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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村古墓

1991年,陕西的一个山村发生了一起神秘的无头案,说是无头案,因为这件案子不但一直未破,而且案件的受害者真的是具无头尸体。

因为受害者死得样子太过吓人,并且又死在鲁家废弃的老宅里,而当时正好又发生了一件特殊的事情,和鲁家有点关联,所以村民们私底下传出不少流言,甚至有人吓得去庙里求神符之类的东西,以免鲁家人的阴魂找他们。

我是这件事的亲历者,但事情的始末却无法对别人说,因为太过诡异。

事情要从村里的牛说起。

有一天,村里有三家的牛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在当时虽然不少农村已经有拖拉机了,但对大部分村民来说,牛依然是每家最重要的财产,耕田犁地都靠它,没了牛就等于没了生活的来源,所以一连丢失了几头牛,虽然不算是什么大案子,但也非同小可,惊动了县里的公安。

公安局派了两个民警,小山村中很少能看到戴大盖帽的,男女老少都丢下手里的活计,拥挤在警察后面,大家都想看看警察有什么神通,能不能将牛查出来。

警察先是到那几家走访,详细地询问当晚发生的事情。

据那几家描述,当天夜里,他们没听到什么异常,要说是有人偷牛,可有两家还养着狗,外人若是去牵牛,狗肯定会叫唤,可那天晚上他们家的狗都安静得很,一声都没叫,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牛不见了。

那两个警察问了半天,也就问出来这些,就到牛棚里到处看,也没有什么新发现,地上倒是有许多牛脚印,可一出牛棚脚印就消失了,因为连下了几天的雨,村子里到处都是烂泥糊,根本留不下什么有价值的脚印。

后来警察说要回去向局里做报告,当场也没给出个结果来。

这些牛八成是被人偷走了,丢牛的那几家都咬牙切齿地痛骂小偷,大家虽然觉得警察未必能查出个所以然来,但都劝那几家想开点,也许警察能抓住小偷帮牛找回来。

其实这是一件很普通的盗窃案,案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公安局忙得很,加上也没发现什么重大的线索,所以一时也没法突破,这案子就这样撂下了,但谁都没想到,半个月之后,案情会急转直下。

那时候恰好是梅雨季,雨水太多,引起了山体滑坡,竟然塌出了一个古墓,这古墓是牛二嘎子上山放羊时发现的。

牛二嘎子脑子不太好使,有点痴傻,他并不知道那是古墓,回来的时候就在村子里嚷嚷,说有人在山里面盖了窑洞,还是石窑,窑洞里还有人喝酒,几个女的端着酒壶站在旁边伺候。

牛二嘎子放羊的那山坡叫秋沟子,离村子很远,非常偏僻,不可能有人在那里起窑,所以就有人嘲笑他,说他是想女人想疯了,怕是遇到了妖精。

牛二嘎子虽然痴傻,但却最讨厌别人说他呆,见大家都嘲笑他就又急又气,赌咒发誓说谁说假话谁死全家,还非要拉着别人和他到山里面看。

几个闲得没事的后生就跟着牛二嘎子到他说的那个地方,那塌陷出来的那个墓穴在山腰上,非常难爬,这几个人看着那建筑不像是人住的,就远远的站在山对面看着,果真那里有许多人在喝酒,有几个女的端着酒壶站在旁边,这些人的装束都很特别,穿的衣服看上去好像是古代的,不过看了半天,那女的也不动,只是端着酒壶一直站在那里。

有胆小的就想赶紧跑,这荒山野岭的,有人穿成这样在半山腰的房子里喝酒,看着就邪性,不过也有胆大的,狗子王就是其中一个,他说大日头照着,还能出鬼不成,逞能说他敢去看个究竟。

狗子王是他的外号,他姓王,又喜欢狗,村子里的狗和他关系都不错,这可能是因为他会摸鱼,经常给这些狗一些鱼骨头吃,狗能从他身上闻到鱼腥味,所以经常在他后面混,于是就有了这个外号。

狗子王爱逞能,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偏要做给人看,今天碰到这样的事,他自然也想露脸,于是就拿了根木棒壮胆,朝那半山腰的房子走去。

因为这里地势险要,山上又都到处都是荆棘杂草,狗子王走了老半天,总算接近山脚下了,这里背对着太阳,虽然是夏天,但一到这里,狗子王就觉得冷森森的,好像四周有股阴风,当即胆子就小了半截,但来都来了,好歹也要上去看看,不能让那些人笑话他。

快到了那个“房子”跟前时,狗子王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喝酒的人都是画在墙上的,根本不是真人,只不过画得太逼真了,远看和真人差不多,并且这房子也并不是窑洞,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大墓。

陕西多古墓,在陕西,有人说一锹下去,就能挖出个秦砖汉瓦,这也许有点夸张,但陕西古墓多,这是众人皆知的,所以即便是这两个后生也能看出来,这个建筑肯定是古墓。

这墓穴塌陷出来的一部分,只是一堵石墙,墙体全是用条石筑成的,条石明显经过了打磨,表面很光滑,接缝也很细密。

墓穴的其他部分还深埋在山里面,看样子这墓应该不小。

狗子王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下可发财了,但这墓穴埋在山里面,非常坚固,现在手里没工具,想要打开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墓他想一个人吃独食也不行,其他人都在看着呢,瞒是瞒不住的,并且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也很难打开,所以干脆就说实话,带着大家一起挖。

