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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误杀小鹿

1

那边,郝豹正试探耿喜旺;这边,赵天顺又找到了沈秀。沈秀拿着几本小册子,从家属区走来。赵天顺在桥的另一侧等候着沈秀,他有些忐忑不安地观察着周围。

走在桥上的沈秀看到赵天顺,略微迟疑,然后来到赵天顺面前,关切地问:“赵教导员,在这儿干吗呢?”

赵天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沈秀啊,我和你说点儿事……”沈秀马上警觉起来,问:“你是不是又要给我介绍对象?”赵天顺连忙说:“不是给你介绍。”沈秀不解,问:“那您找我干什么?”

赵天顺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我是想请你给别人介绍对象。沈秀一愣,乐了,说:我?给别人介绍对象?”赵天顺连忙解释着说:……这么说吧,你和罗薇薇不是好同学吗?咱们营一位领导看上罗薇薇了,想请你从中说合说合。沈秀止住笑,问:是谁?是哪个领导?

赵天顺:“你别管是谁,你就和她说,看她愿不愿意谈谈。”沈秀:“你不说是谁,我怎么和罗薇薇说呀?”赵天顺支吾着说:是……是我!

沈秀笑了,说:赵教导员,你老是代表组织和人谈话,你自己找她去谈嘛!

赵天顺有些窘迫地说:“这种事,怎么好自己说呢,还是请你给问问。她有意呢,我们就谈,没有意思,咱也不能勉强,对不对?”沈秀有些调皮地说:“好吧,我替您问问。”

赵天顺见此,不放心地嘱咐着沈秀说:“这可是大事,你千万要认真啊!另外,这事没谈成之前,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沈秀笑眯眯地说:你就放心吧!说完转听了沈秀的话,罗薇薇很不高兴,非要和赵天顺说个明白,沈秀赶紧拉住罗薇薇,急切地说道:薇薇,这个事你不同意就算了,你干吗非要当面跟人家说呢?

罗薇薇认真地说:“当面把事儿说清楚不就彻底了断了嘛!”

沈秀耐心地说:“赵教导员也是个大男人,你当面拒绝人家,会伤了他的自尊心!这事还是我去跟他说清楚更稳妥一些,你说呢?”

罗薇薇:“那你一定跟他说清楚,我不愿意。他如果问为什么,你就说没有为什么!”

沈秀看了看罗薇薇说:“没想到你还挺冷酷的!”打量着罗薇薇突然想到,……

哎,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罗薇薇:“是又怎么样?”

沈秀:“不怎么样,可你那吕富友怎么办啊?”

罗薇薇一听“吕富友”,不由发愁地叹了一口气,沈秀关切地说:“薇薇,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有很大的变化,到底为什么?”

罗薇薇:“没什么。”说完走回马营房。

沈秀不解地看着罗薇薇,这时萧山岳拿着一份《东北军垦报》,兴冲冲走来,边走边说:“沈秀,看什么呢?我写的那篇散文发表了。”沈秀高兴地接过报纸,说:

“快给我看看。”

萧山岳指点着报纸说:“报社把题目改了,原来叫《龙山纪事》,现在改成了《神奇的龙山》。”沈秀看着报纸说:“改得好!”

萧山岳从兜里拿出三张稿纸,对沈秀说:我又刚刚写了一首新的诗歌,你给提提意见。沈秀:那你念给我听听,不,朗诵!萧山岳看看周围,有些为难地说:

“在这儿朗诵,多不好意思啊!”沈秀接过话说:“那咱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完向垦区的沼泽地走去。

景色秀丽的荒原沼泽地,透出隐隐的神秘和诡异,这时,传来萧山岳字正腔圆的朗诵声。

北大荒的召唤就是祖国的召唤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走来了饱经战火考验的英雄儿邓

也走来了许许多多美丽可爱的年轻姑娘他们在中国的“东北角”

尽情挥洒着绚丽的青春

他们在遥远的北大荒

谱写着人生的美好乐章

沈秀托着腮帮,认真地听着,眼睛里充满着崇拜。

萧山岳朗诵完之后,转对沈秀说:“你既是第一个读者,也是第一个听众,感觉怎么样?”

