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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编瞎话

“娘亲,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赵承志明知故问道。

赵瑜氏拉着儿子的手,左看看右瞧瞧,确实是自己的儿子,便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儿子,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娘,没有哪种知子莫若母的感觉,但是,你毕竟是我养大的,你从小就调皮捣蛋,不爱读书,整天的疯玩。

可是,通过这件事情,娘就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你醒了以后,你说话的语气,行为举止都以前不一样,有时嘴里还能蹦出来几个成语和市井的小俚语。儿啊儿,你能解一解为娘心中的疑惑吗?”

看着娘亲那期待的眼神,赵承志就把心中所想的办法说了出来:“是的娘亲,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其实我是真的死过一次了。”

“啊。”赵瑜氏吓了一跳,儿子竟然死过一次。

“娘,你别害怕嘛,你听我说。”安慰安慰娘亲,又说道:“我是真的死过一次,我死后魂游地府,来到五殿阎罗见到了崔判官,崔判官拿着生死簿对我说我的阳寿还未到,就送我还阳了。临走的时候催判官又跟我说我叫赵承志,还未立志就先死,地府是不会收的,在还阳的路上,有一道金光打在了我的脑子里,我的脑子就开窍了。”

编瞎话呗,反正也只能这么说了,不信也没办法,地府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谁要不信自己亲自去地府问一下,估计也没人敢去。

“真的是这样?”赵瑜氏一脸的不相信,换谁也不能信。没有听说过人死还能活过来的,就算能活过来那也只是在神话的故事里才能有的事情。

这瞎话编的有点不靠谱,赵承志那张像女人一样的樱桃小口又开口说道“娘亲,你要不信的话,我可以给您讲讲我在阴曹地府的所见所闻,怎么样?”

“真的,你现在还记得阴曹地府是什么样子?不是说还阳后阎王爷就是抹去记忆吗?”赵瑜氏又激动又害怕,阴曹地府是什么地方,那是人们死了以后的归处。里面都鬼魂,听说还有关押恶人的十八层地狱,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记得,当然记得。”虽然没有到过阴曹地府,可是戏曲的舞台上有啊,《探阴山》里面就有对阴曹地府的描写,叫了一声娘亲你请听:“我走在黄泉路上朝东看了一眼,只见一座楼台忽明忽暗,上面写着‘望乡台’三个大字,我能看见娘亲您趴在我床边。

我往西看了一眼,但只见一群群孤魂野鬼悲切切的叫嚷着,显得凄凄凉凉,手上带着锁扣,脚上带着铁链。小鬼前面拉,大鬼后面赶,对着孤魂野鬼抽皮鞭,哗啦啦好不悲惨……。”

赵瑜氏赶紧捂住儿子的嘴,急道:“别说了,娘信了还不行吗?”

“什么孩子?叫你简单说一下就行,你怎么说的这样渗人,真叫人对地府又有了一种畏惧,看来做人不能亏心啊,做了亏心事的人下了阴曹地府竟然是这么悲惨。”想到这里,赵瑜氏就觉得背后丝丝的冒冷气。

看着被吓坏的娘亲,赵承志的心里也着实不忍,开口道:“娘,你别害怕嘛。在黄泉路上还有金桥和银桥啊,这两座桥走的都是行善之人,他们被小童子搀扶着,进入六道轮回的天道,都上天堂成神仙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赵瑜氏松了一口气说道:“幸亏咱全家都心善之人,你……你现在也是了,呵呵!”

看着儿子从一个顽劣的浪荡子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雅士,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丈夫如果知道儿子能变成了一个跟他一样的有才华,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想想自己当初嫁给赵仁杰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当时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依然的嫁给他,他的那份真情潇洒和那份率真爽朗,就是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是不能自拔。

还记得他临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如果我有朝一日榜上有名做了官,一定会回来接你和孩子。”可现在他已经走了十年了,十年之内没有一封书信来往,真是令人担忧!

“娘,您怎么了?为什么您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啊,没什么没什么……。”被儿子看到了自己娇羞的一面,真是羞愧万分,连忙从床上站起来说:“儿子,你刚睡醒,饿了吧?娘去给你弄点吃的。”

一看娘亲要走,走承志从床上下来伸手抓住她手腕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瑜氏摇摇头,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她的这个举动在赵承志看来这根本就是有事。虽然来到这个时代才两天而已,但是自己心里能感觉的到,赵瑜氏是真的打心眼里疼爱自己,忙问道:“娘,我求求你了你快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我以前是混账了些,可是现在儿子长大了,能给娘亲您分解忧愁了,求娘亲快快告诉我,莫让儿子急死了。”

未曾开言泪先流,十年的相思之苦从来就没有给别人说过。儿子以前混账说了也白说,这种事情也不好跟街坊四邻说,只能每日里心中烦闷的时候偷偷的掉眼泪。

现在儿子几句话就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往日里的点点滴滴闪过脑海。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睛里涌出来。一个问号在赵承志的脑子里闪过:“她到底有多大的委屈,竟然哭的如此伤悲?”

