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殿下，您确定要娶臣女？”素灵悠悠地说道，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这个风子轩，他才几岁，懂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吗？
不过貌似某人忘了，她自己比他还小呢！
“如果我说确定，你嫁吗？”
“风子轩，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素灵说得人认真，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称呼——从殿下变成了直呼其名。
“我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给得起！”
素灵沉默着，淡淡地看着他，他眼里的认真让她有种……负罪感，好像自己负了他一样。正要开口，却被风子轩急急地打断了。
“素灵，不要急着回绝我。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素灵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闪过一丝挣扎。
风子宸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再看了眼素灵，微微低下头。
皇上和皇后都是过来人，他们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心思？
皇上缓缓地开口，“这件事，宸儿怎么看？”
风子宸猛地抬起头，眼带迷茫，仿佛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显出十岁该有的神色来。
感受到来自好几方的目光，皇上再次道，“朕是说真的。这件事，交由宸儿决定。”
皇上的心意其实是要风子宸及时收回自己的心，却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陷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我去，这又关风子宸什么事？素灵无语地撇了撇嘴角。虽然她挺想帅气地来一句，“我的事我说了算”，但鉴于旁边的眼神，素灵堪堪地忍住了。
风子宸看着皇上，就那么淡淡地看着。皇上也看着风子宸丝毫没压力。
良久后，风子宸终于耐不住了。眼里渐渐浮起一抹哀求。
皇上猛地一震。风子宸从小就懂事，虽然外界传，是他纵容他，但也只有他知道——除非触到他的底线，他是不会忤逆他的，就算是忤逆，也不会露出自己的脆弱。
素灵当然看到了他俩的眼神互动，当她的目光触到风子宸眼底那抹哀求，她心底一阵刺痛。很久没有过的刺痛再次出现，让素灵苦涩地笑了笑。只是与他长了一样的脸而已，不是他，不会是他……素灵像是催眠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说着，但痛意反而愈加强烈。
素灵猛地伸手捂住了胸口，缓缓地半蹲在地，试图掩盖掉不停流落的泪珠，却是无用。
“素灵！”风子轩看到素灵痛苦的样子，急得不得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风子宸猛地一惊，回过头看向素灵。当他看见素灵眼里不断涌出来的泪。突然有种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无力感。
他又让她哭了……这是风子宸唯一的想法，而风子宸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因为他？更惊讶于想起来的那个“又”字。
风子宸仿佛被钉在原地般，僵着身子不敢动。
千国敬和阮纱梅心急如焚，却不敢走向她。反倒是千清丽和郑佩雯——一个在素灵的渲染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言王；一个原本就是性格顽劣，目无君长，急急地冲向素灵。一人温柔地安慰着，一人轻轻地帮她擦眼泪。
“请太医！”皇上镇静地道，立刻便有人去史安殿请太医了。
风子宸猛地晃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帮素灵挡住了来自他人的目光，让她不至于太没有脸面。
素灵快速地整理情绪，强行将涌出来的心酸压下。吸了吸鼻，低声道，“借我手帕。”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月牙白色的手帕递了过来，素灵伸手接住，再次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低沉的嗓音直击素灵的心。
素灵的眼睫毛颤了颤，并没开口，默默地擦掉眼泪。
风子轩小心翼翼地微微靠近她，“素灵，你没事吗？”
“嗯。”
虽然在众人面前出了糗，但她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她还没有忘记他。所以，这对风子轩不公平。
“徐太医到！”
“快给九丫头看看。”皇上淡定拂袖，阻止了徐太医行礼。
“是。”
徐太医缓步走向素灵，伸出手要为她把脉，谁知素灵眼中冷光乍起，用一种诡异的步法避开。
“不必了，臣女已经没事了。”
徐太医暗暗擦了擦汗，一遇到这姑奶奶就没好事。这姑奶奶的眼神太可怕，吓死他了。
“还是让徐太医看看吧。”皇上温和地说道。
“不必。”素灵依旧淡淡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