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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走出教育尖子生的误区(1)

要教育孩子,先学会理解孩子

在网上看见这样一则案例:

中队长方琳同学,被全票评选为三好生。可是她却沉默了。

我轻轻地搂着她,关切地问:“被评上‘三好学生’应该很高兴呀,你怎么会闷闷不乐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你什么吗?”

她说:“赵老师,您一会儿有空吗?我有事找您。”我把她带到了教师阅览室。

她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说:“赵老师,这是我爸妈让我交给您的信……”我接过信,说:“我现在看行吗?”她点点头,同意了。

信是他爸爸前天深夜亲手写的。“赵老师,方琳又说谎了。上周六,她居然瞒着父母,没去参加课余英语班的学习,和她的朋友到公园里玩了一个下午……人的品德是最重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再次说谎,我们很担心。为了给她留下深刻的教训,我们要求取消她评‘三好学生’的资格。”

我说:“你父母这样做,是在给你机会,让你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并用行动改正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知道你把这封信交给我需要很大的勇气,可你还是坚定地迈出了这一步,所以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别怕,我相信你一定能改正这个缺点的,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方琳不禁流泪了。

晚上,我们全家来到方琳家,对方琳的父母说:“我今天不是来家访的。今天在学校看完方琳爸爸给我写的信,我为你们对孩子成长的高度负责所深深打动。我今晚带着爱人和孩子,是来向你们夫妇俩学习的。”

方琳的爸爸满怀歉意地说:“赵老师,一年前你曾为方琳说谎一事,来过我们家家访。我们也一起努力帮助她改正缺点。没想到她现在居然又……哎,上周我发现她又说谎了,还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们作为家长,真的很痛心,很失望……人的品格比什么都重要呀,像她这种情况,怎么能评‘三好学生’?我们之所以要求老师取消她评‘三好学生’的资格,是希望能通过此事,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们没教育好孩子,面对你,我们深感无颜。”说完,我发现这个刚强的男人眼里闪烁着泪花。

我说:“她现在还说谎,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更好地让方琳改正错误。取消她的‘三好学生’,对孩子的伤害太大了。如果我们能用积极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或许对她会有更大的触动。”“谢谢你为孩子的成长考虑得那么周到……”方琳的妈妈说。

在一旁默默流泪的方琳再也忍不住了,她坚定地说:“请你们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会彻底改正,做个诚实守信的孩子。”

我高兴地对她说:“相信这张奖状已远远超出了它原有的意义。好好珍惜,为它争光吧!”

孩子而且还是尖子生说谎,家长和老师联合起来,把此事提高到道德品质的高度,又是写信,又是谈话,又是家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把孩子纳入了我们成年人希望的轨道。大功告成。

但是,我想问问家长和老师,你们为什么就不打听打听孩子为何说谎呢?

如果她不是说谎成性,如果她只在很少的事情上偶尔说谎,如果她说谎只是为给自己争取一点可怜的游戏空间,那我就可以说:这不是道德品质问题。各位不但小题大做了,而且可能是头疼医脚了。

有没有可能孩子负担太重了?双休日参加补课班,征求孩子意见了吗?

家长千方百计地迫使孩子“承认错误”,为什么不想想自己可能犯了更大的教育错误呢?

我见过不少出问题的中学生,在小学都是尖子生。他们在小学被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是因为年龄小,不敢发作。到了中学,说什么也不学了。人家还不“说谎”了,索性坦白地告诉大人:“我就是不想学,我就想玩!”多么诚实!家长、老师能怎样?惟有干瞪眼而已。

所以,在孩子小学阶段,不让他们有一定的时间玩,是非常外行和非常冒险的。这是在给中学埋定时炸弹!刘海洋小学、中学都是样板生,只会学习,从来没玩过,结果到了大学三年级爆发了,上动物园去玩了几回,用硫酸泼熊,引起轩然大波。他这是在弥补小时候没有玩过的损失。正因为他从来没有淘过气,所以他才不知深浅,他的这个行为其实是儿童行为。

所以,我每见到小学的优秀生,都有点忧虑。据我的经验,他们中的多数人,到中学成绩就会掉下来,因为他们浪费了很多精力来满足大人的要求,而没有发展自己的乐趣和天性。

我不是赞成说谎,我只是说,作为教育者,最重要的不是宣判说谎不对,然后让孩子承认错误,并保证改正(这些,恕我直言,都不需要什么专业水平,不需要动脑筋研究的),最重要的是分析说谎的原因和情境,然后决定如何对待。

教师没有取消这孩子三好生的资格,我认为是对的。但是总的说,家长和教师的“教育”意识都过强了,而理解意识和研究意识则太弱了。为什么很多孩子长大一点对大人说的话就完全不理睬了?因为我们成年人从来都不想理解他们,他们已经把我们看透了。

