落在手腕上的把脉处,水汪汪的眸子在看到她手腕处那颗不大不小的红色守宫砂时猛地一睁,眸子里泛着些许欣喜些许惊讶。

“美人?”白花花发现骆灵芸在看到自己的手腕后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知道在看什么,感觉都要快哭了!

骆灵芸收回手,声音明显压抑着激动地对白花花说道:“花花,你的脉象很稳定,注意休息就好!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不等白花花开口便匆匆离去。

“诶?她……”白花花被骆灵芸搞得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看向敏儿。

骆灵芸的意图全进了敏儿的眼,骆灵芸借看脉象之由看白花花的手腕,只为看那颗守宫砂的存在与否,这个女人果然对我很有用,既然白花花手腕上的守宫砂还在,就说明大当家的与她根本就没有洞房过,那大当家的就还是完整的,呵,我一定会把大当家的夺到手的,一定会!至于白花花那笨女人,最好永远消失!

御宅厅堂。

“啪”,坐在高高龙椅上的乔楚翎不悦地将那半根银针丢下台,正巧落在南枫面前,惹来身后一阵躁动。

南枫看了一眼地上带着些许血渍的银针,先是一惊,但立马恢复常态,问道:“庄主,这是何意?”那处事不惊的心理素质真是让人咂舌。

“昨日有人竟然在御庄树林里用银针偷袭,我想请南长老辨认一下,这是出自哪儿的银针?”乔楚翎直勾勾地盯着老奸巨猾的南枫。

“呵,庄主,恕老夫无能为力!”南枫拱手示意,公然在大堂之下拒绝乔楚翎的命令,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不怕这么做会惹怒乔楚翎。

早就料到南枫会这么说,乔楚翎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南长老掌管御庄暗器部,自然是对御庄的暗器了如指掌,能在御庄偷袭的人必定是御庄的人,那么他使用的银针必定是御庄的银针,所以,南长老最好辨认一下,否则你这个长老不能服众啊!”

南枫身子一怔,历经沧桑的眸子眯了眯,这个乔楚翎竟然拿众人压我,现下最重要的就是笼络人心,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怕是真的不能服众!听到身后不断传来的窃窃私语,南枫对乔楚翎说道:“辨认自然可以,但庄主又凭什么说在树林偷袭的人一定是本庄的人呢?不是还有三个非本庄的人被庄主带进了御庄吗?”

乔楚翎褐眸一眯,这个老狐狸,竟然反咬一口,但想就这么打败我就太小看我了,乔楚翎站起身,迈着缓步走下台,走近南枫面前,与其对视,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南长老,你是在怀疑我带来的人是偷袭者?”

南枫浅浅一笑,坦若自如地昂首挺胸,道:“老夫并无此意,只是猜测而已,毕竟非御庄的人信任度不强啊!”

南枫话音刚落,身后众人就开始同意南枫的观点。

看到众人的骚动,乔楚翎嘴角一扯,瞥了眼南枫,背对他而立,冷声说道:“南长老,你作为御庄守卫军的首领,竟然让御庄遭到偷袭这样严重的事情发生,该当何罪?几千守卫军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偷袭者来去自由,你这个首领平日是如何管教军队的?是不是等着把守卫军全部遣散回去?”

南枫没想到乔楚翎会把守卫军也搬了出来,难不成是想趁此机会把他调离守卫军?如果离开了守卫军,那手里的势力将会削弱八成,一定不可以离开守卫军!

“主上,老夫知罪!”南枫无奈地向乔楚翎俯首称臣,他不愿一时冲动而误了后事,还是暂时忍忍,反正到时候全部都要讨回来的!

乔楚翎侧目瞥了眼南枫,不言一语,甩袖离开了厅堂。

看着乔楚翎彻底离开了侧厅,南枫低眸看向手里拿半根银针,深似潭水的眸子泛着复杂的亮光,随之紧紧将银针握在手心,用内力一捏,再张开手,手心里只剩下一些灰尘,一阵风吹过便将灰尘吹落到地上,与地上的灰尘混于一体。

走进御宅书房的乔楚翎将门重重摔上,他很生气,没想到那个老狐狸公然敢跟他作对,不过,那根银针是怎么扎进花花的脖端里呢?记得昨日在树林里明明有把南枫的银针全部接住,而且当时花花也没有被扎的迹象,回到御宅也还好好的,就是我离开了一会儿之后再回来就发现她脖子被扎了,那也就是说那银针是在我离开那会儿扎进去的!会是谁呢?

