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步县的南山牧场是一道著名的风景。它地处湘桂交界的五岭山脉越城岭,海拔1800米,它像一个盛满翠的玉盘,高高地托在越城岭上,令人仰望。
南山是草的天堂,是草的世界,是草的王国。南山上有48坪,坪坪青草翠绿;南山下有48溪,溪溪清水长流。过去的南山,人烟稀少,只有少数人家居住,他们靠打猎、种苞谷维持生计,过着风餐露宿的原始生活。南山有著名风景点老山界、紫阳峰、穹子洞、陆家壕、蒙古包、大丫口日出、南山天湖等,好看的地方很多很多。穹子洞是观赏云雾的绝境所在,其雾神奇莫测,变化多端,驻足观之,如临仙境;南山天湖回廊曲折中足见凉亭玉立,湖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游鱼嬉戏。
南山是一块天然的净土,没有任何污染,空气格外清新,溪水格外透明,土地格外纯净,药草格外翠绿。正如有人在《南山行》的诗里描绘的一样:
南山之高高接天,南山之水清且甜。
南山之人多俊杰,南山之草何芊芊。
南山奶粉倾中外,鲜奶香喷白玉泉。
昔人都说南山恶,乱莽枯榛满丘壑。
今人都说南山好,南山处处都是宝。
北草南移巧夺天,黑麦凌霜春不老。
我到南山眼界新,南山处处有歌声。
走进南山牧场,仿佛走进呼伦贝尔、锡林郭勒和乌兰察布大草原,顿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感。莽莽南山草原,我被一阵阵牧歌所迷住:
妹在山下看水牛,哥在山上打石头;
石头落在牛背上,看妹抬头不抬头。
情妹抬头郎下坡,双手捧水给哥喝;
喝了情妹手捧水,三年时间口不渴。
……
我从北麓登山,按说应是古木参天,灌木丛丛,可看不到一棵树,一片丛林。在那起起伏伏间,见到的是一片秀草,有如绿色的浪涛在风中跌宕。在这南方的老山中,领略到北方平原的大气,内蒙草原的神韵。进入山南,又是另一种景致,与山北截然不同。那一道道深沟浅壑极其的粗犷而刚劲,与西北的山梁山沟一个样,却生长着稠密的俊木,让人体觉不出自己到底在西南还是西北旅游,置身南方的秀丽之中还是北方的险峻里。
站在牧场宾馆的顶上,极目远望。四周80多里的草场进入眼睛视线,不像北方一望无际,却像母亲大地哺育人类而隆起的乳房,长满了三叶草、黑麦草,一个个的,一堆堆的,任那些赭黄色的、纯黑色的及白斑的奶牛,如婴儿吮奶一样吮着。那些白色的羊群尾随着奶牛,如云如雾般地在草场里浮游。时而抬头叫一阵,时而低头沉默,它们穿梭在牛群之中,还与那些来自英国的安格斯牛、法国的夏洛来牛、瑞士西门达尔牛及来自澳大利亚的公牛嬉戏,用那一对尖硬的羊角去撞击牛的屁股,但那高大膘壮的奶牛却无济于事,像小孩子捶打大人屁股一样。
南山牧场是牛的世界,是湘西南生产牛奶的地方。正因为有草有牛,才有这座小镇。小镇还在扩展,又具有风韵。用青石垒成的商店、楼房、学校、街道,十分的有特色,它们错错落落地建在一条河床很宽流水却极浅的河两岸,小河的水傍着小镇淌过,清澈见底。娃娃鱼和不知名的小鱼在河里游动,在太阳光下,人的倒影惊动了它们,它们便飞块地往前游去,可见小鱼也喜欢阳光,没有阳光的日子,它们也是好郁闷的。我沿着小街走,小街的一头伸向牧场,一头被一座小石桥衔着。我由奶粉厂去罐头厂,最后来到公牛场。可惜那些雄壮的公牛尚未回窝,只有空空荡荡的牛舍静穆散落在夕阳里。
高寒山区气候多变。夜来一阵风一阵雨地将阳光敞露了一天的草场,在人们睡着的时候洗刷了一遍。次日清晨起来一看,只见那山那草那小镇更鲜亮明丽了,空气如同过滤了一遍,更清新更纯净了。风儿轻轻地吹来,送来青草的清香,如同喝了一杯南山原汁原味的牛奶。
离开南山牧场,踏上回归的路。再回头往上望,却不见草场,不见奶牛,不见羊群。原想再看一眼,再加深印象,全然都不见了,全被那云彩罩住了,罩得无影无踪了。我虽然下山,望不见南山牧场的英姿,但那蜿蜒的公路牧道,那一栋栋牛舍厂,那水电站、奶粉厂、罐头厂、机械化挤奶车间,组成的一座秀丽的“南山共青城”,方圆百里无污染,给我印象很深很深。南山人不烧柴,不烧煤,只用电,没有烟尘,不使用农药,不使用化肥,生产出来的奶粉、牛奶汁、鲜奶露、竹笋罐头,全是清一色的绿色食品。
绿色王国的绿色食品,堪称一绝。从南山的绿到天上的蓝,从神秘的云到山上的奇,无不令人神往。她是天底下一块极其独特的净土,她无私地将清清的水抛向山下,流出一条巫水河和渠水河。她博大的胸襟,无限的思想,创造出一个个奇迹,饱览南山之后生出眷恋和萦念,想象她的高大心境。
绿色南山的境界很高,南山牧场风景迷人。我虽匆匆离去,但我还会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