沈秀有些调皮地说:你这首诗啊,看着挺动人,有两段我都激动地差点哭了。

听你这么一朗诵啊,觉着也就是一般化。“萧山岳有些不好意思,认真地说:那就是说我的朗诵有问题?”沈秀打断萧山岳的话,说:朗诵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你慢慢练吧。总体上这首感觉诗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两句话,应该改一改,还有题目,不要叫《军垦战歌》,太直白了,哎,叫《北大荒的呼唤》怎么样?萧山岳赞同地说:好!这个题目好。拿出钢笔就改。

沈秀:“我给你出这么大的力,作者署名也应该有我一份才对。”萧山岳:“那不成问题。”说着,就要在上面加写沈秀的名字。

沈秀忙抓住萧山岳的手,说:“人家开玩笑呢,你还认真了。”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连忙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萧山岳笑了笑。萧山岳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沈秀……

沈秀连忙转化话题,说:……小山药蛋子,我看你在投稿时,最好起个笔名。

萧山岳从瞬间的窘态中摆脱出来,说:“是应该有个笔名,你说叫什么好。”沈秀想了想说:“就叫‘小山药’吧,挺好听的。”萧山岳琢磨着说:“小山药,不好!”沈秀说:“我觉得挺好,多有特点,就这么定了,写上!”萧山岳无奈地笑了篝,在稿纸上写上自己的笔名。

忽然间有动物的惨叫声传来,沈秀和萧山岳循声看去,在不远的沼泽地中,一头浑身泥水的幼小梅花鹿陷在沼泽地里,正在拼命挣扎着,萧山岳见此,吃惊地说:

“是一头小鹿!”沈秀焦急地说:“得把它救上来,要不然它就完了!”说着就向沼泽地冲去。

萧山岳连忙拉住沈秀,说:你别急!这沼泽地太危险,我去!说完在捡起一根树枝,向陷在沼泽地的小鹿走去,沈秀大声嘱咐道:小心啊!萧山岳用树枝探着路,踩着沼泽地里的塔头,小心翼翼地接近小鹿,沈秀焦急而关切地看着萧山岳。

萧山岳走近小鹿,双手救出陷在沼泽地里的小鹿,然后抱着小鹿,踩着塔头,回到沼泽地边上。

沈秀连忙接过小鹿,用沼泽地边的清水仔细地洗着幼小梅花鹿身上的污泥。沈秀一边洗一边温柔地哄着小鹿说:没事了。别害怕了……,萧山岳第一次见到沈秀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不禁有些意外地看着沈秀。沈秀突然发现幼小的梅花鹿的一条后腿受了伤,浸出一片血迹,吃惊地转对萧山岳说:

“你看,它受伤了!”萧山岳:抱我那儿去,给它上点药吧。

萧山岳的营房内,简单而整洁。萧山岳抱着小鹿匆匆走进,指着墙边的木箱示意沈秀:“来,腾出一个稚于采!”

沈秀连忙跑到木箱前,将其中一个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随后将空木箱拖到地的中间,萧山岳将小鹿放到木箱子里随后对沈秀说:“你去卫生员那里要点酒精药棉,还有红药水!”沈秀匆忙地离去。

萧山岳看着放在箱子-里的小鹿,想了想,从己的床铺下面抽出几把干草,仔细地铺在箱子里,然后对着小鹿亲切地说:“别害怕了,在这儿你就安全了。待会儿给你用酒精消消毒,再抹点红药水,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沈秀急匆匆地跑进马架子,将手里的一小瓶酒精和一小瓶红药水,还有一团药棉放在木案上,随后又把一大包用纸包着的饼干放在木案上。萧山岳撕下一块药棉,然后打开酒精瓶,一边往药棉上倒着酒精一边问沈秀:“这一大包是什么呀?”