乔楚翎正欲回房问花花,就算花花不知道是谁扎的,但总该知道他离开那会儿有谁出现在身边吧?可是,右脚刚刚踏出书房就突然想到昨晚那干柴烈火的场景,还有花花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乔楚翎猛地甩甩脑袋,收回了踏出去的脚。

不行,暂时还不能见她!乔楚翎坚定了想法,回到书桌前开始整理御庄的事务。

夜幕降临。

“敏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刚饱餐一顿的白花花躺在床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忽听窗外传来一阵阵类似什么动物之类的声音,紧张地巴住帮她整理被褥的敏儿,杏眼贼兮兮地看向漆黑的窗外。

“没有啊!”敏儿摇摇头,继续整理被褥。

“不对啊,真的有,你听,一阵一阵的声音,会不会是什么野兽啊?”白花花此时应该好好回忆一下自己曾经与大虎小虎的深厚友情,这样就会放心许多。

“夫人,不要担心啦,御庄戒备森严,尤其是大当家的房间,任何野兽都别想进来了啦!好了好了,快点歇息吧,大当家的刚刚派人传话给您,说他会晚点回来,让您不要等他!”敏儿一边帮花花掖好被子一边传达乔楚翎的话。

“哼,谁要等他啊?”白花花故作生气地将被褥盖在头上,小脸也不知不觉变得通红起来,因为她这一天都在回忆着梦中的那个吻,怎么看都觉得挺像变态乔的。

敏儿自然也不愿多说什么,拿着些许脏衣服便走出了房间。

打从敏儿走了之后,硕大的房间显得异常安静,白花花慢慢拉下被褥,硕大的杏眼四处张望,发现并无异常,猛地踢开被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不忘抱怨几句:“什么嘛,把我带来这个破地方,无聊死了,一天都看不到一次人,每天都只能呆在这个可以装得下五十只大虎小虎的鬼地方,切!”

“呵呵!”一个缥缈的浅笑传进某花的耳里。

“谁?”某花紧张地望向四周,精神高度紧张,双手紧紧抓着被褥,见没有回应,某花再次大声问道:“谁,谁啊?”

等了许久,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御庄真的不适合你!”

话音刚落,一抹白色从某花眼前快速飞过,稳稳落在床边,随着衣摆的缓缓垂落,白花花也终于看到了白影的样貌,不禁有些惊讶地睁大了杏眼,提高音调地喊道:“被摸!”

熟悉的妖魅脸庞,熟悉的勾魂凤眼,熟悉的慵懒语调,没错,正是成亲那夜之后就再也未见到的北漠兄弟。

一身纯白衣衫的北漠悠闲地打着折扇,笑眯眯地环视了一下房间,不由发出感叹:“这么阔气的房间连在御庄呆了三年的我都还没来过呢,白姑娘,你怎么就开始嫌弃了呢?”说完,凤眼的视线落在了白花花脸上,眼角含着淡淡的笑。

“哈哈哈,被摸,你怎么也会来这儿?该不会是被哪家小姐追到这儿了吧?被摸这名字真是没取错啊,哈哈……”白花花一想到北漠在君轩楼把那群花痴迷得死去活来就想笑,再想到他的名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对白花花类似这样诋毁自己的话语,北漠一向是微笑以对,但这段时日未见,这一见面就来这么猛的攻击,让北漠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咳咳,白姑娘,北某的确被某位女子所伤,所以回来疗伤了!”凤眼意有所指地盯着捧腹大笑的白花花。

“回来?难道你也跟这御庄有关系?”白花花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

北漠撩起衣摆,顺势坐在床沿边,浅笑道:“白姑娘聪明,北某三年前就是御庄的人。”

“三年前就是御庄的人?那,那你三年前就认识变态乔了?”白花花突然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北漠笑着点点头,看起来乔兄还未告诉她我们的关系了。

白花花嘴角抽搐地看着眼角含笑的北漠,头脑里立马回放着在君轩楼里时当着被摸的面儿大大唾弃变态乔,数尽变态乔的种种的恶性,白花花顿时觉得全身汗毛直立,扯了扯嘴角,问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我跟变态乔的关系吧?”

“恩,那日你与「墨御帮」帮主在君轩楼有提到,到那时我才知道的!”北漠实话实说,第一次跟白花花见面时,他可从未把她说的那个变态跟乔楚翎挂上号。

白花花眼球露出血丝,她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那你还帮我比武?”他是不是疯了?乔楚翎是御庄庄主,而他是御庄的人,自然是乔楚翎的手下,属下与头儿比武,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是没比吗?”北漠有些不知所措,她紧张个什么劲儿?再说了,不是她强迫他去比武的吗?他总不会去拒绝她吧?这种非君子的事他北漠可不干!

