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一更)
听到樊岳打死也不愿相信的语气,灵王老脸愠色道:“菩提子可是好东西,要不是我吸食这里灵力,有错在先,求我我也不会给你这东西。”
菩提在幽冥大陆乃是蕴含强大灵力的仙果,其子更是难得一见宝贵种子,蕴含的灵力也十分强大。
没办法,在这种乡野穷乡遇到樊岳这种不识货的人,灵王也是一脸神伤。
即便灵王所言非虚,樊岳还是不太相信眼前奇怪的老家伙,他认为对方吹嘘菩提子的成分颇高。
将菩提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道:“这菩提子若能让这里重新焕发灵力,风调雨顺,我将这东西名不正言不顺的拿出来,岂不是要被人视为怪物啊?”
如果樊岳将灵王的菩提子往地上一种,立刻改变现如今的干旱状况,他之后该跟民众怎么解释菩提子的事情?
别到最后求来了雨,民众非但不领情,还把自己当成妖怪给处死,那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能妖言惑众的巫师。
樊岳缜密的心思令灵王大感意外,惊讶道:“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很细,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谁让我之前吸了这里那么多灵力呢。”
“你想怎么弄?”樊岳好奇道:“菩提子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和方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并且不能把我拉下水。”
灵王一脸贼笑道:“哪能啊,把你拉下水,不就等同暴露我自己的身份。”
“说说怎么弄吧。”樊岳有些等不及想知道灵王的办法。
灵王平静道:“等到那瘪三巫师再祭祀求雨,你再去捣乱。”
樊岳将臭鞋再次拎在手里掂了掂,以示威胁道:“老混蛋,想害我呢。”
今天为了救下媛儿,樊岳是没有办法才故意捣乱巫师祭祀,如果三天后他还捣乱,说不定那些求雨心切的愚昧民众会把他连同媛儿一同给烧死。
瞥了一眼樊岳手中即将成为暗器的臭鞋,灵王定了定神,道:“你破坏瘪三巫师祭祀求雨,我假装天神附在你身,不但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将菩提子给民众种下,还能好好戏耍一下那瘪三巫师,给你出口恶气。”
皓齿咬着嘴唇,樊岳心里没底道:“不会出岔子吧?”
灵王回答:“这就得考验你演技了。”
知道了乐居镇大旱的原因,樊岳心中最大的困惑也算解决了。事到如今,唯有相信眼前这个自称灵王的老家伙的话试一试,才能解救媛儿于苦海。
望着默不作声同意的樊岳,灵王那张暗含阴谋的老脸上再次扬起一抹奸笑道:“我现在灵魂躯体虽然不会消散,但法力还未完全恢复,以防仇人找上门,给你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
还没等灵王的话说完,聪明的樊岳就接话道:“所以,帮你保守秘密对不对?”
“嘿嘿,天要亮了,为防止暴露身份,先回到灵石之中。”心里似乎还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灵王嘿笑一声,如一缕薄烟的灵魂之躯钻入灵石之中。
灵王钻入灵石里,旋即那枚灵石从神像的左眼之中飘了出来,落入樊岳的手心里。
樊岳打量了手中的灵石,灵石如荔枝般大小,圆润有光泽,隐隐的闪着一股暗含强大能量的光。
细看灵石,里面好像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樊岳简单的想了想,很有可能是灵王凝缩的身体。
将那枚灵石塞进自己胸前的香囊里,樊岳这才无所顾忌的躺在神像前呼呼大睡起来。
······
翌日,天才蒙蒙亮,有人从外面打开了神殿的大门。
“妈的,谁个丧德没品的家伙,竟然把我儿锁在神殿里!”
打开神殿大门的是樊岳那个刀子嘴豆腐心,担心了一宿没睡着的镇长老爹樊云。
神殿三年前就传闻闹鬼,他惩罚捣乱祭祀的樊岳在神殿里反思一夜,纯属无奈之举。
如果不对樊岳一顿重罚,巫师定然不会放过樊岳,樊岳身为樊家第十八代单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樊云谈何脸面告慰樊岳死去多年的娘儿?