赵承志把赵瑜氏扶到桌子前面,坐下后又提壶倒了一杯水,放到赵瑜氏的面前问道:“娘,到底是什么事情,惹的您如此的伤心。”

“唉!!!”赵瑜氏长叹一声,用衣袖擦擦眼泪又喝口水润了润喉咙说:“娘跟你说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否则娘就没脸做人了。”

赵承志点点头算是做了保证。

“是,是关于你爹的事情。”

“我爹?”赵承志心里想:“对于这个父亲,整个脑子里还真是没有一点影响,既然她要说关于这个‘爹’的事情,那我何不再问问关于这个‘亲娘’的事情?”

赵承志想了想问道:“娘,既然是关于我爹的事情,那您能不能也把我亲娘的事情告诉我,我好像从来也没有听您说过。”

“嗯,好吧。”放下杯子,赵瑜氏语重心长说:“你爹叫赵仁杰,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才子。你娘叫余文婷,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人。他和你爹情投意合结为夫妻,次年生你的时候你娘难产而死。你娘死后,你爹整日恍恍惚惚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在家守着你。

一晃过了几年,原先跟你爹不错的几个朋友看到你爹整天的这样消沉,书也不读了,字也不写了,几个人就想了一个办法来激你爹,说什么你娘既然下世了,你爹就更应该好好读书,将来科举的时候能榜上有名,将来做个官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果然,那一年皇王开科,你爹准备去参加科考。把你留下总得有人照顾吧,你爹就找到了当时的刘媒婆,刘媒婆找到了我。要知道你爹当时在这片儿可是很有名气的,有很多姑娘都喜欢他。我当然也不例外。

刘媒婆给我一说,我便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可惜跟你爹只过了不到一个月,你爹就进京了,临走的时候跟我说,如果榜上有名有个一官半职就马上来接我们娘俩,谁知道你爹这一走就是十年,而且连一封书信都没有,我就只能在家这么天天盼夜夜想,也不知道盼到那一天是个头儿?”

说完以后,赵瑜氏觉得心里的那份苦闷消失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满腹心事的人能有个倾诉的对象是多么重要!

赵承志听完以后,心中对眼前的这个继母充满了感恩。

只是自己仰慕的一个人,就为了一个没有日期的承诺,这一等就是十年,而且身边还挂着一个酱油瓶子,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不得不说古代的女子真的很伟大,要是换了现在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还在家给你养孩子?不把你的房子卖了就是好的。

“噗通。”赵承志跪了地上,这一跪是对眼前女人的尊重也是认母,打心眼里认下了这个母亲。

赵瑜氏连忙把赵承志扶起来说道:“孩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一跪是个母亲赔个罪,以前的我再也不会出现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您。并且,我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出去找我父亲,不管他是官还是民,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和母亲团聚。”赵承志没有站起来,而是重重的给赵瑜氏磕了一个头。

赵瑜氏也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大礼,等大礼行完以后,刚刚流完的眼泪再一次湿润了眼睛,拉起来赵承志激动的说道:“好、好、好,虎娃真的长大了,真的懂事了。”

赵承志也流出眼泪,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的母亲。

啪啪啪!

门外面响起来小丫鬟秋儿的声音:“赵公子起来了吗?我是秋儿,奉老爷之命来给赵公子送碗参汤。”

娘俩赶紧把眼泪擦擦,赵瑜氏开了门,秋儿端着一碗参汤进来,看见赵承志起来了,说道:“赵公子请喝参汤,老爷说赵公子喝完参汤以后,可以去大厅找他,说是有事相商。”

“哦,把参汤放下吧。”让秋儿把参汤放下后又说道:“别公子公子的叫,叫我的名字行了。”

秋儿上下打量着赵承志双眼放光,昨天那儿都脏兮兮的,看不出来面目,今天看见庐山真面目后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乱跳,真是一个俊俏的少年。

“你怎么了?”赵承志看秋儿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很疑惑的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秋儿被这一问吓了个机灵,忙道:“叫您的名字可不行,我们老爷说了,让我们下人好好的伺候着您,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叫上一声姑爷呢!”

“什么?”这个老头还真是不死心,都告诉他了自己不能做倒插门女婿,他就怎么不能放过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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