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面纱之下,真的就是安谧的脸吗?
安心莲紧咬着唇,方才听了这个圣旨,她更是害怕了起来,若焰姑娘真的是安谧,那这意味着什么?
不,不行,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尽快弄清楚,安谧究竟是不是焰姑娘!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安心莲继续在人群中,偷偷的注视着二楼的房间。
二楼的房间里,只有安谧和柏弈二人,安谧进了房,便也不再压抑方才心中的郁结,转身看着朝她迎面走来的俊美男人,眉心下意识的紧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安谧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圣旨塞到柏弈的手中,双手交叠在胸前,就如一个训话的大家长。
柏弈眸光微敛,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优雅的微笑,对上安谧的双眸,“怎么这么问我?好像这圣旨是我下的一样,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能下圣旨。”
安谧嘴角抽了抽,“这圣旨不是你下的吗?即便不是你下的,也跟你脱不了干系,敢问王爷,王爷还没回京,皇上怎么对安谧所制的衣裳赞不绝口了呢?”
柏弈抚了抚额,“你是说这个,那衣裳我让人先送了回去,本想着看看父皇是否喜欢,若是不喜欢,我也好准备其他的礼物,可如此看来,父皇颇为喜欢啊,也对,焰姑娘亲自绣的东西,可是精品中的精品,谁能不喜欢?”
柏弈一边打量着圣旨上的内容,一边开口道。
“哼,王爷在安谧面前,就收起那一套吧?以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安谧紧咬着牙,大步上前。
柏弈好看的眉峰一挑,“故意的?故意什么?”
“故意设计让我进京!”安谧立即接口道,却是没有留意到柏弈眸中的颜色似乎暗了些。
柏弈看着安谧,眼神变得尤其专注,安谧察觉到他的异样,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忙收回视线,可是,她刚收回视线,柏弈便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柏弈……你……放开!”安谧挣扎着,可是,她却是低估了柏弈的力道与坚持,若是以往,柏弈逗逗她,便会放开她,但是,这一次,柏弈却是没有放开她的迹象。
安谧挣扎了许久,以她的力道,又怎能撼动得了柏弈的铁壁?
最后便也只能识时务的在柏弈的怀中,任凭他的双臂将她禁锢,努力让自己忽视柏弈的存在,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低估了柏弈对她的影响。
二人之间,隔着几层布料,便是连他的心跳,她也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她的心跳,也不自觉的跟上了他的节奏。
“柏弈……”安谧唤出口,本想叫他快些放开她,可是,叫出声来,才发现声音竟是酥软入骨,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脸上浮出一丝尴尬,随即便听得柏弈低沉浑厚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要是不知道你的性子,你这声音,倒还会让人误以为你是在对本王发出邀请。”
安谧嘴角抽了抽,脸上瞬间通红,邀请?她本想反驳,可就连她也觉得自己方才那声音,暧昧得让人浮想联翩。
可是,任由这尴尬与暧昧发展下去吗?
不,安谧的脑中下意识的否决,眸光一闪,咬了咬牙,狠狠的一脚踩在柏弈的脚上。
“啊……”柏弈痛呼出声,猝不及防的他,只能抱着脚,一瘸一拐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安谧故作镇定的面容,“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
虽是责备,但语气却依旧是让人觉得暧昧不明的宠溺。
而此时,楼下的人听到柏弈的这一声惊呼,更是沸腾了起来,皆是猜测着楼上的情况,而他们的猜测,皆是让他们觉得吃惊不已。
楼上就渤海王和焰姑娘两人,渤海王痛呼,会是谁造成的?便是用脚趾头想,他们也都明白了过来。
众人神色各异的留意着楼上的动静,猜测着渤海王会怎么对焰姑娘……
楼上,安谧瞥了一眼柏弈痛苦的表情,楼下众人的讨论声,也都落入了她的耳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渤海王,不会这么不经踩吧!”
柏弈睨了安谧一眼,痛苦的表情依旧,“过来!”
安谧蹙眉,却是动也不动,好似没听见柏弈的话一般,柏弈见她不动,苦涩的摇了摇头,这世上,怕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么违抗他的话了!
她不过来,谁说他不能过去了?
柏弈试着走过去,脚上的痛,让他禁不住在心中暗自低咒,这安谧,方才那一下,可没有丝毫留情啊!
柏弈一瘸一拐的靠近安谧,伸手一把抓住安谧的手腕儿,没有给她丝毫避开的机会,安谧微怔,下一瞬,便再一次落入那个宽阔僵硬的胸膛,这一次,本想挣扎,可是,想到柏弈方才那痛苦的表情,竟没有再动。
柏弈似十分满意她这片刻的温顺,心想,倒也不是全然无情,不然这个时候,早就另外一脚踩上来了,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柔声道,“我若不故意设计,让你跟我进京城,你会答应吗?”
不会!
二人的脑中都是这一个答案。
安谧微怔,“知道我不会答应,还故意设计我!”
“这可不是设计你,我不过是想让你不得不跟我进京城而已。”柏弈呵呵的道,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
安谧皱了皱眉,她知道,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跟着他进京了,可是,她却不想看到柏弈这般得意,眸光微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道,“那要劳烦王爷照拂着了,等到安谧离京之日,再好好的感谢王爷。”
离京?安谧的话是在告诉柏弈,便是设计她,不得不去京城走一遭又如何?面了圣,她还是能回来的不是?
柏弈嘴角抽了抽,呵呵的笑着,离京?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有去无回!
当柏弈和安谧二人出了房间之时,却是看到楼下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甚至是多了好些人,都看着二楼房间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