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夜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那只是一个人的人影,匆匆描述着他短暂的一生,从他被毒品诱惑开始,到第一次进戒毒所,认识了他的前妻,再到第二次进戒毒所,再到离婚,他好像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现在在外婆那里。最后到第三次进戒毒所,也就是他贩毒被发现的时候,更是他人生的终点,那时吸毒和贩毒的双重罪刑使他受到非人的肉体与精神折磨,最后他犯毒瘾到口吐白沫,可是却依然无人问津,发现的时候已是一具尸体。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直觉告诉我那个人是康寿,可我不懂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可是这个梦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而且我并不知晓那个人的前半生,以前的他是怎样的,过着什么生活,是什么导致他误入歧途,再也无法自拔的。更何况光凭一个梦能说明什么呢?
我打算再次去问问那子慢,见到他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告诉他我这个奇怪的梦。
“子慢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据说犯毒瘾死的。”
果然那个梦不是日有所思的结果,而是谁在告诉我什么。
“那他什么时候离婚的?”我还不能确定那个梦的真实性,我又尝试性地问道。
“第二次出狱”
真的?!那个梦是真的!
我这一次没有隐瞒,把我梦到的事情告诉了那子慢。
那子慢似乎也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逝而过。这样的话就不是那子慢托梦把信息传递给我的,那是谁?康寿吗?可是他不是失忆了吗?如果都不是,那么是谁呢?越走的深,发现越是重重迷雾。
我看了看那子慢,而那子慢仿佛没有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目不斜视,他不打算告诉我。
“子慢知道他以前过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吗?”
“基本是母亲一个人抚养他,家里只有一套等着动迁的贫民窟,他奶奶死了曾留下一笔钱,不过被他吸毒吸光了。”好平静的语气,没有鄙视,没有厌恶,没有歧视,只是镇定地叙述事实,那子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是在这里太久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吗?还是根本不在意?可是真的铁石心肠的话为什么不处理掉他呢?
“他的前妻是怎么样的人?”
“常年吸毒,与多人有染。”
“那么康寿是什么时候也出轨的呢?”
“他前妻身孕六个月的时候,发现她曾出过轨,于是便不管不顾了。”那子慢似乎对这样的行为也很蔑视呢,明明语气都是那么平静的,可是我却能懂得,他的情绪我好像一直都能明白。
“那么他刚刚开始是怎么染上毒瘾的?”
“别人引诱。”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有可能身陷痛苦中,工作的压力,经济的衰败,社会的舆论,感情的痛苦等等。
“他怎么贩的毒?”这要是没有足够的人脉,单靠自己是很难单独贩卖的。
“他找供毒的人合作。”
“是同一批人吗?”
“不是一批,一开始引诱的是一个人,后来是一伙人。”
果然没错,单个找到对象,大多数处于精神萎靡状态,而后用各种提示让受害者一步一步沦陷,去加入贩毒。如果是同一条船上的便不会出卖或者泄露信息,而以后若是被抓住了,那就丢弃,我估计是以交一部分钱,然后告诉他他们去贩卖,等回来把钱分给他。而他早已被毒品所困,根本不会怀疑其他的,没有钱就无法吸毒,只有这样他才能不断地有毒吸。
“他们是以康寿交钱那人卖完给钱,然后康寿买毒那人贩毒,这样循环的吗?”疑问的口气却是料定的态度。
他微微点头,眼里流露着毫不避讳地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