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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仁厚智擒韩秀升,朱温大战王重荣

韩秀升在三峡起兵,占领三峡和重庆,西川小朝廷的江南贡赋全部被截断。陈敬瑄与高仁厚谋说:“秀升未禽,贡输梗夺,百官乏奉,民不盐食。公能破贼,当以东川待公。”仁厚许之。僖宗下诏拜高仁厚为行军司马,令其带兵三千讨伐韩秀升。庄梦蝶屡次和韩秀升交战都被击败,听闻高仁厚到来,连忙前来拜见。高仁厚怒说:“将军领兵一万擒拿区区一个韩秀升却一败再败,该当何罪?”庄梦蝶惭愧的说:“三峡、重庆高山林立,河流众多,末将实在吃力。”高仁厚说:“领兵打仗不懂地形,乃自寻死路。立即派出探子打探韩秀升的虚实,三天后回复给我。”庄梦蝶领命,连忙去办。

高仁厚亲自带兵前去观察地形,遇到村庄年老长者,高仁厚都会细心上前询问路况。三天后,探子回报:“贼储械、子女皆在江边的山屯上。”高仁厚大喜,乃以锐兵来到江边,令各将听令,两边将校排列,高仁厚先对胡弘略说:“将军带领自己的将士伐木颓水碍舟道。“再对杨茂言说:“将军准备好火把和硫磺,准备攻击韩秀升的粮草。”最后对庄梦蝶说:“将军选派会游泳的将士,负岸而阵,见韩秀升前来支援,立即凿沉其船”。各个将领分头前去准备。高仁厚使游军逼韩秀升的营垒,韩秀升的部下屈行从下令各个营垒的将士戒备,准备和官军搏战。农民军们戒备了几天后,久不见官军来击,以为官军害怕不敢来战,于是放松戒备。高仁厚于是对众将士说:“军法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韩秀升见我久不出击,一定放松戒备,今晚我带领你们杀贼立功。”官军士气大振。

深夜,高仁厚令锐将郭琪率领三千精锐持火把硫磺跟着后面,自己亲率大军持短刀、强弩直薄敌营,屈行从听闻官军杀来,立即带兵抵挡,高仁厚勇猛,屈行从抵挡不住。官军们一边砍杀一边放火,高仁厚带兵一边冲锋一边狂噪,农民军大惊,纷纷投降。庄梦蝶杀进农民军堆放粮草的营垒,一把火把农民军的粮草烧了。韩秀升见自己的粮草营垒火光冲天,立即率舟兵来救火,胡弘略带领壮士鹜没凿舟,舟皆沉,农民军众惧,多溃。韩秀升大怒,斩溃兵,欲胁止之,众怒,执秀升以降。高仁厚看到韩秀升,问说:“天子蒙尘,尔等身为朝廷的将领,不但不出兵讨贼,反而和贼寇祸害西蜀,该当何罪?”韩秀升对说:“天子蒙尘,前来西蜀,但是赏赐皆厚神策军,却当我们西蜀将士如无物,反者何独我?”高仁厚大怒,令槛车送CD行在,僖宗令斩于闹市,以儆效尤。

高仁厚带军凯旋,唐僖宗和田令孜宴请有功将士,用金杯行酒,并将金杯赐与各个将领。唯独西川黄头军使郭琪不喝酒。郭琪对田令孜说;“诸将每月的俸禄丰赡有余,常思难以报答圣恩,岂敢贪得无厌。只是蜀军与诸军同样宿卫朝廷,而蜀军的赏赐少得可怜,蜀军很有怨望之气,恐怕万一引起兵变。希望军容能减少诸将的赏赐而均给蜀军,使土客的待遇一样,那样蜀军上下就会高兴了。”田今孜沉默了一会,问:“你曾有何功劳?”郭琪说:“我生长在山东,征戍边鄙,曾与党项打了十七仗,与契丹打了十几次仗,金创满身,征伐吐谷浑时受伤,肠子都流出来了,用线缝好后又去参战。”田今孜换了一个杯子给郭琪酌酒。郭琪知道田令孜要毒死自己,只得拜谢饮之。

回到军营,郭琪杀了一个侍婢,吮其血以解毒,吐出几升黑汁,遂帅其部队叛乱,焚掠CD。田令孜保护唐僖宗达到东城避乱,陈敬瑄令高仁厚出兵平息叛乱,高仁厚带兵一阵狂杀,郭琪抵挡不住,逃亡到东川归顺杨师立。