沈秀边说:“这是我表姐带来的饼干。”萧山岳问:你拿这个干什,沈秀:喂小鹿呀,它肯定饿了。边说着边把放在木案子上的饭缸子盖拿下来,然后打开纸包,拿出饼干,细细地掰碎饼干放在饭缸子盖里。

沈秀又拿起萧山岳的水壶,将水倒在饭缸子盖里,随后用萧山岳的筷子仔细地搅拌着用水浸泡的碎饼干,然后拿起一块蘸着酒精的药棉给小鹿仔细地擦着伤处,沈秀边仔细地搅拌着饼干,边关切地看着小鹿。

萧山岳给小鹿上完药,轻轻地舒了口气,说:“哎”随后对小鹿亲切地说,“不疼吧?一点小伤,没事。”

沈秀将搅拌好的饼干放在木箱子里,同时对小鹿亲切地说:“饿了吧,吃吧。”

小鹿先是感兴趣地闻了闻饭缸子,慢慢地吃起来。沈秀见此,欣慰地笑了。随后想到什么,转对萧山岳说:“把它放在箱子里,它不会跑掉吧?”萧山岳:“它现在腿上有伤,跑不了。”沈秀有些不放心地嘱咐着:“那你可把它看好了,这些饼干放留着让它吃。我不来,你不要乱喂它!”萧山岳不解地问:“为什么?”沈秀:“你们男人笨手笨脚的,喂坏了怎么办?你只负责给它换药,记住了吗?”萧山岳无奈地说:“好,记住了。”

郝豹那边,和耿喜旺谈完后,郝豹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晚上,和赵天顺轻松地聊着天,赵天顺坐在桌塑沉吟着说:“原来是这样啊。”郝豹边整理被子边轻松地说:“是啊,咱们猜疑了半天,人家喜旺和沈秀根本不是什么恋人!过去啊,咱们认为他俩是搞对象,所以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儿。现在听喜旺解释清楚了,怎么想都不像是一对儿了,更像是师生,顶多像是兄妹,根本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赵天顺思考着说:“那沈秀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你好呢?她肯定喜欢另外一个人!豹子,这个人是谁呢?”郝豹假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呵呵,睡吧!”说完钻讲了被窝。

2

在沈秀和萧山岳的悉心照顾下,小鹿的伤势很快地好转。一日农闲,景色宜人——

的白桦林中,萧山岳正靠在一棵白桦树上,用口琴吹奏苏联歌曲《红梅花儿开》,伤好后的小鹿被栓在萧山岳旁边的一棵树上,沈秀用捡来的一堆新鲜的杨树叶子喂着小鹿,一边和着萧山岳的乐曲哼唱《红梅花儿开》……

沈秀一边抚摸着小鹿,一边情不自禁地说:“小山药,你慢点吃,别噎着,听话!”萧山岳看着沈秀与小鹿亲密的样子,停下演奏,开玩笑地对沈秀说:哎呀,你看你对它亲的,就像是它妈妈一样。“沈秀想都没想,随口说道:它是咱们救的嘛,我当然是它妈妈,你就是它爸爸……”

突然意识到话说得不对,立刻有些害羞地说:对不起,我说错了!萧山岳坏笑着说:说错了吗?没有吧,我听着挺舒服的。沈秀嗔怪道:看你平时挺老实,挺斯文的,没想到你也会占人家的便宜。你坏!吃着树叶的小鹿好奇地看着两人。

收工后,一连的官兵们拿着各自的工具收工回来,穿过大门口进入营地,萧山岳和沈秀走在队伍的后端。郝豹站在营部马架子的高处,高声地对大家说:“同志们,抓紧时间洗漱,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喝鹿肉汤!”众人闻此,纷纷高兴地议论着。萧山岳和沈秀听到郝豹的话,似乎预感到什么,几乎不约而同地向萧山岳居住的营房跑去,旁边的郝来和郝豹等人不解地看着他俩。