因此,教育尖子生时,请三思。

关注尖子生的发展后劲

有媒体曾经刊登这样一篇报道:

1983年出生的魏永康2岁时就掌握了1000多个汉字,在小学只上了二年级和六年级,1991年10月,8岁的魏永康就跳级到了县属重点中学。13岁时,魏永康又以高分考进重点大学湖南湘潭大学物理系,成为当地公认的“神童”。2000年,17岁的魏永康考上了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硕博连读研究生。19岁时,因生活自理能力太差,知识结构不适应中科院的研究模式被退学。2003年8月,已经上了3年研究生的魏永康从中科院肄业回到了老家。2004年,魏永康曾经几度离家出走,最长的一次走了39天。几年光景,魏永康就走过了由“神童”到“泯然众人矣”的人生历程,演绎了一幕现代版的《伤仲永》。

无独有偶,曾被誉为“神童”的东北男孩王思涵,当年以14岁的年龄、超出分数线60分的优异高考成绩,考入沈阳工业大学自动化专业,2005年本应从大学毕业,却因为多门成绩零分,而被学校“责令退学”。王思涵从小聪明好学,小学三年级时就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东北育才中学少年班。王思涵入大学后的成绩却一直处于末流,大一时三门以上课程不及格,学校要求他在大二的时候重修大一课程。此后,其他学科也陆续亮起红灯。在毕业考试中,除英语外,其他学科他选择了弃考,由于仅有一科英语合格的毕业成绩,王思涵被学校“责令退学”。

教育界专家认为,智力超常的儿童跟不上大学进程多半是非智力因素影响。神童大多太脆弱,“成人感”与“儿童心”的矛盾造成人格分裂,导致性格内向,甚至出现偏执。王思涵在学校与老师、同学很少交流,父亲的去世更给他带来沉重的心理打击。他说,自从父亲过世后,他就学不进去了。只注重智力教育,使他的生活自理能力很差。魏妈妈说,为了让孩子专心读书,所有的家务事她都自己做了,包括给魏永康洗衣服、端饭、洗澡、洗脸。为了不耽误永康吃饭的时候看书,他读高中的时候,魏妈妈还亲自给他喂饭。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的班主任讲过这样一件事:一年秋天,气温一夜间降了10度,结果第二天,大部分孩子仍穿短袖衣服上学,冻得瑟瑟发抖。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不懂得天冷添衣。跳跃式前进也使少年大学生的知识结构出现缺陷,他们通常都是数、理、化冒尖,文、史、哲却很单薄。相对而言,前者容易“速成”,后者却往往要依靠一个人的生活阅历与心理成熟度。在魏永康的成长过程中,他的童年生活被人为地“割裂”了,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没有伙伴,没有课外书,也没有玩具。人生路上那些美丽的、欢乐的、悲伤的、复杂的、温暖的、坎坷的境遇,也统统与他“无缘”,而这些正是孩子健康成长所不可或缺的社会土壤。黄全愈博士在《素质教育在美国》这本书中曾经说过:如果把孩子比作一辆汽车,中国人往往急着往车厢里尽可能多地添加货物;美国人则不大考虑载重量,而是让车子“顺其自然”地往前跑,并时刻注意给油箱加油,让车跑得更稳、更快,后劲更足……

广州市现代教育科学研究中心,对广州地区大中小学生千分之一抽样调查显示:52.3%的学生患有学习焦虑症,孩子们感到学习负担重、心理压力大、精神紧张和睡眠不足,其中66.7%的学生明确表示,对学校的学习竞争和成绩排位的做法反感。

长期以来,我国的中小学教育在巨大的升学竞争压力下,过分强调教育的选拔功能,把应试与升学作为教育的出发点和归宿,基础教育变成了大学预科教育,教育的重心发生了偏移。我们的课程仅仅关注认知性目标,而没有从生命全程的需要出发规划学生的发展目标,看不到他们潜在的能力、内在的积极性和发展的可能性;我们的教学过程往往只是以知识、智力、学习成绩为核心,而忽视了学生健康的体魄、纯洁善良的心灵、乐观豁达的态度、友好合作的交往和勤劳质朴的作风的发展与培养;我们的评价往往以学生的学业成绩作为惟一的尺度,而忽视了对学生能力及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的评价,严重地压抑了大部分学生的个性和创造潜能。我们的中小学生差不多是早上6点起床,晚上6点左右回家,10点左右睡觉,一切学习活动都是由学校和老师安排的,他们的学习压力和动力大多来自一种外在的约束、奖励或惩罚,严重缺乏内在的学习动力。过重的课业负担、单纯的接受性学习,压抑了学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限制了学生的想象,扭曲了学习的本来价值,影响了儿童创造力的养成。如此培养出来的学生,其发展后劲不足也就不足为奇了。