自到CD后,唐僖宗日夜与宦官在一起,议论如何收复长安等国家大事,对待朝官特别疏薄。左拾遗孟昭图上硫极谏,说:“国家安定的时候,远近官员还须同心同德,今天,国家多难,中官(宦官)与朝官尤其应当一体。去年冬天,车驾西幸,没有告诉南司(朝官),结果宰相仆射以下的官员多被赋杀害,唯独北司(宦官)平安完好,今天能到这里的朝宫,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经过崎岖跋涉,千里迢迢来供奉陛下驱使的,陛下与朝官应该同休戚共患难才是。昨夜黄头军作乱,陛下独与田令孜、陈敬瑄以及诸内臣(宦官)闭城登楼,并不召宰相以下朝臣入域。第二天,既不召对宰相,又不宣慰朝臣。臣身居谅官之位,到今天还不知道圣躬安否;假若群臣不顾君上,罪固当诛,若陛下不体恤群臣,道理又何在呢?天下,是高祖、太宗开创的天下,不是北司专有的天下;天子是四海九州的天子,也不独是北司的天子。北司的人未必都是可以信赖的,南司的人未必全都无用。难道天子与宰相没有任何关系,天子和朝臣就象勿勿行路的陌生人?如此下去,恐伯很难收复长安,而那些尸位素餐者,倒可以安然自在。臣身受宠荣,职责又在裨益,过去的事情已不能挽回,对于将来的事再不能着迷呀?”

田令孜看到奏疏,大怒,扣住不报,并矫诏贬孟昭图为嘉州司户,孟昭图无奈,带着家属前去嘉州赴任,刚到蟆颐津,一伙蒙面人突然杀出,孟昭图大惊,其随从纷纷逃命,蒙面人的头目怒说:“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田令孜,是田令孜令我们杀你的,你做了水鬼要找人算账找田令孜。”于是几个人将孟昭图捆绑,扔进长江淹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中和二年五月,昭义节度使高浔攻华州,王重荣与之并力,攻克华州。郑汉璋听闻华州失守,连忙对黄巢说:“华州前据华山,后临泾渭,左控潼关,右阻蓝田关,是不可以丢失的。”黄巢于是令大将李详与费传古带兵五万前去收复华州。

高浔听说巢将李详领兵到来,于是令大将成麟率所部埋伏在石桥下,自己领兵出击。李详与高浔战于石桥,突然成麟伏兵尽出,农民军败绩,李详问计费传古,费传古说:“高浔狂妄自大,而其大将成麟却心怀异志,早想取而代之,我们收买成麟就可以打败高浔。”李详于是派人对成麟说:“将军龙行虎步,应成为一方之诸侯,现在风云际会,何必受制于人,如有大志,李将军愿派兵相助。”成麟想想觉得也是:“自己的名字叫成麟就应该成为麒麟,何必受制于人”。于是大叫说:“李将军有何条件?”李详的使者说:“没有什么大的条件,只是要求将军率兵返回潞州而已。”成麟大喜,立即率领所部约高浔决战。高浔听闻成麟谋反,大怒说:“现在黄贼未灭,没想到自己的部下既然先反了。”于是下令:“列阵”。两边对垒,高浔大叫说:“好你个成麟,你想造反吗?”成麟大叫说:“赢者为王,败者寇,你何德何能做昭义节度使?有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高浔怒,和成麟大战,一百回合后,成麟大吼一声斩高浔于马下,成麟大叫说:“还有谁不服?出来和我单挑。”高浔的部下没人敢动,成麟于是兼并高浔的军队返回潞州。李详复取华州,黄巢即授成麟为潞州留后,李详为华州刺史。

王重荣和朱温对垒,眼看粮食就要吃完,急令后方粮官运粮到夏阳,时朱温也缺粮,探子打听到官兵的粮船就要到,连忙飞马回报。朱温大喜,于是精选精锐五千前去夺船,王重荣听闻朱温掠夺粮食,大惊说:“军无粮草必亡,好你个朱温。”于是以甲士三万亲往救之,河中郡粮船三十艘沿着永济河缓缓运送粮食到夏阳,刚刚到码头,朱温伏兵尽出,一阵大杀,护粮的军士个个逃命,朱温正得意之时,探子来报:“王重荣率大军正在赶来救援。”朱温惧,下令:“把所有粮船凿沉。”王重荣见朱温毁了自己的粮食,大怒,遂兵围朱温于同州。