萧山岳屋内,装小鹿的箱子果然空了。萧山岳和沈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径直跑向营部。临近营部门口,萧山岳停下脚步,转对沈秀急切地喘息着说:沈秀,你先进去问营长是怎么回事,我去炊事班看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后向伙房的方向跑去,沈秀转身走进营部马架子。沈秀急急忙忙冲进马架子,拦住拿着饭缸子正要外出的郝豹与赵天顺,大口地喘息着。

郝豹和赵天顺见此都有些不解,郝豹关切地问:“沈秀,有事吗?沈秀喘息着说:你刚才说要请大伙喝鹿肉汤?”郝豹:是啊!我估计汤应该炖得差不多了,走吧!沈秀突然抬高嗓门,急切地说:你站住!郝豹和赵天顺一愣。

沈秀盯着郝豹:“我问你,那鹿是哪儿来的?”郝豹诧异地看着沈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萧山岳气急败坏地冲进马架子,站在沈秀旁边,非常不满地看着郝豹。郝来和萧叶叶紧跟其后,沈秀急切地问:“是它吗?”

始终盯着郝豹的萧山岳,克制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说:是,我看到鹿皮了。

沈秀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萧山岳的话以后,还是深感震惊,转而异常愤怒和郝豹越加不解地对萧山岳和沈秀说:“你们俩怎么了?”萧山岳控制着内心地痛苦,愤怒地对郝豹说:“营长,你太残忍了,你怎么能让炊事班把它给杀了呢?”郝豹闻此,不明白萧山岳说的什么意思。

旁边的赵天顺连忙制止着说道:萧山岳,怎么说话呢?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赶快说清楚!“萧山岳盯着郝豹,说:营长,那头小鹿是不是你送到炊事班让他们给杀掉的?”郝豹不解地说:是啊,怎么了?

沈秀闻此,愤怒地说:“你凭什么杀我的鹿?”郝豹更加不解地问:“你的鹿?什么你的鹿,今天我收工回来看到一头小鹿在河边喝水,我就想办法把它给逮住了,然后送到炊事班给大家改善伙食,怎么成你的鹿了?”

沈秀激动地说:“这头鹿是我和萧文书从沼泽地里救出来的,当时它受了伤,我们就把它抱回来治好了伤,一直养着它,没想到今天让你给……”有些伤心地说不下去了,郝豹、赵天顺、郝来和萧叶叶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郝豹走近沈秀,有些歉意地说:“沈秀,别伤心了,谁知道那头小鹿是你养的呢,再说了,猪羊一道菜,不就是头小鹿嘛……”沈秀愤怒地打断郝豹的话,说:

“什么‘猪羊一道菜’?只有你这样铁石心肠没有爱心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办这样残忍的事!”说到这儿,沈秀伤心地哭泣起来。

郝豹见此,安慰着沈秀说:“沈秀,别哭了,要是旱知道是你养的小鹿,我肯定不会……”萧山岳气愤地打断郝豹的话,说:“营长,不管是谁养的,你也不该杀了它!它还是一头未成年的小鹿呢,你下手也太狠了、太野蛮、太残忍了,简直是滥杀无辜!”郝豹听到萧山岳的话,火了,说:“你说什么?什么叫野蛮、残忍、滥杀无辜?我这是为了给大伙改善伙食!”

萧山岳毫不示弱地说:“改善伙食也不能乱捕乱杀!更不能杀小动物!古书上说·雌兽幼兽不狩,普通的猎户还知道不打怀孕的母兽和没长成的小动物呢!你是营长,你这样做是伤天害理你知道吗!”

郝豹从未见萧山岳对自己这样,一时有些惊了地看着萧山岳。郝来见此,大声地呵斥着萧山岳说:“萧山岳,你怎么能这样和营长说话!”

