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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此刻的我正在翠儿屋里骂娘呢。

“该死的家伙,都快死了居然色性不改!”

“小姐,您那半截袖子呢?”

“不见了,你赶快给我找件来换上。”

“可是,小姐,我这里只有一些粗布衣服啊。”

“没关系,先搞件来换上,要不让人见了多不好。”我催促着她。终于从她的包袱里翻了件半新的衣服出来。

“小姐,这是翠儿最新的了,您试试?”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

“回头我多还你几件,别心疼了!”我从她手中拿起衣服就往帘子后面走去。

可是这古装真的好烦哦,怎么套了半天还穿不上呀?

“翠啊,你进来帮我。”我对着外面喊道。外面没有人应声。

“翠啊,快点啊。”终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了。我索性又全脱了下来。反正又穿不上去。

“那,这个要怎么穿?”我听到一阵抽气的声音,不觉抬起头。

“啊!死色鬼,又是你!”我又惊又怒,这家伙简直阴魂不散啊。只见他瞪着两眼对着我,眼里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在跳。

“你快给我滚!”意识到我又一次在他跟前衣冠不整。真是让人汗颜。

“是你让我进来的。”

“我喊的是翠翠,不是你这个死鬼!”我再度尖八度的声音。

“翠儿在我进来前就走了。”我一时语塞,好似真不关他的事。

“那你还不走?”不想放过他。只想多骂他两句。

“我走了,你就这样出去见人?”

“你管我!”

“搞清楚,你可是我娘子呢,来,为夫的帮你穿上。”

“不要。”

“要啦,快点!”汗INGK哪。这时门外有要进门的脚步硬是生生地缩了回去。原来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送东西来给我的,见主屋里没人,就准备交给翠翠的,没想到却听到我跟那个死鬼的对话。不觉笑兮兮地走了。回去在老夫人跟前是一通喧染。连带着老夫人也高兴的不得了,看来这小夫妻感情还蛮好,照这样下去,她要抱孙子可是易如反掌啊。

不到半天,我们俩的风流韵事整个陆府都知道了,下人们见到我们不好多说,只是捂着嘴,暧昧地笑笑。搞得我感觉一整天都怪怪的。再后来我们那句经典对白“要,不要!”流传开来。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真是气得往陆少卿房里跑去。

到了门口,没等小厮通报,就一脚揣门窜了进去。

“死鬼,你给我出来。”心里那个气啊,你都要死了还要拖我下水,真是有可恨的。

屋里正在商议的两人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不觉一愣。

“小嫂子,没想到你这么,这么……。呵呵。”陈子涵想说我泼辣的,但碍于才认识没多久,没说出口。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哼,幸亏我这性子烈了些,不然让你们白白欺负了还要夸你们好呢。”

“你什么意思?”陆少卿一头雾水。

“麻烦你府里走一趟。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我要你想法子把这事给我压下去,不然的话,哼!我要你好看。”说完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不一会,陈子涵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回来一说,陆少卿倒跟我一样觉得冤,但是陈子涵倒是笑得前俯后仰的。

“哈哈……卿,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那你还挂不挂啊?”

“不要胡说,谁都阻止不了我的计划。”虽然嘴里狠着,但是心里却不知在哪里转了一下。后不免觉得好笑,不过是才认识两天不到的女人,没理由为她打乱阵脚。

第二夜,我以他家屋子多为由直接把他赶出了新房。不想再跟他同处一室。

第三天,是约定了回门的日子,一早我就梳洗好了,等着翠儿回了老夫人就回娘家去了,但是翠儿还没回来,就听到陆少卿病危的消息。我吓了一跳,昨天还好好一个人呢。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要挂了呢。

我正准备往陈子涵的屋里跑去,却见他抱着陆少卿朝我这边走来,心头一紧。

“他怎么了?”当我看到他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心里一沉。

“他本来身子就不好,你不用担心。”陈子涵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把陆少卿放到床上,转身走了,他才走,老夫人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了来。

“卿儿,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为娘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叫为娘的可怎么活呀?”老夫人一见陆少卿的那副尊容。就心知不妙了,不觉悲从中来。

姑姑和舅舅都来了,连带着那天大厅里见到的所有亲戚朋友。

“姑姑,不是冲喜吗,怎么冲喜没冲成反倒成了这样啊?”陆青云一边喋喋不休。

“是啊,舅妈,表弟的身子本来不好,这一纵欲只怕连最后的一点精气神也给耗却了,唉,早知道冲什么喜啊?”