大家一听说是古墓,都觉得要发财了,古墓里的东西是文物,属于国家,这个基本常识大家都还知道的,所以想挖这墓必须偷偷摸摸的,不能让外人知道,大家都发了毒誓,谁说出去,谁死全家,不过牛二嘎子脑袋缺根筋,大家怕他毒誓对他没用,就吓唬他说要是敢对别人提起古墓这两个字,墓里的女鬼就会来找他索命,牛二嘎子一听到鬼,就吓得抱住头,蹲下来叫个不停。

牛二嘎子不怕打架不怕挨揍,但最怕鬼,这是因为他小时候被人装鬼吓过,魂吓掉了一半,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家见这一招对他很管用,就放心了,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大家决定明天带上工具过来挖,各自回家。

不成想当天晚上,牛二嘎子就泄了密。

原来村长那天晚上去他家,说要给牛二嘎子说媒,提的就是村西头赵老四家的闺女,不料牛二嘎子连连摇头,说那女子长得太丑了,他娘就臭骂他一顿,说他个半吊子懂得个什么美啊丑啊的,能找到个婆姨就不错了。

牛二嘎子撇着嘴说他今天就看到过许多女的,长得都像好看得很,穿的衣服也好看,还会给汉子倒酒喝。

村长见他说得有鼻有眼,心下生疑,就问他从哪里看来的,牛二嘎子就说秋沟子那里有个石窑洞,窑洞里看到的。

他不敢对村长说秋沟子那里发现了一个古墓,因为之前狗子王和他说过,要是对别人提起古墓两个字,就有女鬼来找他,现在他只是说那里是个是窑洞,一个字都没提到古墓,在他认为,就不算泄密,女鬼也不会来找他。

村长觉得很蹊跷,秋沟子很少有人去,二嘎子虽然痴傻,但却绝不会说谎,他觉得这事有古怪,要亲自去看看。

第二天他就让二嘎子带着他到秋沟子那里,村长一看就明白了,那地方肯定是个古墓。

那个年代的村长还是很有觉悟的,发现了古墓,这可是个大事!村子里也有人家偶尔会从地里挖出一些古物,但都很零碎,从来没有挖出过古墓,村长觉得自己身为村长,也算是国家的人,古墓是属于国家的,那他就不能不管。

回来的路上,碰到狗子王和另外几个后生,一个个的都扛着铁锹有说有笑的朝山里走,他们看到村长和牛二嘎子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变,狗子王就知道肯定坏菜了,牛二嘎子这混蛋肯定把那古墓的事告诉村长了。

村长问他们扛着铁锹去哪里?

狗子王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去地里干活,锄地拔草啥的,村长可没那么容易被骗,这几个后生是村里最滑最懒的,除了播种收割大忙的时候,平时哪里能见他们下地干活。

村长刚要问,牛二嘎子走到前面,得意洋洋地说他没有破誓,他只对村长提起了石窑,不该说的那两个字,他一个字都没说。

村长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再看看他们一个个扛着铁锹摩拳擦掌的样子,就猜到了**不离十,当即就警告他们不要动那古墓的主意,那是国家的财产!谁动法办谁!

村长在村里还是很有威信的,狗子王几个人狠狠瞪了牛二嘎子一眼,这小子果然缺心眼,古墓是挖不成了,既然村长都看出来了,他们也懒得装了,索性直接就回村里了。

从秋沟子回来后,村长就来到我家找我。

我刚从部队复员回家,在家正闲着呢,村长觉得我读过高中,又进过部队,是见过外面大世面的人,就想和我商量商量古墓的事该怎么办。

我听他说完,也觉得兹事体大,听村长的描述,那古墓应该很大一部分还在山里面埋着,说不定是哪个王侯将相的墓呢。

从部队里出来的人,觉悟也不会低于村长,于是我就对村长说第一要紧的,就是赶紧派人将那古墓保护起来,要日夜守着,再派一个腿快的跑到乡公社里,向公社领导报告,让他们打电话给县里的文物局。

村长觉得这样很稳妥,一个劲地夸我不愧是在外面呆过,果然考虑事情很周详。

我禁不住他夸,自告奋勇的说要去看守古墓,村长当然同意,不过秋沟子那里很偏僻,要多几个人一起去才行,我说其他人他安排,我在家等着他。

村长前脚刚走,我就开始准备了,山里面早晚温差大,要24小时都在那里守护的话,肯定要多带点厚衣服,除此之外,火柴也是必须的,还有手电,防身的话镰刀就足够了。

自从离开部队复员回家,我一直在家闲着,工作没着落,心里也憋屈,天天发愁以后该干什么,像我老爹那样在家种地,我是不想干,不过不种地,我能做什么呢,能去哪呢!

那时候虽然沿海开放城市已经有了打工潮,但远未影响到我们这样偏僻的小山村,村子里根本没有人出去打工,年轻人的出路就是延续父辈们走过的路,在家种地喂牲口。

我虽然当兵的时候也到过外面的一些城市,但部队是封闭式管理,社会上的新潮思想根本接触不到,其实和窝在家里差不多。

离开部队后,就一直在家闲着,我憋得无聊死了,现在突然掉下了这么一个重要而光荣的任务,正是我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应该干的事!

我很兴奋,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在部队时的生活,一心想着去保护那古墓,却没料到以后竟然会发生那么诡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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