萧山岳:“他杀死了我们的小鹿,就是不对!”郝来连忙阻止:“萧山岳,你是不是中邪了?这是营长,是咱们的郝豹哥啊!咱俩从当兵就跟着他,是他一步步拉巴咱们成长,把咱们从战士培养成排级干部,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郝豹哥?”

萧山岳依然不满地说;“不管他是谁,下命令杀死小鹿,就是残忍,就是伤天害理!”赵天顺走近萧山岳,严肃地说:“萧山岳,这样顶撞营长,你还有没有上下级观念?”

萧天岳冷笑着说:“别说营长,就是再大的领导,也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萧叶叶着急地说:“山子,郝豹哥可是咱们全家的大恩人哪!你忘了那一年,郝豹哥是怎样冒着受处分的危险,帮助咱家教训那个坏村干部的了?”萧天岳有些失去理智地指着郝豹说:“他能下命令杀死一头小鹿,和那个村干部也差不了多少!”

始终压着火的郝豹闻此,厉声地说:“萧山岳,你说什么?”

萧山岳:“我说你让人杀死小鹿,而且还让人把它炖了,就是野蛮残忍,伤天害理!”

郝来恼火地说:“萧山岳,你跟我回去,不准再和郝豹哥争吵!”萧山岳猛地推开郝来:“我就是要和他讲这个理,怎么了?”

郝来和萧叶叶还要继续拉扯萧山岳,郝豹大声地说:“你们别拉他!”然后转对萧山岳有些伤心地说:“萧山岳,我真没想到,今天你会为了一头小鹿,竟然不给我留一点情面,竟然会这样撕破脸皮和我争吵!”萧山岳愤愤地说:“不是我不讲情面,是你做事太不讲道理!”

一直伏案哭泣的沈秀,突然站起身来,生气地说:“山岳,跟这种人还讲什么道理,走!”说完后率先向马架子外走去。

萧山岳见此,不满地瞟了郝豹一眼,随着沈秀离去。郝豹看着离去的沈秀和萧山岳二人,忽然意识到什么,缓缓地坐在凳子上……

赵天顺走近郝来和萧叶叶,悄声地说:“你们先回去吧……”郝来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郝豹,赵天顺说:“没事,我在这儿,走吧。”萧叶叶悄悄地拽了拽郝来,示意着让他离去,郝来和萧叶叶看了看坐在凳子上想着心事的郝豹,悄然离去。

赵天顺见此,走近郝豹,悄声地说:“豹子,看出点名堂没有?”郝豹苦苦一笑,随后拿起饭缸子,欲走,赵天顺忙拦住他,关切地问:“你要去哪儿?”郝豹苦笑着说:“我让炊事班把人家的小鹿杀了,应该去给沈秀赔礼道歉,我打点饭给她送过去。”赵天顺关切地说:“可千万别送鹿肉汤啊!”郝豹说:“我知道!”说罢,向马架子外走去,赵天顺看着离去的郝豹,轻轻地叹了口气……

3

沈秀营房内,沈秀正眼泪汪汪地坐在自己的床沿上,门口传来郝豹轻轻的敲门声,沈秀像是没听见一样,郝豹轻轻推开门,端着饭缸子走进马架子。他看到沈秀的神态,犹豫了一下后,走近沈秀,温和地说:“沈秀,吃饭了。”沈秀像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郝豹。

郝豹见此,将饭缸子放到沈秀身边,然后诚恳地说:“小鹿的事儿啊,是我不对!可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养的,别生气了,我向你赔礼道歉。”

沈秀仍然像没听见郝豹的话一样,站起身来向外走去,郝豹看着离去的沈秀,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在萧山岳营房内,萧山岳呆呆地看着木案上的小鹿皮,郝来和萧叶叶走进来,两个人把手里端的饭菜放在木案上。萧叶叶对萧山岳说:“山子,见你没去伙房吃饭,就给你把饭打来了。”郝来接过话说:“又香又鲜的鹿肉汤,还热乎着呢,快吃吧!”萧山岳闻此,心里一阵难过,说:“姐,郝来哥,你们赶紧端走吧,我不想吃,也不愿意看到它!”萧叶叶闻此,不知该怎么安慰萧山岳,有些为难地看着郝来。

郝来走近萧山岳,安慰着他说:“兄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话说回来了,一头小鹿有啥难受的呀?咱们都是当兵的,死人伤人的事见多了,一头小鹿,值得为它泪水吧嗒地伤心啊?娘儿们似的,真没出息!”萧山岳冷冷地说:“这不一样!”