众人都是一副幽怨的目光对着我。我下意识地朝后退了退。

“你们!怎么这样,他有病也不是一天了,怎么好象都在怪我了,要怪我,那我跟他离婚好了。省得你们碍眼。”我怒气横生。

“算了,你们不要吵了。我还没死呢!”陆少卿气若游丝。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人好多哦,我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了。”

“大夫来了。”这时门外有家丁喊了一声。屋里一众人都被请了出来。

不一会,大夫出来了,看到门外站着的老夫人。摇了摇头。

“大夫,请书房问话。”于是大夫随着老人人去了书房,我没有跟过去。不久就见老夫人眼晴红红地出来。刚想问她情况如何?就听到屋内’咣当‘一声,一个站唤尖叫了一声。

我们忙推门进去。只见陆少卿头歪在了一边。好象没气了。

我冲上去,摸了摸他的鼻子,没气,再摸摸他的心脏处,半天好象没有感觉到跳动。后来我就伸手去探他的脖子。

“弟妹,你干什么呢?表弟他这就去了,你还是让他安息吧。”陆青云见我这样慌手慌脚地在陆少卿身上摸来摸去。联想到昨日府中下人们谈论我们多甜蜜,外加那些暧昧的话,心里很不爽,就出声阻止了我。老夫人已经哭倒在地了,那些亲戚也在那里假嚎着。我心里一阵失落。

“陆少卿,你怎么就死了,虽然我做好了你要早死的准备,但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你昨天还好好的呢,我都忘记你是个要死的人了,早知道我就对你好点,不骂你了。”我怔怔地站在一边。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而躺在床上的陆少卿也是吓得一身冷汗,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该死地起了反应。他一直憋着口气。就在她要摸到他的脖子时差点就破功了。还好有人叫了一声,让他能继续装死。

我其实当时也吓晕了,如果我够细心就应该能感觉到他微弱的脉博,毕竟我在现代是出生在医学世家,虽然我后来主攻金融行业,但是世传的一些手法还是会的。这是我后来慢慢回忆出来的,当时是一点也没感觉出来。

大红的喜字颜色还没有裉去,就换上了一片素白,整个陆府都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爹爹和娘很快也赶来了陆家。见到我怔怔愣愣的,仿佛一下子由满身朝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娘只是抱着我哭。

“玉儿,都是娘不好,娘生了你却保护不了你。都怪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我女儿来。”娘追着爹直打。爹只是一脸愧色。任由娘在他身上捶打着。我见了才醒了过来。

“爹娘,你们这是为何?我才过来两天,对他又没有什么感情。以后我要遇到了喜欢的人,我可以再嫁,你们就不要难过了。”我的话让爹娘张大了嘴巴,象不认识我一样看着我。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老爷,女儿一定是吓傻了,嫁过人的人怎么还能再嫁?她肯定是太难过了。我们去跟陆夫人商量商量,我们接她回去过些日子吧。”

老夫人此时也顾不上我了,娘要求接我回去小住,她也同意了,因为我无所出,所以我得守孝,她答应娘,七天的守孝期一过,就让我回家歇两天。爹娘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我披麻戴孝,古人就是愚昧,人都死了。再搞这些有什么用呢,但是我又不能说什么,只得任由他们摆布。

好在电视上常放好何守孝,就是跪在那里,有人来磕头或上香时我只需回个礼就是了,半夜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守在祠堂里。因为太累,我跪在那里就睡着了。此时躺在棺材里的陆少卿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没想他死了这么久还没有下葬,原本听说要摆上七七四九天才下葬的,后来好象说那样不吉利,才只改成了七天,他又饿又累,白天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晚上他才能松口气,但又不能有太大动作,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万一让人发现了,可不是好玩的。

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估计已经是后半夜了,就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跪在一边打盹的我,心里一阵怜惜。“苦了你了!”

我好似听到了他的叹息,抬起头来,棺材里的人一惊,忙躺了下去。我感觉眼前一晃,好象人有在动似的,但仔细一看什么也没有,除了蜡烛燃烧的啪啪声。我摇了摇头继续假寐。

陈子涵偷偷来到祠堂,他也没想到一个尸体嘛竟要摆这么久。想着卿可能饿坏了。就带了些吃的来。

他悄无声息地进来,见我在那打盹,就轻轻地把点心放在棺材里。陆少卿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心知陈子涵来了,一阵狂喜。因为他刚刚坐起来时知道我的位置,就伸手拈了一片点心朝我扔来,我无声地倒了下去,然后他坐了起来。

“卿,你还好吧?”

“要不你来躺会试试?”

“抱歉,我不晓得这么麻烦,早知道直接找具尸体来替你得了,这会子咱们就可以出去逍遥了。”

“还有两天呢,唉,涵这件事你真的没有办好。”陆少卿皱着眉道。

“不过你还好呀,有美人在旁陪着呢。”陈子涵指了指我。陆少卿走过来,找了披风盖在我身上。“倒真是苦了她了。”

“怎么舍不得了?”

“去死!”

“谁在里面说话?”门外一声大喝。陆少卿忙回棺材里躺好,同陈子涵也飞出了窗外。巡夜的家丁听到声响推门走了进来,见我躺在地上,他们也看到这些天我的辛苦于是又悄悄退了出去。我对这一切竟豪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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