镇长屁大点权力在大旱连年的乐居镇,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有威慑力,他这点镇长的威严,也渐渐被鼓捣鬼神之说的巫师抢了去,如果昨天不对自己的儿子严加惩罚,嫉恶如仇的巫师定然也不会放过樊岳。
厨娘的丈夫死得蹊跷,加上现如今媛儿也危在旦夕,樊云不由也对自己的儿子深感担心。
走进神殿,樊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还发现地上的斑斑血迹。
昨晚被神殿的勾魂草绳结封印给绊倒,樊岳的嘴巴与地面来了一场过于亲密的接触,嘴巴流了点血,地上的血迹就是嘴巴流下来的。
此时,一切平安大吉的樊岳还在做着妻妾成群的美梦,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时,殊不知把自己的父亲吓得半死,以为他昨晚遭遇了不测。
“儿呀,是爹害了你啊。”跑向睡姿犹如惨死状的樊岳面前,樊云已经老泪纵横起来。
昨晚因为灵王的缘故,樊岳折腾了大半夜,所以十分困乏,这才睡得跟死猪一样,加上本身睡姿不是太优雅,周围的环境也确实有些吓人,才把樊云吓得失了魂。
樊云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想到躺在地上的樊岳自己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小眼睛,喊道:“爹?”
樊云望了望揉眼的樊岳,将失控的滚烫泪珠不着痕迹的抹了去,哼声道:“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啊。”
樊岳迷迷糊糊,也没细嚼父亲语气中的深层含义,没心没肺的回了一句:“还行,就地上有点冷。”
若不是看到樊岳的嘴巴肿了起来,樊云差点没气得一巴掌扇过去把他打个满地找牙。
“有你这个让人操碎心的儿子,我樊云是不是上辈子没做好事?”白了地上一身慵懒做派的樊岳一眼,樊云质疑起自己的基因来。
“起来,跟我回家,回家再收拾你。”见到儿子混蹦乱跳,屁意外没有,樊云的严父形象再次展现了出来。
似乎并不怎么惧怕自己父亲的威严,樊岳咧嘴问道:“媛儿没什么大碍吧?”
“还敢提媛儿,那妮子差点没把你拖累死,要不是你老爹我贵为一镇之长,还有那么点权力,罚你在这里忏悔一晚,你丫的早跟媛儿她爹一样,死得不明不白。”不省心的樊岳令樊云担心了一整晚,没想到这家伙关心起女孩,比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关切,心中那抹不甘心的羡慕嫉妒恨又涌上心头。
“老爹,您这样说,可就没良心啦,媛儿她爹被巫师给害死了,多惨啊,媛儿砸了他两个臭蛋怎么了?不至于将她烧死吧?况且巫师招摇撞骗,抢了老爹你镇长的威风,你不指责瘪三巫师愚弄百姓,反倒起将怨气怪责到媛儿的身上。”樊岳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仰起头,又教训起自己的父亲来。
被樊岳一顶嘴,樊云心里的担心瞬间转化成怒火,有力的右手上去就拧着他的耳朵,骂道:“小王八蛋,还轮不到你教训老子,你给老子惹事,这笔账咱们还没算呢!”
樊岳的耳朵被拧得生疼,那张可爱的小脸扭拧得像凄惨的麻花,疼得大叫了起来:“老爹饶命!老爹饶命!”
樊云对付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捣蛋儿子,颇有心得,拧在儿子耳朵上的大力右手手劲下得恰到好处,既能达到震慑作用,还不会拧下他的耳朵。
听到樊岳杀猪般的叫声,来自樊岳心口香囊里的灵石,发出一阵偷笑声:“嘿嘿。”
不过那偷笑声很小,并没有被樊云听到。
樊云拧着樊岳的小耳朵向神殿外走去,当樊云前脚跨出神殿大门的时候,感到奇怪的暼向了身后似乎有些异样的神像。
“哎?神像的左眼怎么没了?”
樊云也来不及细想,虽然有些好奇神殿内地上的血迹,以及一根散乱的断裂草绳跟自己儿子是否有关,但神殿闹鬼的传闻他并不能完全排出。
走出门外,迎面而来一阵阴冷的微风,心里有些发颤的樊云身体哆嗦了一下,很快离开了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