郝来:“有啥不一样的。别说它是头野鹿,就是头金鹿、银鹿,到头来还不就是一道菜嘛!”萧山岳闻此,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郝来。

萧叶叶见此,连忙对郝来说:“郝来,山子心情不好,你就少说两句吧。”随后转身对萧山岳说,“山子,你的心情啊,姐懂,咱老百姓家里,谁不喂个鸡呀鸭啊,狗啊羊啊什么的,日子长了,就跟自己家的一口人一样。过年过节要杀的时候,还真舍不得。你看见小鹿死了,心里难受,这个姐能理解。可是,姐没想到的是,你咋就能为一头小鹿,和郝豹哥翻脸呢?”

郝来接过话说:“走走,啥也别说了,走,咱仨一块去给郝豹哥赔个不是。”萧叶叶:“山子,去吧。郝豹哥一直拿你当亲兄弟看待,他不会怪罪你的。”萧山岳冷冷地说:“我不去!”郝来,萧叶叶闻此一愣。

萧山岳接着说道:“我刚才对郝豹哥的态度是不好,可我的话没说错。”郝来接过话说:“不管你说的话错不错,郝豹哥是领导,是大哥,你顶撞他就是错!”萧叶叶:“山子,你就别再拗着劲,不肯认错了!沈秀顶撞郝豹哥,因为人家和郝豹哥非亲非故,又是师领导的亲戚。咱可不能远近不分,也和郝豹哥赌气啊!”

郝来忽然有所醒悟地说:“兄弟,不会是你看上了沈秀才会向着她,和郝豹哥争吵吧?嗯,我看你心疼小鹿是假,心疼沈秀才是真的,肯定是这么回事!”萧叶叶闻此,有些担心的说:“山给姐说实话,你真的看上沈秀了?”萧山岳看了看郝来和萧叶叶,苦苦一笑,无语。

郝来见此,越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立刻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非常认真地对萧山岳说:“萧山岳,我告诉你,郝豹哥可是早就看好了沈秀。他还和教导员说过,沈秀和兰珍姐长得有点像。他一看到沈秀,就觉得好像是兰珍姐又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叶叶见萧山岳依然沉默无语,也焦急地劝说着:“山子,我也听人说,郝豹哥托赵教导员给他介绍沈秀呢,咱可万万不能中间插一脚,坏了郝豹哥的好事啊。咱们老萧家知书懂礼,可从来没做过那种不仁不义的事啊!”萧山岳听着,依然无语。

郝来见此,急了,说:“萧山岳,你给我听着!咱俩是一块当兵的弟兄,现在又是亲戚,要是在战场上让我为你送命,我郝来绝没有二话。可是话说回来,你要忘恩负义,为一个女人和郝豹哥翻脸,敢在婚姻大事上背后拆郝豹哥的台,你别怪你郝来哥不讲义气。真把我惹急了,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萧山岳淡淡一笑,说:“姐,郝来哥,你们都说够了吧?”

突然发火说,“谁在背后拆郝豹哥的台了?你们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好不好?”郝来和萧叶叶一愣,郝来还想说什么,萧叶叶赶忙示意郝来别再说了,郝来见此不满地看了一眼萧山岳,然后转身走出马架子,萧叶叶随后走出马架子。

萧山岳看着离去的郝来和萧叶叶,缓缓地坐下,有些发呆地看着饭缸子里的鹿肉汤,两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木案上小鹿的毛皮。

郝来和萧叶叶走出来,萧叶叶边回头看着萧山岳住的马架子,边忧心忡忡地说:

“哎呀,你看这事儿闹得。郝来,咱俩去看看郝豹哥吧,山子不肯去,咱替他去赔个不是。”郝来叹了口气,说:唉,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小舅子,真叫人心烦!