朱温使劲兵居前,领兵出战,王重荣率军冲杀,双方大战,朱温劲兵努力向前,王重荣大败,退兵三十里,王重荣大怒,将首先败退的几个校尉全部砍杀。来日,王重荣再约朱温决战,朱温大笑说:“败军之将,还敢言勇。”于是准备领兵出击。元从都将胡真大叫说:“杀鸡焉用牛刀,我去收拾姓王的。”朱温大喜,令胡真领兵出战,两军对垒,胡真策马而出,以锏指王重荣说:“王贼出来,和我胡真大战三百回合。”王重荣大怒,拔剑而出,直扑胡真,双方大战六十回合,胡真不敌,王重荣一阵狂杀,农民军大败。朱温听闻胡真大败,大怒,再次领兵出战,王重荣令弓箭手埋伏在前军后面,朱温领劲兵冲杀,王重荣浑然不动,等朱温来近,重荣突然'把手一摆,前军立即蹲下,后面弓箭手纷纷射箭,朱温连忙拉住战马转马而逃,王重荣立即带兵冲杀,朱温大败。

王重荣攻城甚急,朱温请求黄巢支援,黄巢派黄邺率众自华阴支援朱温,合攻王重荣。王重荣听闻农民军援军到来,把围城的任务交给其弟王重盈,自己率领精锐五千前去截击大齐援军。王重荣激励士众说:“贼寇援军到来,不过是乌合之众,现在本帅带领你们与敌交战,努力杀敌者重赏,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众将士个个欢呼。黄邺率领一万五千士兵来到同州边界,刚刚来到一个山坡下,突然,王重荣带兵从山顶冲杀而下,黄邺连忙抵挡,援军被冲得稀巴烂,黄邺敌不过王重荣,拔马先逃,援军大部被歼。朱温听闻援军被王重荣歼灭,大惊,再向长安求援粮食和将士。孟楷看到朱温的急报,心想:“现在我等都自身难保,哪还有什么援兵!”于是沮不报。

一个月后,朱温不见一点消息到来,算度巢势蹙且败,而孟楷方专国,自己粮草又尽,于是信心动摇。参谋谢瞳揣朱温有择福意,乃进说:“黄家以数十万之师,值唐朝久安,人不习战,因利乘便,遂下两京。然始窃伪号,任用已失其所。今将军勇冠三军,力战于外,而孟楷专务壅蔽,奏章不达,下为庸才所制,无独断之明,破亡之兆必矣。况土德未厌,外兵四集,漕运波注,日以收复为名,惟将军察之。”朱温说:“我意素决,尔又如是,复何疑哉!”翼日,遂定策,即斩监军马恭,悉众归顺于河中降王重荣。王重荣听说朱温投降,大喜,立即上报朝廷,僖宗封其为宣武节度使,并赐名为全忠。王重荣表谢瞳为检校屯田员外郎,赐绯,令奉表于蜀。唐僖宗大悦,召入顾问,锡赉甚厚,以功授朝散大夫、太子率更令,赐紫,为陵州刺史。

话说拓拔思恭兵败后返回夏州,休养生息,八月,拓拔思恭再选锐士万八千,发誓要为其弟报仇,拓跋思恭对众将士说:“大军遇敌,不奋力杀敌者死,临阵脱逃者死,不守军纪者死!”经过一番整训后,拓跋思恭再次请求出战,唐僖宗立即嘉奖,赠其弟拓拔思忠为宥州刺史,赐夏州军为定难军。拓跋思恭见尚让兵正盛,鉴于其弟灭亡的教训,暂时逗留不进。中和二年,僖宗进拓拔思恭为京四面都统,令其出兵击黄巢。正好,黄巢令降将王玫率军五万收复兴平,王玫率军来到马嵬坡,左眼不断狂跳,玫对副将说:“唐明皇就是在马嵬坡遇兵变,益杀杨贵妃的。”突然,一阵阴风袭来,王玫大惊,拓拔思恭突然领兵杀出,农民军大乱,王玫和拓拔思恭大战四十回合被砍于马下,五万大军被拓拔思恭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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