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收时要礼貌,并且告诉他这里乞讨有最低消费,五个币,不多不少。”
写到这,杜落落停了一下笔,想到丐帮众人看到这里时肯定会不解地问:“为什么送上门的钱还不要?”
这种思路的确匪夷所思,这也是她当初吃惊地地方,想了想,她又加了几笔备注,详细写了要出来这么做的原因:
“多给你钱地家伙当你找钱还给他的时候,那人肯定十分惊诧,没准手里拿着你找回来的钱,呆立当场:叫花子,还会给找钱?这是怎么回事?估计他一回家他就会跟亲戚朋友说:某某酒楼旁边有个叫花子,我给了他十个币,他还找我五个。”
“而被你拒收家伙没准当时他就跟你翻脸,没准还会冲你喊:什么,你有没有搞错?你是不是叫花子啊?你这还有最低消费?但是,请保持礼貌,坚持原则,拒绝他。这样,他回去肯定会当成一个奇谈找别人聊:今儿个我可遇见一件怪事,某某酒楼旁边有个要饭的,有个性,我给他两个币,他还不收,告诉我最低只收五个币。”
“这样,无论多给你的,还是被你拒收的人都当成奇事,茶余饭后会免费为你,没准还奔走相告,相当于免费为你做宣传,宣传你的乞讨品牌。这样,知道你的人就多了。很多闲人都会慕名而来,出于好奇便会施舍给你,只怕还要出去对人炫耀。人引人,人拉人,聚集了人,便不愁钱的事情。”
写到这,杜落落满意地回看了一下她写的内容,最后,用一行大大的文字,写下了结语:“乞亦有趣,乞亦有道。乞讨业其实是娱乐业。你在乞讨的同时,给大家带来新奇,带来快乐。带给人快乐,是乞讨挣钱的根本。”
杜落落放下笔,仿佛在眼前展开一副美好的画面:
丐帮一干帮众,面目沧桑但不猥琐,穿着破烂但不肮脏,态度谦逊但不卑微,站在街口路边欢快地向路人乞讨,并把这种快乐被乞讨的带给路人。
丐帮的帮众,要用他们自己告诉天下世人:无论有钱没钱,你都可以是快乐的,都可以是热爱生活的。
从此,天下没有愁苦的乞讨人。
想到这,杜落落很满意,她小心翼翼吹干了竹简上的墨迹,缓缓地卷起来竹简。明天,她要把这份简牍传到各堂,再让各堂传到各支,传到每位帮众。
扑腾腾,窗外有什么轻响。一个东西地阴影落在窗边,拍打着窗棂。
“谁?”杜落落喝问,警惕地看向外面。在外面房间的卜离和莫齐闻声连忙进来。卜离站在她身前,用自己护着她,莫齐小心翼翼地支起来了窗,向外探望。
一道熟悉地身影,莫齐看了却微笑了。
他伸出手去,口裹了起来,吹出一声轻哨。那灰扑扑地家伙落了下来,抓住了他的手臂上的衣服。莫齐曲臂将它从窗户打开的缝隙里带了进来,扭头对杜落落说:“帮主,是兔子。”
杜落落凝神去看,果然是樊长老的那只宠物,叫做兔子的猫头鹰。
卜离也看到了原来是那只猫头鹰,也放松了戒备。
杜落落伸出手,轻声叫“兔子”,兔子便从莫齐的手上飞杜落落的手上。杜落落低头细看,兔子翅膀上几根翎毛黏在一起,肚子上的白色的羽毛也灰扑扑的。显然经过长途的跋涉。
看到兔子,不由想到樊长老,想起那个雪夜,想起珈蓝塔的一战。
它的主人已去,虽说自作孽,但也死得悲惨,破寺古塔下,无人收尸。大雪纷飞,掩埋了他的尸骨。想到这,杜落落心中叹息。
它的主人死了,这小家伙一定孤零零的吧。不知道它后来又经历了些什么,是否它曾绕着主人的尸体盘旋,亦或是独自飞过那些曾经传信的路,不知该落于何处。
想到这,杜落落心中软软的地方被触动。
那时候,她曾怀疑过樊长老,怕他借兔子传信,所以向他要来兔子养了些时日,对兔子也很有感情。现在樊长老已经去了,就由她来替他养好兔子吧。
这样想着,她对卜离说道:“帮我准备盆水。我给它冲洗下羽毛。”卜离听他这么说,他本也是个大孩子,合他心性,开心地去了。
杜落落给兔子细细地冲洗了羽毛,看它湿漉漉地,又给它用布巾细细擦干。兔子守在暖炉旁边,恨不得身体整个贴过去。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盯着杜落落,带着好奇和探究,却并不排斥。
“兔子”她叫它,它乖巧向她身边靠了靠,“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杜落落轻轻抚摸兔子身上的羽毛,早些时,她也曾在玄武堂外一瞥见过过兔子为他们传信。那时候,它见到她叫它,还不肯落下来,站在她手上。只是飞得低了些。
后来,樊长老事发,玄武堂主果然是有牵连,而且还是主要参与人之一。
在杜落落于蝴蝶谷里养病期间,几位长老排查丐帮,把和樊长老勾结、参与残害孩子的相关人员都揪了出来。玄武堂主参与之事一被证实,正是首要受到惩罚之人。但因为耳目灵通,他却早闻信跑了。
这些事情,是杜落落后来知道的。不过,她却不甚太在意。
一个过去的玄武堂主,难成气候。
而且,人,最重要的是向前看,不是么?
那些被残害的孩子们的后续安置是问题!丐帮眼前的粮食危机是问题!丐帮因为动乱而惶惑的人心也是问题!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她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可是她却不愿放下。
她已经不是刚刚穿越来的杜落落,满心的愿望是做个安静的白富美,沉溺于自己的小****,只盼逍遥自在的渡过一生。
现在,她已经踏入这江湖,已经看过这世间的苦难,领略这人间的正与邪,她就要救苦济世!她就要拨乱反正!
这是她感到身上担负的责任和使命。
既然穿越来,阴差阳错间她已经是这丐帮帮主,那必然有命运的召唤和自然的道理,那她便要在这帮主的位子上有一番作为,正如她珈蓝塔中对玄靖所说:“既然当了这丐帮帮主,我便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