1996年4月,国际21世纪教育质量委员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交《教育——财富蕴藏其中》的重要报告中指出:“教育应围绕四种基本学习加以安排,可以说,这四种学习将是每个人一生中的知识支柱:学会认知,即获取理解的手段;学会做事,以便能够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产生影响;学会共同生活,以便与他人一道参加人的所有活动并在这些活动中进行合作;最后是学会生存,这是前三种学习成果的主要表现形式。”因此,为了迎接新世纪的挑战,教育必需重新确定新的目标,树立新的理想。这种教育新概念必须重申一个基本原则:“教育应当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即身心、智力、敏感性、审美意识、个人责任感、价值观等方面的发展。应该使每个人借助于其青年时代所受的教育,能够形成一种独立自主的、富有批判精神的思想意识,以及培养自己的判断能力,以便由他自己确定在人生的各种不同的情况下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基础教育要能促进学生的可持续发展、赋予学生强大的发展后劲,这是学生一生成才的保证,是基础教育的主要职责。面对21世纪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和经济的全球化,为了培养在新时期具有良好素质和竞争力的新一代,我国正在进行新一轮基础教育课程改革。教育专家认为,基础教育是为每一位学生终身学习打基础的教育,不是终结性的教育,它的课程内容和要求应当是基础的、有限的和具有发展性的,不能被任意拔高,因而,课程要给学生的全面发展留有充分的空间和时间,应有利于学生自主、多样和可持续发展。

一、进一步明确基础教育的目标

要实现学生的可持续发展,我们必须明确基础教育的培养目标,这就是以学生的“德智体美等的全面发展”为经,以“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三个方面为纬,以“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为核心,让学生学会做人、学会求知、学会劳动、学会生活、学会健体、学会审美,使学生得到全面的发展。这是学生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二、既要关注学生情智的发展,也要关注学生生理心理的健康

要实现学生的可持续发展,我们必须关注学生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让学生“具有健康的体魄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养成健康的审美情趣和生活方式”。基础教育应该让学生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人性的美好,让学生形成快乐、开朗、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要帮助学生建立起与他人、自然、自我的积极的关系;让学生学会宽容,学会善待他人,学会珍惜亲情、友情,学会自我反省、自我超越和自我发展;引导学生珍惜我们生活的环境和自然资源,形成正确的价值选择,具有社会责任感,树立远大理想;要磨砺学生的坚强意志,这是学生可持续发展的保证;要鼓励学生在体验成功的基础上树立自信,这是学生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三、要关注学生形成终身学习和发展的能力

要实现学生的可持续发展,我们必须关注学生终身学习的愿望、兴趣和能力。学生的知识基础仍然是必要的,但是学生学习基础知识、基本技能的过程应该成为充满主动性、创造性和情感体验的过程。我们不仅仅注重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更关注学生学习的过程与方法,引导学生主动参与、亲身实践、独立思考、合作探究,发展学生搜集和处理信息的能力、获取新知识的能力、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交流与合作的能力。培养积极主动的学习态度、学习愿望及良好的学习习惯,学生终身学习的愿望、兴趣、能力的培养和发展是比他们学到的知识更有意义。

四、要关注学生创新能力的培养

要实现学生的可持续发展,我们必须充分发挥学生的自主性,发展学生的个性,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每一位学生身上的优势、智能是不一样的,学校教育要充分挖掘和展现每一位学生的智能潜力,满足每一位学生的学习需求,积极创设促使学生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与空间。鼓励学生的个性发展,这是学生可持续发展的源泉,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这是学生可持续发展的核心。

让步,不能失去原则性

有些学生,因为成绩好,家长和教师在他们提出一些要求的时候,哪怕这要求是“过分”的或者无理的,家长和教师也总是迁就、退让。其实,这是非常不好的做法,往往会适得其反。

我们来看一个案例:

有个学生,曾经是班里的班长,非常聪明,就是爱玩游戏,成绩也因此下滑。为了玩游戏,他要求父母装宽带,因为电信部门的服务承诺是在12天之内上门安装,可他却要求父母在一周内令宽带到位,甚至为了促使父母做到,他说超过七天就不上学。结果在其父母的反复催促下,电信部门在第八天装好了宽带。可是因为有言在先,超过限期就不上学,那孩子始终不肯到校。班主任上门请他,他跟父母提出条件,上学可以,但是每天回家必须允许他玩游戏。父母没同意,他就以离家出走来威胁。半个多月过去了,该生还是坚持非要父母答应了他的条件才上学。他的父母也拿他毫无办法。

这孩子的做法,用老百姓的话说,就属于“犯混”了。

可是为什么他如此蛮不讲理,家长居然没有办法呢?

因为他点住了家长的两个“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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