“是吗?”白花花扣扣脑门,努力回想着比武招亲那日的情景。

“好了啦,不要想了,乔兄怎么把你带回来了?”这是北漠十分感兴趣的事,乔楚翎从不带女人回来御庄,这一带就带自己刚过门的妻子,难道他不怕会这家伙惹麻烦?

“我还想问那家伙呢!把我带来这么个跟他一样变态的地方,每天就那么几个地方跑,真是有够无聊的!某人又像玩失踪一样,一天见不到一次面儿!”白花花一想到乔楚翎就恨得牙痒痒,把她拐到这个破地方来折磨她。

北漠看着白花花撅着嘴巴小声抱怨的可爱模样,着实觉得自己有些沉沦了,妖魅的凤眸尽是温柔的气息,虽然知道乔楚翎的第一次必须给金身,但他还是很不愿白花花就是乔楚翎的金身,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是不会放弃的。

从乔楚翎房间出来的敏儿将脏衣服随手丢到洗衣房后便匆匆换上一身夜行衣,手脚灵敏地钻出了御宅,向黑漆漆的森林里奔去,动作轻盈地像只猫,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敏儿!”深沉的低声喊住四处张望的敏儿。

敏儿停下脚步,走到一个黑影身边,双手一拱:“义父!”

“啪”,清脆的一声,重重的巴掌落在敏儿的脸颊上,打得敏儿本能地单膝跪在树叶堆上,虽然不知为何会被打,但手依旧没有放下,低声问道:“敏儿做了什么事让义父如此生气?”

饱含杀气的眸子从上往下恶狠狠地盯着敏儿,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从喉间迸出:“没用的东西,竟如此大意地让他们把银针给弄了出来,我差点被乔楚翎给办了!”

说到银针,敏儿眼眸一闪,抬眸看向头顶那张挂着愤怒的脸,紧张地说道:“敏儿知错,请义父责罚!”可恶,银针竟然让乔楚翎给吸出来了,难怪白花花没有被毒死!

“嘭”,重重的一脚将弱小的敏儿踢飞,伴着摩擦树叶的声音,怒吼声传进敏儿耳里:“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不把那女人弄死,我就把你弄死!”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敏儿虚弱地看着远离的身影,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液,她抬袖抹去嘴角的血液,巴着身边的树正欲站起身,一阵悉悉数数的树叶声传进敏儿的耳里,秀眉一拧,眸子一侧,拔出腰间的三根银针,聆听动静。

“唰”,敏儿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三根银针已消失,而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敏儿睁大双眼往上看去,不由得一惊:“怎么,是你?”

一身紫袍的苏尘慕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眼前有些狼狈的敏儿,抬起右手,缓缓张开,三根银针一根不落地坠到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冷冷的棕眸直勾勾地盯着嘴角流血的敏儿:“你是谁?为什么要呆在那女人身边?”

“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敏儿冷笑道,却抵不过身体上的疼痛,捂着肚子强忍眼泪。

苏尘慕知道敏儿此刻很难受,他蹲下身子,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动她,否则,你死!”说完,起身离开了树林。

侧目看着离去的苏尘慕,敏儿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

回到御宅的苏尘慕发现白花花的房间有股陌生又熟悉的内力在游转,从窗外一看,正巧见白花花正骑在北漠身上嬉闹,不知为何,苏尘慕的眸子有一丝的闪动,头也有些眩晕,一不小心撞翻了身边的坛子,结果被北漠听到了。

“谁?”北漠快速移到窗边,犀利的凤眸四处查看,他知道乔楚翎会一直在书房处理御庄事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且就算回来也会光明正大从正门进,何必躲在窗外鬼鬼祟祟,所以,他猜想一定会除乔楚翎以外的人。

窗外一片寂静,丝毫没有异样,刚刚那声音是谁弄的?北漠是个谨慎的人,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被摸,你在看什么啊?”白花花打着赤脚也奔到窗边探个脑袋东张西望。

“夜晚凉气重,你还打个赤脚到处跑!”北漠将白花花拎回了床上,凤眸却不安心地往窗外看了看,刚刚打破坛子的那一瞬间,他有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内力,而且能在瞬间隐藏自己内力的人实属不多,可是就是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所以在心里有了些许在意。

“尘慕,你在这里做什么?”乔楚翎那带着惊愕和丝丝愤怒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惹得北漠凤眸一睁,猛地一抬头却正巧对上窗外乔楚翎那略带惊愕的深邃褐眸,无奈,北漠只得牵强地扯扯嘴角,冲乔楚翎丢一个惯有的慵懒笑容。

呵呵,没办法,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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