走吧。

营部内,郝豹正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前,赵天顺将饭缸子推到郝豹面前,劝说着:

“豹子,不管咋的,你也得吃饭啊。”

郝豹若有所思地对耿喜旺说:“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耿喜旺思考着说:“萧山岳公开顶撞你,确实不对,但情有可原,沈秀对你的指责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营长,你确实不该把那头小鹿杀了。”在一旁的赵天顺说:“已经这样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郝豹思考着说:“也不能说一点作用没有,喜旺,你以营部的名义起草一个通告,通令全营,今后不管是什么季节,不管有什么理由,绝不允许猎杀幼小的动物和怀孕的母兽。违反规定者,严厉处罚!”耿喜旺有些敬佩地看着郝豹,欣喜地说:

“好!我马上写!”

赵天顺说:“有这个必要吗?”郝豹有些自嘲地说:“咱不能再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了,天顺,挨自己兄弟的骂,这滋味太不好受了!”

此时,郝来和萧叶叶走进马架子,郝来边走边说:“郝豹哥,萧山岳不懂事,和你争吵,刚才让我们两口子好好骂了一顿!你就别再生气了。”

萧叶叶解释着说:“山子刚才说呀,他当时也不知道中了啥邪,不管不顾地就和你乱吵了一通。现在他也后悔得不行,本来想亲自来给你赔不是,可是怕惹你再生气,不敢来,只好让我们两口子替他来看看您。郝豹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年轻人不懂事,您可别和山子一般见识。”

郝豹大度地说:算了算了。我和山岳兄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谁知道他当时是哪根筋别住了,犯了迷糊。今天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年轻人发个火算啥呀。

回头我跟他谈谈,我们俩没有啥话说不开的。

萧叶叶有些释然道:“郝豹哥,你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

郝豹:“本来就没什么事嘛,你们走吧!”

郝来:“郝豹哥,那我们走了。”

郝豹:“走吧,走吧。”

萧叶叶还想说点什/厶_类似感谢的话,郝来拉住萧叶叶:“你还想说啥呀,再说就见外了。没见我们这营领导在这儿研究工作嘛,快走吧!”说完拉着萧叶叶往马架子外走去。

郝豹看着离去的郝来夫妇,苦笑着说:“哎呀,没想到一头小鹿,整出这么大的事来。”耿喜旺关切地说:“营长,要不我去找沈秀谈谈吧。”郝豹:“不用谈!姑娘家,耍小性子,过两天就好了。”

郝豹郁闷地说:“天顺,我做梦也没想到。沈秀和萧山岳……唉……”赵天顺思考着说:“他们俩今天的样子,就是再糊涂的人,也能看出他们俩的关系不寻常。豹子,听我一句劝,别再对沈秀下这种没用的工夫了,罗薇薇哪一点比沈秀差?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去给你保媒!”郝豹苦苦一笑,说:“我正在给耿副营长介绍罗薇薇,你再去给我介绍,那成啥了,那不乱套了吗?再说,爱情这玩意儿,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赵天顺:“那你怎么办?”

