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丰年依然沉浸在书页已经泛黄的老书给他带来的玄妙感觉之中。
“但当你死后,做我枕边尸,了却今生事,来世再相知。”
“这页没有那些天地玄黄的理论,倒是又出现了一首有意思的小诗。”从那种飘飘欲坠的感觉中清醒过来,李丰年看着这首有些恐怖但又像表达情感的诗句,不禁陷入了疑惑。
“看来这本书的作者还是个诗人啊,不过想来也是个老变态,还搞什么人鬼情未了!”李丰年神色暧昧的想着。
万里之外一处寒山之上,此处地势耸拔雄伟,轩昂非凡,起伏顿跌,龙势蜿蜒。地底有一寒宫,宫内富丽堂皇,美轮美奂,虚中带实,不乏生气。宫殿尽头,烟雾缭绕,冷落凄凉,冷风呼啸,死气沉沉。烟雾中似有一石棺,庄严肃穆,静如泰山,万籁俱寂,忽隐忽现。石棺内静躺一男尸,衣着华丽,仪表不凡,看似久远,视若还魂。这不知死去了多久的男尸手指却是诡异的动了一下。
忽然寒风大作,山云呼啸,刹那间暴雨袭来。
而此时的李丰年似乎是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寒战。
“这大夏天的,脱成这样都出汗,怎么突然感觉一阵冷意啊!”李丰年走到窗前,确实看到楼下的树木出现了一些晃动,“看来是要下雨了,怪不得。”
关上窗户,看了看表,此时已经凌晨两点,虽然困意不大,不过李丰年还是打算睡觉了,眼看快要开学,这个生物钟可不行,他李丰年还打算新学期要好好学习呢。
这一夜李丰年睡得格外安稳,酷暑时节,来场大雨的确能抵消一些燥热。
次日晌午,当李丰年睁开双眼,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他的耳中。“还在下雨啊,不过也好,不至于那么炎热了。”
翻出一把略显破旧的深蓝色雨伞,李丰年穿着拖鞋就出门了,他的肚子可是醒了就饿,这也不奇怪,谁叫他都是中午才醒呢。
此时的电梯显示十六层,李丰年双眼眯了眯,转身冲向了楼梯。大楼一共十七层,李丰年一直觉得十八更吉利一些,都盖了十七层了,为什么不多盖一层啊,后来他从父亲那了解到,十八层有地狱之嫌,所以很多楼层都避开了这个数字。不过这大楼的设计者却把大楼弄成一座立起来的棺材模样,也不知道是无心之举还是故意为之。
有了电梯,几乎很少有人会爬楼梯,所以李丰年一直跑下来也没遇到一个人,这也正是他想要的。到了一层,李丰年再次扫了一眼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十四。
得意的一笑,李丰年便昂首挺胸的大步走了出去。撑开雨伞,李丰年打算还去昨天去的餐馆,毕竟那里可是附近最实惠的,交完房租他手里所剩的三百块钱还要支撑一个月。
“诶,哥们,一起打个伞呗!这雨还真不小!”一名二十余岁的男子在李丰年身后喊道。
轻轻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卖相十分不错,最重要的是身上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李丰年说不出来,只知道这种气质他身上没有。
李丰年平时也还算个大方的人,只是不太喜欢多管闲事罢了。淡淡了看了一眼青年,李丰年举了举伞,示意他进来。
“谢啦,哥们!我叫王博,住二号楼的,你这个时间出去是要去吃饭吧!”青年自我介绍道。
“嗯,你也是?”李丰年反问。
“哈哈,对喽,那兄弟打算去哪吃啊,捎带着我得嘞!”王博搂着李丰年的肩膀大笑道。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自来熟,瞧王博这架势,显然是属于这类人。对于他的热情李丰年倒不反感,反而觉得易于交流。
“去那条街上吧,我知道有一家餐馆味道不错,还便宜。”
两人三言两语的聊了起来,不过这一路上大多是王博在说话,这小子有些风趣,听他谈吐,让李丰年的心情更好了几分。
王博今年二十一岁,在桐莱市找的工作,也不知道具体干什么工作,依王博所说,他是个万能的人。但这个万能的人生活却十分拮据,其实不用听他抱怨李丰年也看得出来,不说连把伞都不准备,光因为他在方华小区租房就可想而知。
“老板,给我来份鸡蛋炒饼,多给我加点醋啊!”两人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王博也不看菜单,直接冲着老板喊道,想来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餐馆吃饭。
前几次李丰年都是一两点才过来,饭店早已清净。今天正赶上饭点,虽然外面飘着小雨,可餐馆里的空桌子却没两张,看来这餐馆平时人气会更火爆。
老板拿着本子走到近前,“好嘞,多放醋的蛋炒饼,呦!今天怎么加蛋了,改善生活啊!”
王博面色有些尴尬,“切,明天我还吃肉的呢!”
老板嘿嘿一笑,把菜单递给李丰年,问道:“小伙子,今天来的挺早啊,想吃点啥?”
李丰年没接过菜单,淡笑着回了一句:“和他一样吧。”
等老板离开,李丰年冲着王博笑道:“嘿,你跟老板还挺熟啊,怎么着,你吃饭得打折吧!”李丰年没提加不加蛋的事,那点小心思他懒得捅破。
“我要是吃饭不给钱,他会把我打折的。”王博指了指自己的腿,玩笑道。
“本省遭遇五十年来最大暴雨,以寒山为中心,周围多个城市已经发生水侵,交通中断等灾害事件。”“本省未来2-3天内将持续暴雨甚至特大暴雨,有可能造成严重的洪涝灾害,并出现次生的地质灾害,如山泥倾泻、山体滑坡等。请附近的居民做好撤离准备。”
一则则关于特大暴雨的新闻从电视上播出,这让李丰年有些意外,才来桐莱市不久,就遇到了五十年一遇的大雨,不过好在桐莱市离寒山很远,这里的雨并不算大。
“也没听预报里说会有雨啊,怎么下的这么大。”
“你还信预报呢!脑子叫雨给浇过吧!”
其他餐桌上的食客纷纷议论着。
李丰年并未多听其他桌的谈话,因为他对面的王博讲着更让李丰年感兴趣的事情。
“寒山啊,你去过没,据说那里是冒险者的乐园啊!传闻,那寒山地势绝佳,阴宅之中属上上成!定有大人物的古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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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堆,看上去很是兴奋。
“呃。。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肯定以为我是神经病了吧!切,没见识!”王博似是注意到了李丰年那愣愣的目光,刹住了车。
李丰年确实听得有些发愣,敢情这王博还懂风水呢,并且看样子造诣不浅。
二人吃完午饭,准备各回各家,两个人走在狭长的人行道上一路上有说有笑,突然被前面的一个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男子穿着黑色的雨衣,但头上却没有带雨帽,雨水早就淋湿了他的头发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稍微有些凹陷的眼睛迸发着慑人的色彩,其双手合十,两脚岔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挡住了某二人的路。
李丰年正要说让一让的时候,黑色雨衣男很快的制止了他。雨衣男低沉而神秘的指了指天空,说道:“知道为什么突然下雨了吗?”
李丰年和王博面露疑问,还真想听听这个貌似世外高人怎么解释。
雨衣男继续合十双手,神秘的说道:“我在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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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你大爷!别挡道!”王博推开雨衣男,和李丰年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