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星期一,往往人们最讨厌的一天,星期一意味着人们要去上学上班,意味着忙碌,我同样也不喜欢,但是在同学间的嬉笑玩耍中心情倒不会显得郁闷,再加上大学本就意味着步入社会的预备班,学生会在对社会的懵懂无知中慢慢地了解社会了解人性,同时也了解人心。我自认为我是懂得一点人心与人性的,只是我的性格与这个老奸巨猾的社会略显格格不入,就好像水至清则无鱼一样。每当老师说起未来职业之类的我就觉得那时间离我越来越近,而那工作却离我越来越远,估计我以后应该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或者是为了能有个保障而去混个工作浑浑噩噩吧,或许我本身就是浑浑噩噩的。
是的,我最近一个星期浑浑噩噩,脑子里全都是那子慢的那些信息,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投入过多了,我又不是什么私家侦探也不是医馆里的谁我没有必要管那么多。至于治疗我的事情虽然是我提出要知道康寿的事情,但是没有必要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管跟我无关的人。我就这么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地劝说自己,与那子慢告别那天至今已经十余天,没错,为了觉得自己是对的我没有去,我强迫自己不去,甚至迫使自己不去刻意调查。在我不知道,或者说不愿意知道的理由唆使下,我下意识地退却了,其实我知道了什么,可是我不愿意前进了。奇怪的是一向盼望我到来的那子慢却毫无反应,好像料到我会这样一遍,我没有去想那子慢漠不关心的可能性,我好像下意识地有些信任他,不,或者说那是一种默契,感觉就好像那子慢在等我想明白一样,或者他一直这样等着。思及此处,我总是想笑,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觉得呢?这样的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而且他为什么认定我能想通呢?要是我真的撒手不管呢?
时间很快证实了那子慢是正确的,我确实放不下,因为这十余天,我没有一刻不在想,有时看着小说默默发呆,从下午坐到傍晚,书一页未翻,而思绪已经波涛汹涌,神已经不知归何处。我会想起康寿的信息,我会想起那两本笔记的内容,我会想起我多少个白天夜晚的努力,我更加会想起……想起那子慢。我不愿意承认,那子慢那一晚最后和我无语对视时的眼神触动了我内心最深的那一根弦,那一刻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我的灵魂在颤抖,我…。。无处遁形。
那天的夜晚应该是和平时一样的,黑暗的天空中除了那微弱的月光看不到任何东西,星星早已被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掩盖,而那天我却觉得连微弱的月光都蒙上了一层面纱,朦胧却更为暗淡。而他用那双仿佛能燃尽一切的火一般的眼眸铮铮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无法与之对视,我低下了头,刘海盖住了我的眼眸,低下的头颅隐藏了我的神色,我想我当时很心虚吧。
那晚,当我听到所有证人证据都没有留下时,我确实有了一丝气馁,多了一丝郁闷,可是我并没有想要放弃,而是后来那子慢说:“其实你心里知道该往哪方面查,你知道那两本笔记的意义,你也知道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为什么要躲避?绕了这么大一圈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吗?”那一刻所有的思绪仿佛飞灰湮灭,耳旁只有爆炸后的鸣鸣声,我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他…。。都知道了。我一直都有一个猜想,只是我害怕去证实,我不敢面对,所以我走了另外一条路,希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另一个地方,而这个引导只是一条死路,并且更加接近我的那个猜想。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也许只是错误的引导,可是没有办法,我害怕直视答案,又想证实自己的猜想;我想知道答案,又害怕别人知道答案;我猜到正确答案,又不希望它正确。所以我就在极度矛盾中一次又一次挣扎,而那条绳索在我越是顽抗挣扎下越是紧绷,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解开绳索,二是继续挣扎直到血肉模糊。而现在那子慢替我说出了选项,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垂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