郝豹诚恳而为难地说:“沈秀要是爱上耿副营长或者是其他老同志,我还真不服气,要光明正大地和他们比一比呢。现在,沈秀爱上的竟然是萧山岳,是咱们的小战友、小兄弟,嘿嘿,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夕阳映照下的桦树林,传来萧山岳吹奏的口琴曲《红梅花儿开》,萧山岳靠在一棵白桦树上忘情地吹着,沈秀靠在另一个棵白桦树上,默默地听着。稍后,有些凄凉地说:“唉,再吹有什么用?咱们的小鹿再也听不到了。”萧山岳仍然吹着口琴……

沈秀生气地从萧山岳手里夺过口琴,埋怨地说:“你就会吹口琴,你就不会说点什么?”萧山岳淡淡一笑,说:“沈秀,别再难过了,我会再送你一头小鹿的。”沈秀伤感地说:“再送一头,也不会是原来的‘小山药’了。”萧山岳诚恳而坚决地说:

“不,就是原来那头!”沈秀不解地看着萧山岳。

4

冬天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到来了。

一日,郝豹,赵天顺、耿喜旺正在开会,萧山岳做着会议记录。郝豹对耿喜旺说:“昨天,师部召开了正营职以上干部紧急会议。师长提出今年冬天的两大战斗任务:第一,就是冬闲变冬忙,要求各团各营大抓排涝渠道建设;第二,继续狠抓大龄官兵婚姻生活问题。会上,通报了各团各营在婚姻方面的情况。咱们营这段时间,一对婚姻也没有促成,排在全师各营倒数第一名。再这样下去,我真没脸去师里开会了!”

赵天顺接过话说:“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和豹子商量好了,咱们营不能再这样拖拉下去了,一定要利用阳历年前这一个月时间,打一场突击战、歼灭战,一举摘掉婚姻问题上的后进帽子,迅速走到全师前列!”

耿喜旺慎重地说:“婚姻问题是个情感问题,关系到每个人的终身大事,在这个问题上,怎么打突击战、歼灭战啊?”

赵天顺不满地说:“耿副营长,你怎么总是唱反调啊?以前,郝营长不准部队谈情说爱,你说老同志不成家不安心。现在,我们要狠抓婚姻问题,你又说不能在情感问题上搞突击。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耿喜旺:“我是说,在情感问题上、婚姻问题上要尊重个人意愿。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决不能搞强迫!”萧山岳插嘴道:“耿副营长说得有道理……”

郝豹打断萧山岳的话,不高兴地说:“山岳,领导在研究工作,你的任务是做好记录,没有你的发言权!”萧山岳闻此,不敢再说什么。

郝豹转对赵天顺和耿喜旺说:“耿副营长说要尊重个人意愿,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这是完全对的。但是,既要讲个人意愿,也要讲组织纪律。个人服从组织,这是党的纪律。咱们尖刀营在婚姻工作上,落在全师后面,扯了全师的后腿,主要原因就是我们手段不硬,抓得不紧,太讲个人自由,个人意愿了,缺乏相应的组织纪律手段!”

耿喜旺:“营长,那你的意思是……”,郝豹:“速战速决!咱们把全营的未婚女青年和所有大龄官兵,按照文化程度、革命资历、包括长相,个头儿,脾气性格,统一排排队,结成对儿,让他们尽快谈恋爱结婚。”

耿喜旺苦笑着说:“咱们这不成了组织包办,乱点鸳鸯谱了吗?”

赵天顺:“这是组织上关心官兵的生活,怎么能说是包办呢?”

郝豹:“耿副营长的担心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咱们就是给大家排排对儿嘛,又没有硬逼他们恋爱结婚。不合适,换个人再谈嘛。你们看这怎么样?”

耿喜旺有些无奈地说:“那……那就试试吧,咱们可千万不能搞强迫命令。”

赵天顺:“那好,耿副营长,你先说,你看上了谁?”耿喜旺一愣,随后婉转地说:“我……还没考虑成熟,还是先考虑别的同志吧。”

赵天顺:“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提议,把沈秀同志划给郝豹同志!”

萧山岳闻此,暗暗地注意着郝豹的反应。

郝豹爽快地摆了摆手,说:先别这么划,我和副营长一样,也没有考虑成熟。

再说,天顺同志过去代表组织已经和沈秀同志谈过,她说现在还年轻,不考虑婚姻问题。这件事先放放再说吧。赵天顺:那……那也好。

萧山岳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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