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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城市鼠约翰尼的故事

1918城市鼠约翰尼出生在一个小橱柜里。

而提米·威利出生在一个小菜园子里。提米·威利是一只乡村小老鼠,他无意中钻进了菜篮子里,被带到了城市。菜农每个星期都让送货员往城里送一次菜,他把菜捆好装进一个大篮子里。

菜农把菜篮子放在菜园的大门口,这样等送货员路过的时候,就会把菜篮子带走。一天,提米·威利从菜篮子上的柳条缝儿里钻进去,偷吃了一些豆子后,竟然在里面睡着了。

当菜篮子被送货员拎起来放进马车里的时候,他被吓醒了。篮子不停地摇晃,还能听见“嗒嗒”的马啼声。一会儿又有几个包裹被扔到了马车里,马车“咣当,咣当,咣当”地颠簸着走了好久!提米·威利在颠来颠去的篮子里害怕得瑟瑟发抖。

终于,马车在一幢房子前停了下来,有人把菜篮子从马车上拿出来,提进屋里,放在了地上。厨师给了送货员六便士后, “砰”的一声关上了后门,马车离开了。这里似乎一直就没安静过,好像有几百辆马车从这里经过。狗一个劲儿地叫;孩子们在路上吹口哨;厨师们咯咯地笑个不停;还有客厅里的女仆“嘡嘡”

地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一只儿金丝雀在唱歌,声音就像蒸汽机一样难听。

一直生活在菜园子里的提米·威利,都快被这些声音吓死了。不一会儿,厨师打开了菜篮子,解开了捆绑在一起的蔬菜,将胆战心惊的提米·威利露了出来。

厨师一下跳到了椅子上,大喊:“老鼠!老鼠!快把猫找来!

萨拉!给我拿一根拨火棍来!”没等萨拉把拨火棍拿来,提米·威利就沿着墙脚跑掉了,他一直跑到一个小洞,钻了进去。

他向下掉了大约有半英尺,摔到了老鼠的晚宴桌上,还砸坏了三个玻璃杯。“这是谁啊?”城市鼠约翰尼大喊。由于吃惊,他大喊了一声,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

他以最礼貌的方式把提米·威利介绍给了其他九只老鼠。这些老鼠都长着长长的尾巴,打着白色的领结。提米·威利的尾巴和他们的相比可就相形见绌了。城市鼠约翰尼和他的朋友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都很有修养,所以都没有说什么,只有一只老鼠问提米·威利是不是被捕鼠器夹过。

晚宴共有八道菜,量都不是很多,但是都做得非常讲究。这些菜提米·威利从来都没吃过,他都有点儿不敢去尝,只是他已经非常饿了,出于礼貌才不得不吃了一些。楼上不断传来的声音,让他非常紧张,一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盘子。“没事,那些人和我们没关系。”城市鼠约翰尼说。

“为什么那些小东西还没有把饭后点心送过来呢?”

这里解释一下,有两只小老鼠,是负责服侍另外几只老鼠的,他们趁上菜的时候,打闹着跑到楼上的厨房里去了。他们来来回回跑了几次,尖叫着,大笑着。当提米·威利得知他们正被一只猫追着跑时吓坏了。他没了胃口,感觉要晕过去了。

“吃不吃果冻?”

城市鼠约翰尼关心地问。

“不吃?你要不要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最舒服的沙发靠垫旁边睡。”

沙发靠垫上有一个洞。城市鼠约翰尼很诚恳地说这是我们最好的床,一般只让客人睡。

可是沙发靠垫上却有一股猫的味道。提米·威利宁愿在壁炉挡板前度过这一晚。

第二天依然如故。又是一顿非常丰盛的早餐,这里的老鼠已经习惯吃熏肉了,而提米·威利却是吃草根和蔬菜长大的。城市鼠约翰尼和他的朋友们在地板下面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到了晚上,他们还大摇大摆地在整个房子里走来走去。萨拉端着一个盘子,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传出一声巨响。面包屑、糖、果酱撒了一地,老鼠们也不管有没有猫,跑上去就开始抢。

提米·威利很想念自己的家,他的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河堤里,安静祥和。他不喜欢吃这里的食物,还有嘈杂的噪音吵得他睡不着觉。几天后,城市鼠约翰尼发现他变得又瘦又小,就问他是怎么回事。提米·威利给他讲了他的来历,于是城市鼠约翰尼问了几个关于菜园子的问题。

“听起来那里是一个很无聊的地方啊,要是下雨,你们干什么呢?”

