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间房间的时候,我以为我将会再度忍受一次刚刚耳边的惊心动魄,本已经打算好的我,却没有听到一丝声音,安静的好像来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幻听一般。带我出去的依然是刚刚的老者,回去的路还是与进来的一样,只是听不见什么声音,同时更加看不见什么“人”,就连来时在底层看见的蓝紫色光芒也一点都没有了,我觉得很奇怪,同样又很好奇。
走到门口时,老者突然不见了,当我出了这个门槛,我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光暗医馆,空旷的草地上什么也没有,没有别墅,没有老者,没有红眼男子,什么也没有,只有春天的微风徐徐吹来,只有蔚蓝的天空,只有几只鸟儿欢乐地飞翔,一切都没有变化,甚至连时间都没有变化。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是一个幻觉,可真的是梦吗?黑暗的气息还未消失殆尽,男子的眼神话语还在脑海中飘荡,老者的身影还没有从余光中消失,内心的震惊恐慌还在体内残留,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会,内心才平静下来,这不是什么飞沙走石的穿越小说战场,这也不是什么梦幻仙境童话里的城堡,这更加不是游乐场里的鬼屋,这是真正处在活人与死人之间的医馆,医的不是病,而是黑暗,邪恶,同样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们或许曾经遭受过各种凄苦,各种磨难,各种摧残,无法抑制内心的不甘,内心的伤痕,内心的痛苦而选择变成黑暗。我不禁想到这些,意外而又在情理之中,我理解他们的做法,了解他们的悲愁,甚至赞同他们的报复,没有一个人在遭受完各种不公时能够一笑而过,能够释怀,能够坦然吧,至少我不能,或许这就是我能来到这个医馆的原因吧,我似乎能够理解那个男子所说的话了。
当天我回到家里,看到我慈爱的妈妈,忽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我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哭泣,只是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我早早地躺在床上,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我很喜欢这样,似乎这样看着空白,我脑海里也可以空白了一般,什么都不用去想,好像又回到了人生原点,有点无知,有些傲慢,有些纯净,如同全新的一页。我带着疲倦慢慢睡着了,梦见了那个医馆,那个老者,还有那个黑发红眼的男子,对我说话的神情和低笑的美丽……
我被手机闹铃叫起床,混沌的意识,昨晚的梦让我有丝不爽,想到自己还梦到那个男子,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恼怒,都离开那里回家了还要来我梦里打搅我的安宁,更加的可恶,心里抱怨着去了学校。
在大学的课上,基本刚刚开始大家都处于没睡醒的游神状态,浑浑噩噩的。等到下课,我们才基本醒来,然后女生们开始聊着各种八卦话题,这个明星,那个娱乐的,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因为起晚没有吃早饭而去买早饭吃的,更有一些是昨晚挑灯夜战游戏的,现在还在呼呼大睡,也有手机爱好者拿出手机玩游戏,当然我是属于拿起手机一边玩一边聊天的类型。总之是群魔乱舞,各种沸腾。到了上课即使想聊天也会轻声细语,而我当然是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听着那位老师在那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的讲着无聊的课。而今天的我想到是不是该去那里就十分纠结。
一贯反常地既没有打游戏又没有看小说,看起来像是认真在听课一般,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我的死党当然看出我的异样,“同学,你没事吧,昨晚没有睡好啊,还是突然发现自己不够努力打算现在做起,听一下这种政治教育课,洗一下脑,要发愤图强啊?”我听见耳边调戏的话语,竟然意外的没有反驳与调戏回去,而是呆呆的恩了一声,显然思绪还没有回来的样子。看着我的不正常,她突然紧张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发烧了?”她还摸了摸我额头,然后奇怪地说:“没有啊,那是怎么回事,是哪位高人指点了你,让你的榆木脑袋开窍学会相思了?”我像是听到什么让我恼羞成怒的话一般,这次终于回神了,说了句:“你还真说对了,要不然咱俩凑活凑活,成一对得了。”她放心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大姐,我可不是蕾丝,您还是饶了小的吧。”我被她幽默的语气和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看见我笑了,她似乎安心了,我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你,乐乐。”她一听马上拉下脸来,说:“你叫谁狗呢?我的读音叫yue,音乐的乐,不是le。”我偷偷地笑了笑,原来是“悦悦啊”,她显然知道我说的是谁了一般,立马眼角抽搐,一副风中凌乱的表情。看到她的表情我乐的更加开心了。
于是,本该烦心的我,在这位“悦悦”的帮助下,总算暂时抛弃了烦恼,我们宿舍有四个人,都是本地的,所以经常往家里跑,偶尔课多的时候会住宿,我们四个都是开学认识的,是闺蜜,是死党,是好朋友。其实,我心里一直知道这样的友谊也许因为我们的毕业也就结束了,更何况,因为某些原因,我们现在都不住宿了,也许很快就会各奔前程吧。我内心徒然升起一股悲伤。
放学后,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昨天这个医馆出现的草地,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