下雨的时候,我就会坐在我的小地洞里,剥些玉米和菜子,存到储藏室里,秋天的时候吃。

我还可以看着画眉鸟、乌鸦和我的朋友知更鸟咕克在草地上玩。等太阳出来了,我的菜园子里就会开满各种各样的花,玫瑰花、石竹花,还有三色紫罗兰,园子里只有鸟叫声、蜜蜂嗡鸣声和牧场上小羊的咩咩声。

突然城市鼠约翰尼惊叫一声:“又是那只猫来了!”于是他们躲进了放煤的地窖里,继续谈起了刚才的话题。“我承认我有点儿失望,提米·威利,我们已经尽力招待你了。”

“哦,是的,是的,你们都特别友好,只是我感觉有点儿不适应。”提米·威利说。

“可能是你的牙齿和消化系统不适应我们的食物,所以,也许你再回到菜篮子里会更好些。”

“嗯?哦。”提米·威利叫了一声。

“我们真应该上个星期就把你送回去的。”城市鼠约翰尼说,显得有点儿急躁,“你难道不知道,每到星期六那个空篮子都会被送回去吗?”

于是,提米·威利和他的新朋友们道了别,带着一小块蛋糕和一片已经蔫了的甘蓝叶子躲进了篮子里。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马车颠簸,他平安地回到了自己的菜园子里。

有时,星期六的时候,他也会出去看看大门口的菜篮子,不过他知道,最好还是不要钻进去。城市鼠约翰尼曾勉强答应会来看看他,但是没有人从篮子里出来。

冬天过去了,太阳出来了,提米·威利坐在自己的地洞里,暖暖地晒着身上的皮衣,享受着紫罗兰和春天青草的清香。他几乎都忘了城里的那一番经历。

可是有一天,在沙子铺的小路上,城市鼠约翰尼穿着崭新的衣服,背着一个棕色的皮包,朝他走来了!

提米·威利激动地张开双臂拥抱他。“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光,我们去吃点儿香草布丁,然后我带你去晒太阳吧。”

“嗯,嗯!这儿有点儿潮。”

城市鼠约翰尼说着,用手提起了自己的尾巴,生怕沾上泥土。

“那可怕的声音是什么?”他突然问。

“那个呀,”提米·威利说,“那是一头奶牛,我一会儿去要点儿牛奶,她是不会伤害你的,除非她不小心压在你身上。对了,我们的朋友们怎么样了?”

城市鼠约翰尼说大家还都勉强度日。他说他之所以这么早来拜访提米·威利是因为主人都到海边去过复活节了。而厨师又在进行大扫除,主人特别指示要她彻底清除家里的老鼠。房子里又多了四只小猫,那只老猫把金丝雀咬死了。

“可是却说是我们干的,但我更清楚是谁干的。”

“那是割草机的声音,我一会儿去拿些碎草来给你铺床。约翰尼,我肯定你在乡村里会睡得很香的。”

“嗯,我们下个星期二再说吧,主人在海边的时候,也不送菜了。”

“那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我肯定你再也不想回到城市里了。”提米·威利说。

但是,城市鼠约翰尼还是回去了。在开始送菜的时候,他就坐着菜篮子回去了,他说这里太安静了!

一个地方适合一类人,而另一个地方又适合另一类人。对我来说,像提米·威利一样,我还是喜欢住在乡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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